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病美人 第3節(jié)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蘇芷棠像是被定住了般呆愣在原地,呼吸都停了一瞬,戰(zhàn)栗驚恐的感覺順著脊背爬上心頭。 蘇芷棠瞳仁微縮,腿軟心顫。 他怎么會在這? 生怕被男人發(fā)現(xiàn),蘇芷棠顧不得腿軟,轉(zhuǎn)身就跑,匆忙中,那只紅玉簪子掉落在地。 聽到動靜,青羽作勢去追,被男人擋了下來。 青羽不解的看向主子,卻見男人彎下身子,將那根紅玉簪子撿了起來。 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將簪子捏在手中,男人看著那抹纖細(xì)弱柳的身影,沉冷的嗓音低低響起:“已經(jīng)殺人滅口,勿要多生事端?!?/br> 蘇芷棠身子憐弱,雖拼了命的跑,可也跑不遠(yuǎn),耳朵里滿是那句殺人滅口,再也聽不見別的。 體力不支的蘇芷棠倏地生出了一股氣力,咬著牙顫巍巍地往遠(yuǎn)處跑。 好似被狼攆了。 5. 第 5 章 跑錯屋子 蘇芷棠因著害怕,只顧悶頭跑,停下來時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好在護(hù)衛(wèi)都跟著她,鏢局的人也在,而身后并沒有追趕他們的人,蘇芷棠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她喘著氣,不由得開始思索,那人怎會出現(xiàn)在江南。 不過來不及想這么多,心中便被恐懼占據(jù),她方才撞見他殺人,而他竟然要殺她滅口,蘇芷棠想,他果然如傳聞所言,殘暴專斷,殺伐狠絕。 思緒間,不知從哪沖出來一堆土匪,他們個個拿著大刀,生的一副彪悍樣,直沖著蘇芷棠而來。 蘇芷棠心神未定,躲閃不及,差點讓他們擒住,好在身邊的護(hù)衛(wèi)護(hù)著她。 兩撥人迅速打了起來,一個護(hù)衛(wèi)沖了出來,護(hù)著蘇芷棠跑走。 不知不覺竟跑到了懸崖邊上,蘇芷棠急急停了下來,身后卻被人猛地一推,好在蘇芷棠側(cè)了側(cè)身子,沒讓他擊中。 蘇芷棠驚愕轉(zhuǎn)身,看著想要推自己下懸崖的護(hù)衛(wèi),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 護(hù)衛(wèi)一擊不中,便欲故技重施,面對一個身強(qiáng)體壯的男人,蘇芷棠本以為自己會命喪于此,卻不想面前的護(hù)衛(wèi)突然面色痛苦的跪在地上,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 因著他摔倒在地,蘇芷棠瞧見從他袖子里滾落的東西,是五顆東珠。 東珠貴重不易得,向來珍貴,一顆便抵兩百兩,五顆便是一千兩。 最重要的是東珠有價無市,整個江南能有東珠的除了蘇府別無他家。 想到此,蘇芷棠心里微微一沉,可此刻不是追究的時候,誰知道這護(hù)衛(wèi)為什么突然倒地,要是他忽然反撲,蘇芷棠毫無抵抗之力,是以蘇芷棠提起裙子轉(zhuǎn)身就跑。 遠(yuǎn)處的一顆樹后,青羽僵硬的看著祁勝丟了兩顆石頭出去,滿臉驚詫的想,他家將軍什么時候干起英雄救美這種話本子里頭寫爛了的勾當(dāng)來了。 蘇芷棠沒跑幾步,迎頭瞧見了前來尋她的阿輕,打贏土匪后,阿輕帶著一眾護(hù)衛(wèi)和鏢局的人朝她跑了過來,見她無事,阿輕松了好大一口氣。 蘇芷棠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護(hù)衛(wèi),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你們先回府吧?!?/br> 她敢肯定,這些護(hù)衛(wèi)里還有被買通的人。 鏢局是蘇行摯開的,蘇府里只有蘇芷棠和蘇行摯知道此事,是以蘇芷棠頗為信任鏢局的人。 待那些護(hù)衛(wèi)一走,蘇芷棠便差了幾個人讓他們趁那幾個護(hù)衛(wèi)不備將人綁起來,不讓他們回蘇府,直接把人都帶去鏢局。 跪倒在地的那個護(hù)衛(wèi)見狀,連忙磕頭求饒恕。 蘇芷棠將散在地的東珠一一拾起,聲音不似往日輕柔,清冷道:“你是受誰指使想要置我于死地?” 那護(hù)衛(wèi)不說話,蘇芷棠半蹲下身子,同他對視,問道:“是我堂姐,還是孫氏?” 護(hù)衛(wèi)依舊不說話,蘇芷棠卻笑了,笑意不達(dá)眼底,她站起來,篤定道:“那便是老夫人了。” 侍衛(wèi)的眼神閃躲了一下,蘇芷棠忽然覺得渾身發(fā)冷,似秋風(fēng)吹進(jìn)了骨子里,如刀子般割磨血rou。 她以為老夫人只是不喜歡她,畢竟不是親生的,可沒想到,老夫人竟然要對她下殺手。 就只是因為她沒同意讓蘇云洛當(dāng)媵妾嗎。 蘇芷棠眼睫垂了垂,渾身氣力像是被抽了個干凈,她輕聲道:“待爹爹回來了,把這些人都交給爹爹?!?/br> 阿輕心疼的扶住蘇芷棠,扶她去了寺廟。 蘇芷棠不想回蘇府,便跟主持要了一間禪房。 禪房內(nèi)只有一個床榻和一個桌子,蘇芷棠蜷縮在榻上,失神道:“阿輕,祖母……她要殺了我?!?/br> 阿輕直罵:“那二房真不是東西,老爺就要回來了,到時候讓老爺給姑娘做主,這群蛇蝎斷斷不能留在府里了?!?/br> 蘇芷棠閉上眼睛,忍住想哭的沖動,低聲道:“今夜不回府了,在這里宿下。” 阿輕自然應(yīng)好,跑去跟主持多要了兩床被子,又勞煩小和尚給蘇芷棠熬了一碗姜湯。 驚懼交加,加之身體疲憊,蘇芷棠很快便撐不住睡了過去。 翌日,蘇芷棠眼下有一層淡淡的烏青,昨夜噩夢連連,并未睡好。 昨日下大雨,沖了山路,蘇行摯便耽擱在路上了,要晚兩天才能回來。 白日里阿輕差人去山下鏢局,讓多派些人來青葡寺保護(hù)蘇芷棠,且老夫人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寺廟里來,是以住在這里倒也安全。 在寺廟里又待了一日,思緒萬千,蘇芷棠夜里難眠,披了件披風(fēng)越過睡著的阿輕出了禪房。 蘇芷棠尋了個葡萄架,倚在上面,抬眸望著清冷的月亮。 月光皎皎,如銀似月。 她的親人只有父親和哥哥,旁人……不過是想要殺了她的同姓之人。 心口難受,沒一會眼眶便紅了一圈。 夜里情緒最為敏感,哭夠了,蘇芷棠腦袋沉沉的回了禪房。 翌日,寂靜的寺廟里傳出一道氣力不足的驚叫聲。 蘇芷棠扯著被子將自己裹住,驚慌的看著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目露怯色。 男人面容冷肅,似是在這里坐了很長時間。 蘇芷棠聲音顫道:“你,你怎么在這里?” 見她提防他如防備小人,祁勝抬手壓了壓眉心,沉聲道:“蘇二姑娘以為先發(fā)制人便能掩蓋你昨夜擅闖別人屋子的罪行嗎?” “你且仔細(xì)瞧瞧,這是誰的屋子?” 他的聲音并不和善,甚至比外頭的秋風(fēng)還要冷上幾分。 蘇芷棠探頭瞧了瞧,頓時心虛不已。 許是她昨夜頭昏走錯了屋子,竟走到了這煞神的屋子里來。 老夫人想要殺害她的事掏空了她的心神,她竟忘了這里還有個要殺她滅口的主。 蘇芷棠捏緊了被角,忽然想到了甕中捉鱉一詞。 無需別人費心殺她,她自己就跑到了他的屋子里。 6. 第 6 章 撞破jian情 蘇芷棠坐在榻上,戒備的看著身前男人。 見男人忽的站了起來,蘇芷棠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驚聲道:“你……要殺了我嗎?” 眼前的小姑娘眼圈紅潤,眸子里濕漉漉的,猶如受了驚的兔子,經(jīng)不得一點風(fēng)吹草動。 原是想先出去的祁勝腳步一頓,幽深的黑眸落在蘇芷棠身上,薄唇輕啟,沉聲反問:“殺你做什么?” “滅,滅口。”蘇芷棠帶著哭腔顫聲道,可憐兮兮的。 祁勝盯著她看了幾秒,不動聲色地將眼底的暗色壓下。 他沉默著,單是站在那里,便渾身散發(fā)著壓迫感,使本就不寬敞的禪房更加逼仄。 蘇芷棠想要跑,卻措不及防地聽到了隔壁禪房傳出來的聲音。 “我那堂妹死了,公子可開心?”是蘇云洛的聲音。 蘇芷棠頓住了腳步,她兩日沒回府,他們竟都以為她死了。 也是,他們原本就不想她活著。 鬼使神差的,蘇芷棠并沒有走,她見祁勝沒有要當(dāng)場殺她的意思,堂而皇之的聽起了墻角。 只聽隔壁傳來了一道很是清潤好聽的聲音,“死了,那婚事也就作罷了。”聽起來像是松了一口氣。 蘇云洛依偎在他懷里,祁迎宣笑著問她:“那日我派人送去的糕點你可吃了?味道如何?” 蘇云洛不明所以的看向祁迎宣,一雙美目皆是疑惑,她道:“什么糕點?” 祁迎宣面色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后又淺淺的笑了起來,道:“那日我路過齊芳齋,買了些你愛吃的糕點送去了蘇府,你沒吃到?” 蘇云洛想明白了,這是蘇芷棠把糕點扣下了,她緊緊的扯著帕子,憤然道:“這病秧子肯定是嫉妒我,才不把糕點給我。” 祁迎宣將人抱在懷里,深邃的眉眼看著蘇云洛,深情哄道:“不就是糕點嗎,改天我再給你買就是了?!?/br> 蘇云洛笑著和他親熱,縮在他懷里嬌滴滴的道:“那小病秧子死了,這門婚事是不是就落我頭上了?!?/br> 祁迎宣帶著濁欲的眼眸清明了些,含糊道:“這事待會兒再說?!?/br> 隔壁傳來了一陣陣不堪入耳的黏膩聲,蘇芷棠開始不淡定起來。 若是聽到的只有蘇芷棠自己也就罷了,可旁邊還站了個不容忽視的祁勝。 蘇芷棠心里厭惡兩人的行徑,面皮卻guntang,在聽到蘇云洛一道高昂的聲音后終是忍不住要奪門而出。 只是還沒等蘇芷棠出去,便聽見了她父親震怒的聲音。 “你個混賬!你怎么敢,怎么敢做出這樣有辱家門之事!” 蘇芷棠頓時心急如焚,想要出去看看情況,蘇行摯自從受過那場鞭刑后,身體一直不好,不能大動肝火。 可若她出去了,被人瞧見自己和一個外男獨處一室,怕是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