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入白晝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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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放下筆,歪了歪脖子活動,學長忽然開口:“以前沒見你這樣刻苦過?!?/br> 徐以年奇怪地問:“你認識我?” “學院里沒人不認識你?!?/br> 徐以年聽罷,不免有些小得意:“我這么有名?” “是啊,”夕陽融進學長的眼睛里,使他的面部線條格外柔和,“出了名的不學習。” “……”徐以年被他噎了一下,一時半會兒分辨不出這人是不是在拿他取樂。正要繼續(xù)低頭抄校規(guī),學長盯著他,笑了笑問:“需要幫忙嗎?” 徐以年抬頭,對上一雙暗紫色的、妖族特有的眼睛。 在楓橋學院就讀的妖族少之又少,可惜徐以年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沒認出來這就是鬼族的大少爺。他非常不客氣地點了頭,出乎意料,這個看起來成績很好的學長召喚出了大量的鬼魂。 幾十只鬼魂半透明的身軀擠在圖書館的角落里,難免顯得陰森而怪誕,但在他們整整齊齊拿起筆后場面一度變得十分滑稽。 “還差多少遍?讓他們幫你抄。” 徐以年眼睛亮亮的,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謝謝學長!哎,你叫什么名字???” ——郁槐。 徐母這樣對他說。 “你的相親對象?!毙炷敢妰鹤右荒樥鸷常挥X得怎么看怎么好玩兒,“為了促進和平共處,兩界決定聯(lián)姻。妖界已經(jīng)確定了人選,近期會安排你跟他見個面?!?/br> 徐以年大為不解:“為什么是我?” “好像因為你年紀小,就先讓你試試,處不到一塊兒再換下一個?!?/br> “……”想起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學長,徐以年心里升起了一絲同情。他對郁槐的印象不錯,正是由于這份好印象,當郁槐苦惱地告訴他不想一個接一個相親、能不能假裝處對象應付催婚,徐以年頭一熱,答應了幫忙。 他們就這么熟悉起來,直到后來,郁槐才跟他坦白了真相。 當初兩界決定聯(lián)姻,郁母壓根沒考慮讓自己的兒子摻和進去,是郁槐主動提議參與。之所以安排徐以年去相親,不是因為年紀小,而是某個人指明要他。 他還對一切無知無覺,另一個人便有了私心。 早在圖書館那個溫暖的秋日之前,郁槐就已經(jīng)喜歡上他了。 第10章 野餐會 “下午考實踐,今年的懲罰這么刺激,估計男生都很拼命?!?/br>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副校長旁邊的男人?。亢脦??!?/br> “看見了看見了!寫試卷的時候無意往外瞟了一眼,我直接被他帥暈?!?/br> “噓,你們不知道那是誰嗎?” “誰呀誰呀?” 身旁的談話聲將徐以年拉回現(xiàn)實。有人報出了一個名字,女生們安靜片刻,全部瞪大眼睛。 半晌后,她們交談的聲音反而更興奮了。 “真的假的?!?/br> “本人居然長這么好看!我一直以為他很嚇人……” 盡管名字無人不曉,五年過去,如今知道郁槐樣貌的學生并不多。徐以年聽著她們嘰嘰喳喳討論聽來的各種傳聞,忍不住笑了笑。 原暮制定的懲罰充分調動了學生們的積極性,連夏子珩這樣的咸魚都不得不打起精神迎接實踐測試。為保證公平,各個年級的學生只會碰上同級的對手。 十年級的賽臺邊,等待上場的學生們瑟瑟發(fā)抖。 原因無他,黑發(fā)黑眼的男生站在賽臺上,平均每三分鐘電暈一個對手。全年級總共一百多人,都快被他干掉三分之一了。 “大佬這是要開殺戒啊……”說話的男生一個哽咽,“副校長是不是該反思一下,把人家都逼到什么地步了?!?/br> 旁邊人面露絕望:“我能不能直接認輸?” “雖然我也想認,但秒慫是不是有點兒丟人?。俊?/br> 他倆對話的同時,夏子珩上了賽臺。 “小徐哥,”夏子珩對自身實力有著非常清醒的認識,他不像其他人那樣迎難而上,而是打起了感情牌,“朋友一場,放個水?” 徐以年指尖的電光陡然大盛。 “明白了,不用你動手,”夏子珩爽快道,“我認輸?!?/br> 場下的圍觀群眾目瞪口呆:“……真有人秒慫啊?!?/br> “機會來了兄弟們!”說話的男生猛地一拍大腿,興高采烈,“既然有人帶頭,大伙兒一起認輸!” 下一個上場的男生唯恐徐以年手滑,一上賽臺就叫了尊稱:“小徐哥!” 徐以年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這人是誰,男生大喊一聲:“別打我,我認輸!” “……” 接下來的學生基本跟他一個畫風,部分愛整活兒的上臺還鞠了個躬。 “哥,別動手,馬上認輸!” “投降!我投降!” “年哥你懂的,自己人,上來走個過場。” 參觀學院的投資人看著這副宛如黑幫聚眾認大哥的情形,頗感詫異:“這位學生是……?” 原暮面不改色微笑:“我們學校的優(yōu)秀學員?!?/br> 投資人了然,隨即笑道:“郁先生也是從楓橋學院畢業(yè)的吧?果然能人輩出?!?/br> 原暮心想你還真是說對了,這位學生當年站上賽臺直接沒人敢上來。 “老師教得好?!庇艋笨吞琢司?。他的視線轉向賽臺,徐以年在新對手上臺后目不轉睛注視對方,盡管他的表情沒什么變化,熟悉他的人卻能看出他開始緊張了。 見葉悄走上賽臺,徐以年凝了凝神,雙手不動聲色地聚集起異能力。 他一直看不透葉悄的實力。大多數(shù)除妖師自小在楓橋學院長大,像葉悄這樣的轉學生屈指可數(shù)。四年前,徐以年多了個轉學進來的新室友,兩個人分在不同的班級,加上葉悄沉默寡言,徐以年最初并未察覺自己的室友有什么特殊。直到漸漸熟悉起來,他才發(fā)現(xiàn)葉悄無論課堂作業(yè)還是任務實踐都能和大多數(shù)人保持同一水平,就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永遠能夠身處中庸。 他不知道葉悄為什么藏拙,對方不提原因,他就不問。 葉悄看著徐以年認真的模樣,想起他的理論成績一向只能拿個位數(shù),嘆口氣道:“我認輸?!?/br> “?” 說完葉悄就下了賽臺,得益于他一貫保持的形象,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下一個上臺的又是熟面孔,徐以年終于來了點兒興趣:“你不會直接認輸吧?” “你說呢?”宸燃活動了一下手指,指節(jié)咔咔響,“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不揍你一頓可惜了,我就沒帶過比你更麻煩的組員?!?/br> “我也這么想?!毙煲阅暾f完,釋放出大量雷電沖了上去。 賽臺上雷光與火焰激烈碰撞。這么長時間終于有人敢跟徐以年動手了,大家紛紛湊上前看熱鬧??上н@兩人打起來波及范圍甚廣,轟!的一聲,賽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炸得四分五裂,霎時間煙塵四起,離得近的學生都在不??人?。 飛沙走石散去后,其中一人倒在了地上。 “認輸?!卞啡家话巡恋舸竭叺难E,干脆道。 徐以年朝他走過去。 “雖然你當組長比較啰嗦,”徐以年伸出手,“補考要是跟你分在一組,也不是不能接受?!?/br> 宸燃扯扯唇,皮笑rou不笑地哼了聲,握住了徐以年遞來的手。 傍晚時分,實踐測試全部結束。各年級組的老師負責核算所有人的綜合成績。因今年的懲罰太過喪心病狂,大家都提心吊膽地留在賽臺邊等待核算結果,終于,徐以年看見秦主任拿著成績單走來,旁邊的夏子珩已經(jīng)開始念經(jīng)了:“沒我沒我,一定沒我?!?/br> “夏子珩?!鼻刂魅卫事曅?。 “……”夏子珩面如死灰,“媽的,晦氣?!?/br> “陳馳、陸鵬飛……” 秦主任又念了幾個名字。人群中時不時傳來哀嚎。隨著名字一個個揭曉,徐以年無意識攥緊了手。 “最后一位同學的實踐成績是我們全年級最高,但這個理論實在是……哪怕你再多個一兩分呢?”秦主任搖搖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徐以年!” 夏子珩活了過來,興高采烈:“小徐哥,好兄弟!” 徐以年臭著臉一言不發(fā),夏子珩以為他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事實,正要去搭好兄弟的肩膀,手指剛碰上去—— “嗷!”夏子珩一聲慘叫。 徐以年漏電了。 異能外溢,看樣子氣得不輕。 - 野餐會的地點定在楓湖旁邊。自百年前起,學院內所有的楓樹便被施加了咒法,即使在春季也保持著艷麗如火的顏色。層層疊疊的楓樹林順著湖岸蔓延,樹下的草地上擺放著長桌和椅子。 學生會提前布置好了現(xiàn)場,臨時調來的數(shù)千盞明燈漂浮于空中,發(fā)光的植物孢子星星似的四散開來。 正中央兩張長桌放滿了各色美食,供來來往往的學生自行拿取,食物誘人的香氣在春天的暖風中融化。這樣的夜晚本該稱得上美好愜意,然而徐以年只想一頭扎進灌滿果汁的木桶里。 多虧原暮,今晚的活動已經(jīng)從“值得期待的野餐會”變成了“值得期待的變裝會”。徐以年端著一碗蔬菜湯,面無表情將它放在一位八年級的學弟面前:“您的湯,請慢用。” 他說完看也不看,正要掉頭走人,學弟連忙叫住他:“等一下!” 徐以年停下腳。 一對上他的眼睛,學弟的神色有些不自在。盡管這位學長背著整個除妖界忌憚的命相,下午才囂張地撂倒了一個年級,但是吧…… 他這副樣子,實在太稀奇了。 黑色的長直發(fā)同原本的發(fā)色融為一體,齊劉海削弱了屬于男生的棱角。他穿著成套的女仆裝,蕾絲發(fā)帶、黑色裙擺,連系在腰上的白圍裙都綴著荷葉邊。 徐以年的膚色非常白,五官更是漂亮得無可挑剔,加上又高又瘦、腰細腿長,其他男扮女裝的侍應生面對的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有他走過的地方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大家一個勁兒地盯著他看。 周圍的女生驚訝地嘀咕。 “沒有化妝嗎?” “我天,真的沒化!連睫毛都是他自己的!” 徐以年穿著這身破玩意兒只覺得渾身不自在,每分每秒都想遠離人群,偏偏叫住他的學弟傻愣愣的不說話,他有些急,主動催促:“有事你就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