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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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比帶著那個抑息香方便。邵云朗道:以后沒事就咬一口好了對了,你若是回雍京,還是先裝作不良于行好了。 顧遠箏心領神會的點頭。 他是個廢人時,其他人便會因身體而輕視他,這便是他在雍京動作頻頻,卻始終沒引起邵云霆注意的原因。 親衛(wèi)進來時,便看到這兩人擠在一張?zhí)梢紊?,頓時腳步一停,手里的加急戰(zhàn)報遞也不是,不遞也不是,一時臉上紅白交錯。 邵云朗咳了一聲,坐起身問:什么事? 小親衛(wèi)快步走進來,將紅頭標的信函交到邵云朗手里,只道:是溪陰關遞過來的求援信。 溪陰?邵云朗站起身,還沒看信就先說了一句,怎么可能?! 溪陰關在秋水關西北,守著秋水關后門,蠻人就算要繞過去,也該經(jīng)過兩重關隘,沿途起了烽火,秋水關不可能不知情。 顧遠箏亦是神色凝重,撐起身子去看那信件。 信函字跡潦草,看得出寫信人亦是焦急萬分,只道蠻族有內(nèi)應,來時竟穿著大昭軍隊的衣服,手持兵部批復的文牒,更詭異的是,溪陰關統(tǒng)帥于夜半時分要開城門,放這只軍隊過境直取秋水關,被監(jiān)軍斬于劍下,現(xiàn)下城里統(tǒng)帥已死,由監(jiān)軍坐鎮(zhèn)指揮。 監(jiān)軍還是個太學舊人沈銳。 繞后直取秋水關?顧遠箏盯著這句話,緩緩道:慶安帝和邵云霆狗急跳墻?難道是秋水關挖出歲金礦的消息傳出去了? 歲金是鑄就一支強大軍隊的關鍵,慶安帝若是得知秋水關開采出歲金,恐怕就知道了邵云朗的謀算,那么他再一次選擇驅狼斗虎就說得通了。 沒有不透風的墻。邵云朗捏著戰(zhàn)報低聲道:只是我沒想到這么快我得點兵去溪陰,蠻族再北上便是雍京 殿下!顧遠箏一把拉住邵云朗的胳膊,聲音略微有些發(fā)顫道:時機到了。 邵云朗一愣。 顧遠箏語速極快道:若按慶安帝的計劃,蠻人繞到秋水關之后,進攻毫無防備秋水關,確實有幾分可能打穿秋水關再返回朔方原,但如今出現(xiàn)了一個變數(shù) 是沈銳,沈銳沒有執(zhí)行朝廷的命令,而是選擇堅守溪陰關,如此一來,蠻族便被困在了秋水關與溪陰關之南,想要解圍只能原路折返回朔方原,或者北上進攻雍京 只要派人堵住他折返的路,他們就只能北上,屆時狼騎便能借勤王的名號,直入雍京 顧遠箏眸光驟然亮起,聲音卻壓低了,大軍壓境,陛下愿不愿意退位,便不是他說了算了。 邵云朗略有些遲疑,那雍京城內(nèi)的百姓呢? 殿下。顧遠箏握著他手腕的手用了幾分力道, 京中還有禁軍和羽林衛(wèi)!各府皆有府兵暗道!以秋水關如今的情況,若錯過這次機會,至少還要兩年才能積蓄夠足以成事的兵力,兩年會橫生多少變故?到時候再刀兵相向的,就都是我們大昭自己的兵將了! 情況緊急,也容不得邵云朗多想,他也只是遲疑了那么一瞬,古人常道慈不掌兵,他并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人,聞言點頭道:蠻人本就沒有多少兵力,他們也是強弩之末了,若能一日內(nèi)奪回雍京,便能將損失降至最小,阿遠,我?guī)ё甙顺扇笋R,你得留下幫我守好秋水關。 顧遠箏將人拉過來,用力吻了下去。 吻很短促,但兩人相貼的胸膛內(nèi),心跳皆如擂鼓。 殿下只管去好了。顧遠箏笑道:再見時,便該叫陛下了。 邵云朗又吻了他一下,轉身疾步向院外走去。 傳令八萬狼騎全部整軍,另點五萬騎兵交由韋鞠切斷蠻族后路! 傳令兵領命而去。 半個時辰后,城門大開,騎兵如摧枯拉朽的洪流般兵分兩路奔赴最終的戰(zhàn)場,血色的狼旗隨狂風烈烈招展,于馬蹄踏起的塵煙里化作一抹模糊的艷色。 像將要燃起的星火。 沈銳已經(jīng)堅守溪陰關七日了。 他想把關內(nèi)的消息遞出去,然而孤注一擲的蠻族盯得格外嚴密,信鴿一旦從城內(nèi)放出,便會被守在城外的蠻族人射殺。 最后一批信鴿是三日前放出的,沈銳不知道有沒有消息遞出去,也不知道援軍什么時候會來。 蠻族的攻勢一日比一日猛烈,西南角的城墻硬是被他們用投石機砸塌一塊兒,如今城內(nèi)的壯年,無論是天乾還是地坤,都盡數(shù)上了城墻,眼神麻木的向下潑滾油、扔石頭。 可總有彈盡糧絕的那一天。 沈銳想不明白,蠻族是怎么到這里的,而且前幾日他家莊小郡王帶著兒子剛來看過他,雖然算算日程應當撞不見蠻族,但他還是憂心。 他自從有了媳婦孩子,就開始怕死了,但這城里誰沒有媳婦孩子,若他也跑了那便真成了一盤散沙了。 所以他不能走。 沈銳已經(jīng)做好將身許國的準備,卻萬萬沒想到,會在蠻人陣前,看見披頭散發(fā)、一身狼狽的莊竟思。 那金尊玉貴的小郡王細嫩的兩頰上有幾個巴掌印,一雙永遠亮晶晶圓滾滾的眼睛此時晦暗無光滿是驚惶,當他隔著滾滾硝煙和破敗城墻與他的天乾遙遙相望時,那眼中剎那燃起又轉瞬湮滅的希望,尖錐般刺中了沈銳。 沈銳腦中閃過千百個念頭,莊竟思一早就返京了,為什么還是會撞上蠻族?為何只有他一人在此?軒兒是不是已經(jīng) 他不敢想,蠻人也沒給他時間想。 有人站在莊竟思身后喊話,讓沈銳開城門,否則便要在這溪陰關外用莊竟思祭旗。 沈銳緊咬的牙關內(nèi)滿是血腥氣,城墻上有人聽懂了蠻人的話,顫顫巍巍的問沈銳:大人他們只是要過去,咱們讓他們過去吧??? 沈銳死死盯著那渺小的人影,胸腔劇烈的起伏著。 良久,他和著血腥氣吐出兩個字:不行。 若讓蠻人大破秋水關,大昭西南門戶大開,便再也沒有和蠻族的一戰(zhàn)之力了,也許只能就此遷都,讓出半壁江山。 他做不了這個賊。 可蠻人也等不及了,見沈銳遲遲沒有動作,有兩人上前,開始撕扯莊竟思的衣服,只一下便扯開了莊竟思的領口,露出其下雪白的小半個肩膀。 一個地坤,在全是天乾的戰(zhàn)場是被強制結契會有什么樣的后果簡直顯而易見,被風卷起的一點甜膩味道,足以讓這些蠻人化身野獸將莊竟思撕成碎片。 沒有一個天乾能忍受自己的地坤在眼前被別人侵犯,沈銳渾身發(fā)抖,目眥欲裂的嘶吼著,若不是方才那人抱住了他,他險些翻下城墻。 然而平日里嬌氣萬分的小郡王一聲也沒吭,他倔強的踢打撕咬抱著他的蠻人,眼淚和著咬破唇的血珠一并沿著下頜滑落。 莊竟思想,他可能要死了。 他還有很多事沒做。 沒看著莊鶴軒長大娶妻,沒和沈銳一起看過江南的和風細雨,也沒等到他五哥神神氣氣的當上皇帝 可他不能向沈銳求救,他太了解這個男人了,要是他開口,沈銳緊繃的心弦便會一瞬間崩斷,那么余生 沈銳的余生,都會在憾恨中度過。 沒有任何一刻能比現(xiàn)在更讓莊竟思明白,太學先生口中的家國天下和身已許國難許卿的情懷,不是因為沈銳的選擇,而是因為他自己做出的決定。 他是大昭的瑞郡王,他要永遠干干凈凈、堂堂正正,不能叫這些蠻子看輕了去。 莊竟思猛地抬頭貼近那蠻人的臉頰,咬住他的耳朵用力拉扯。 城樓上,沈銳看見莊竟思掙脫了那蠻人的鉗制,轉身像溪陰關的方向狂奔過來,他跑的那么快,像是歸巢的鳥兒。 沈銳!莊竟思攏著手掌在臉側,像兩人在宅邸里嬉鬧時一樣,眼睛亮晶晶的喊他:射箭??! 沈銳你射箭比不過我五哥。兩人共乘一騎,莊竟思坐在沈銳身前,得意洋洋的說:我五哥箭術可好了!百步穿楊! 沈銳不服氣,一手用力攬住他的腰,我怎么比不過他?我射箭也很厲害的! 那你試試?。∏f竟思一指遠處的靶子,笑道:你要是射中靶心,我今晚任你處置! 沈銳眼睛亮了亮,挽弓搭箭道:那你可看好了! 羽箭將要脫手的一瞬,莊竟思扭頭吧唧一口親在他頰側。 那支曾經(jīng)脫靶的箭,這次終于射中了目標,刺進青年溫熱的胸腔。 他看著莊竟思像折翼的鳥兒般重重撲倒在地,栽倒在泥濘的塵土里,握著弓的手臂不住的發(fā)著抖,卻在下一瞬,又從箭筒里抽出羽箭,精準的射中了要來拉扯莊竟思的蠻人。 沈銳嘶吼道:別碰他?。?/br> 這聲音太過悲愴,像失去了愛侶的孤狼,蠻人一時竟沒敢再動,再反應過來時,又俯身去抓莊竟思。 沈銳就像瘋了一樣,他的箭從沒這么準過,只要是接近莊竟思的人,都紛紛被他射殺。 那一瞬間,他什么也聽不見,耳邊盡是過去的聲響,笑聲、迎親的爆竹聲、嬰兒的啼哭聲 他也感覺不到痛,手臂機械的張開,射箭,拿箭,再射箭直到手摸了個空。 他沒有箭了。 眼見著有人要拖住莊竟思的腳,他咆哮著。 不!! 又一支重箭射來,射穿蠻人胸前的甲片后去勢不減,直接將人帶得倒仰出去。 有蠻人抬頭,驚懼萬分的喊道:是狼騎??! 他眼里的驚恐定格,長刀并著鐵蹄卷過許久,無頭尸首才緩緩倒下。 邵云朗翻身下馬時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泥地里,膝行了兩步才爬到莊竟思身邊,想伸手想去扶他,又怕他會更疼。 最后只是落在他頰側,邵云朗俯身顫聲道:小思 咳咳莊竟思嘴里不斷涌出大股的血沫,他瞪大眼睛,一把抓住邵云朗的手腕,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哥軒兒在雞樓村石策石策是太子的人,是他抓我過來 他眼底映著澄澈的天空,眸光亮起,輕聲道:哥,我想回家,我想吃咕咚鍋了 邵云朗最終還是把人抱了起來。 這嬌氣的小郡王再也不怕疼了。 他啞聲道:哥帶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評論區(qū)誰在哈哈哈,正好張嘴接刀,我感冒了好難受,你們得陪我難受,【狗頭】【狗頭】【狗頭】 其實是我忘了這還有把刀,這真是最后一把了!【滑跪】【滑跪】【滑跪】 明天就讓崽兒登基!我要是不難受的話,就給寶子們多寫一點,把昨天補上,難受的話就盡量正常更! 憑此刀可領取掉落的甜甜番外莊影帝的武替小男友。 *感謝在20210811 21:50:50~20210813 22:36: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豆?jié){油條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你你你好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41.第 41 章 沈銳為莊竟思換了衣服, 綰了頭發(fā),從懷里摸出莊竟思的生辰禮一根青玉簪子。 那東西做工粗糙,像雍京街頭巷尾的小攤販手藝, 但用料卻極好, 細長簪身上有絲絲縷縷的白色紋路, 自然而然的匯聚向簪頭那只振翅的青鳥。 沈銳沒好意思送出去,是覺得莊竟思會說他雕的是鴨子。 這是青鳥他自言自語, 像是在和誰爭辯。 邵云朗要親自帶人去雞樓村將莊鶴軒接回來, 他現(xiàn)在必須親手將那孩子平平安安送到沈銳手里才能心安。 他吩咐湯將軍整軍, 然后給他點五千輕騎, 準備速去速回。 臨行前, 他想再看一眼莊竟思。 行軍打仗,每天都在死人,邵云朗以為自己見慣了生死, 卻原來是不一樣的。 心尖上像被扎了根針,綿密的疼痛層層疊疊, 暗流一般拖著人向下,四肢發(fā)冷, 不想動彈。 他強打起精神,看向沈銳, 你 節(jié)哀兩字怎么也說不出口,怎么可能節(jié)哀呢?沒人能在這種事節(jié)哀。 沈銳也不想聽任何人說話, 他猛然起身撲過來,抓著邵云朗的肩甲, 力道大的將人拽了個踉蹌,然后一拳砸在了邵云朗臉頰上。 邵云朗沒躲,硬生生的挨了這一拳。 你為什么才來?!沈銳聲音啞的猶如一名老叟, 每個音節(jié)都浸著絕望,你為什么才來?!!你若是能早來一個時辰哪怕是一個時辰 邵云朗偏頭吐出一口合著血的唾沫,舌尖掃過口腔里磕碰出的傷口,聲音平靜道:有人沿途設障、挖陷阱,刻意阻礙行軍,搬移路障和探路拖住了狼騎。 他知道沈銳并不是真的恨他,只是當下需要有人讓沈銳發(fā)泄出來,不過也就這么一拳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