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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吉勝有點難辦,如果不知道此女子的身份,或者假裝不知道此女子的身份,都好辦,只要把肅黎抓到,就是大功一件,傷了旁的什么表小姐之流的,根本無關緊要。 現(xiàn)在安國公在身旁,只能裝模作樣,讓大家再往后退三步。 肅黎挾持著女子下了馬車,往他這邊緩緩行來,郝吉勝精神緊繃,抽出龍嘯刀,拉開架勢準備應敵。 安國公卻在一旁皺眉:“郝都督把刀收一收,莫傷著我寶貝孫女?!?/br> 郝吉勝握刀的手緊了又緊,罵人的話在嘴邊忍了又忍,還是乖乖把刀收了回去。 恰在此時,肅黎突然將懷里的女子往前一推,急速往一旁攻去,圍攻的猝不及防,須臾便被打開一個缺口。 四下忽而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十來個黑衣人,往那缺口沖去,一男子持劍凌空而下,左右一掃,蕩開了圍攻肅黎的紫驍衛(wèi),與肅黎并肩攻了出去。 見人已經(jīng)出來了,這群黑衣人并不戀戰(zhàn),迅速撤離,消失于黑暗夜色之中。 眼看到手的鴨子飛了,郝吉勝急得大喊:“快給我追!” 紫驍衛(wèi)烏泱泱向夜色追去,有個人路過馬車時,發(fā)現(xiàn)馬車在往下滲血,掀開簾子一看,忙喊都督。 “亂叫什么!”郝吉勝煩躁不堪,上了馬車查看情況,先是一愣,繼而心煩意亂,叫人回來處理。 紫驍衛(wèi)亂作一團。 安國公接到了人,亦不多留,轉回安國府。 …… 寬敞的屋里點著昏黃的燈,桌上溫著一壺酒,肅黎換了一身白衣,坐在一旁看書。 嚴承風抱劍靠在一旁書架上,看向肅黎道:“今日殺李經(jīng)是不是沖動了些?” 肅黎看著手里的書,沒有答話。 嚴承風又道:“李經(jīng)無足輕重,何必動手,更何況,遇到紫驍衛(wèi),他還能派上點用場。” 肅黎專注著手里的書,仿若未聞。 嚴承風看著肅黎出神,思索良久,忽而唇角一扯:“你今日自己一個人出馬車,豈不更方便些?” 莫要說什么帶著人質,能夠威懾住紫驍衛(wèi)之類的鬼話,肅黎出手速度之快,他是知道的,以肅黎的身手,猛然出手,打對方個措手不及,能夠撤離得更快些。 放著最快最方便的路子不走,反而帶著個沒有多少震懾力的累贅,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風。 見他不語,嚴承風又道:“怕紫驍衛(wèi)懷疑,她與秘府有牽扯?” 肅黎“啪”地將書扔到桌上:“你很閑?” 嚴承風忙換了臉色,笑道:“這不是瞎聊嗎?這都后半夜了,不至于再給我找事做吧,讓我休息會兒,再說了,這酒還沒喝上呢?!闭f著,殷勤地去倒酒,盛了滿滿一杯放在肅黎面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肅黎靜靜地看著他一杯酒下肚,才開口:“最近紫驍衛(wèi)的消息太過靈通了些,去查一下細作?!?/br> 玩笑歸玩笑,此事事關重大,耽誤不得,嚴承風嘴上抱怨著,面上卻收斂笑意,一刻也不耽誤,出門查探去了。 第16章 流言四起 那夜城郊挾持之事,有挾持姑娘的香艷情節(jié),有秘府出馬手起刀落的刺激,就連那被殺之人,也不是普通的人,而是首輔之孫,如此香艷刺激,又與權貴相關,吊足了人們的好奇心,任誰都想去打聽一番,細細揣摩每一處細節(jié)。 京里傳的沸沸揚揚,左右繞不開三個核心人物,李閣老的孫子李經(jīng),安國公的外孫女沈家姑娘,秘府首領肅黎。 知道秘府首領名字的人不多,但都知道這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提起他時,眾人聲音都會不自覺地放低,伸長脖子,將頭湊在一處,圍成一個圈,好像這樣就能形成一個屏障,談話內容不至被秘府的人聽了去,給自己帶來麻煩。 茶館酒樓,每個閑人都在互相打聽著那夜的信息,有那一兩個放言說,自家親戚親自去過現(xiàn)場的,立時就被圍了起來。 知情.人講得繪聲繪色—— 卻說那夜,李經(jīng)貪圖沈姑娘的美色,將她挾持到了馬車上,行至城郊,正欲行不軌之事,恰被路過的秘府首領聽到,秘府首領俠肝義膽,殺了李經(jīng),救下沈姑娘,沈姑娘為了報恩,便要以身相許,兩人正在馬車上卿卿我我之時,被紫驍衛(wèi)發(fā)現(xiàn)了…… 有人說不對不對,應是這樣—— 李經(jīng)已經(jīng)得手,準備人不知鬼不覺地殺了沈姑娘時,被秘府首領救下了。 這番言辭一出,旁邊就有人冷笑:“道聽途說,胡編亂造?!?/br> 眾人一聽,這語氣,定是個高人,便一哄而來圍上了這位高人。 高人一杯茶飲畢,故作高深:“你們以為這秘府首領是個什么好貨色?那日他聽到馬車里的旖旎之聲,心里癢癢,便進馬車殺了李經(jīng),自己快活起來?!?/br> 有人信,有人疑,互相爭執(zhí)不下。 高人一句話,壓下了各方爭論:“身為男人,在那種情況下,你們誰把持的???” 酒樓里登時靜了下來,設身處地一想,在那般前后不著村,無人知曉的地方,遇到這等香.艷之事,又是有沈家姑娘的美色,誰不想快活快活? 須臾沉思之后,對于秘府首領有沒有進去快活的問題,已經(jīng)沒有人在乎了,人們關心起了另一個問題。 “聽說這沈姑娘,生得極美,比那紅香樓的花魁牡丹還要美上幾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