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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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睡過你一次, 我總覺著虧的慌。 顧遠箏: 是他想岔了,還以為邵云朗是為了報恩,原是為了占便宜好不留遺憾。 所以呢?邵云朗干脆勾著他脖子問:來不來? 他還磨著牙, 一副準備將顧遠箏拆吃入腹的架勢,上身未干的水汽沾濕了顧遠箏的衣服, 顧遠箏幾乎能感受到少年起伏的胸膛。 他手虛扶在邵云朗的腰上,指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那緊實的腰線, 顧遠箏似笑非笑道:何人與你說,我要還京?又是何人與你說?我此生還會和旁人在一起? 邵云朗一怔, 吶吶道:你不回雍京?你要上哪去? 寧州秋水關。顧遠箏淡淡道:這里也沒什么相府公子,后日啟程時, 只有兩個結伴而行的新兵罷了。 你和我同去?邵云朗皺眉,滿臉的不贊同, 你何必去那苦寒之地 我曾與你說過,學識與才華,只是為了多些選擇, 那么我選擇守土戍邊,難道不值得世人傾佩嗎? 邵云朗道:世人多俗人,只得到鮮花著錦,哪里得見護花春泥,你不必為了我 不只是為了殿下。顧遠箏不自覺的用了敬語,大抵在他眼里,邵云朗無論是誰,都該是被珍視的人,他著邵云朗,墨色瞳仁里映出一個小人兒,你以為我那一身功夫,都是花架子? 你這人邵云朗無奈道:你知道我并無此意。 顧遠箏笑了笑,那我想要立軍功,從沙場上搏取功名,又有何不可呢? 邵云朗抿唇,小聲道:真是說不過你。 他方才以為今夜之后便是長別,甚至可能是永別,這才有意勾搭,誰上誰下的問題都暫且拋到了腦后。 此生他怕是再也遇不到這樣一個人,他們有諸事不必說出口的默契,有煮雪烹茶的閑情逸趣,也有刀光劍影的酣暢淋漓。 前途有多兇險,邵云朗心里有數(shù),也不想到死都是個雛兒,都說情事是人間極樂,若是沒和喜歡的人來過這么一回,豈不遺憾。 但現(xiàn)下卻又不同了,顧遠箏執(zhí)意要和他同去秋水關,也就是說,往后的日子還長著,那他這么猴急 就算邵云朗生性再灑脫,到底也才十八歲,一鼓作氣不成,便難免有些羞赧,他放下胳膊,若無其事的咳了一聲,那那便各自回房休息?明日還要趕路去秋水關不是? 顧遠箏沒說話,站在那里,細的話背脊有些僵硬。 邵云朗奇怪道:走啊? 顧遠箏苦笑了一下,搖頭道:你先回去,我洗個澡。 邵云朗:可水都有些涼了啊 涼水正好。 邵云朗滿面不解的先回了樓上,想起上次在顧家偷聽到顧相教訓顧遠箏,說他白日里用溫水是驕縱自己莫非這也是家規(guī)?洗澡用冷水? 不過旁的不說,清洗過后再入睡確實舒服,邵云朗躺在被窩里,半睡半醒之間腦中猛然閃過一道靈光! 嗯,難道說顧遠箏方才下面起反應了? 他披上大氅,蹬上新靴子,剛推開門,正撞上顧遠箏的下屬端著一盆血水連帶著紗布要下樓。 邵云朗一愣,叫住他,這位大哥,有誰受傷了嗎? 那人匆匆停下腳步,躬身道:小的當不起,云公子叫我老江便好,這水不瞞公子,是我家主子剛換了藥。 天邊已經(jīng)泛白,不過顧遠箏本就打算明日再出發(fā),畢竟邵云朗一路走來連吃都吃不飽,無論如何都該休整一天。 他赤裸的上身纏著些紗布,因為一路縱馬奔襲,后背的傷口有些開裂,聽見開門聲,他隨手披上衣服,回眸冷冷道:誰準你們 邵云朗探頭他,怎么傷的? 顧遠箏手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將中衣帶子系好,既然邵云朗已經(jīng)到,自然也就無需再隱瞞。 我爹請了家法。顧遠箏淡淡道:偽造你我二人的戶籍倒是不難,難的是將這憑空捏造出的兩人塞進軍籍,我年紀尚輕,五軍都督府內沒有熟人,所以假借了我爹的名義,辦好了這些事,這才來的遲了。 邵云朗: 果真是因為他。 他嘆了口氣,推門進來,輕聲道:讓我。 上過藥了,纏了紗布,不到傷口。見邵云朗目光有些執(zhí)拗,顧遠箏又把系好的中衣解開了,罷了,你吧。 驛站內只有粗制的蠟燭,光線昏暗,邵云朗拿著燭臺湊近了顧遠箏的背。 是鞭痕,沒破皮的地方都青腫著,交錯縱橫在少年白皙的肩背上,格外駭人。 有一道大概是抽的狠了,見了血,上藥后被包裹了起來,紗布雪白,倒不見下面?zhèn)跔顩r如何。 邵云朗心疼的要命,難免帶著些怨氣嘀咕,顧相他他還不如直接打我 他聽見顧遠箏低笑了兩聲,我爹說,若你對我只是利用,那這幾鞭子就當讓我清醒清醒,若你待我是真心的 邵云朗:嗯? 那打我身上,比打你還要疼。 邵云朗:嘶你爹有點點缺德。 顧遠箏失笑,隨即他笑意一僵。 溫軟的觸覺落在他肩上,輕微的氣息拂過肩頭那道淺淺的鞭痕,又熱又酥麻。 邵小五顧遠箏咬牙問:所以你大晚上不睡覺,就是特意跑來撩我的? 咳邵云朗耳根一熱,他方才也不知怎么回事兒,一心疼就親下去了,回過神來親都親完了,他索性厚著臉皮哼了一聲,我以為你在浴房里僵著不動是因為下面硬了,撞見你下屬才知道是傷口開裂行動不便,所以過來你。 但顧遠箏是誰?是顧家三兄弟里最像顧蘅的那個,他敏銳的抓住了話里的重點,挑眉問:這么說,你本來就是因為前一個原因才來找我的? 他偏頭,似笑非笑道:找我做什么? 邵云朗抱臂,一勾唇角,別憋著啊,多難受呢,一想到顧美人千里奔襲來救我,我就覺得總該回報點什么吧。 他將修長的手遞到顧遠箏眼皮底下,瞇眼笑的狡黠,想著用手也行吧,結果你站那兒不動是因為傷口裂開了,那來沒事了。 顧遠箏目光緩緩落在那只手上。 指節(jié)修長勻稱,指尖在燭火下映出一點瑩潤的光。 出京才幾日,還是那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所以腕上的細小傷口和凍瘡就格外刺眼。 他握住那只手,抬眼去邵云朗。 一對上顧遠箏的視線,邵云朗暗自臥槽一聲,深覺自己今夜又玩脫了,下意識一縮手。 沒縮回來。 顧遠箏沉沉的笑了一聲,他很有分寸的避過了邵云朗腕上的傷口,力道雖大了些,卻也沒讓邵云朗感到疼。 他開口,聲音低?。何业牡钕?,你三番四次的撩撥我,真覺得我是君子么? 邵云朗索性也不掙了,笑著湊過去,你不是啊,不過巧了,我也不是。 他吻上顧遠箏。 淺淺糾纏片刻,顧遠箏像是終于按捺不住了般加重了力道,他一手扣住邵云朗的后頸,迫得懷中人仰起頭,燭影映在墻上,像只沉溺于暗潮的天鵝。 分開時,顧遠箏忍不住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邵云朗有點頭暈,他下意識的舔了一下殷紅唇瓣,然后低頭了眼,愣愣道:顧遠箏,你那玩意兒鼎到我了。 他還抬手問:用嗎? 顧遠箏額角青筋跳起,磨著后槽牙把人抱上床,塞進被子里,卷成一個卷。 邵云朗手腳被束縛,被迫收了神通,不過他還有嘴,他撅著屁股拱了幾下,像條笨拙的小蟲。 顧遠箏!你他娘的還真是個君子??!邵云朗震驚,你真不用???! 顧遠箏從柜子里又翻出一條被子,把邵蟲蟲推到床里側,低頭盯著他,眸中暗潮洶涌。 半晌,他說:你手腕有傷,別鬧了。 顧遠箏熄了燈。 室外已有天光,顧遠箏上床時便放下了床幔,兩人所在的狹小空間便又暗了下來。 邵云朗背對著顧遠箏,抓著被子的指尖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他闔上眼睛,卻還是睡不著。 反復撩撥,試圖和顧遠箏更親近一些,妄圖用別的情緒填補上心底的空洞,那空洞里漏著風,凍得他渾身發(fā)冷。 黑暗中,他細細的發(fā)著抖。 直到身后的人掀開他的被子,胸膛貼著后背,將他嚴絲合縫的抱進懷里。 顧遠箏親了親他的后頸,輕聲道:別怕,睡吧,我在。 邵云朗翻身,靠進他懷里,悶聲說:爺如此美貌,你還能坐懷不亂?手不行,腿也行。 胸口處分明濕熱了一片,顧遠箏低頭親了親邵云朗的頭頂,溫聲道:睡吧殿下,終有一日,你想要的皆會得償所愿。 而我會一直都在。 作者有話要說: 邵:你說的想要的是指? 顧:終有一日。 邵:???淦!感謝在20210723 22:18:48~20210724 22:15: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敵敵畏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25.第 25 章 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 平沙莽莽黃入天,一川碎石大如斗,隨風滿地石亂走*嘖, 我看這天象, 是不是要下場大雪???邵云朗一手搭在額前, 瞇眼眺望著遠處。 他和顧遠箏自常州出發(fā),一路疾馳, 還是比同批的新兵丁要晚上了幾日, 剛趕到秋水關便聽聞蠻族來犯, 相鄰關隘蘆鄉(xiāng)關告急, 秋水關守將秦靖蓉將軍已經(jīng)點了人馬出發(fā)馳援了。 戰(zhàn)火一起, 關隘內便一切以戰(zhàn)事為重,邵云朗和顧遠箏的身份也沒人來詳細核查,兩人便被塞進了運送糧草的輜重隊伍里, 幾百人運糧去蘆鄉(xiāng)關,路上遇到一伙逃難卻迷失了方向的流民, 便又帶著這幾十人一同趕路。 這是出發(fā)的第二天,安營扎寨時, 邵云朗和顧遠箏負責將隨軍搬運的柵欄圍到營房外側。 顧遠箏把繩索綁緊,聞言也抬頭看了眼天色。 天邊云層翻涌, 其下山巒蒼灰,朔風卷起雪塵, 呼嘯著穿過遠處的山谷,偶有鷂鷹起落, 幾息間又掩入云。 是要下雪。顧遠箏伸手,讓邵云朗搭著他的手從坡上下來,又轉而去看邵云朗綁的繩扣, 確定沒問題后,他輕笑道:小五果然聰明,學什么都極快。 兩人就著冰涼的雪搓干凈手,并肩折返回營地,邵云朗拉起下頜處防風的面罩,聲音被風吹的有些含糊,你怎么什么都會?軍營里的門門道道都這么清楚,這可不是書里能看來的吧? 兩人都穿著低等兵卒粗陋的棉衣甲胄,但卻因身高腿長,硬是把這灰撲撲的衣服穿出幾分落拓瀟灑的味道。 聽他詢問,顧遠箏微微偏頭道:幾年前,我爹曾把我和我家二弟一并扔到軍營里錘煉,我的槍法也是那時候和老師學的。 邵云朗聞言睜大眼睛,好奇的湊過去,你上過戰(zhàn)場沒? 還沒有顧遠箏搖頭,那幾年邊關清平,倒不似如今這般。 自慶安帝有意牽制四方兵力后,軍費開支一減再減,從北疆到西南一帶的關隘已經(jīng)好幾年沒撥軍費修葺過了,秋水關還是秦靖蓉自掏腰包每年修補。 蠻族不是傻子,他們像一群蟄伏的狼,敏銳的嗅到了血腥味,前幾年的風平浪靜,就是在積蓄反撲的力量。 嚴耀一死,他們終于開始展露爪牙了。 想到嚴耀,邵云朗呼出一團白氣,見周圍沒人,他手臂一動牽住顧遠箏的手,小聲說:我舅舅還有個弟弟,我相信他還活著,是個不足周歲的男孩,耳后有個紅色月牙胎記,你能不能幫我在青州找一找他? 顧遠箏反握住他的手,兩人十指交握,掌心溫度相互熨貼著彼此。 自然可以。顧遠箏頷首,又笑問:也不能平白出力,小五你打算用什么換? 先欠著吧。邵云朗哼了一聲,驛站里你不要,營帳里睡了五六個人你還想干什么?這冰天雪地的,出去打個野戰(zhàn)還不凍掉唔,什么塞我嘴里了。 是塊桂花糖,也不知道顧遠箏從哪里摸出來的,甜味絲絲縷縷填滿了口腔,讓每天啃凍大餅的邵云朗眼睛瞬間亮了。 顧遠箏收手放到嘴邊,舌尖一掃碰過邵云朗嘴唇的手指,黑眸盈滿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