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巧逢北游婆神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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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清疾步走到出兩個巷口,身后跟著被兩個執(zhí)金吾推搡著一塊兒跟上的賣包老頭,往前是一個十字巷口,言照清銳利的眸左右看了一陣,沖著身后的老頭招招手。 “在哪兒撿的?” 賣包老頭上一刻還沉浸在財神爺上門的喜悅中,這一刻就遭人推著,踉踉蹌蹌跟上那個突然變了冷臉的財神爺,還以為自己犯下了什么大罪,哭喪著一張臉,“官爺,這……老奴真不知道撿棉被也是大罪,老——老奴若是知道……老奴將棉被充公,您——您就放了老奴這把老骨頭,成不成?” 言照清面無表情,垂眸看他,“我再問你一次,哪兒撿的?” 言語止于此,言照清不說話的冷面模樣,向來比廟里的關公更能恫嚇人。 那老頭果然就雙腿一軟,靠著執(zhí)金吾的攙扶才勉強站好了,面上老淚縱橫,哭出聲來,顫巍巍的手指了個方向,“在買米巷。買米巷有一條旱溝,前些日子為了存冬水,將水口抬高了,就成了旱溝。老奴今日早晨出攤兒的時候,在那兒摔了一跤,就見著里頭堆疊著十好幾床棉被。老奴只拿了十二床,天就亮了,老奴怕被人瞧見,余下約莫還有四五床,被老奴推到蓋板下頭去了。” 買米巷。 言照清抬頭,半瞇著眼睛瞧巷口的指示牌,左側(cè)的褐色木牌上頭用隸書寫著“買米”二字,牌子上頭似乎還有—— 言照清眸光微深,冷眸微瞇,長指往那牌子上一抹,抹下干涸的褐色東西,再放在鼻下輕嗅。 果然是血! 言照清順著那牌子指的方向,往巷子內(nèi)走,也才幾步,就瞧見賣包老頭說的旱溝。 老頭會從那兒跌下去,也不無道理,這旱溝極深,深達九尺。原本是供水的渠道,這段時日為了蓄坊內(nèi)過冬用的水,避免年前和春初干旱,將臨近的幾個供水渠的口都抬高了,這一條兩頭被堵,沒有水流盡,就成了一條旱溝。 萬民坊人多,供排水需求大,劉魯班給萬民坊挖的溝渠以四尺為標準,為了安全,坊中無論溝或渠都沿途蓋有石蓋板,同青石板路渾然一體。 賣包老頭掉下去的那一處,接連三塊蓋板都被撬開,立在一旁民宅墻根,這巷子又不平,是個中間凸的地勢,石板上頭又長有濕滑的青苔,若是一個不小心,確實是會滑倒的。 言照清蹲下身子,往旱溝里頭看,溝底還留著些棉絮,干涸的淤泥之中也沒留下什么腳印,倒是看出東西拖行的痕跡。再往里頭瞧,蓋板遮擋,黑乎乎一片,看不出什么東西,但光與暗的交界處,隱約看出隆起的紡織物輪廓。 那賣包老頭確實沒說謊。 “就是這兒,就是這兒?!崩项^的手仍舊顫顫巍巍,心有余悸指著那石板被撬開的地方,“老奴就是在這兒跌下去的,好在底下就是那些棉被,土地娘娘又托了老奴一把,才叫老奴一把老骨頭沒摔死在溝里?!?/br> “土地娘娘?”言照清敏銳察覺老頭話里的怪異之處,“什么土地娘娘?” 老頭糊里糊涂的,“就是土地娘娘,坊東那個廟里的?!?/br> 言照清眉間微微蹙起,站起身來,“你是說你掉下去的時候,底下有人?” 老頭怔愣了一會兒,才道:“不是人,不是人,是土地娘娘顯靈了。老奴原本不是要正正掉在棉被上的,土地娘娘拉了老奴一把,叫老奴跌在了棉被上頭。老奴后頭上來,還是土地娘娘托我上來的。” “你可看清她的臉了?” 老頭想了想,一副惶恐模樣,“娘娘都是戴著面具的,老奴哪兒敢看她真容?但那確實是土地娘娘,她穿的跟廟里穿的一樣。” 有個執(zhí)金吾上前一步,同言照清附耳悄聲道:“坊東確有一個廟,但不是這老頭說的土地娘娘,是住在這兒的北游人供的一個婆神。今日正逢婆神誕,北游坊民原本是要游街慶賀婆神誕的,但咱們?yōu)榱俗凡榻俜?,將坊門封了。參將方才來之前,那些北游坊民已經(jīng)來鬧過一輪事了?!?/br> 北游? 言照清蹙眉。 怎么又是北游? “婆神誕的游街,可有什么規(guī)矩沒有?我記得這其中是要一個女子扮作婆神,接受百姓的跪拜和獻花?!?/br> 言照清前些年觀過一次禮,往京城遷居的北游人越來越多,那一年的婆神誕游街相較往年更是隆重,京都府尹請執(zhí)金吾協(xié)助維持秩序,言照清難得一次休沐,恰好趕上了。 言照清這么問,下屬便答:“確實是的,扮作婆神的女子坐在眾人抬的小舟上,游街后在婆神廟中為北游人祈福?!?/br> 言照清銳利眸子一瞇,“今日他們也有扮婆神的女子?” 方才賣包老頭說,溝里的“土地娘娘”穿得跟婆神廟里的一樣。 下屬一愣,立即會意,“屬下即刻去將人帶來?!?/br> 言照清蹙眉,擺擺手,“先領人去留心她的動靜,坊內(nèi)北游人眾多,婆神誕對北游人來說是大節(jié),不要惹惱坊中的北游人,免得鬧事?!?/br> 下屬應聲退下。 那賣包老頭見匆忙走了一個執(zhí)金吾,支支吾吾地,問言照清他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言照清仿若沒聽到他這問,問他:“土地娘娘救你的時候,可跟你說了什么?” 老頭囁嚅半晌,在言照清銳利的目光下一窒,快嘴說道:“沒說什么,叫老奴小心仔細些,見老奴十分想要那些棉被,便說這些棉被老奴都可悉數(shù)拿走,只是不要叫人知道?!?/br> 言照清問:“可還有別的什么聲音?” 老頭又囁嚅片刻,“有鬼的聲音,應當是死在溝里的鬼,說老奴要是說出去,夜里就來找老奴?!?/br> 老頭說罷,嗚嗚哭起來,“老奴不會今夜就死了吧?!” 言照清最煩人懼怕鬼神事情,這個世間哪兒有鬼?言語之間就沒個好氣,“他將你害死了,叫你成了鬼之后同他大眼瞪小眼么?” 言照清話音剛落,就聽巷子另一頭傳來一個十分輕浮的聲音。 “哎呀!果真是言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