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入白晝 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嘗春酒(美食)、我在大佬身邊吃很飽、天作不合(GL)、向野、退隱后我成了影衛(wèi)的小嬌妻、新婚重生,大叔超寵我、他總不肯離婚、朕的悍妃誰敢欺、在生存直播當(dāng)錦鯉[星際]、重生團寵,大佬馬甲又掉了
第36章 憐惜 “我cao,韓少被奪舍了?”和韓征相熟的公子哥驚訝地瞪大眼睛。 “我cao,郁槐就是韓少?”夏子珩比他們還要驚異,“那他剛才讓小徐哥保護他……?”演得也太真實了。 宸燃盯著護住徐以年的妖族,皺了皺眉。 徐以年望著近在咫尺的暗紫色眼瞳,瞬間反應(yīng)過來“韓征”一開始就被掉了包:“……你演我??” 郁槐輕笑了聲,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貼上他的后腦,一下子將他按進了懷中。徐以年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郁槐似乎抱著他使用了瞬移類的能力,再睜開眼時,原先所處的位置已經(jīng)被毒液腐蝕出了巨大的坑洞。 “哇哦,”趴在天花板上的妖怪歪頭往下看,“反應(yīng)很快嘛?!?/br> 眼見郁槐抱著人走過來,縮在沙發(fā)后的少爺們十分摸不著頭腦,先前驚呼奪舍的那個下意識退了幾步,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目標。 郁槐將懷中人輕放在長沙發(fā)上,徐以年終于回過神。他剛想站起來,肩膀被一把按住。 “傷得這么重,別折騰自己了?!?/br> “我……”徐以年想說我沒傷到筋骨,開口時不小心牽扯到了臉上被風(fēng)刃切割出的傷口,不禁嘶了聲。 郁槐看著他身上一道道不斷滲血的割痕,涼涼地問:“都這樣了,還想打架呢?” “韓少,”沙發(fā)后冒出一個腦袋,試探性地問,“你這是……吃藥以后變強了嗎?” 他們一群人躲在沙發(fā)后面,本來忐忑不安聽著他倆的對話,越聽越覺得不像邪物附身。 哪有奪個舍還記得自己喜歡誰的? 徐以年以為郁槐不會搭理這些傻子,想不到他沉默片刻,竟然慢慢笑了:“是啊。” 藏在沙發(fā)后的其他人相繼冒了出來,其中一人打量郁槐半晌,十分迷惑:“吃個混血還能變帥?是我吃得不夠多嗎?” “因為我把我那份全吃了。”郁槐面不改色地扯淡,在眾人恍然大悟的聲音中,他捏了捏徐以年的肩膀,沖他們道,“幫我照顧好他?!?/br> 眼看兄弟即將回到戰(zhàn)場,受到囑托的少爺們頓時有了使命感:“沒問題,一定照顧好嫂子!你放心去!” 徐以年的聲音近乎從牙縫里擠出來:“你們都在放什么屁……!” 他漲紅著一張臉怒視郁槐,正想問你到底唱的哪一出。郁槐仿佛演戲演上了癮,故作深情地安撫道:“稍微等等,回來給你治療。” 等他離開,有人感慨:“絕了,韓少這是標準的老公口吻??!” 徐以年被郁槐雷得不輕,都沒功夫管這些少爺又說了什么鬼話。他正努力平復(fù)情緒,旁邊的少爺們一個比一個激動:“韓少居然一打二,不對,一打四?。 ?/br> “我靠真他媽帥,電影特效不過如此!” “那藥販子真沒騙人,吃多少藥就有多少能力,看看,這都快五六個能力了!” 他們唧唧歪歪說個不停,場中央炸開的光束猶如彗星般急馳而來,好幾個人嚇得慘白了臉,蘊藏著巨大能量的發(fā)光體卻只撞在了驟然升起的結(jié)界上。虛驚一場的少爺們回過頭,看見徐以年手心結(jié)下的結(jié)界符反而愈發(fā)興奮:“嫂子!你還會畫結(jié)界啊,你跟韓少真是天生一對!” “別一直埋著頭了,快看看!這就是韓少一生中最高光的時刻!” 徐以年面無表情抬起頭,一巴掌拍在沙發(fā)上,指尖噼里啪啦放出雷電,所觸碰的地方一片焦黑。 威懾結(jié)束,他朝他們晃了晃手:“懂了沒?” 少爺們集體安靜下來,須臾后,一個拿肩膀撞了撞另一個:“哎、哎,少說兩句!” “就是,沒看見嫂子臉都紅了嗎——嫂子你別管他們啊,他們就是嘴欠?!?/br> 徐以年:“……” 也不怪這些人大呼小叫,鬼族的戰(zhàn)斗非常具有可看性。郁槐驅(qū)鬼的速度快得驚人,各種能力被他運用自如。數(shù)十只妖怪狼狽地退至角落,反應(yīng)慢些的腦袋已經(jīng)落了地。 徐以年大致數(shù)了數(shù),郁槐到現(xiàn)在用了七種能力。他記得五年前郁槐一次最多能驅(qū)使四只靈體,和那時相比,他的實力堪比脫胎換骨?,F(xiàn)場的靈體數(shù)量甚至還在增加。 “怪物……”缺胳膊斷腿的茶幾后面,夏子珩咽下了一口口水,在郁槐出手后他和宸燃終于有了喘氣的時間,“太恐怖了,我絕對不想當(dāng)他的對手?!?/br> “我也不想?!卞啡疾亮税涯樕系暮?,“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差距比想象中還要大。” 砰——! 葉悄被重重地打飛出去,相比于對付其他妖怪,郁槐已經(jīng)留了手。葉悄咳嗽著爬起來,勉強調(diào)動能力,郁槐背后鑲嵌銀絲的裝飾墻上射出無數(shù)銀針,卻在即將接觸到他時紛紛融化。 角落里的妖怪啞聲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帶199號走!” “可博士的命令是殺死那幾個除妖師……” “如果要離開,必須大面積放出霧氣,”說話的霧妖皺眉望向郁槐,“那家伙不簡單,說不定會被他看出什么?!?/br> “管不了這么多了,這是意料外的情況?!毖侄⒅鴳腋≡诳罩械囊恢恢混`體,眼里浮現(xiàn)出一絲恐懼,“再不走我們都得死在這兒!” 大廳內(nèi)迅速翻涌起厚重的深灰色濃霧,可視度變得極低。夏子珩沒能在第一時間閉上眼睛,被刺激得不停流淚。宸燃怒道:“他們想跑!” 郁槐瞇起眼,憑直覺攻向了右前方,一聲悶哼從濃霧中傳來。 結(jié)界里雖然不受霧氣影響,卻也看不見外面的景象,顧慮著這幫少爺,徐以年沒法撤掉結(jié)界,所幸濃霧迅速散去,他立即解除結(jié)界跑了出來。 先前胡作非為的妖怪們隨著霧氣消失得干干凈凈。郁槐看向悶哼傳來的方向,那里只剩下了半截被釘在原地的殘肢。 夏子珩被霧氣熏得眼淚汪汪:“不見了!” “廢話?!卞啡嫉难劬ν瑯铀崽蹮o比,睜開都很困難。他沒好氣道,“溜得倒挺快?!?/br> 夏子珩焦急道:“我不是說他們,我是說葉悄!” 宸燃扭頭,葉悄原先所處的位置果然空空蕩蕩,再無人影。 金碧輝煌的小廳內(nèi)滿室狼藉,香檳塔碎了一地。從結(jié)界里出來的少爺們心有余悸地四下打量,個別膽大的走到了小廳門口,看見走廊上七零八碎的尸體,倒吸一口涼氣。 “難怪安保一個都沒來……” 不僅是小廳附近,整層樓都漂浮著刺鼻的血腥味,四周寂靜得可怕。好幾個女侍抱在一起低聲啜泣,原本興高采烈的公子哥們逐漸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了腳步聲。 所有人都抬頭看去。徐以年盯著小廳的雕花大門,指尖慢慢積蓄起了異能。兩道身影一前一后映入視野,看清楚前面那人的樣貌,夏子珩的表情最先變了。 夏硯的視線停在他身上,怔了片刻,神色又驚又怒:“你他媽怎么跑這兒來了?!” “我還想問你呢哥,”夏子珩驚訝地反問,“你怎么在這兒?” “你們自己叫的除妖局都不記得了?”夏硯又好氣又好笑,“南海分局發(fā)了緊急通知,我恰好就在附近。” 夏子珩看向徐以年,后者比他還懵逼,宸燃開了口:“打起來之前聯(lián)系的?!?/br> 夏子珩恍然:“你果然是最靠譜的那一個。” 公館內(nèi)的情況比預(yù)想中還要糟糕,夏硯吩咐身后的除妖師:“聯(lián)系總局,讓他們也派人來現(xiàn)場,死亡人數(shù)已經(jīng)遠超出了預(yù)期。催促醫(yī)療點加派人手,幸存者需要盡快得到救治?!?/br> 除妖師連連點頭應(yīng)聲。夏硯簡單安排好后拽過了夏子珩:“你給我過來!” “……哎哎!哥!” 四大家中,徐家和宸家掌權(quán)的都是老一輩,夏家和唐家的兩位家主卻都才三十出頭。除了唐斐那種天賦手腕常人不可及的,夏硯算是年輕一輩里聲望最高的除妖師。徐以年小時候沒少看見夏硯教訓(xùn)夏子珩。隨著年齡增長,夏硯越來越忙碌,他便沒怎么見過夏子珩的這位哥哥了。 夏硯將夏子珩拉到角落一通訓(xùn)斥,許久不見的戲碼再次上演,徐以年看得津津有味。有人在他身旁坐下,他轉(zhuǎn)過頭,郁槐順勢勾住他的肩膀,將他一把攬進了懷里。 徐以年一下撞上了他結(jié)實的胸膛,急忙仰起臉,郁槐的呼吸變得清晰可聞。感受著妖族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徐以年有些僵硬:“干什么——” “剛才說好的,”郁槐的手指撫摸上他的臉,“給你治療?!?/br> 治愈類的能力大都十分溫暖,臉上的割痕如同浸入了溫水中。郁槐的拇指按住他滲血的唇角,輕輕搓揉,像是在修補屬于自己的寶貝:“臉都被刮花了……” 徐以年幾乎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憐惜的味道,這個荒謬的聯(lián)系令徐以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掙扎著就要起身。仿佛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修長有力的手臂緊緊按住他的肩膀,徐以年根本無法掙脫。 如果開口讓郁槐放手,反而更奇怪。 “你……”徐以年臉頰通紅,憋屈道,“你為什么用這個能力治療?換一個?!笨鞊Q一個不需要肢體接觸的! 攬著他的妖怪笑了笑,睜眼說瞎話:“我只會這一個?!?/br> 見徐以年即將炸毛,郁槐不再錮著他。他手掌下移,不輕不重捏了把男生細瘦的腰。 不偏不倚地,恰巧是一道割傷所在的位置。 “嘶!”徐以年疼得一哆嗦,手心條件反射冒出電光。 “現(xiàn)在知道疼了?剛才沖過去不是很無畏嗎?!庇艋闭f話時手指貼上了他的傷處。腰上的傷口很快被溫暖的氣息覆蓋,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徐以年受惠于人,想電他都沒法下手,只能道:“那時候誰顧得上疼不疼?!?/br> “也是,畢竟你最不缺的就是膽子?!毙煲阅赀€沒品味出來這是夸他還是損他,郁槐換了個話題,“剛才的妖怪里有一個是黑塔的囚犯?!?/br> 徐以年猛地抬起頭,滿目詫異:“你說什么?” “他們逃跑時放出的霧氣是霧妖特有的能力。但霧妖一族早在十年前就因嚴重違反條例受到審判,死的死服刑的服刑,除了黑塔,世間再沒有他們的蹤跡。”郁槐迎上徐以年詫異的目光,“既然黑塔也牽涉其中,你如果要繼續(xù)參與,多加小心?!?/br> 徐以年還想再問,郁槐手指滑動,停在了白皙的脖頸上。 他正奇怪郁槐在干什么、明明這里又沒傷口,妖族冰涼的指腹蹭過那一小片細膩的肌膚,語氣近乎透出愉悅:“仔細一看,恢復(fù)得真慢啊?!?/br> 徐以年愣了愣,才意識到對方指的是他脖頸上還沒完全消退的咬痕。在自由港醉酒那晚郁槐咬得太深了,饒是傷口已經(jīng)落了痂,他的脖子上依舊殘留著一圈刺眼的紅印,標記一樣揮之不去。 徐以年沒想到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努力克制住情緒:“怪誰。” 郁槐從容注視著他,在他都快繃不住表情時,忽然傾低身,靠近徐以年耳邊。 “跟你坦白一件事。”郁槐說話時嗓音微微壓著,像是看出了他的無措,而后惡劣地將那層遮掩的平靜撕開—— “比起咬你,我當(dāng)時更想做別的?!?/br> 第37章 桃花 “……你做事前能不能稍微想一想?哪里危險去哪里,知道外面死了多少人嗎?都快堆成山了!” 夏子珩小聲為自己辯解:“我來之前好像沒法知道?!?/br> 夏硯怒極反笑:“那你是半點準備都沒做,就這么大搖大擺進來了?” 夏子珩接不上話,老老實實低下頭。 不遠處接連傳來夏硯訓(xùn)斥夏子珩的聲音,徐以年卻恍若未聞。他腦海中不斷重復(fù)那句引人遐想的話語,郁槐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情都像被按下了放慢鍵。徐以年久久沒有回過神。 “小徐哥,”好不容易在夏硯那兒挨完訓(xùn),夏子珩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少了個人,“郁槐呢?” “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