第一百五十四章 俘虜換阿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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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清上得城墻來,見著那個(gè)被蠻子太子親自點(diǎn)明做太子妃的,正趴在女墻之間的凹出,身子探了一點(diǎn)兒出去,雙手支著下巴,也不出聲,就這么瞧著下頭。 她人矮,城墻修得后,她這一趴,雙腳就有些離地,全靠支下巴的手肘維持平衡,阿德幾人站在別的女墻凹處,看著下頭的人說話,嘻嘻哈哈不掩飾地笑出聲。阿德瞧見言照清來,叫了阿彌一聲,用雀州方言說了句話。 阿彌立即回頭,女墻凹處可供一個(gè)成年男子出入,她在其中倒也算寬松。但這一回頭稍稍艱難了些,一是她一手有傷,支著自己的身子也得用力,二是身上的甲衣雖然沒有別的軍甲或戰(zhàn)甲厚重,但畢竟她今日是隔了多時(shí)之后才穿的,尚有些不適應(yīng),硌得慌。因此阿彌回頭的時(shí)候,不穩(wěn)了一下。 從言照清這個(gè)角度看過去,阿彌正是頭重腳輕的樣子,這一不穩(wěn),就好似要一頭往城墻外栽下去似的,驚得他快走兩步,將阿彌的后衣領(lǐng)一提,略略拎了起來。 阿彌面上帶著殘存的好笑,掙了一下言照清,“哎,你看下頭?!?/br> 言照清早知道那是誰,將阿彌放好,從她上頭探出去看。 他比她高,這般探身出去倒也十分方便,阿彌也十分大方,往旁邊擠了擠,讓了寬一點(diǎn)兒的位置給他。但言照清屬實(shí)也用不上,他在她上頭呢。 才哥兒在戈壁凹陷處,沖著底下“哎”了一聲,“醫(yī)神醫(yī),還真是你啊?!我方才還說呢,這聲音這么熟悉,不是前夜里才聽過的嗎?哎,你怎的了?怎么跟西南蠻的朋友們在一塊兒?” 城墻下頭的是醫(yī)無能,被蠻人們捆在一根豎起的十字架上,是用馬車?yán)^來的,雙臂展開,雙腳并著,這姿勢只能叫他僵硬站著,還要給蠻子們做翻譯,要沖城墻上頭的人喊。要大聲喊的話,不得用上腹部的力量么?要?dú)獬恋ぬ锇?!但醫(yī)無能被捆得嚴(yán)實(shí),腹部沒法發(fā)力,只能純靠嗓音輸出,沒幾句話就聲喉撕裂,聲音沙啞得厲害。 瞧見城墻上頭這一幫人自剛剛瞧見是他之后,神色立即松弛下來,還看笑話似的看了他一盞茶的時(shí)間,沒個(gè)要救他的著急心思。這會(huì)兒又有一個(gè)執(zhí)金吾笑話他,醫(yī)無能險(xiǎn)些氣哭出聲。 “哎!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我可是你們的救命恩人!我可救過你們的命吶!” “哎呀,功過相抵吧,你救過我,也放倒過我??!不是我說啊醫(yī)神醫(yī),你前些夜里放倒我的時(shí)候,沒將我脖子放好,我落枕了,到現(xiàn)在還沒好呢!” 才哥兒說著,有意扭一扭自己的脖子,“可疼,可疼了?!?/br> 醫(yī)無能氣不打一處,“啊”地怒吼一聲,叫一旁的蠻子踹了一腳。 蠻子哇啦哇啦斥罵他,醫(yī)無能認(rèn)慫連連點(diǎn)頭。 “知道了知道了。”又提高音量,“小阿彌,問你吶!叫你去西南蠻做太子妃,你要是愿意,他們立馬撤兵,也會(huì)將我給放了的!小阿彌,你可想好了啊!” 言照清聽得趴著的小狐貍輕笑一聲,笑著嘟囔了一句,“去年沒打怕,今年敢來娶你小爺?” 說罷,要抬頭找一旁的阿德說話,但忘了言照清就在她上頭,她這手一撐,用力一挺直身子,后腦勺就重重磕上了言照清的下巴。 言照清被她這突然的大力磕得往后幾步,她自己也痛哼一聲,落了地,立即蹲下身子抱后腦勺。 言照清低斥了一句,“真是一只蠻牛!這蠻力不耕田去倒是可惜!” 阿彌被人講蠻牛,立即站起身來要罵人,瞧見言照清捂著下巴的指縫滲出血來,倏地住了嘴。 有百姓打敗的桂隴兵叫來軍醫(yī),先給言照清遞了方干凈的帕子捂著。獵人之中有人給言照清遞了一瓶藥粉,倒在那方干凈的帕子上,交待言照清捂緊了。 “捂上一會(huì)兒就能止血,但你這兒……可能會(huì)留疤了?!?/br> 言照清有禮致謝,道:“男子身上有疤也算不得什么?!?/br> 阿彌被阿德翻著后腦勺上的發(fā),看看有無被言照清的下巴戳出的傷,翻了一會(huì)兒,將她腦袋一推,“毛毛躁躁,不怪人家說你是一只蠻牛?!?/br> 這一敲,她腦袋沒事,言照清被她撞破下巴,鮮血滴了十來滴在城墻上頭。 “言小郎君,真是對不住啊……但是你看啊,咱們這也算是開門紅了,仗還沒打呢,你這先叫城墻紅了,那可不是開門……” 后頭的聲音,湮滅在言照清的垂眸怒視中。 阿德?lián)难哉涨逵洺?,又將阿彌的腦袋一推,“頭鐵?!?/br> 言照清捂著自己的下巴,不便低頭,只能垂眸看著阿彌,一雙眼清冷似冬日的寒風(fēng),叫阿彌沒忍住抬手搓了搓鼻子,好像感受到了隆冬的寒意。 “方才聽百戶稟告,昨日出去報(bào)信的桂隴兵也一起被俘了?” 阿彌面色整肅,道:“是,說是十人,沒有傷亡,蠻子們留了他們一命?!?/br> “底下只有醫(yī)無能一個(gè)人?!?/br> 醫(yī)無能一個(gè)俘虜,周遭五個(gè)穿軍甲的蠻人,好似為了顯誠意,是以說客的身份來的,武器都沒帶。 “十個(gè)人被押在他們陣中,他們等我一個(gè)答案,再兩方商定如何換人。至少方才是這么說的?!?/br> “你怎么知道那十個(gè)桂隴兵還活著?”言照清眸色冷著。不是不相信阿彌,也不是不相信醫(yī)無能,底下只有一個(gè)俘虜,其他的俘虜是生是死,不是全由蠻子一張嘴說么?桂隴兵是他判斷失誤派出去的,他不愿意這些無辜的人因他死在蠻子手上。 “醫(yī)無能打的暗語,咱們有人瞧著。” 阿彌說罷,轉(zhuǎn)頭示意言照清看城墻稍遠(yuǎn)地方的獵人,是昨日在城墻上馳馬的那一個(gè),還盯著底下的人看,神色看似看熱鬧一樣放松,落在身側(cè)的手卻微微在敲打。 “桂隴兵沒事。”阿彌道。 “他們要換你?”言照清略微低頭,看著她,像是小狐貍,眼中有狡黠,漆黑的瞳仁中映著他的影子。 她有主意了,言照清知道。 “對,他們要我去換。十一個(gè)人,外加南理城的安寧?!?/br> “他們換不到?!毖哉涨宀恢罏槭裁矗胄Τ雎?。 阿彌倒是先笑了,“他們想得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