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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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于的場靜司而言,他之后的很多年里,都會無端想起這個尋常的傍晚,他在這一天里窺見了的場灼平穩(wěn)外殼之下不輕易示人的一隅。晚春的陽光將影子拖得很長,逢魔時刻,空蕩蕩的靶場里,面前的那個人表情顯得熟悉又陌生。 我有一個想法。 他說:還需要很多人配合,而且不夠完善,說不定得等很久很久才有實施的機會,還未必能成功而且成功以后也不會給的場家?guī)硎裁春锰帯?/br> 那你還來跟我商量? 的場靜司顯得有些無語。 所以我才來和靜司君商量。 對方笑起來:而不是和的場家第二十七代的當主啊。 之后又過了三個月,的場灼照慣例接任務出任務,在全日本各個地方不斷奔波;乙骨憂太在交流會的事跡被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畢竟沒人愿意去觸五條悟的霉頭,縱然心有不滿者甚眾,在最強面前,也沒什么可以辯駁的地方。 正值入夏,到了一年到頭咒靈最多的時候,就算是名義上背負著要遏制乙骨憂太的這份工作,咒術(shù)界也沒辦法讓一個工作效率奇高的咒術(shù)師拘在高專,于是的場灼心平氣和地在某處學校里一箭解決了咒靈,卻沒有立刻就將帳升起,而是幾步爬上附近的一棵樹,將手臂探進樹洞,輕輕掏了掏。 冥前輩的記錄里,這里應該是一處咒術(shù)界存放咒具用于作鎮(zhèn)物的地點。 果然,很快就讓他發(fā)現(xiàn)了端倪,樹洞當中觸手一片冰涼,的場灼收回手臂,從樹洞當中掏出了一個透明鋼化玻璃罐。 罐中漂浮著一只眼睛。 第43章 死去的咒術(shù)師,變成了咒具。 那一刻,的場灼坐在樹權(quán)上,一條腿趿拉下來,手里握著那顆漂浮的眼珠罐子,沉默良久,而后竟然低聲笑出了聲。 無數(shù)紛亂的線索被扭在了一起,此時再無別的可能。有一個人或許是人,亦或許是妖怪,或許是別的什么東西,總之對方一定有什么漫長的計劃,從平安時代一直延續(xù)至今。 而現(xiàn)在,從平成年代才開始溯源的他,終于在摸到特級門檻的年齡里窺見了這個漫長蛛網(wǎng)的一角。 他仍把那個罐子原模原樣放了回去,從樹枝頭跳下來,撣干凈身上的碎土,仿佛一切都無事發(fā)生,緊接著,帳升了起來,天空一片澄凈,太陽光直射下來,曬得讓人頭暈目眩。 又是一年夏天,在踏上咒術(shù)師這條道路之后,他經(jīng)歷過十幾個像是這個夏天一樣的夏天。蟬鳴,斑駁的木漏樹影,叢生的殺也殺不完的詛咒,比起普通人印象里的花火大會和暑假,還是這些內(nèi)容更加印象深刻。 校門口,一輛黑色轎車正等在那里。 伊地知下車來拉車門,車內(nèi)的冷氣呼呼地吹:辛苦了,灼前輩任務還順利? 順路的二級咒靈而已,沒有什么順利不順利。 的場灼輕描淡寫地回答:本來就是其它工作的添頭,正好一并解決而已。 看看,這才是靠譜咒術(shù)師的態(tài)度!伊地知潔高簡直要流下寬面條淚,開著車很快上了高速:這次是回高專?您應該有段時間沒有回去過了? 不知不覺地,因為乙骨憂太的緣故,的場灼的工作范圍不斷向北平移,從以京都高專范圍為中心逐漸調(diào)整到了東京高專。在京都買的公寓也不再堪用,他原本打算再在東京租套房子,結(jié)果五條悟大手一揮,說自己的住處和高專的教師公寓都可以去,實在不行的話成排的學生宿舍也能湊合,新找住處實在很沒必要。 而且你是每天都要練箭的吧?難不成要去日本弓道協(xié)會旗下的弓道場里辦會員卡? 五條悟說:反正現(xiàn)在高專也沒有別的弓箭使,弓道場只有你一個人用,又不礙事。 說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提這個人的私心,和閃閃發(fā)亮的眼睛,看上去應該更有說服力一些。 不過的場灼還是答應了既然已經(jīng)遠離了咒術(shù)師權(quán)力核心的京都,他樂得將這些生活當中小小的僭越和逾矩視作是對自己又努力工作了一天的獎賞。 經(jīng)過前幾屆學生的一致提議,東京高專里除了自販機以外,夏天還額外提供一個時刻充電的小冰柜。冰柜里裝著學校統(tǒng)一采購的冰淇淋,學生有需要的話,也可以自己購買飲料凍在里面喝,左右不過這幾個學生,管理起來也格外方便。 冰淇淋見者有份,全部免費,算是對夏季高溫還要當童工加班的一點點補償福利。 的場灼掀開冰柜,里面整整齊齊地碼放了一排的飲料,飲料上面用膠帶粘著名字,左起第一排開始寫著憂太,熊貓,真希,還有幾個不那么熟悉的高年級學生。 冰淇淋則完全是按著五條悟的喜好采購,都是些奶油濃重的甜膩口味,其中不乏昂貴的品牌。的場灼在里面挑挑揀揀,終于翻出來一根看上去爽口些的冰棒,撕開包裝叼在嘴里,有一搭沒一搭地往cao場的方向走。 天氣熱得讓人想要在馬乘袴里面裝空調(diào),cao場上都是一片在陽光下獵獵動搖的陽炎,如果沒有任務的話根本不想在戶外待著。的場灼往房檐的陰影處躲,就看到二年級的日下部老師像是死魚一樣攤在房間的廣緣上,旁邊擺著電風扇在死命地吹。 他的學生都已經(jīng)像是風箏一樣撒出去做任務,二年級生已經(jīng)有了些經(jīng)驗,低等級的咒靈不用教師一直跟著;的場灼走過去,踢了踢對方的手腕,吐槽他倒是會偷懶,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在這里乘涼。 我可是剛剛從山形縣出差回來! 日下部篤也躺著抱怨:還沒休息多久呢!喏,那邊兩個也是才回來。 的場灼順著視線看過去,乙骨憂太和狗卷棘也坐在廣緣上,后者耳朵很尖地聽到他們的對話,率先打了聲招呼:鮭魚! 聲音聽著很沙啞,確實是一副剛剛用過術(shù)式的模樣。 我們兩個剛剛都出了任務回來。 乙骨憂太解釋道:真希和熊貓還在外面,說是晚飯前應該能回高專。 悟呢? 五條老師應該也有任務,不過應該也會很快 乙骨憂太想了想,干脆直接把手機掏出來給的場灼看,五條悟在咒術(shù)高專一年級群里一連發(fā)了好幾張的照片,里面角度各異,多半是被他轟得歪歪斜斜看不出原貌的廢墟。 的場灼: 這人看上去總是如此快樂,確實會讓人覺得有點不公平。 實力往往取決于天賦和努力,取決于人生境遇和師長教誨,但快樂的心態(tài)卻完全來自于自我調(diào)節(jié),畢竟咒術(shù)師里的強者也并不是每個都活得開心,不乏苦大仇深的類型。 從實力到人格,五條悟?qū)崒倨渲挟愵悺?/br> * 等到太陽西沉的時候,最強咒術(shù)師終于趕了回來,身后還跟了三條高高低低的小尾巴。 真希身上受了點傷,熊貓的耳朵破了半只,前者需要硝子的反轉(zhuǎn)術(shù)式,后者需要夜蛾校長來縫縫補補。 再后面是熟悉的海膽頭,伏黑惠慢吞吞地綴在隊伍的最末端,沖著的場灼打了聲招呼。 呀,阿灼! 五條悟十分熱絡地貼過來,在夏天的時候就顯得更熱:阿惠的式神調(diào)伏又到了瓶頸期哦,這次是想讓你幫忙做考前輔導,畢竟如果是我來的話,一瞬間就會把式神提前干掉了。 他湊在對方耳邊,這個季節(jié)甚至還穿長袖,好像夏季的高溫對他來說沒造成一點危害:就像是考試前做模擬題一樣哦!說起來阿惠也要面臨升學考了吧! 最后半句話揚起下巴,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顯然是對伏黑惠說的。 反正最后是來高專,成績什么的差不多就好吧。 相比之下,伏黑惠就顯得很缺乏干勁,總之式神調(diào)伏的事情就拜托灼前輩了。 什么嘛!我當初的學習成績可全部都是滿分! 五條悟試圖激勵對方。 你根本沒上過國中吧。 的場灼聞言忍不住吐槽,這個全部的文化課教育都來自于家庭教師的家伙在說什么啊。 明明你也沒有上過,居然還在說我! 但是至少我給國中生帶過弓道課。 那也是祓除咒靈的緣故,為了潛伏進學校里才去當代課老師的吧! 總之我對國中生還是有點了解的。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爭論了起來。 最后還是夜蛾校長重重干咳了一聲結(jié)束了爭論,趕在晚飯之前,的場灼決定速戰(zhàn)速決地陪伏黑惠打一場像是之前說的那樣,做考前模擬題。 簡而言之,禪院家十種影法術(shù)是基于影法師概念的式神術(shù)式。 除了最初的兩條玉犬之外,剩下的式神全部都需要術(shù)者自行調(diào)伏。調(diào)伏儀式不限人數(shù),但想要正式將式神納為己用就只能獨自完成,也就是說,在最關(guān)鍵的那一次獨立調(diào)伏儀式之前,可以進行無數(shù)次有人干涉的多人調(diào)伏,從而對式神的屬性,能力范圍和攻擊性做一一了解。 按照五條悟的說法,就是模擬考試和正式考試的區(qū)別。 或者在駕校由教練陪同開車,和自己開車的區(qū)別。 又或者打游戲有高手在旁邊代打,和自己親自打一局總之,他的奇妙比喻多種多樣。 空蕩蕩的訓練場里,刺猬頭的少年向的場灼認真地行了一禮。后者手按在弓上嚴陣以待,卻沒有立即就抽出箭來:提前說好,我會盡可能少出手,在你的個人安全沒問題的情況下,盡量讓你親自體會到式神的能力和效果。 嗯,承蒙您幫忙,我也是這么想的。 伏黑惠一點頭,表示同意:這一次,打算試試看滿象的調(diào)伏。 他的打算讓的場灼感到有些意外。 悟沒有說過嗎?以你現(xiàn)在的咒力量,就算成功調(diào)伏了那個,運用起來也會有些吃力的吧? 滿象的召喚相當消耗咒力,維持起來也頗具難度,對于國三生而言確實有些勉強。 在調(diào)伏了大蛇以后,就想試試看挑戰(zhàn)一下。 伏黑惠想了想:沒辦法立刻調(diào)伏也沒關(guān)系,在高專一年級的時候徹底完成就好。 很有規(guī)劃嘛,的場灼想。禪院家的家傳術(shù)式,他作為姓的場的咒術(shù)師當然無法過多置喙,也不知道五條悟從哪兒弄來的那么多資料,甚至連擴張術(shù)式不知井底這種知識都已經(jīng)在高專入學之前習得了。 就仿佛他的每一步成長都帶著禪院直毘人悲憤的心情。 這孩子的基本功打得很扎實,咒力運用也足夠熟練,除了性格之外,其它地方其實都很有大家族咒術(shù)師錘煉出來的風范。 五條悟雖然在大多數(shù)時候都顯得很不靠譜,但在術(shù)式的開發(fā)和教育上卻足夠用心,的場灼看著對方兩只手疊在一起,左手擺出象鼻的動作,同樣也做好了準備。 滿象! 伏黑惠喊道。 房間里,他的影子沸騰了起來。從沸騰的影子當中浮現(xiàn)出里的,是暴戻的巨獸。的場灼提著弓,在房間的四角方向射了箭,咒力的火焰連成一片,將調(diào)伏的戰(zhàn)斗范圍直接壓縮在了四角的房間之內(nèi)否則誰知道這種體積的式神會鬧到什么地步。 少年在滿象的攻擊過程當中騰挪躲閃,這里空間太狹隘,他也沒辦法召喚飛行用的式神,連帶看兩只玉犬都顯得有些狼狽。的場灼觀察了一會兒,也直接放下弓箭,開始改為rou搏戰(zhàn)的形式介入了戰(zhàn)斗。 灼前輩? 伏黑惠有些詫異,姓的場幾乎就意味著和弓箭綁定,他還真沒怎么見過這人赤手空舉的模樣。 你該不會覺得我只會射箭吧? 對面的男人笑了笑,身體動作很靈巧地翻身跳上房梁:雖然rou搏戰(zhàn)確實不算是我的強項,但咒術(shù)師,尤其是經(jīng)驗豐富的咒術(shù)師,一般都要要求自己盡可能沒有死角。 擅長中遠距離作戰(zhàn)的咒術(shù)師,就會被敵人不斷近身,尤其是式神使和弓箭使往往會被重點攻擊;純粹的近階作戰(zhàn)類型,例如七海建人則會被迅速拉遠距離,在處理飛行類咒靈和詛咒師的時候往往容易掣肘。 當然,如果以一級咒術(shù)師的標準未要求,其實沒必要這么吹毛求疵,但倘若以特級為目標,沒有死角這一點就成為了底線程度的基礎要求。 的場灼本人對于咒術(shù)師和咒靈的定級形式其實頗有微詞,畢竟這些年里破格水準的咒靈越來越多,就像是游戲的版本不斷迭代,原有的分類模式也有些退環(huán)境;但對于特級的認定,他倒是沒有什么可反駁的,即便是一提到這個話題大家就會自然而然地想起來五條悟在這方面和他一直杠了很多年。 他很靈靈巧地在空中翻身,用咒力調(diào)整著自身的動作,輕描淡寫地避開了好幾輪滿象的攻擊。 畢竟我的術(shù)式也不是只能配合弓箭使用。 的場灼這么說著,四指并攏,手指尖上跳躍起一點火色。 這一招在高專的時候效果僅限于給硝子點煙以及加熱外賣,沒少被五條悟吐槽,但在這么多年之后,也成為了接近戰(zhàn)時常用的貫手招式。 他一擊斜刺進滿象的巨大耳朵,在動物的悲鳴聲中毫不猶豫地釋放咒力,沒過多久,從影子當中誕生的式神就重新塌縮成為了一灘影子,消失在了房間當中。 調(diào)伏儀式被強制結(jié)束,伏黑惠喘了口氣,大概明白了這次模擬考試的通關(guān)思路。 因為對方擅用弓箭,但他沒辦法短時間內(nèi)速成,于是的場灼用接近戰(zhàn)的形式展示了如何攻擊滿象的弱點。當然,他自己不具備矩火咒法,但舉一反三的方法不知凡幾,在大概了解了具體思路之后,調(diào)伏式神也只是時間問題。 多謝指教。 他很守禮地鞠了一躬。 等到伏黑惠被幾個學長學姐招呼著一起吃晚飯,夕陽都徹底落山,天色暗沉以后,五條悟才從窗戶里表情愉快地跳了進來。他手里舉看一根能夠分成兩瓣的冰棍,掰開以后分給了他其中一支:覺得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我是說阿惠。 很認真,很努力,天賦也夠好,以后會有很好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