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入白晝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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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長老院都對付不了,怎么可能達到接受試煉的標準? 但我們做出了讓步的樣子,讓他準備試煉,告訴他長老院并非想找麻煩,我們也在努力尋求解決的辦法,這倒不是假話。他表現(xiàn)得很理解,表面上我們各退了一步?!?/br> …… …… 試煉當天,花衡乂笑著和花衡景道別,祝福他順利通過試煉,成為家主。 試煉地點在一座重巖疊嶂的深山里,只要花衡景能在三天內(nèi)殺光瑤山上的活物,長老院就認為他通過了試煉。瑤山的空氣含有一種毒素,長期吸入會導(dǎo)致生物變異,聚集于此地妖怪都面目丑陋、形貌猙獰,同樣的,山上很難找到干凈的食物和水源。即使如此,花衡景殺掉瑤山的妖怪們也只用了不到兩天。最后一天里,他四處查看是否有遺漏,最終在裂縫中發(fā)現(xiàn)了一只蟄伏已久的怪物。 怪物的身體表面全是鮮紅的肌rou,它沒有皮膚,渾身上下長滿了眼球?;ê饩霸囍酶鞣N辦法攻擊,怪物總能在瀕死之際活過來,花衡景在纏斗過程中受了傷,漸漸感覺到力不從心,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尋找它的弱點。 花衡景注意到,每當怪物被打得奄奄一息,它身上的眼球就會減少一顆。意識到眼球?qū)λ鼇碚f可能是保命符一樣的東西,花衡景在最后一次攻擊時刺穿了它所有的眼球。 怪物死掉了,它眼里流出了血。 花衡景放松下來,因為脫力跪倒在地上。他終于通過了家主試煉,回去之后,他不用再受長老院的逼迫,可以光明正大保護弟弟了。 “我記得很清楚,他這時微笑了一下,眼里也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绷_長老低語。 然后花衡景就看見了令他永生難忘的場面。 死去的怪物褪變成原本的模樣,一層一層的幻術(shù)消失后,露出了花衡乂黑洞洞的眼眶。他的眼珠被貫穿,眼眶下掛著兩行血淚。 花衡景呆住了,金色和紫色的符文從他身上綻開,數(shù)不清的符文包裹了他和花衡乂,仿佛沖天而起的龐大光柱。施加在他身上的秘術(shù)開始生效,花衡景即將獲得驚人的力量,為了防止他報復(fù),長老院將家族的高手都調(diào)來了這里,一旦他表現(xiàn)出異常便會被當場擊殺。 “他抬起臉時,我們都放松了下來。他在哭。” “能哭出來就是好的,他抱著花衡乂的尸體和我們一起回到了家族,一路上都很沉默。長老院用最高規(guī)格埋葬了他的弟弟。花衡景很配合,在葬禮上除了太安靜外一切如常。我們以為他只是傷心過度不愿說話,大家都覺得他認命了。 但我們忽略了一點,他們是依賴著彼此長大的。對于花衡景來說,他最珍貴的東西永遠都不會變。 之后發(fā)生的事情,您都知道了?!?/br> 羅長老說完,因為長時間的講述口干舌燥,慢慢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郁槐像是在思考著什么,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幾名年輕的除妖師靜默不語,對于還沒畢業(yè)的學生而言,這樣殘酷的故事著實帶來了不小的沖擊。 半晌后,郁槐忽然問:“許愿機不在任何一個長老手里,對嗎?” “我們沒想到花衡景和許愿機私下達成了協(xié)議,長老院出事后,花衡景立即帶走了許愿機?!绷_長老自嘲道,“長老院也算陰差陽錯幫了他一個忙,我們原本想用許愿機控制花衡景,標記了一萬多人準備血祭。因為還沒正式許愿,這一萬多人都能直接供他許愿使用?!?/br> 徐以年感覺哪里不太對:“他還有愿望?你們長老不都死得差不多了?” 話一出口,宸燃和葉悄先后反應(yīng)過來,兩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郁槐沉聲道:“復(fù)活。” “是的,”羅長老點頭,“我猜他想要復(fù)活花衡乂,在長老院覆滅后,這是唯一一件他無法自己達成的事情了。但復(fù)活和控制一個人可是兩個價格,一萬多人并不足以讓花衡乂活過來,他還需要更多的人類用以血祭。如果我沒猜錯,在他真正許愿之前,還會有大量原因不明的昏迷者出現(xiàn)。” 一旦花衡景許愿成功,這些人就徹底沒救了。 故事中的主角突然從受害者變成了加害者,徐以年不知不覺握緊了手里的可樂杯。明明身處溫暖的室內(nèi),寒意卻一寸寸覆了上來。 郁槐看向羅長老渾濁的眼睛:“你將這件事告訴我,想要我做什么?” “依照當初的約定,我希望您能庇護我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孩子們都還年幼,對家族的秘密一概不知,我的妻子將全部的精力投入給了家庭,她并不知道我曾經(jīng)做過什么?!?/br> “可以?!庇艋贝饝?yīng)得很痛快,“既然我們談好了交易……” 徐以年忽然心有所感—— 羅長老的眼眶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驟然貫穿,眼珠啪唧一聲四分五裂,血淚從他的眼眶里流了出來,看不見的力量干凈利落穿透了他的后腦,在他的頭顱上留下兩個血洞。 連一聲嗚咽都來不及發(fā)出,上一秒還在說話的妖怪死在了他的座位上,就和故事中花衡乂的死法一模一樣。 夏子珩臉色蒼白。 雖然他在聽故事的中途不止一次覺得幻妖一族的長老們十惡不赦,不知道用同樣的方法殘害了多少雙生子。 但是……這怎么就直接殺了?! 他不禁扭頭看向旁邊的葉悄,葉悄和他一樣臉色蒼白,甚至看起來還要更恐懼些,他死死盯著羅長老空洞的雙眼,連眼珠都不轉(zhuǎn)一下。 夏子珩心說看把我葉爸爸嚇得。 盡管大致有了心理準備,在郁槐動手的一瞬間,徐以年才真正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殺意。 那殺意雖不是沖著他來的,冰冷而暴虐的壓迫感依舊令徐以年心里一悸,全身的神經(jīng)都豎了起來。 他忍不住縮了一下,引得郁槐朝他看。 “好殺,”徐以年頭皮一麻,脫口而出一句垃圾話,“郁老板牛逼?!?/br> -------------------- 作者有話要說: 捧場王小年 *花的故事是去年11月寫完的,微博【引路星】上有錄屏。這章抽300條留言送紅包,謝謝喜歡 第25章 死亡直播 和郁槐分別之后,夏子珩嚷嚷著大家一起討論一下,四個人都到了他的房間。 “我今晚注定失眠,”夏子珩苦著一張臉,手里抱著枕頭,“今天的團建太精彩了,我一閉上眼就是羅長老那兩只血rou模糊的眼眶,直擊靈魂?!?/br> “你又不是沒殺過妖怪?!卞啡家呀?jīng)緩了過來,他選擇性遺忘了自己剛才也愣了半晌的事實,十分有組長風范地問,“你怕什么?” “這不一樣,我殺妖怪的時候可不會和他們聊上一個小時。說殺就殺,郁槐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這不比鬼片刺激多了?!毙煲阅暌娝挠杏嗉?,沒心沒肺笑了聲。 夏子珩扭頭看他。 除了短暫的詫異,徐以年好像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一直以為自己心夠大了,想不到徐以年比他還要心大,同郁槐這樣的前任都能正常相處。 “害怕的不止我一個,”夏子珩試圖拉出一個墊背的,“葉哥也嚇傻了?!?/br> 他說完這句話,拋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葉哥,要不咱倆今晚一塊兒睡?我們互相依靠?!?/br> 葉悄沒接他的問句,只是說:“我想起了一些事。” 徐以年聞言朝他多看了兩眼。他從未見過葉悄失態(tài)的時候,但葉悄明顯不想提,他也沒追問。 “我怕的其實不是羅長老的死相。”夏子珩突然道,“他和花衡景都是幻妖,是同一種族的妖怪……對自己的族人做出這種事情太奇怪了。還有花衡景,他……他也沒什么辦法,聽故事的時候我覺得他可憐,但他如果要殺掉那么多人,我……” 房間里寂靜了一瞬。 “腦子不怎么聰明,想得還挺多?!卞啡甲钕却蚱瞥聊?,他拉開門,“別瞎想了,睡你的吧?!?/br> “我也走了。”葉悄跟著出門。 眼看著徐以年也要離開,夏子珩垂死掙扎:“小徐哥,別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不要,”徐以年無情拒絕,“我不和膽小鬼睡覺。” “……” 夏子珩還想說什么,眼前忽然一黑,轉(zhuǎn)瞬便失去了意識。 徐以年見他倒在床上,被逗樂了:“喂,你還跟我耍賴啊?” 他叫了兩聲,昏迷的人都沒什么反應(yīng),徐以年意識到了不對。 “夏子珩?醒醒!夏子珩!……宸燃!宸燃別走!”徐以年跑出房間,對著還沒走遠的宸燃和葉悄喊道,“夏子珩沒意識了!” 兩人折返回來,確定同伴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宸燃果斷道:“你去找郁槐,葉悄留在這里守著他,我去聯(lián)系學院。” - 急促的敲門聲讓郁槐停下動作,他關(guān)掉淋浴,隨手抓過浴巾走向門口。 果不其然,黑發(fā)黑眼的男生站在門外,一臉焦急地看著他。 伴隨開門的動靜,潮濕的熱氣撲面而來??匆娧逍揲L有力的肢體、皮膚上滾落的水珠…… 徐以年耳根一燙,又猛地甩了甩腦袋:“夏子珩沒呼吸了!” 他就像找到了救星,倒豆子似的快言快語:“我們剛才在房間說話,他突然就沒了呼吸和心跳?!?/br> 除妖師的體質(zhì)與普通人不同,被標記后往往不會直接陷入昏迷,一旦出現(xiàn)異常,只意味著一件事—— “血祭正式開始了?!?/br> 想起原暮最初做出的判斷,郁槐皺眉,也有些驚訝,“花衡景的動作還真快,許愿機原來可以使用異空間的祭品……” “宸燃去聯(lián)系學院了,他讓我來找你?!?/br> 郁槐的臉色終于變了,他盯著徐以年看了幾秒,聲音平靜:“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一會兒派人過來照顧你們?!?/br> 他說完就準備帶上門,想不到徐以年上前一步,同樣盯著他看:“那你要去做什么?” 四目相接,面前的妖族沒說話。徐以年憑著直覺追問:“你是不是要去找花衡景?” 在他直勾勾的注視下,郁槐承認:“是?!?/br> “我也去?!痹捯怀隹冢煲阅晗肫饘Ψ皆p描淡寫拒絕讓他參與行動,連忙自夸,“我比以前厲害多了,強就一個字,絕對不會拖你后腿的。除了上一次拍賣會我實踐考試百分百勝率——” “走吧?!?/br> “只要你帶上我,勝算就提高了一半……嗯?”徐以年沒料到他這么好說話,用力點了點頭,“走,沖!” 要想將死者帶回人世,找到亡魂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 通常情況下,死者的靈魂會在死亡地點徘徊,即便因為轉(zhuǎn)世離開,這里也或多或少會留下亡魂的痕跡。望著眼前這座死氣沉沉的深山,徐以年在夜風中瞇起了眼睛。 羅長老說得沒錯,花衡景殺光了瑤山上的活物,妖怪們的血液流進山里、尸rou腐爛成泥,濃厚的怨氣將這片區(qū)域包裹起來?,幧绞亲羁赡苷业交ê饩暗牡攸c,以防萬一,郁槐讓南梔和謝祁寒分別前往幻妖一族的大宅和花衡乂的墳?zāi)埂?/br> 明明是夏春交替之際,整座山上都像覆了一層寒冰。手機鈴聲在這片死寂中格外刺耳,徐以年看了眼來電顯示。 是宸燃。 “徐以年!”手機那頭的男生近乎咬牙切齒,“你跑哪兒去了?!我讓你找郁槐,沒讓你跟他一起行動!” 宸燃氣急敗壞,聲音不小,郁槐聞言側(cè)目。 徐以年尷尬了一瞬,厚顏無恥將鍋推回去:“原來你是這個意思?。肯麓斡浀谜f清楚?!?/br> “……”宸燃的呼吸變重了些,就在徐以年以為他要罵人時,宸燃沉下聲,“出事了!就在不久前,又有十幾萬人成為了血祭的祭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