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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入白晝 第86節(jié)

    徐以年一拳襲向郁朔的面門,后者指尖凝出的匕首堪堪擦過徐以年的脖頸,徐以年雖然避開了致命的襲擊,卻因距離太近不可避免被匕首劃傷,薄而鋒利的刀尖在脆弱的脖頸處留下一條猙獰的血痕,幾乎要劃破動脈。徐以年卻不要命似的近身猛攻,又是一拳狠狠朝他揮去,兩人眨眼間便過了數(shù)招!

    按理來說,徐以年的速度和力量并不能與郁朔抗衡,但仗著郁朔不敢接觸陽光,徐以年抓住一切機(jī)會襲向郁朔的要害,這樣玩命的打法令郁朔緊緊皺起了眉,好幾次不慎被灼人的電光擦過。

    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這么狼狽過了,一次次被陽光灼傷的疼痛勾起了相當(dāng)令人不悅的回憶。自金色的光芒出現(xiàn)后就在心中滋長的怒意與嫉妒不斷攀升。他還清清楚楚記得當(dāng)他的手指觸摸到渴望已久的太陽時那樣令人絕望的痛苦,他從來沒那么強(qiáng)烈地感受到自己已不再屬于正常的人世,他是個被光明拒之千里的怪物。

    不……

    他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難,忍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他比誰都有資格重新回到陽光下!

    郁朔的眼底浮現(xiàn)出殘暴的殺意,周身妖力劇烈翻涌,他全身都纏繞上濃重的死氣。徐以年直覺不妙,及時向后退避,在幽綠色的死氣中,郁朔的模樣漸漸變化,他那張酷似郁槐的臉仿佛被吹散的沙像,全身的血rou似腐爛般一塊接一塊掉落,只余下一副酸黑的骷髏骨架。他的頭部一半是骨頭,另一半竟還包裹著一層人皮,屬于鬼族的那只暗紫色眼眸只剩一片空洞的混沌,仿佛要將人活生生吸入其中。

    郁朔變?yōu)榱藦仡^徹尾的死靈形態(tài),另一只黑森森的眼眶中遽然浮現(xiàn)出幽暗的冥火。那種邪惡的、只屬于亡者的氣息令周圍的環(huán)境都受到了影響,天空上方浮現(xiàn)出幽暗的漩渦,連通天地的風(fēng)暴彌漫著不詳?shù)乃罋猓瑥V場周遭的植被迅速枯萎。郁朔伸出黑綠色的骨手,幽幽的冥火自掌中升起,而后覆蓋上了他的全身。

    他咧開嘴,對著徐以年露出了一個譏嘲的笑容。

    郁朔的身影從原地倏忽消失,徐以年甚至來不及捕捉他的動態(tài),燃燒的骨手便從側(cè)方襲來,火光在黑夜中拉出一道幽綠色的影子——砰?。?/br>
    徐以年被郁朔一掌擊飛,劇烈的沖力令他猛地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都撞進(jìn)了碎石堆中,他強(qiáng)迫自己忽視疼痛,剛撐著膝蓋站起來,郁朔的身影便悄無聲息掠至身后。徐以年在最后關(guān)頭察覺到異樣,周身爆開電光,郁朔身上的冥火卻越燃越烈。徐以年的后背又重重受了一擊,再次被郁朔打飛出去!

    骷髏形態(tài)下的郁朔竟是反常的不再懼怕陽光,相較先前,他的速度和力量也都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徐以年根本閃避不及,帶著幽冥鬼火的拳頭再次重?fù)羲男乜冢吖菙嗔训奶弁聪硭闹俸?,呼吸間都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炙烤,徐以年的胸腔幾乎要燒起來。

    四周重新被濃郁的黑暗籠罩,在郁朔進(jìn)攻前,徐以年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他的影子,時不時有幽綠的冥火在黑暗中一閃而逝,仿佛無聲的嘲笑。

    再這么下去,無論是體力還是異能都遲早會被消耗殆盡。

    徐以年咬緊牙,試圖用大量的電光穿透黑暗,但不等他聚集起異能,郁朔卻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眼前,手中寒光閃爍的匕首直直刺向了徐以年的心臟!

    徐以年瞳孔一縮,勉強(qiáng)矮身躲避,郁朔又是一掌拍在他的胸前,接二連三的攻擊令人無暇應(yīng)對。徐以年被巨大的力量拍進(jìn)了遍布碎石的深坑里,他渾身染血,上衣幾乎在這場激烈的戰(zhàn)斗中破碎成片,有的甚至直接黏在他血rou模糊的傷口上。強(qiáng)烈的疼痛麻痹了他的神經(jīng),原本耀眼的金色電光都黯然失色。

    徐以年呼吸困難、鼻腔和口腔中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重傷令他眼前的世界都變得模糊不清。他痛得快要失去知覺,卻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他是唯一有可能殺死郁朔的人,如果他不繼續(xù)戰(zhàn)斗、如果他無法獲勝的話……

    遠(yuǎn)處傳來沙沙的響動,迅速生長的藤條似巨大的傘蓋,將整座廣場籠罩其中,徐以年勉強(qiáng)抬起頭,看見了廣場邊拔地而起的巨大藤木。

    密密麻麻的藤蔓混合著血刺似驟雨降落,郁朔不得不在粗壯的樹藤間穿梭躲避。他輕嗤一聲,雖被迫現(xiàn)身,卻并不把這點(diǎn)伎倆放在眼里,尖銳的血刺好幾次擦過他的身軀,與骨骼碰撞時帶出刺耳的摩擦聲,郁朔有些厭煩,他索性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南梔和謝祁寒沖去,打算先解決掉源頭。

    就在他轉(zhuǎn)身的一剎那,脖頸后傳來一陣微不可查的刺痛,郁朔猛然意識到了不對,卻為時已晚——

    他被迫停留在原地,一動不能動,仿佛被人cao控的傀儡。

    一根細(xì)細(xì)的傀儡線從繁復(fù)交錯的樹藤間穿過,刺入了郁朔的頸椎骨。郁朔抬起眼,看見了巨樹樹冠上的郁槐。

    郁槐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但模樣仍是十分狼狽,他半邊身體血rou模糊,甚至因?yàn)榧棺抵貏?chuàng)只能依靠樹干歪斜地坐著,在他身旁漂浮著一只小小的靈體,而那一根控制郁朔的傀儡線,連接的竟然是郁槐的心臟!

    數(shù)不清藤蔓和密密麻麻的血刺只是掩護(hù),真正的目的只有這一根傀儡線。徐以年也在這時注意到了那根細(xì)線,神色驟然變化。

    ——傀女一族使用傀線時,當(dāng)被cao控的對象遠(yuǎn)比cao控者強(qiáng)大,cao控者只能以自身的心臟為媒介,付出折損壽命的代價強(qiáng)行cao控目標(biāo)。

    哪怕鬼族在妖族中也算是長壽,徐以年也不敢想象郁槐在重傷的情況下究竟需要付出多少年的壽命來cao縱郁朔。他狼狽地伏在碎石和塵土堆里,血汗模糊了眼前的世界,連接郁槐心臟的那根銀絲般的傀儡線卻異常刺眼。

    徐以年就地捏住一把碎石,鋒利的尖端隨著他的力道刺入掌心,鮮活的痛感令他渙散的思維回到正軌。全身血液都加速流動起來,強(qiáng)烈的渴望在心中翻涌,原本近乎干涸的異能源在指尖重新凝聚起金色的微光。

    郁槐豁出性命搏得的一線希望,他怎么能在這時候放棄?

    只差一點(diǎn),就能結(jié)束這一切!

    ……

    郁朔渾身上下的骨骼不停顫動,骨頭摩挲時發(fā)出怪異的聲響,他拼了命想要擺脫受制于人的情況。這樣強(qiáng)烈的掙扎令郁槐心頭不斷涌出鮮血。

    郁槐臉色蒼白,心口刀絞般的疼痛令他渾身顫抖、幾乎快要失去意識。cao縱郁朔的消耗遠(yuǎn)比他想象中還要大,他不敢確定自己還能支撐多久,如果他不能為徐以年?duì)幦〉阶銐虻臅r間……

    一縷金色的光芒驟然劃破暗夜,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那一點(diǎn)光所吸引,下一瞬間,巨大的金色光柱自青云之上隆然降落!

    轟——!!

    那璀璨的電光行得太快,震耳欲聾的聲響在下一剎那才轟然來臨。天穹上盛大的金色仿佛旭日初升,又是一道響徹云霄的電光穿透了黑暗!

    轟、?。?!

    籠罩在廣場之上的藤蔓轉(zhuǎn)眼湮滅為灰燼,巨大的沖擊掀起了一陣又一陣強(qiáng)烈的氣浪。郁朔被傀儡線強(qiáng)行逼停在原地,整個人生生承受了沖擊。

    徐以年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他生怕自己一旦松懈就再也沒有力氣,近乎瘋狂地攻擊郁朔。所有的電光都匯聚在郁朔頭頂,一道又一道雷電穿透了他的軀干,郁朔的慘叫痛苦至極,覆蓋在他身上的幽綠色的冥火逐漸微弱,當(dāng)冥火徹底熄滅,郁朔重重倒在了地上。

    他的軀體從骷髏變回了原本的模樣,全身都被光芒灼傷,沒有一處完好,他似乎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就像被烈火焚燒成了一具焦黑的尸體。

    籠罩在自由港上方的夜色慢慢散去,第一縷陽光撥開厚重的黑暗傾瀉而下。隨著太陽越升越高,瑰麗的云霞仿佛萬般絢爛的花海,綻放出無與倫比的綺麗色彩。

    竟是剛好遇上破曉。

    柔和的曦光撫過徐以年的面頰,他望著一動不動的郁朔,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結(jié)束了。

    遠(yuǎn)處謝祁寒同樣神色怔然,愣愣道:“……我靠,贏了???”

    難以遏制的狂喜涌上心頭,他忍不住又重復(fù)了一遍:“真的贏了??!…老大你看見了嗎?那老家伙徹底倒下了!厲害啊徐以年,我都想好遺言怎么寫了……!”

    謝祁寒前言不搭后語,劫后余生的喜悅令他整個人興奮得要命。樹藤在南梔的cao縱下帶著郁槐從巨大的樹冠之上緩緩降落。郁槐落地時踉蹌了一步,南梔及時上前扶住了他。

    仿佛心有所感一般,隔著大半個廣場,徐以年在這時抬眸朝郁槐看來。

    確定郁槐還好好活著,徐以年心里最后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他努力朝郁槐的方向笑了一下,滿是鮮血和塵土的臉上流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神色,眉眼格外溫柔。

    隨后,徐以年背過身,顫抖著彎下了腰,布滿傷痕的十指勉力地支撐在膝蓋上,胸腔中翻涌著一股guntang的熱意,似是不愿再受這具身體的束縛。

    徐以年劇烈咳嗽起來,體內(nèi)那股灼熱的血腥氣仿佛終于找到了出口,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遠(yuǎn)處似乎傳來了什么聲音,但他已經(jīng)聽不見了。

    徐以年的身體倒地時振起周圍細(xì)小的塵土。他閉上眼睛,徹底陷入了昏迷。

    第86章 尾聲

    眼看徐以年失去意識倒在地上,郁槐神色一變,跌跌撞撞走向廣場中央,他走得太快,當(dāng)他來到徐以年身旁,身上的傷口又一次撕裂開來,重新涌出了鮮血。

    郁槐蹲低身,背上的重傷令他一下子半跪在地,他伸出皮rou模糊的手指一一探過鼻息和脖頸,確定徐以年呼吸平緩、頸動脈仍在平穩(wěn)跳動,才略松了一口氣。

    南梔跟在他身后,見此急切道:“老板,已經(jīng)通知了花先生帶著人魚從城堡過來,很快就能治療了。您現(xiàn)在……”

    她的視線掃過郁槐傷痕累累的身軀,嚴(yán)重的損耗令鬼族的自愈力也大幅下降,好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仍舊觸目驚心。南梔面上浮現(xiàn)出深深的擔(dān)憂。

    “花衡景還有多久到?”

    南梔的耳廓纏繞上金色的花蔓,從花蔓里傳來了細(xì)微的聲音。她回答道:“地圖精靈說,他們已經(jīng)到了白石大道,最多還有十分鐘。”

    郁槐點(diǎn)了點(diǎn)頭:“幫我照顧好他。”

    說完,他慢慢起了身,一步一步朝郁朔走去。南梔忍不住道:“您傷得這么重,最好不要……”

    郁槐擺了擺手,徑直走向了郁朔。后者焦炭般的軀體了無生氣,但當(dāng)郁槐停下腳步,郁朔的手指小幅度地動了動。

    漸漸的,郁朔的胸腔開始微微顫抖。他渾身皮rou都在強(qiáng)光中湮滅成灰,只余一副焦黑破損的骷髏骨架,一聲嘶啞可怕的笑聲從被燒毀的身軀中傳來。

    郁槐神色不變,并不意外郁朔沒有徹底死亡。

    “…如果不是太陽……你們算什么東西……!”郁朔混亂道,“憑這點(diǎn)本事也想殺了我?……哈……!”

    他前言不搭后語,刺耳古怪的笑聲卻沒斷過,仍是對一切懷有極為強(qiáng)烈的惡意。郁槐冷冷地朝郁朔看來,他揮了揮手,一小片陰影從地面升起,遮擋住了即將照到郁朔的陽光。

    郁朔見此,更是得寸進(jìn)尺怪笑道:“你可真是個好孩子……怎么了,你是舍不得我消失嗎?”

    郁槐身邊浮現(xiàn)出一只暗紫色的靈體。那靈體的模樣與大多數(shù)靈體并無二致,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它安靜地懸停在半空中,郁朔的怪笑戛然而止,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沉默地注視著它。

    “你還是有一點(diǎn)用處的,”郁槐眼中掠過一絲極深的憎惡,語氣冰冷道,“我會用你的靈魂讓她轉(zhuǎn)世?!?/br>
    藍(lán)色的陣法在郁朔腳下逐漸成形,柔和綺麗的顏色仿佛被陽光照耀的海面,陣法中似有流光閃爍。盡管擁有柔和美麗的表象,但這一陣法卻有著堪稱邪惡的作用——靈魂獻(xiàn)祭。靈魂獻(xiàn)祭陣無需rou身、僅作用于兩個魂魄之間,接受獻(xiàn)祭者進(jìn)入輪回,被獻(xiàn)祭的對象將徹底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郁朔愣了一瞬,反應(yīng)過來瘋狂咒罵,見郁槐不為所動催動了陣法,更是口不擇言道:“怎么?你親手殺了你mama,現(xiàn)在又想殺了我???……”

    海水般湛藍(lán)的光芒縈繞在郁朔身上,郁槐面無表情看著郁朔的身軀被獻(xiàn)祭陣的光芒所覆蓋,視線最后看向那只暗紫色的、屬于宣檀的靈體。五年前夢魘般的畫面又一次在腦海中緩慢浮現(xiàn)。

    在那座被鮮血浸染的小鎮(zhèn)上,入夜后遮掩面容的妖怪們點(diǎn)燃了火把,他和另外幾只年輕的鬼族被陣法和鎖鏈死死束縛在古樹下。不遠(yuǎn)處燈火明亮如晝,他生生看著宣檀被一次次削皮刮骨,她的手腳都被長釘穿透,釘死在十字架上。

    郁槐目眥欲裂,幾乎快要失去理智,劇烈的掙扎令他被束縛陣法所傷,渾身鮮血淋漓。也是在這時,一道微弱卻溫柔堅(jiān)定的女聲在他心里響起:“阿槐,你聽我說?!?/br>
    他猛地抬起頭,隔著重重人群對上了宣檀的眼睛。

    在他很小的時候,宣檀作為家主,事務(wù)繁多,為了陪他多說說話,宣檀以血緣為紐帶,在他和自己身上結(jié)下了一種特殊的通訊咒,這么多年過去,他早就不再是小孩子了,兩人間的通訊咒卻也不曾解開。

    “我沒什么力氣了,好不容易才能催動通訊咒,它維持不了多久,你先聽我說完?!?/br>
    “我熬不過今晚了,但我要是就這么死了,沒有任何意義?!毙匆蛔忠痪涞?,“殺了我,拿走我的能力,好好活下去?!?/br>
    鮮少有人知道,鬼族的能力是可以繼承的。一名鬼族若是在心甘情愿的情況下被另一名鬼族殺死,死者的靈體將全為另一名鬼族所繼承,為了避免有利欲熏心的鬼族為追求力量誘導(dǎo)性地殺害同族,除歷任家主及其親信以外,這在鬼族當(dāng)中都是鮮為人知的秘密。

    宣檀將郁槐作為繼承人培養(yǎng),在他成年之時,便將這一秘辛告訴了他。

    “不……”郁槐想都不想,顫聲拒絕,“你會不能轉(zhuǎn)世的。一定還有其他辦法,我不可能這么做……!”

    “沒有其他辦法了,如果有一個人能活下來,那一定只會是你。”宣檀輕聲道,“在切斷通訊的一瞬間動手,我不會抵抗你的攻擊,繼承能力時你會因?yàn)檠Ρ﹦記_破束縛。往北邊逃,那是他們守衛(wèi)最弱的方向。出去后找到南梔,她會全力幫助你?!?/br>
    “如果狠不下心…那就當(dāng)替mama報仇——替鬼族報仇!拿走我的力量,總有一天,讓今晚出現(xiàn)在這座小鎮(zhèn)上的所有人血債血償!”

    宣檀說完便切斷了通訊,郁槐渾身顫抖,看向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女妖。宣檀臉上滿是鮮血,但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仍是虛弱地笑了笑。

    郁槐咬緊牙,手指緊緊握成拳,將自己的掌心掐出了血。他拼盡全力克制住悲痛和絕望,用僅剩的妖力暗中調(diào)動了靈體——

    無形的力量瞬間貫穿了宣檀的胸膛,周圍的妖族愣了一剎,而后爆發(fā)出一陣歡呼:整整三天,他們終于殺死了鬼族的家主!

    在角落中,綺羅和另一只戴著面具的妖怪神色微微一變。他們最先看向樹下,下一瞬間,強(qiáng)烈的妖力暴動令所有人都轉(zhuǎn)過了頭,暗紫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將郁槐籠罩其中。

    綺羅似乎想要上前,帶面具的妖怪卻伸手將綺羅攔住,他死死盯著樹下,眼中透出意料之外的興奮和喜悅。

    ……

    ……

    郁朔的咒罵打斷了郁槐的思緒,將他拉回現(xiàn)實(shí):“……跟我說句實(shí)話,她死了你其實(shí)很高興吧,那么多種能力,全都白白便宜了你……再也沒有哪種辦法比這更輕松了!……哈哈……別不敢承認(rèn)!……停下!該死,給我停下?。 ?/br>
    郁朔焦黑的身軀被越來越盛的光芒完全籠罩,仿佛海潮將人吞沒。不堪入耳的咒罵漸漸變得模糊不清,他的身軀融化為了粉塵,在盛大的光芒中,那粉塵最后也消失不見——

    郁朔的魂魄被獻(xiàn)祭陣徹底吸收,湛藍(lán)色的陣法轉(zhuǎn)變?yōu)樯铄潇o謐的深藍(lán),其上的流光越發(fā)耀眼,仿佛星塵跌入深海,漸漸的,陣法里所有的光都朝著暗紫色的靈體匯聚,將她溫柔地包裹其中。宣檀的靈體慢慢變得透明、逐漸掙脫了鬼族對靈魂的束縛,重新步入正常的生死輪回。

    “謝謝您給我的一切?!庇艋陛p聲說,“再見?!?/br>
    他靜靜注視著宣檀離開,長達(dá)五年的夢魘在這一刻終于到達(dá)尾聲。

    靈魂獻(xiàn)祭陣完成了使命,化為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塵埃。郁朔徹底消失,自由港的控制權(quán)重新回到了郁槐手中。使用陣法消耗了郁槐最后的妖力,當(dāng)整座陣法完全消散,鮮血從嘴角溢出,他強(qiáng)撐著用僅剩的一絲力氣解除了自由港的出入限制。

    早在郁朔倒下時,自由港的控制權(quán)便又一次回到了郁槐手中。做完這一切,郁槐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有了喘息的機(jī)會,他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倒在了地上。

    朦朦朧朧中,他的視線里映入了一片遮天蔽日的綠色樹冠。不知何時,參天的巨樹毫無征兆出現(xiàn)在了破敗的黑曜石廣場上,盤根錯節(jié)的枝干扎入碎石之中,仿佛已經(jīng)在這里屹立了上萬年。

    重重疊疊的淡粉色花朵在風(fēng)中盛放,一簇又一簇,似積壓在樹枝上的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