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書迷正在閱讀:陰陽命師、渣了歷劫神君后、和親公主重生后、白日提燈、離譜(GL)、就愛caoB(abo,sc主bg)、侵占伊敦恩(強制H)、重生之花都邪少、我真不是深淵之主(穿越)、離婚后在前夫的懷里撒個嬌
邵云朗: 他看著那點嫣紅乍一浮現(xiàn),又隱沒在唇齒間。 顧遠箏若無其事的放下手,揚眉道:我看你真是學什么都快,這葷話學的也快。 邵云朗喉結(jié)滾了滾,紅著耳根別開視線,臉頰因為塞著糖塊鼓鼓的,說話也有些含糊。 好你個顧小遠,勾引我 顧遠箏笑了笑,正要說什么,邵云朗突然放開了他的手。 轉(zhuǎn)角走出個男人,邊走邊整理棉褲,大概是剛放了水,見了顧遠箏二人,那男人絡(luò)腮胡子一炸,瞪著眼睛罵道:又是你們兩個少爺羔子,每次吃飯都趕不上熱的!等著爺爺喂你們呢? 然而邵云朗早就摸明白了他的脾氣,笑瞇瞇的上前勾住這壯漢的脖子,嬉笑道:老蔡!顧遠他藏了糖,可好吃了,你要不要? 蔡淼哼了一聲,抬腳踹邵云朗屁股,少來這套,是不是那幾個老兵油子又把自己的活推給你們幾個新人了?嘿!你還笑,回去一口熱乎的都吃不上,還有心思笑呢?! 這不是有你給我們做主嗎?邵云朗問:吃糖嗎? 蔡淼斜他一眼,哪呢? 邵云朗張嘴:啊要么? 你個小兔崽子!蔡淼舉著蒲扇巴掌追著邵云朗繞著營帳跑。 蔡淼是個老兵,也是他們的排頭,帶的十人中,新兵老兵摻半,往年老兵支使新人做些體力活,老蔡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年倒是破了例管起閑事。 用蔡淼的話說,他看邵云朗就順眼,長得俊,身手好,說話也得趣。 身邊皆是戰(zhàn)場上并肩作戰(zhàn)的袍澤弟兄,再勾心斗角也不過是讓新人多干點活,顧遠箏看著邵云朗和蔡淼笑鬧,唇角也不自覺的漫上一些笑意。 有的人,天生就該屬于這里,屬于與子同袍的軍營,屬于烽煙四起的沙場,比如征北將軍嚴耀,也比如此刻的邵云朗。 草草的吃了口干糧,急行軍一天的輜重隊伍安排好巡邏的人,其他人都回了帳子里,草草鋪了些御寒的雜物,便和衣抓緊時間睡覺。 邵云朗被顧遠箏塞進一個角落里,顧遠箏睡在外面,便將縫隙里漏進來的風給擋了個嚴實。 行軍一天,邵云朗也沒推拒,周圍環(huán)境昏暗,他仗著顧遠箏把他擋的嚴實,抬頭親了口顧遠箏的下巴。 下次我睡外面。邵云朗打著哈欠道:哪有那么嬌弱,別把我當?shù)乩ぃ?/br> 他猛然想起來,他好像還真是個地坤。 這些天,他不是在籌謀權(quán)利,就是在奔波輾轉(zhuǎn),現(xiàn)下端妃那幾句堪稱倉促的解釋才緩緩自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 邵云朗背脊一僵。 顧遠箏原本都合眼了,半圈在懷里的人突然向上一竄,腦袋直接撞到了他下巴。 顧遠箏哼了一聲,聽見邵云朗小聲的抽了口氣,這場景似曾相識,還沒等他懷念一二,邵云朗又往上蹭了蹭,原本枕著他胳膊的腦袋挪到了他眼前。 一片昏暗里,顧遠箏一頭霧水的等著邵云朗下一步動作。 顧遠啊邵云朗小聲的叫他的化名,同時扭著脖子問:你聞到什么味兒沒有? 顧遠箏垂眸,目光落在邵云朗后頸上。 他若是個地坤,這種動作大概就是明晃晃的邀請了,可即便他是個澤兌,這個動作對顧遠箏來說,仍帶著十分的誘惑。 天乾幾乎是本能的磨了下牙。 他想咬。 但最終也只是親了一下,然后把人按回去。 他身后還有三個天乾和六個澤兌,動作太大實在容易被發(fā)現(xiàn),同時他小聲問邵云朗,沒味道,怎么了? 邵云朗不死心,又問了一遍,當真沒味道?你上次不是說有酒香? 顧遠箏遲疑道:興許是聞錯了? 他喜歡的人既然是個澤兌,他就不該表現(xiàn)出對地坤信引太過癡迷的樣子,否則邵云朗難免會覺得不舒服。 上次在畫舫上,邵云朗也不知從哪里沾染了地坤的信引,顧遠箏承認,那個酒香的信引確實與他十分契合,甚至勾的他險些失控。 但人就是人,若靠氣味尋找伴侶,又和飛禽走獸有什么區(qū)別? 顧遠箏是不信什么契合度的,因此又篤定的重復(fù)了一遍,聞錯了。 邵云朗: 所以是他想錯了?他那所謂的命定之人竟不是顧遠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顧遠箏同學反向上分的一天。 當不知道殿下的信引是酒香時: 顧:荒唐!人怎么能只靠味道去找所愛之人?!又不是僅憑著本能的牲口! 邵:_ 知道之后: 顧:我們是天作之合,注定要在一起,陛下,我是你的 邵:牲口【微笑.jpg】 (最近家里出了點事,搞得我焦頭爛額,嘴角都起泡了,咕咕了一天還更新這么短,抱歉啦寶寶們,鞠躬~) 26.第 26 章【倒v結(jié)束】 所謂枕戈待旦, 便是有的將士睡覺時會將箭筒枕在腦袋下,這樣若有大規(guī)模的敵襲,人馬的腳步聲便能聽的清晰些。 黑暗里, 顧遠箏猛然睜眼, 同時翻身坐起的還有蔡淼。 都他娘的起來?。褲h洪鐘般的嗓子震得營帳直抖, 他還用腳踢睡在他四周的人,敵襲 老兵們一骨碌爬起, 抄起武器便沖出了營帳, 蔡淼一伸手抓住也要沖出去的邵云朗, 罵道:你干什么去? 邵云朗:不敵襲嗎?殺敵去?。?/br> 去去去你個小毛孩子你殺過人嗎?給老子去看著糧草, 別瞎跑出去擾亂陣型! 邵云朗一掀營帳, 指著外面給蔡淼看,老蔡,那邊可亮呢, 糧草好像被燒了。 蔡淼: 而且你這有什么陣型???邵云朗一彈手中統(tǒng)一配備的長刀,那生鐵低吟一聲, 雖然我長得像個少爺,但屬實沒有少爺?shù)拿 ?/br> 那少年說完, 悍然揮刀架住斜刺里劈來的蠻族彎刀,刀鋒摩擦出刺耳的銳鳴, 他腕上施力,揮開那彎刀, 橫刃抹了偷襲者的脖子。 溫熱的血濺落在雪地上,邵云朗手有些抖, 他回眸笑道:你看,這不就殺過人了? 老蔡還沒回過神,肩上便被拍了一下, 顧遠箏上前一步道:蔡大哥,蠻子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殺到營帳附近,我們怕是被包圍了,盡快帶著流民突圍吧。 老蔡: 娘的,今年的新兵不太對。 但正如顧遠箏所說,這群蠻族士兵數(shù)量不在少數(shù),這么一大支軍隊是如何避過前面的蘆鄉(xiāng)關(guān),憑空出現(xiàn)在這朔方原上的? 若不是恰好碰到這只運送糧草的輜重隊伍,他們豈不是要直取秋水關(guān)了? 蔡淼立刻想到,得趕緊把這事告知秦靖蓉,便擊掌道:阿遠說的對,小五!你快去范校尉帳子里,讓他帶人突圍,將消息遞到蘆鄉(xiāng)關(guān),讓秦將軍速速回防。 顧遠箏道:我與他同去。 自軍費削減,輜重隊伍的兵刃都是前線用舊的,很多新兵甚至沒拿到武器,一路行來處處能見身首異處的慘狀。 邵云朗不懼殺人,但也著實第一次見到這么多死人,白日里還有人與他打過招呼,現(xiàn)如今卻躺在血泊里死不瞑目,嗆鼻的血腥味灌進肺里,讓人幾欲作嘔。 喊殺聲震耳,間或夾雜著痛呼。 顧遠箏臉色也不好看。 兵刃本就不夠,他用的是自己那桿長槍,只是槍桿被他纏了布,包裹住了兇戾的神獸和雪銀色槍身。 此時那布被血浸濕了大半,顧遠箏甩手振掉槍尖上的血珠,看了一眼圍過來的兩個個蠻族武士。 他低聲對邵云朗道:范京的營帳就在左邊,這一路過來都沒聽見他傳令,我覺得他已經(jīng)死了。 邵云朗蹭了下濺到頰側(cè)的血,和顧遠箏背抵著背,聞言也道:那也得去他帳子里看看,他要是死了,就麻煩了 主將若是死了,其余兵卒無異于一盤散沙。 好。顧遠箏道:繞到那輛馬車后,我攔住這里人,你去找他。 兩人交談這么幾句話的功夫,那蠻人已經(jīng)吼叫著撲了過來,顧遠箏側(cè)身避過刀鋒,抬腿將人踹飛出去,同時沉聲道:快去。 邵云朗轉(zhuǎn)身快步跑向校尉范京的營帳。 范京是個惜命的,他不要排場,把自己的帳子和普通人的帳子混建在一處,可這也沒能讓他逃過一劫。 帳子上噴濺著血跡,邵云朗皺眉,用刀挑起厚重的門簾,從縫隙里窺見范京丟了腦袋的尸體。 被俘的士兵像被趕著的牛馬般,一路被吆喝著,趕到了一處山下的營地,流民哭聲不絕于耳,興許是被那幼童哭煩了,蠻人將孩子從母親懷里奪過來,狠狠的摜在地上。 母親凄厲的慘叫著,士兵躁動起來,又被彎刀鎮(zhèn)壓下去。 邵云朗伏在山上,眼底一片紅,他抓著地上的枯草,半晌才緩緩送開手指,吐氣都和著一股子血腥味,他轉(zhuǎn)頭輕聲問一同闖出來的顧遠箏:蠻子這營地有問題。 兩個少年一身狼狽的趴在高處,皆是灰頭土臉,若是蔡淼有幸還活著,都未必能認出來這兩個少爺羔子。 一夜廝殺,天邊將將現(xiàn)出一線明光,天地間風聲呼號,似戰(zhàn)鬼哀哀切切的哭訴。 借著熹微晨光,邵云朗看到營地里堆著好大一堆零散的碎石,還有大昭裝扮的百姓在石壁下忙活。 顧遠箏看了一會兒才道:確實不對,安營扎寨最忌山下,是為防敵軍居于高處用箭矢流石襲營,這人偏偏將營寨設(shè)在山腳下,要不就是個不通軍事的,要不就是 兩人異口同聲道:這山有問題。 兩人皆是目力極佳,顧遠箏點著一處黑黢黢的洞口問:那是不是礦洞?是用作開采歲金的? 邵云朗被寒風刮的臉頰生疼,他那遮風的圍巾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只得用手搓臉,他略做思索,便小聲道:這些應(yīng)是前朝留下的,我曾在雜記上看到過一則傳聞,前朝強征民夫開采歲金,讓這些人日以繼夜的鑿石冶煉,僅元初一年,便病死兩萬民夫,某夜天降大雨,幸存的民夫一夜間便自這山間消失無蹤,主事的人以為是山神救走了這些人,嚇得大病一場,從此吃齋念佛了,倘若這不只是個編撰的神話故事 山下有人抬頭眺望山上,顧遠箏按著邵云朗趴下。 兩人腦袋湊作一處,顧遠箏接著說:這不只是個神話,那些人可能是不堪苦役,在開鑿歲金時,悄悄挖了條守備不知道的狂道,打穿了山體,逃命去了。 邵云朗附和:對,有可能。 畢竟夏日里礦道內(nèi)悶熱異常,氣息又不流通,守備常常將人放進去,便不管了,只等出來時再清點人數(shù)。 若是如此顧遠箏臉色微變,只要他們悄無聲息的將這礦道拓寬,便能送一支奇兵直達秋水關(guān)前。 得快點給蘆鄉(xiāng)關(guān)遞消息。邵云朗低聲道:我想混進去看看,要是能弄出點亂子,拖延一二 不行。顧遠箏冷聲道:你去遞消息,我留下。 嗐,你也不是不知道,蠻族不留天乾的戰(zhàn)俘,只留澤兌干活,還有地坤,咳那個什么。邵云朗拍了拍顧遠箏的背,行了顧小遠,這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知道你舍不得我 他湊過去,干裂的嘴唇貼了貼顧遠箏的冰涼的臉,我肯定能好好回去,還沒睡過你呢,哪能舍得死呢? 顧遠箏不語,點墨般的眼瞳定定的看著他。 天光欲曉,再亮一點他們就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 半晌,顧遠箏扣住他的下巴,用力吻了下去。 這姿勢別扭,吻的也算不上溫柔纏綿,夾雜著硝煙和血腥的味道,卻幾乎在瞬間點燃了心口那捧少年人的熱血。 邵云朗勾住顧遠箏的脖子,不甘示弱的回應(yīng)。 分開時,邵云朗蹭了蹭顧遠箏唇角的水光,啞聲笑道:你吃奶呢?使這么大的勁?行了,別親的像爺一去不回一樣,就分開幾天而已,這么膩歪作甚。 顧遠箏眸中墨色翻涌,片刻后又湊近,和邵云朗貼了貼額頭。 顧好自己。他輕聲說。 邵云朗眨眼,嗯。 顧遠箏悄無聲息的起身,緩緩的退出山下人能看到的范圍,然后才轉(zhuǎn)身,背負著長槍迅速隱沒在落了葉子的樹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