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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朕的白月光他又裝病在線閱讀 - 分卷(47)

分卷(47)

    顧遠箏不為所動,瞳色卻如天際翻滾的陰云,他貼近邵云朗,挑眉道:字還是要寫的,只是陛下多大了?寫一首詩又怎能算得上懲戒?

    等等!邵云朗低喘一聲,腰身猛地一躬,筆尖在宣紙上畫出長長一道墨跡。

    顧遠箏見狀低笑道:陛下?lián)Q張紙重新寫吧?

    邵云朗壓制住呻吟,咬牙道:顧遠箏,你長得人模狗樣,玩得還挺花

    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顧遠箏啞聲在他耳畔低吟道:陛下,手抖什么?寫下句。

    下句,下句是什么來著?

    邵云朗下意識接口道:平明偃月屯啊,我cao你他娘的輕點!桌子唔

    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魚麗逐左豎?嚴靈緒莫名其妙,哥,你寫的什么鬼畫符?

    是逐左賢邵云朗一個勁兒的喝茶,給guntang的臉降溫,心里已經問候顧家祖宗三十遍了。

    不愧是你啊狗天乾顧遠箏!

    那張鬼畫符一般的詩被嚴靈緒拿在手里,邵云朗都快找個墻洞把自己嵌進去了,從此哪還敢?guī)е⒆犹诱n掏鳥窩?他都留下心理陰影了好么?

    谷中石虎經銜箭,山上金人曾祭天。天涯一去無窮已這什么門啊哥?

    邵云朗自己都坐不住凳子,被逼著來教書簡直就是為難他,他白眼一翻道:薊門迢遞三千里季!顧遠箏說你學完了,才讓我給你默了整首,你怎么還有不認識的字?

    我就只學到薄暮魚麗逐左賢,薄暮兩個字還沒會寫呢。嚴靈緒委屈道:你怎么把一整首都寫完了?

    邵云朗:

    淦!

    作者有話要說:  笙笙:推劇情吧崽兒,你們怎么又貼一起了?上一章不是剛貼貼過了嗎?QAQ

    小五:你問那狗天乾。_

    小顧:上一章,已經過去一天了,不是嗎?▼_▼

    笙笙:阿吧阿吧

    *隋朝,盧思道,《從軍行》感謝在20210824 23:11:01~20210825 22:50: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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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第 52 章

    邵云朗算是現(xiàn)了, 隨著世家子女的畫像入宮,顧遠箏的醋味是愈濃厚,已經展到不做一次就不能心平氣和說正事的程度了。

    自書房那次, 顧遠箏告訴邵云朗, 各大世家忙著琢磨選秀, 果然疏于對客卿的管理,讓顧遠箏的人查出些端倪, 一切進展順利, 估計入了夏, 便能將朝中幾顆毒瘤掘出來了。

    這是好消息, 要是能穿著衣服聽, 陛下會更高興。

    顧大人這邊吃的心滿意足,回頭干活便格外起勁兒,一樁樁血淋淋的舊案被送到他面前, 看的人膽戰(zhàn)心驚,便是淡然如顧遠箏, 也不禁色變。

    而邵云朗那邊做戲要做全套,他明日沒有朝會, 便約了十幾位世家子女,同去京郊踏青。

    大昭上層貴族之間, 風氣是很開放的,天乾與地坤之間雖說要恪守禮節(jié), 卻也不至于相互避而不見,若要定親, 雙方甚至要私下見一見,心甘情愿了才是和美姻緣。

    故而歷代皇帝大選前,都會有這么一出, 或集會、或踏青、或晚宴

    沒有家室的年輕官員受到邀請,也可以一同來參加,場面堪稱大型相親交流會。

    而那幾大世家,卻也想方設法多弄來了幾張?zhí)樱踔烈患页隽艘粚π≥?,一個地坤,還有一個天乾。

    出地坤是很好理解的,新帝雖為澤兌,但性格強勢,手段酷烈,比起天乾來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么他應當是喜愛柔情似水的地坤的,兩下互補嘛。

    至于出天乾的

    笑死了,這些蠢貨不會以為邵云朗能看上他們吧?!顧遠棋放下車簾,嗤笑道:舍不得家里有出息的天乾入后宮,還盤算著萬一被邵云朗看上了,便能用信引控制他瞧瞧這外面亂哄哄的,盡是些歪瓜裂棗,就剛才那個!下馬都是別人扶下來的,估計邵云朗一拳能把他懟進墻里,摳都摳不出來

    顧遠箏合上書卷,抬眸看他道:你多大個人了,還不知謹言慎行四個字為何意嗎?

    我說的那句話不對?顧遠棋抱臂挑眉問道。

    都對。顧遠箏冷聲道:但你不該直呼陛下名諱,腦袋不要了?

    剛從北疆回來,一時沒回過味兒來,下次注意些就是了。顧遠棋聳了聳肩,突然笑道:不叫名諱,叫大嫂?

    顧遠箏沒理他,只道:推我下去吧。

    顧遠棋:哦。

    他性格直爽,有時還有些莽撞,是個帥才,卻不適合攪進雍京這潭渾水里,所以顧遠箏并未告知他自己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顧遠棋親自將人沿著特制的坡道推下馬車,忽聞他哥道:私下叫。

    顧遠棋:???

    片刻后,他反應過來,這是回答他方才的問題呢。

    顧遠棋嘿嘿一笑,再看其他天乾便格外的不順眼,這里就沒有一個長得比他俊的,自然也比不過他哥。

    雖不知邵云朗葫蘆里在賣什么藥,但要是對不起他哥,那可真是腦子里進水了。

    正想著,便聽顧遠箏問:你平日里不是最討厭這些應酬?怎么從北疆回來,竟轉了性子?

    嘿顧遠棋笑了一聲,俯身和他哥耳語道:我看中一個人,是個澤兌,在戶部任職,聽說他今日也會到東郊來。

    戶部?顧遠箏沉吟道:是押送軍餉去北疆時認識的?

    對。顧二面帶笑意的點頭道:去年他去九幽關送軍餉,因著暴雨阻塞山路,便在關里逗留了足有一個半月。

    這件事顧遠箏有印象,畢竟當時他還在戶部,再一想此人應當和顧二年歲相當

    顧遠箏揚眉道:葉桓?

    這人他有幾分印象,平日里總是少言寡語,但長相確實溫潤清俊,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模樣,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就是他。顧遠棋小聲道:你做過他的上司?他這人很好,對吧?

    他們雖為雙生子,但對于一個人好壞的評判標準明顯不一樣,顧遠箏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他怎么看上你的?

    顧二:你這嫌棄的語氣是怎么回事兒?你能正視我們這張臉嗎?怎么就不能看上我了?

    葉桓可不是個只看臉的人。顧遠箏淡淡道。

    東郊獵場的路況雖說不錯,但那是對騎馬和步行的人而言,這個月份表層凍硬了的土也開始融化泥濘起來,木制輪椅有一定重量,且輪子很窄,走了一小段,便不住的往下陷。

    嘖顧遠棋彎腰看了眼下面,面露難色道:卡住了。

    他倆只帶了兩人跟著伺候,都是端茶倒水遞話跑腿的小廝,顧遠棋看了一眼那倆小廝的身板,覺得這倆人是指望不上了。

    此時邵云朗還沒來,禁軍布防并不十分嚴密,只在入口處和獵場里有人巡視,偏偏中間這段林間路沒人。

    知道顧遠箏好面子,不可能讓他背著,顧遠棋正要叫倆小廝去找人,眼角余光突然瞥見一道青衫。

    小林深處,那人似是和什么人生了口角,被人扯著領子推搡了一下,又被人用力拉了一把,扯的一個趔趄。

    顧遠棋看的額角青筋一跳。

    我去找人過來幫忙!他腳步匆匆的便走了。

    顧遠箏:

    你去小樹林子找誰幫忙?

    顧二能靠譜,豬都能上樹。

    顧遠箏輕嘆一聲,吩咐道:白露,去獵場里請兩位禁軍將士來幫忙。

    小童躬身應了,便轉身往獵場里跑去。

    顧遠箏持皇帝手令,可以先進獵場,故而此時這條路上還沒幾個人,但耽擱這么片刻功夫,第二批人便進來了。

    按照請?zhí)牡燃?,這應當是各部尚書的子女,一群十來人,都是十六七的年歲,一路小聲談笑著,其中也有幾名天乾。

    顧遠箏打眼一看,暗道顧遠棋說得對,今日來的天乾都是些草包廢物,其中還夾著幾個京城出名的紈绔。

    他垂下眼睫,扣著扶手的指尖卻因為過于用力而泛起青白。

    邵云朗于他而言,是該束之高閣、悉心愛護的珍寶,平日里連塵埃都不該染上分毫,如今被這群老鼠般惡心的東西在背后惦念,他怎能不浮躁?

    情緒波動間接影響了他的信引,以至于這幾日,他總是想要邵云朗。

    以往顧及著邵云朗的腰傷,他一直有所克制,這幾日實在過于放縱了

    顧遠箏暗自反省了一下自己。

    他還沒收回思緒,那群人已經走近了,見他一人坐在這里,有人便上前見禮,也有人只是駐足,目光輕蔑的落在顧遠箏的腿上。

    這種目光顧遠箏見的多了,也沒什么不自在的,他面色冷淡疏離的頷首回應,有人提出幫忙,卻被他客氣的拒絕了。

    這群少男少女身后跟著的也都是小廝丫鬟,手里又沒有趁手的工具,哪個像會干活的樣子?

    于是這群少年便又行禮告退了,只一人還站在路中間,神色晦暗不明的盯著顧遠箏。

    顧遠箏抬眸,淡漠的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

    是個天乾少年,皮相很是不錯,若單單說這一張臉,甚至與顧遠箏不差幾分,但那通身的氣質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大抵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身上沒幾兩rou不說,肩背還有些佝僂。

    吏部尚書的小兒子薛河,紈绔里的頭子,他在雍京稱第二,沒人敢和他爭第一。前兩年似是鬧出過人命官司,被他爹給壓下去了。

    他像條攔路狗似的,站在這里做什么?

    顧遠箏有些疑惑,他低頭咳了幾聲,換來薛河一聲嗤笑。

    薛河的爹本該在慶安年間就當上丞相,然而顧蘅回來了,都知道顧蘅是個有手段的老狐貍,薛家只得把備好的酒席都撤了,安安分分的等著顧蘅下臺,為了能活到這一天,薛河他爹每日都舉石鎖鍛煉。

    聽到顧蘅要告老的風聲,薛尚書把石鎖一扔,仰天大笑還沒笑完,新的顧相又來了,氣的薛尚書差點中風。

    薛河同狐朋狗友相聚時,少不了罵幾句顧遠箏,倒不是他有多么的孝順,而是他覺得丞相之子絕對要比尚書之子來得威風啊,以后整個雍京,還不是任由他一手遮天?

    那日他爹同他提起入宮的事,薛河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他進宮前,找了些朋友為吃喝了一番,就當是祝他旗開得勝,憑著這張臉能得皇帝的青眼!

    不知是誰帶來了一位戶部的小官,那小官員生得俊俏,說話也好聽,把他吹捧的天上有地下無的,敬了他幾杯酒,薛河就有些熏熏然了,隨即被趕來的家丁換了衣服,塞進了馬車。

    趕來獵場的路上,薛河迷迷糊糊的想:新帝民間傳的邪乎,說到底不過是個沒用的澤兌,雖不如結契后的地坤那般依賴天乾,卻多多少少也會受些信引的影響,他就不信憑借他的諸多手段,還拿不住這晟啟帝。

    他全然沒察覺到自己此時頭腦混沌,已然不知何時中了些小手段,只覺得胸口一股子豪氣直沖腦門,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身居后位,號令天下的威風模樣了。

    此時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顧遠箏,他盯著顧遠箏那張足以驚艷塵寰的臉,夢境猛然被敲出一線裂隙。

    放在平時,他絕不會說出口的話,便這么脫口而出。

    顧遠箏!薛河眼神不慎清醒,他腳步虛浮的上前兩步,抽著氣冷笑道:你一個廢物!廢物!就算坐在這個位置上,又有誰看得上你?唉?你知不知道,滿朝文武,都盼著你早點死了騰地方呢!

    顧遠箏鼻子靈,順風也沒聞到薛河身上的酒味兒,想來也是,他要是真醉到一身酒氣,薛家也不該送他來獵場。

    所以,這是失心瘋了嗎?

    他不動聲色的淡淡道:薛公子慎言。

    我沒腎炎。薛河嘿嘿笑道:我身體好著呢,皇上看到我就會喜歡我,到時候我要我要你爬著去上朝,像條狗

    他后面的話沒說完,便在一聲驚怒的呵斥聲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