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病美人 第43節(jié)
蘇芷棠看著手里的嫁衣渾身一僵,他怎么這么早回來了,她,她嫁衣還沒穿好呢。 她匆忙往身上批了個毯子,在男人進門的時候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急促又羞燥道:“夫君,你等一下。” 她隨手拿了一條絲帕將男人的眼睛蒙住,牽著他的手,讓他坐在了小榻上。 男人一言不發(fā)的任她擺弄,蘇芷棠在他耳邊輕聲道:“夫君不許偷看哦,我說可以摘夫君才能摘,好不好?” 聽著小姑娘的溫聲軟語,祁勝嗯了一聲,喉頭滾動了兩下,長臂一伸,將人扣在了懷里,親了半響才松開她。 屋內的氣溫節(jié)節(jié)攀升,比燒的正旺的炭盆還要熱上幾分。 蘇芷棠呼吸急促了一些,一被他松開,就紅著臉跑進了帳子里。 懷里一空,祁勝抹黑尋到了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是涼的,順著喉嚨往下,卻澆不滅一身燥意,略微粗厲的指腹摩挲著杯壁。 時間變得格外緩慢,風嗚嗚的吹,雪無聲的下。 不知道喝了幾杯涼茶,小姑娘羞怯的聲音才從帳子里傳來出來,“夫君,好,好了?!?/br> 眼上的手帕被一把扯開,帶著幾分刻不容緩的急促,祁勝闊步進了內室。 帷幔內,蘇芷棠猶如大婚那日,身穿紅色嫁衣,端坐在榻上,像是一朵水靈的梅花。 芙蓉面面目含羞,睫毛不住的顫動,眼睫羞怯的垂著,“夫君?!彼p喊,一顆心跳的飛快,好似下一秒就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祁勝眉目幽邃的看她,他曾無數次幻想她穿上這身嫁衣是什么模樣,而他有幸見了兩次。 小姑娘如白雪中的紅梅,嬌艷欲滴,嬌怯的喚他夫君,誘他采擷。 樹影搖曳,雪又飄了起來。 骨節(jié)勻長的手指將紅色嫁衣一層一層的剝去,露出無暇白玉般的肌膚,瑩白似雪。 欺霜賽雪的白玉陷在紅綢寢被里,粉嫩的唇被含住,攻城略池。 那雙火熱勻長的手指撫遍了白玉全身,輕柔慢捏,蘇芷棠忍不住輕顫,細碎的聲音自貝齒間溢出,又被含弄住,聲音在飄著雪的月色中起伏飄搖。 不知過了多久,求饒的聲音從貝齒中溢了出來。 素來憐惜的小姑娘的男人沒有停頓,黑曜石般的眸子愈發(fā)幽邃,汗珠順著胸膛一路而下。 時間在漫天飄動的雪花中被拉長。 被他緊緊摟住的時候,蘇芷棠恍惚聽見他氣息不穩(wěn),喘著粗氣咬著她紅透的耳朵說:“夫人穿著嫁衣的樣子,當真是美極了?!?/br> 他曾幻想過無數次她穿著這身嫁衣是什么樣子,他知道一定會很漂亮,但真正見到的時候,他只覺自己想象力淺薄。 雪還在下,無休無止,無止無盡…… 51. 第 51 章 以前定是沒有過………… 第五十一章 正午, 艷陽高照,屋外一片明亮,雪花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蘇芷棠醒來時太陽已經高升。 水靈靈的眼睛盯著頭頂的帳子, 她忍著渾身酸痛撐起身子, 看著自己渾身的印子,耳朵在金淺的日光下紅了個透徹,她輕咬著下唇,羞憤的想要抓過罪魁禍首來咬一口。 昨夜, 男人起初還是溫柔的, 后來卻愈發(fā)不管不顧,她都昏過去了, 他也不知道憐惜。 蘇芷棠正出神,珠簾響動, 她以為是宋嬤嬤, 慌忙將狼藉的床榻收拾了一番。 床帳被撩開,入目是祁勝神清氣爽的臉, 蘇芷棠瞧見是他后,從床里側跑到他跟前, 大膽的揪著男人的耳朵, 小聲控訴道:“你一點兒也不疼我?!?/br> 像是潔白的雪地里落了數朵紅梅,平添艷麗, 祁勝伸手將人撈進懷里, 低頭親了親, 誠懇道:“是夫君不好,還疼嗎?” 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了藥,已經不疼了, 但是說不上來的怪異。 他動手給她穿衣裳,蘇芷棠又揪著男人黑金衣領瞪著水亮的眼眸兇道:“夫君以后不許這樣了,在榻上你得聽我的。” 氣勢擺足了,但是嬌啞的嗓音沒有半分威懾力。 男人給她穿衣服的手一頓,沒應,穿好后道:“夫君抱你去用膳。” 看見他這個反應,蘇芷棠烏溜溜的眼眸一轉,對著男人的唇親了上去,朱色的唇瓣愈發(fā)瀲滟。 男人此刻經不起半分撩撥,眼眸當即轉暗,摟住了那抹細膩的腰肢。 見男人起了興致,蘇芷棠唇角勾了勾,躲開了他的唇,小手勾著他的腰帶道:“夫君,你快答應我,不然就不給你親了?!?/br> 祁勝緩了半響,揉了揉小姑娘的頭,聲音磁啞道:“走,先去用膳?!?/br> 他這是不肯把掌控權讓給她,蘇芷棠在他懷里不滿哼哼了一聲,任由男人抱她去用膳。 陪她用過膳后,祁勝便出了府,臨近年關他似乎格外忙。 蘇芷棠下午又在榻上歇息了半響,一覺醒來,天都暗了,祁勝還沒回來,她慵懶的窩在榻上不想起,外面卻忽然傳來了祁茴的聲音。 祁茴喜氣洋洋的進了屋子,喊道:“嫂嫂,聽說今夜有不少人去長亭圍爐飲酒去了,咱們也去吧,昨夜雪下的厚,有人在十里長亭掛起了長燈,到了夜里,燈柔雪亮,可好看?!?/br> 在雪地里圍爐飲酒,這是蘇芷棠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現下她身子好了,便分外想去。 蘇芷棠趕忙從榻上起來,挑了一身衣裳穿上,給祁勝留了話,便跟著祁茴去了。 只是去之前還不忘給自己和祁茴一人準備了一碗姜湯,冬日里出門前或出門后喝一碗姜湯,這都快成了習慣了。 京城里的雪有人打掃過了,到了京郊,才發(fā)現,雪都快有一個小六安這么高了。 小六安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也跟著她們到了京郊。 不知道是哪家的閨秀還在亭子上掛了紗帳,燈籠一照,彩光彌漫,分外好看。 祁茴早就吩咐府里的人挑了個地方,架起了爐子,祁國公府的廚子有出自御膳房的,熬的湯底和調的料汁香氣濃郁,十里飄香。 祁茴帶了一壺梨花酒,酒氣不重,有淺淺的梨花香,蘇芷棠恣意的給自己和祁茴一人倒了一杯。 鍋子里煮著羊rou片和豬rou片,還有各種菜,有賣糖葫蘆的攤販過來,蘇芷棠買了三串,小六安抱著糖葫蘆,眼睛里的高興都要溢出來了。 長亭里燈彩流逸,一片歡聲笑語,不知是誰點了戲班子,靈動好聽的聲音飄散在雪地里。 蘇芷棠抿了一小口酒,樂悠悠的正要看戲,一支箭忽然朝她射了過來。 這大好的時光,誰要殺她? 蘇芷棠瞳孔微縮,來不及躲閃,那只箭眼見就要封喉,旁邊竄出來一道身影,抽刀將箭砍斷,隨后抬袖,發(fā)動袖箭,朝著箭射過來的方向射了過去。 青羽眉目肅重,吩咐護院道:“那人受了箭傷,跑不遠,去把人抓回來?!?/br> 瞬息之間,長亭大亂。 蘇芷棠捂著心口,驚慌的看著地上斷裂的箭,那只箭目標明確,直沖著她而來,青羽恭敬道:“夫人放心,大人安排了暗衛(wèi)跟著夫人,我們誓死護衛(wèi)夫人?!?/br> 蘇芷棠回了回心神,道了一聲謝。 祁茴拍了拍蘇芷棠的背以作安撫,隨后看著青羽道:“這廣袤無垠的雪地,你方才藏在哪了,我怎么沒瞧見?” 青羽抱著劍,當個悶嘴葫蘆,祁茴沒脾氣道:“不說就不說,你每次出現的倒是及時,回去讓我哥給你漲月俸?!?/br> 蘇芷棠驚疑不定的看著護衛(wèi)帶回來的人,那人下巴被卸掉了,身上穿著的不是中原服飾,倒像跟那幾個西域使臣穿的相仿。 蘇芷棠不禁想,這是回嘉公主指使的?還是西域使者為了他們公主而私下行動想要殺了她?或是有人假扮西域使臣的模樣想要殺了她然后嫁禍給西域使臣? 祁國公府的護院訓練有素,在發(fā)現行刺之人要服毒自盡的時候利落的卸了那人的下巴。 不遠處的山頭,雪地上一串腳印,回嘉公主正站在隱秘的地方,看著山腳下的長亭,瞧見那只箭被劈成兩半后她的目光陰狠,旁邊一位使臣道:“公主,咱們的人失算了,沒想到她身邊有暗衛(wèi)?!蹦莻€暗衛(wèi)反應還這么敏捷。 回嘉險些將自己手中的珠釵折斷。 使臣又道:“咱們的人被抓了,雖然他對西域忠心耿耿,不會出賣公主,可抵不過祁將軍手段萬千,若是事情敗露,咱們怕是出不了中原?!?/br> “首領本意是想讓公主嫁給祁將軍籠絡他,可眼下咱們怕是惹上了麻煩,公主,咱們快撤吧?!?/br> 回嘉不甘鄙夷道:“怕什么,他夫人不是沒死呢嗎,就算死了,又能如何,兩邦交好多年,還能為了一個女人打起來不成?!?/br> “便是祁勝愿意折騰,他們皇帝也不見得樂意為了一個女人大動干戈。” 回嘉不僅沒走,她扯了一塊衣料,咬破手指,寫了一封血書,拉弓,將血書朝著蘇芷棠射了過去。 看到護院將血書撿起來交給蘇芷棠后,她才開始下令撤離。 護院將血書呈給蘇芷棠,卻先一步被祁茴拿走,祁茴怒道:“行事鬼祟,到底是什么人敢……” 她的話在看到血書上面的字后戛然而止,手麻腳利的將書收了起來,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氣惱道:“那人想要恐嚇嫂嫂,嫂嫂還是不要看了?!?/br> 祁茴性子直爽,不怎么說謊,不自然的訕笑著。 蘇芷棠一看有異,自然想知道是什么,她朝著祁茴伸出了手,“無妨,還請阿茴meimei給我看看,也好有個心理準備?!?/br> 祁勝實在是沒有理由拒絕。 她看了一眼毫無所知的小六安,吞咽了一下口水,緊張的將手里的血書遞了過去,忐忑道:“嫂嫂千萬不要信,定是回嘉搞的,她想嫁給我哥不成,便想殺了嫂嫂,一計不成,又想出了這惡毒的法子,想要拆散你們。” 血書上只寫了一句話,意指小六安是祁勝在邊塞時的私生女。 蘇芷棠只看了一眼,便將血書合了起來,扔進了火爐里。 她在火爐旁坐下,意識恍惚了一瞬,交代祁茴道:“阿茴meimei,這封血書你就當沒看見?!?/br> 若是傳出去,世人不會管真相是什么,他們只會認為小六安是祁勝的私生女,畢竟飯后茶余,私生女總比收養(yǎng)來的更有說頭。 祁茴小心翼翼的問:“嫂嫂,你信了?” 橘黃的火光映在蘇芷棠臉上,沉默片刻,輕聲道:“沒有。” 祁茴瞧她這個反應頓時急了,圍在她跟前道:“嫂嫂,你信我哥,我哥他打小守身如玉,娶你之前是個地地道道的……”那個詞太難以啟齒,祁茴沒說出來,她喚了另一個說法,“我哥眼光挑,誰都看不上,也就嫂嫂你,能讓他惦記在心里?!?/br> 蘇芷棠似乎想笑一笑,安撫祁茴,眼睛卻里沒有半分光亮,道:“嗯,我知道,咱們回府吧。” 小六安似是察覺出她情緒低落,拿著糖葫蘆,跑到蘇芷棠跟前,道:“嬸嬸,你怎么了,是被壞人嚇到了嗎?” 她伸出手,將從府里帶出來的糕點遞給蘇芷棠,“嬸嬸,你別怕,伯伯這么厲害,一定不會讓壞人欺負嫂嫂的。” 蘇芷棠彎下身子,接過糕點,如往常般揉了揉小六安的腦袋,道:“謝謝小六安,小六安真乖?!?/br> 蘇芷棠遇刺的消息傳進了宮,彼時,祁勝正跟一眾大臣在勤政殿,同皇帝詹嗣柏商議附屬國進貢一事。 一聽到蘇芷棠遇刺的消息,祁勝墨眸中一片擔憂,聲音急促,抓著前來稟報的侍衛(wèi)道:“我夫人可有受傷?” “將軍放心,夫人毫發(fā)無傷,已經回府了?!?/br> 祁勝松開他,面色陰沉,厲聲道:“可有抓到行刺的人?” “抓到了,那人是西域打扮,被關進了大牢,等候審訊?!甭牭轿饔蚨?,祁勝手握成拳,同詹嗣柏道:“此事事關臣妻,還望陛下恩準臣出宮審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