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雙鴻玉佩
東方寂燃 我在心里默念幾百遍的名字,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燃兒,多吃點(diǎn),別盡挑著眼前的吃,來,嘗嘗娘親手做糖醋魚,還有這野豬蹄子也是侍衛(wèi)剛剛打來的,新鮮著呢,瞧你瘦的,快多吃點(diǎn)補(bǔ)補(bǔ)。”看著眼前的碗里堆得跟珠穆朗瑪峰似的菜,再看看娘親的碗里四川盆地一般干癟癟的白飯。 “你就不能等孩子吃完再夾嗎?!钡谝慌钥床贿^去了,用筷子制止正要夾排骨給我的娘,誰知娘眉毛一豎,眼睛一瞪,“我關(guān)心孩子你管得著么。” 我被弄得哭笑不得,連忙給兩老一人夾了一塊排骨,“爹、娘,咱一起吃,誰都不要給誰夾菜了,自己人客氣個啥?!?/br> “是、是,燃兒知道就好,跟爹娘客氣什么,瞧我高興得什么忘了……”娘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 “看你還跟個孩子似的,哪點(diǎn)有為人母的樣子……”看著娘的樣子,爹也不忍再說下去了,只對我道:“吃過了就早點(diǎn)睡吧,房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在夜兒的對面,有什么事就吩咐下人去做就行,做不了就來找我或者你娘。” 我點(diǎn)頭一一應(yīng)允。 伺候我的丫鬟叫冰巧,是曾經(jīng)娘親房里的,繡的一手好刺繡,心兒又細(xì),也只有她能討得了挑剔的娘親的歡心。 看著冰巧熄了燈,關(guān)上房門,我倒頭就睡,這一晚是我八歲到現(xiàn)在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晚,不用時刻警覺著,也不用隨時提防著,因?yàn)檫@是我的家,有爹爹和娘親,他們是我最親的親人。 早晨是笑著從夢中醒來的,發(fā)現(xiàn)被子和床單都被踹到了地上,懷里還抱著個枕頭,上面被口水浸濕了一大片。我穿好衣服推開門,冰巧正站在門口,頭頂?shù)奶栆呀?jīng)升得老高了。 “少爺醒了?!?/br> “怎么不敲門,你在這兒站多久了?”我問道。 “夫人昨晚說了讓少爺多睡會兒,叫奴婢不要敲門,奴婢也剛剛才來的,沒站多久。” “那就好,老爺和夫人起來了嗎?” “老爺一大清早就去上早朝了,夫人剛剛拜完神靈,現(xiàn)在大概在用早膳吧?!?/br> “冰巧,你帶我去夫人那里好不好?” 冰巧“噗嗤”一聲笑了。 有什么不對的嗎,我好像沒有說錯話嘛? “夫人,少爺來看您了?!北稍陂T口敲了幾下,門開了,娘親正端著碗吃早飯。見我來了,便招呼我過去和他一起吃。 “娘,我已經(jīng)吃過了呢,您自己慢慢吃。” “別騙娘了,快過來讓娘好好看看你,這么久沒見面了,娘還只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一下子都長這么大了,娘還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喜歡什么東西,在外面經(jīng)歷過什么,都是娘不好,讓你受了那么多苦!” “娘,你說什么呢,見到你和爹,我高興還來不及,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您就不要再提了,讓爹看見了又要說您了?!蔽逸p輕抱住娘,哄小孩一樣地哄她。 “對對,是娘老糊涂了,昨晚答應(yīng)的事又給忘了,以后再也不提了,只要燃兒好好的,娘這些年燒的香、拜的佛也就不白費(fèi)了,還得感謝老天最終把你還給我了?!?/br> “夫人,少爺,慕容公子來了?!?/br> “慕容公子,快請他進(jìn)來,他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吶,燃兒,快隨娘出去接見?!庇洲D(zhuǎn)身對冰巧等丫鬟道:“你們下去準(zhǔn)備上好龍井和糕點(diǎn)、果品。” “是。” “是?!?/br> 慕容子澹一身藍(lán)衣,身姿修長,風(fēng)度翩翩,立于客廳中央,手里搖著扇子,正在欣賞桌子上的盆景。 丫鬟倒完茶,垂手立在一邊,忍不住偷偷看上幾眼,庭院里花開鳥鳴,一派悠閑景象。 只聽珠簾脆響,驚起賞花人。慕容公子收起扇子,朝娘親和我微微施了個禮。 “公子請坐,不必客氣。” “謝夫人?!?/br> 我們閑聊了會兒,娘親便讓我?guī)饺莨映鋈マD(zhuǎn)轉(zhuǎn),說到底,其實(shí)是慕容公子帶我出去轉(zhuǎn),因?yàn)槲覍@里并不熟悉。相信娘親也知道,讓我一個大活人整天呆在家里還不悶死。 市井之鄉(xiāng),煙花之地,歌舞升平的地方,總有歡聲笑語。我們在一家樓前住了腳,慕容公子笑道:“不知東方公子是否有興趣和在下一起欣賞雨依姑娘的舞?” 我道:“悉聽尊便?!?/br> 看來慕容子澹是這家店的???,一進(jìn)去就有人請我們上座。 雨依姑娘帶著白色面紗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窈窕身姿如輕燕,舞藝驚人,雖身在紅塵,卻自有一股脫俗的氣韻。 舞罷,便上來給客人斟酒??吹剿旅婕喓蟮娜蓊仯唤行┦?,雖然還勉強(qiáng)算得上是美女,但再美的人也終抵不過歲月的消磨。 慕容子澹說,他七歲就看過她的舞,那時的她還僅是個剛及笄的姑娘,就已經(jīng)名震京城。十多年里,她拒絕了無數(shù)豪門公子的求婚,如今還在這里跳著她當(dāng)初的舞,做著當(dāng)初端茶倒水的瑣事,人們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冷漠。 “每隔三日我都會來一次,靜靜地看她跳一支舞,心就踏實(shí)了許多?!?/br> “怪不得這里的人都把你當(dāng)????!?/br> 說話間,雨依姑娘已經(jīng)來到跟前,“雨依為二位公子斟茶。”眼中一份半冷不熱的疏離,卻在給慕容子澹斟茶時,不禁多望了一眼。 我們又坐了一盞茶的工夫便下了樓。街道兩旁擺著各色小攤,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上好的玉佩,公子要不要過來看一看?不買也不打緊?!毙∝湡崆榈卮钣樀?。 我搖手笑道:“我們不需要玉佩?!?/br> 小販不依不饒地道:“唉,公子哥兒帶了玉佩顯氣質(zhì),再說哪位公子沒點(diǎn)配飾的,一起吟詩作畫時也有氣氛吶,公子來看一看吧,說不定還能挑到中意的?!?/br> 慕容子澹也在一旁笑道:“看看也無妨?!?/br> “公子這般氣質(zhì)的配素凈一些比較好,您看這一雙鴻雁如何,前幾日還有公子特地來求這種樣式的呢?!?/br> 我接過一看,倒是一塊十分精巧的玉佩,通體白玉,外形是一對交頸而眠的鴻雁,無甚它飾,果真簡潔素凈。 “好,就要這對鴻雁了?!背弥裉旄吲d,索性也大方一回,小販笑著連連說好,就在我要付錢時,一旁突然有人道:“我家主子也想要這對鴻雁,還是早就預(yù)定了的?!?/br> 小販為難道:“你家主子怎么不早來,現(xiàn)在我都賣給這位公子了。” 來人道:“這不還沒賣嗎,一百兩銀子夠不夠?不夠再加?!?/br> “這……”小販看了看來人,又看了看我,實(shí)在猶豫得很。 “敢問公子家主子為何不親自來,單憑一句話就說是你們預(yù)定了,那全京師的小攤都不用跑出來做生意了,直接擺到公子家主子門口不就行了嗎?”一直沉默的慕容子澹突然爆出一句,果真語不驚人死不休。 來人道:“我只負(fù)責(zé)傳話,別的事一概不管,這是兩百兩銀子,請務(wù)必收下,得罪了,二位?!睕]等小販反應(yīng)過來,手里的玉佩已經(jīng)被拿走了,只剩下桌上兩個盒子,打開一看,是兩盒銀燦燦的元寶,看的小販眼都直了。 要怪就只能怪我們運(yùn)氣不好,和貴人看上了同樣的東西。慕容子澹又帶我去別處逛了一圈,他買了些筆墨紙硯,而我則買了個京城第一大餅啃回家。 “今天可玩得盡興?怎么沒請慕容公子到家里來坐坐,晚飯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呢。” “真的嗎,我可餓了呢!慕容公子都已經(jīng)回去了,改日再請他吃飯也不遲啊?!?/br> “好好,就你貪吃,冰巧,快去上菜?!?/br> “是。” 吃過飯,爹把我叫到書房,商討著如何把我的身份公之于眾,當(dāng)年人們都知道,東方家的二公子一生下來就夭折了,如今突然冒出來恐怕會引起許多人的懷疑。 “燃兒,只能委屈你一段時間了。”爹低低地嘆道,語氣中仍充滿歉意和自責(zé)。 “沒事的,燃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幸福了,等找到j(luò)iejie之后,我們一家人就可以真正團(tuán)聚了。”雖然如此說,可我還不太確定夕顏是否真是東方寂夜,兩人在我印象中的差距實(shí)在太多,況且已經(jīng)時隔三年,不知她是否還在火蓮那里,若是入了蓮神教,要出來就不那么容易了,因?yàn)閾?jù)我所知,進(jìn)去的人每一個都是死心塌地的,而且至今為止沒有一個退出。 書桌上的燈盞映出爹爹消瘦卻棱角分明的臉龐,眼神黯淡,微蹙的眉宇間顯現(xiàn)出忠義和耿直。他端起茶杯,淺啜一口道:“不是我不想找她回來,而是她不愿意啊。” “什么?您知道jiejie的下落?”我驚訝道。 爹點(diǎn)頭道:“也是我太偏激了,沒有尊重她的選擇,可是都這么久了,該說的我也說了,只要她愿意,隨時都可以回來,不管她帶著什么人回來” “難道真是她?”想著便脫口而出,突然一道光亮劃破窗紙,一根細(xì)針將一封信定在了書桌上。 “什么人?”我正要追出去,卻被爹拉住了。 拆開信,從里面滑出一樣?xùn)|西,竟然就是我在集市上看中的那塊玉佩,信上只有三個字: 橋上見(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 target=_blank>,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