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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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星也沒有月,孟晚霽倚靠在陽臺的欄桿前出神,蕭索的秋風(fēng)撩起她身后垂落的烏發(fā),把她指間的煙,吹得悠遠、淡薄。 盛槿書心臟震了一下。 孟晚霽顯然沒有料到她會回來,回過身看見她,愣住了。 盛槿書眼底浮現(xiàn)柔色。 她沒有發(fā)聲,沒有換鞋,反手推上門,一步一步朝著孟晚霽走近。 孟晚霽沒說話,也沒有動,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盛槿書靠到了她身旁的欄桿上,噙著笑問:你猜學(xué)生如果知道了會怎么想? 孟晚霽眸動了動,聲音微?。耗阆胝f什么? 盛槿書從她放在欄桿上的煙盒里倒出一支煙,紅唇勾起,靠近了,輕輕說:我想說 你抽煙的樣子,好美啊。 她盯著她,把煙咬在唇齒間,眼波瀲滟,是要借火的姿態(tài)。 孟晚霽喉嚨動了一下。 那一瞬間,她忽然不想考慮她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是認真還是游戲。 她只想吻她。 抱她。 讓她填滿自己所有的空洞。 第28章 她是這么想的,也確實這么做了。 她前傾了身子,輕輕地吻在了盛槿書的唇角,沒有移開,靜靜貼著。 盛槿書很明顯愣住了,有兩秒都沒有反應(yīng)。 孟晚霽顫了顫睫,生出退意。 她微微站直,試圖抬開唇,下一秒,盛槿書卻忽然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后腦,把她用力地壓向了自己。 還未來得及點燃的煙,掉落在她們的腳邊。 盛槿書圈住了她的腰,張唇含住了她,溫柔、蠻橫地掠奪著她的呼吸、她的理智。 像綿密的水,又像熾熱的火。 孟晚霽無法推拒。 不會換氣,她無力地揪著盛槿書的肩膀,急促地干咽、低聲地嚶嚀,全身都燒了起來、軟了下去,有一種瀕臨窒息的感覺。 可卻舍不得推開盛槿書。 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真切地活著的感覺。好像身體里所有的束縛、所有的麻木,都被抹去了、消除了。 她在盛槿書的唇下顫抖、微笑,眼神里全是情意。 盛槿書被她蠱惑。 她喘著氣注視著她,似有疑問,又似詢問,眼神里盈滿了光與熱。 孟晚霽抬手撫摸她的眉眼,她想,至少此時此刻,她確信她的眼里只有她。 就當(dāng)是成全自己經(jīng)年里的一場夢。她再次主動地吻上去,先吻盛槿書的唇,再吻盛槿書的耳,她說:要我。 吐氣如蘭。 酥麻順著耳道走遍四肢百骸。盛槿書腦中有一根弦斷了。她桃花眼里有漣漪漾開,隨即腳下前進了一步,推著孟晚霽后退,把她壓在陽臺欄桿上深吻。 吻她的下頜,她修長的脖頸,咬開她從來嚴絲合縫的扣子。 孟晚霽用顫抖的氣音說:去臥室。 扣子被纖長的指一顆一顆解開,衣物散落一地。 孟晚霽覺得自己像是一顆石子,深潛于海中,任水流在身上翻涌,又覺得自己像一片葉子,飄蕩于浪中,被顛簸翻覆。 應(yīng)是天仙狂醉,亂把白云揉碎。 干啞地輕咳,不適地醒來時,夜正深,盛槿書在她的枕邊熟睡。孟晚霽借著微弱的路燈光凝視盛槿書的睡顏,眼神是從未流露過的溫柔。 她很想抬手摸一摸她的額發(fā),可是沒有。 她下了床,撿起自己的衣物,沒有驚動盛槿書,冷冷靜靜地出去了。 盛槿書醒來時,天光已經(jīng)微亮。她抬手去關(guān)手機鬧鐘,手臂與手指的酸軟感喚起了她昨夜的記憶。 噙著笑轉(zhuǎn)頭,枕側(cè)卻是空無一人。 盛槿書立刻清醒,坐了起來。枕被之上沒有溫度,地上的衣物也都消失得一干二凈,孟晚霽顯然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 盛槿書套上睡裙,裹著睡袍出門,客廳里安安靜靜,孟晚霽的拖鞋不在,房門緊閉著,浴室里有未干透的水跡。 似乎是她半夜醒來洗了澡回房睡了。 盛槿書蹙眉,說不清是失落還是不安。 她沒有回房間,拉長耳朵,快速地沖了個澡,洗漱完靜坐在客廳等待孟晚霽。 孟晚霽沒有在往常的晨跑時間起床,接近七點鐘,她才打開臥室的門。 盛槿書注視著她。 她出現(xiàn)在門后,內(nèi)搭是尋常的襯衫,扣子又一絲不茍地扣到了最高,耳下被烏發(fā)擋住的脖子上,隱隱約約地藏著一點紅痕。 看見盛槿書,她神色平常地點了一下頭。 盛槿書生起不好的感覺。 她彎起一點笑,溫和地說:昨晚 孟晚霽打斷她: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她語氣淡淡。 半點都看不出昨晚的柔軟與熱情。 盛槿書的笑凝固在唇角。 你確定?她問。 孟晚霽靜靜地看著她,像是審視,又像是不解,沒說話。 盛槿書忽然覺得難堪。 從來沒看出原來她是這樣瀟灑的人。倒好像是自己放不開,玩不起,自作多情地以為發(fā)生一次關(guān)系就能代表什么。 OK。她點頭,重綻笑意:我懂,你放心,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孟晚霽的眸在她的話里動了動。 但終是沒再說什么,她抿唇,又點了一下頭,去往衛(wèi)生間洗漱了。 盛槿書保持著微笑,咬了咬后槽牙。 * 中午午休,孟士培打來電話,告知孟晚霽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那家人的小兒子欠了賭債還不上,這才跟揪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過來糾纏孟晚霽。 他沒有說事情是怎么解決的,但表示以后那些人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孟晚霽面前了。 孟晚霽和他說謝謝,他沉默了片刻,卻和她說:對不起。 他說:消息是你表哥放出去的。這句對不起,我代你媽和池葉說的。 孟晚霽喉嚨酸澀。她說:沒關(guān)系。 爸爸,您言重了。 兩廂無話,孟晚霽鼓起勇氣想和孟士培說她想辭職,孟士培卻先她一步開口了:小霽,不論你媽怎么想,甚至不論你怎么想孟家,在我眼里,你從來都和初陽、池葉一樣,是我孟家的掌上明珠。 孟晚霽一滴淚滾落下來,很快擦去,那句要辭職的話說不出口了。 下午三點多,第二節(jié) 課即將下課,孟晚霽在辦公室批改作文,突然聽到有嘩然聲從樓下傳到樓上,緊接著,整棟辦公樓都熱鬧了起來李元淑忽然來了,還叫了一輛餐車進來,大手筆地給整棟辦公樓的老師帶了下午茶。 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見了,更是第一次在學(xué)??匆娝贤盱V整個人都僵住了。 李元淑神色平常。她保養(yǎng)得很好,笑意溫和,儀態(tài)從容,招呼著工作人員把下午茶送進辦公室,而后像最尋常的母親那樣,看了孟晚霽一眼,掃過大家說:一直以來多謝大家對小霽的照顧。 大家都很拘謹,紛紛客氣說沒有啦,哪里哪里,夸起孟晚霽的優(yōu)秀。 孟晚霽不知所措,受寵若驚。這是在干什么? 李元淑又叫了她一聲:小霽,出來一下。 孟晚霽顫了下睫,站起身,狀若自然地跟出去了。 一腳重一腳輕。 李元淑在無人會議室前停下。 她笑意已經(jīng)淡下,看著比她高出一個頭,出落得比她兩個親生女兒都更優(yōu)秀的孟晚霽,擰了擰眉說:消息確實是你表哥放出去的。 但是,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指使的。 我還沒那么下作。 池葉更不可能,她根本接觸不到。 原來是為了這個啊。孟晚霽喉嚨澀了澀,分不清心里有沒有多一點的開心和輕松。 她說:我信你。 李元淑看著她,似乎想看穿她是不是真心的。 孟晚霽與她坦蕩對視:我會和爸爸解釋的。 李元淑怔了一下,似有動容,又似有些惱火。半晌,她移開目光,什么都沒再說,往樓下走。 孟晚霽稍稍落后她兩步,送她出去。 李元淑登車出校,孟晚霽返身回辦公樓。 下課鈴響了。 遠遠地,孟晚霽看見辦公樓前的天井里,盛槿書攏了裙角,半蹲身子,在花壇旁給一只通體雪白的流浪貓喂食。 她蹙了蹙眉,剛想走近些提醒,貓爪起落,盛槿書的手就被撓了。 孟晚霽: 生物老師柴夢從實驗樓回來,路過看見孟晚霽蹙眉站著,奇怪問:怎么了? 孟晚霽望著盛槿書說:盛老師的手被貓撓了,不知道有沒有出血。 柴夢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立刻緊張:啊呀,那要打疫苗的。 她小跑了過去,熱心地查看盛槿書的傷情,拉她去沖洗,叮囑她一定要盡快去打疫苗。 孟晚霽站在原地,稍松一口氣,轉(zhuǎn)了方向去教學(xué)樓。 她不知道,盛槿書被柴夢拉走前,轉(zhuǎn)身遙遙地望了一眼她的背影,眸色很淡。 * 周六盛槿書踐諾,前往祝家看望外祖母。 老太太正在書房下圍棋,被迫上場的小表妹看見盛槿書就跟看見了救星一樣。 表姐你快來!我不行了! 盛槿書好笑,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至于嗎? 她坐下身子,接過小表妹的白棋,自然地和老太太繼續(xù)下去。 老太太看到她手背上的疤痕,關(guān)心她:哦喲,這手怎么了? 不小心被貓撓了。她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孟晚霽。 那只貓,好像孟晚霽。 吸引人的時候、無情撓她的時候。 老太太在棋盤上做眼布局,盛槿書心不在焉,沒過百招,棋就死了大半。全盤實控不夠,盛槿書干脆認輸。 外婆這棋藝越來越好了啊。她拍馬溜須。 老太太一點沒信,可還是被哄開心了。 笑了兩聲,她問:和外婆說說吧,怎么啦,這一副悶悶不樂,魂不守舍的樣子。 盛槿書習(xí)慣性地想掩飾,可觸及老人慈愛的目光,忽然就裝不下去了。 她嘆了口氣,說:外婆,我感覺我被騙了。 幽幽地,又不好意思直說。 感覺像被騙炮了呢! 第29章 身上盛槿書留下的吻痕一點一點淡下去了,孟晚霽能察覺到盛槿書與她的關(guān)系,也越來越淡了。 她們依舊會在學(xué)生面前互相保全對方的體面,偶爾樓道里碰到,點頭致意。但在宿舍里,幾乎連面都很少碰了。 偶爾孟晚霽晚督修回去,會聽見盛槿書關(guān)上的房門里傳來隱約的說笑聲。她在錄音,又或者在與網(wǎng)上的朋友直播FT,孟晚霽猜得到。 她總有很精彩的生活,她們的關(guān)系如何,似乎從來都影響不到盛槿書的心情。 孟晚霽不意外,只是有點自嘲。那天早上盛槿書反問她你確定?時,她心底竟有過一絲的期待。 想來不過是盛槿書床品好,照顧她面子,順勢幫她抬了一下轎子。 十一月下旬的周二,新進老師方可櫻過生日,同宿舍的張幼琳要幫她慶生,邀請一眾關(guān)系較親近的老師去宿舍吃火鍋,孟晚霽因為之前一起去培訓(xùn)的事,和這幾個新老師有些交情,在邀請之列,盛情難卻。 傍晚她有班主任短會,開完過去已經(jīng)六點半了。 張幼琳開的門,一看到她就拉著她,笑著朝屋內(nèi)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孟老師口福好好。 壽星公方可櫻接話:鞋子不用換啦,孟老師快進來,火鍋剛剛架起,你來得正好。 孟晚霽客氣:讓大家久等了。 她掃視客廳,餐桌旁,盛槿書赫然也在。她脫了風(fēng)衣外套,露出里面修身的半袖薄毛衫,坐在人群中,一如既往的搶眼。久違的眼神交匯,相交一瞬,盛槿書便視若無睹地移開了眼。 孟晚霽也當(dāng)做沒看到。 她沒送禮物,帶了一瓶紅酒,方可櫻雙手接過,道了謝謝,拉著她在身邊的位置上坐下,正對著盛槿書。 孟晚霽: 一頓火鍋,吃得不尷不尬,孟晚霽幾乎沒有參與過聊天的話題。 大家的興致卻是一點不減,越聊越放得開,從物價聊到房價,從車子聊到孩子,最后不可避免地說起各自的家庭、對象。 有男朋友的被八卦準(zhǔn)備什么見家長、結(jié)婚,沒男朋友的,諸如盛槿書,冷不丁地就被張幼琳追問:盛老師,上次在禾城,你說有想追的人來著,怎么樣呀,下文呢? 孟晚霽低頭準(zhǔn)備咬魚丸的動作不自覺一頓。 盛槿書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孟晚霽,咬了一小口年糕,漫不經(jīng)心:沒了啊。 張幼琳驚嘆:真的假的?是你沒追上嗎? 盛槿書笑了笑,不置可否。 張幼琳感慨:那他眼光也太高了吧。 方可櫻打趣: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們學(xué)校單身的男老師可要樂瘋了,你不知道,前前后后都有多少人和我打聽過你了。上次我大學(xué)同學(xué)出差路過我們學(xué)校,在西門口等我,不知道怎么地就看到盛老師了,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讓我?guī)退榻B,我騙他說盛老師本地人,不談異地戀,他這才死心。 大家忍俊不禁,紛紛都自薦說要給盛槿書介紹對象。 孟晚霽安靜地咬魚丸,被里面的湯汁燙到了舌頭。 好不容易,配菜都被消滅光,火鍋局可以散了。大家七手八腳地幫方可櫻和張幼琳把餐桌、宿舍收拾好,各回各宿舍。 八樓只有孟晚霽和盛槿書要下,電梯開了,兩人和電梯里的老師道了別,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孟晚霽走在前,盛槿書手肘掛著風(fēng)衣,閑散地跟在后面。 樓道里安靜得只有她們此起彼伏的腳步聲。 孟晚霽提早從挎包里揀出鑰匙,宿舍門一到,就伸出鑰匙,插入孔中。尋常地右轉(zhuǎn),令人窒息地鑰匙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