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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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除非顧遠是皇親國戚或天子近臣,否則還真沒什么是地頭蛇不敢吞下的。 這么一個異鄉(xiāng)來的地坤,他們能讓他消失的悄無聲息,扔湖里一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買酒前還不知道。顧遠箏轉頭,清冷視線穿過小窗,看向湖岸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今夜街上人太多,不及云公子在樓上看的真切,方才與你同游時才有所察覺。 邵云朗一路殷切熱情,是做給那些人看的,告訴那些跟著的人,他對這個小地坤很感興趣。 地坤體弱,且只能與一個天乾結契,如果被迫多次結契,則會有性命之憂,所以大昭律法明文規(guī)定,下至青樓楚館上至官家教司坊,都嚴禁地坤賣身,先帝時期甚至對觸犯律法者施以凌遲之刑,至慶安年間,才改為流放 說到這里,顧遠箏話音一轉,眼底蘊著幾分笑意看向邵云朗,所以膽敢觸犯這條律法的,大多都是權勢滔天之人,卻不知云公子又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從這群人手里,保下我這個小地坤。 他腰上還掛著他家三弟調配的抑息香*,說起鬼話臉不紅心不跳,倒是邵云朗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問句給驚得嗆了口酒,咳了個驚天動地。 顧遠箏連忙起身,抽了條霽色手帕遞過去,還帶出了個小瓶子,咕嚕嚕的滾回它原主人腳邊。 邵云朗俯身把那小瓶子撿起來,又遞給顧遠箏,掩口咳了兩聲,這藥你留著用,我咳咳我皮糙rou厚,留著也是浪費。 于是那精巧的小玉瓶又被顧遠箏從善如流的收了起來。 我是誰倒也不重要。邵云朗擺手,只是我對顧兄見色起意 顧遠箏: 啊!不是!邵云朗哭笑不得的扶額,咳,一時嘴快,我是說與顧兄一見如故,我認你這個朋友,自然想護你周全,其他的顧兄便不要深究了,盡快離開青州便是。 也好。 顧遠箏便當真點頭不再盤問了,拿起桌上玉筷夾了一箸蟹rou送入口中,認真品評道:不愧是名滿青州的湖心樓,這道菜做的當真鮮美至極,只可惜樂師都被云兄你趕了下去,空有佳肴而無雅樂,卻是美中不足了。 他又隨口轉移了話題,這便是要揭過剛才那話茬了。 邵云朗覺得這人不只是長得冰雕雪砌的一般,連心肝都是玲瓏剔透的,真是越看越覺得順眼。 他索性站起身,揚眉笑道:不就是聽曲兒嗎?不需要樂師。 他徑自繞過屏風,片刻后抱著把箜篌回來了,又自一旁榻上拿了個軟墊,席地跪坐,環(huán)抱那箜篌撥出一串清澈韻律。 顧遠箏發(fā)現他似乎偏愛顏色鮮亮的服飾,今日穿了套胭脂色箭袖,肩上一簇暗銀紋的垂絲海棠隨著他手臂的動作起伏著,像有夜風拂過枝頭。 他起手試了幾段輕快的小調,修長的指觸弦時熟稔翩躚,略做停頓后,指腹猝然掠過琴弦,那曲調驟然一變。 少年人還略帶沙啞的嗓音和著清冽弦音,沒有太多技巧的慢聲吟唱。 青淮美酒斗十千,古來游俠多少年。相逢意氣為君飲,系馬高樓垂柳邊* 不是繾綣小調,卻恰合當下情境,那一身艷色的少年坐在燈火與陰影的交界間,垂眸唱出了一闕傾蓋如故。 邵云朗要在將軍府落鎖之前回去,聽顧遠箏說自己的家人會來接他,這才放心的先上了回岸邊的小船。 他站在船頭和顧遠箏揮手告別,身后是粼粼水光。 邵云朗想到了什么,在船夫長蒿一點,小舟幽幽駛離的時候,他突然揚聲道:顧兄!今夜與你同游真的很盡興! 顧遠箏詫異,隨即反應過來,云五的意思是在說:今夜同游時那些笑語歡聲并非全是做戲給別人看。 又聽那少年揚聲說:明日一起爬西興山嗎? 隔了一段距離和半湖傾落的月色,邵云朗看到那青竹般的少年搖了搖頭。 明日我便歸鄉(xiāng)了。顧遠箏說。 邵云朗有些失落,不過好友也算是就此脫離險境了,他又松了口氣,最后只是遙遙拱手。 那就祝你一路平安順遂啦! 顧遠箏拱手還禮。 小船遠去,他才輕聲說:那便京城再見了,五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顧:你為什么討厭A? 邵:這還用說嗎?你要是甜O我就是攻??!你他娘的是糙A我還管你個錘子??! 顧: 微笑,扛走。 【抑息香:裝B神器,plus版甚至能裝O】 *注:改自王維的《少年行》 帶個預收 《櫻桃大佬他又甜又軟》 陶苒是棵妖精,沒錯,不是一只妖精,他論棵的。 偽裝人類時,陶影帝愛崗敬業(yè),熱心公益,唯一能被黑粉攻擊的點就是: 他每年六到七月都要去度假,出道以來雷打不動,據說影帝其實早就隱婚生子,這是去陪孩子過暑假。 影帝:謝邀!孩子已脫銷!自花授粉不想要對象!只想找塊土,好好補一補! 作為一棵活了兩千年的櫻桃樹,陶苒日子過得順風順水,除了每年摘果都如同身體被掏空,要變回原型扎進土里好好修養(yǎng)。 這次的假期有些不同。 他發(fā)現一塊格外肥沃的土地! 陶苒擦了擦口水,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一頭扎進土里,然后他看到了 兩根! 陶苒:mama!我大受震撼! 后來,其他妖怪就再也收不到陶苒寄來的櫻桃了,上門去問,開門的卻是個一臉不耐煩,頭上長角的長發(fā)男人。 玄翊瞇起金色豎瞳,冷笑一聲:櫻桃?沒有,已經被、吃、光了! 陶苒:QAQ 還有狗仔在影帝的后院看到個神秘男人。 這男人拍著一棵水靈靈的小櫻桃樹,冷聲道:太熱的話就抱我,我是冷血動物。 樹葉嘩啦啦的響,打咩打咩,還是熱!變成小樹最消暑! 男人指尖摩挲樹干,又問:還是你想讓我也變回原身,盤你身上? 陶苒: 第二天娛樂頭條: 震驚!影帝陶苒神秘男友正面照曝光,疑似智力障礙人士!竟在庭院里對樹說話?。?/br> 被智障的玄翊冷笑一聲,扛起某影帝踢開臥室的門。 封印千年醒來就破產的窮鬼惡龍攻慫萌但能打的土豪櫻桃受 4.第 4 章 中秋過后,太學內的紅楓正長得如火如荼,靡麗的紅撲出了白墻黛瓦,蔓延了小半個闌夕山。 小山在皇宮西側,每到這個時節(jié),山間石階上來來往往的游人就多了一些,往日只有少年學子的闌夕山也要比尋常熱鬧。 火紅的枝椏間垂著一點雪白的衣角,和一只墨色的云紋錦靴,靴子悠哉悠哉的晃了兩下,聽到樹下有動靜,那只腳快速縮了回去。 邵云朗撥開層層疊疊的葉子,向下看了一眼。 顧小公子走后,他又在青州住了十天,吃了他那小表弟的滿月酒,才返回京城。 臨走前,洪家縱火案和神廟拐賣案都給了個結果,說那拐賣的幕后黑手正是洪家家主,事情敗露后,洪家人懼怕刑罰酷烈,所以畏罪自焚。 這事簡直太巧了,經不起一點推敲,但邵云朗一個手無實權的皇子,無論如何都不該繼續(xù)牽涉其中了。 只是直到他返京,石策那臭小子也沒再來找過他,也是稀奇。 思忖間,樹下來了兩個少年。 邵云朗抓著樹枝低頭去看,束在腦后的頭發(fā)卻滑了下來,恰恰擋住他落下的視線。等他一手撇開頭發(fā),那兩個少年已經在樹下站定了。 兩人都穿著太學統(tǒng)一發(fā)放的流云瑞鶴雪絹外袍。一人正對著他,個子略矮一些,一張帶著點小肥膘的軟糯娃娃臉,亮晶晶黑漆漆的大眼睛躲躲閃閃的,似是畏懼站在他對面的那人。 正是邵云朗眾多弟妹中的一個,長公主府里千嬌百寵著的地坤小公子,莊竟思。 另一人背對著邵云朗,看不見臉,只能從紅楓間看見這人挺拔的腰背,以及緞子一般垂在腰間的黑發(fā),發(fā)髻一絲不茍的用玉扣束著,光看背影倒像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身高對的上但沈銳這廝背影竟然這么好看? 邵云朗蹭了蹭鼻子,有些不確定。 昨日長公主入宮,和他母妃抱怨,說太學里那刑部尚書家的沈小公子總愛找莊竟思的麻煩,邵云朗不在的時候,還把莊竟思給氣哭過一次。 他這姑姑顯然知道邵云朗諢名在外,拐著彎的想讓他給莊竟思出氣。 皇宮里親緣淡薄,親兄弟姐妹間總隔著一層,反倒是養(yǎng)在太后膝下的莊竟思喜歡跟在邵云朗身后,哥哥長哥哥短的叫著,黏的久了,也黏出了幾分真情。 就算長公主不說,他回了太學,莊竟思也會告狀,所以今早邵云朗回了太學,就向院里的雜役打聽了沈銳的位置,準備捶他一頓。 雜役說沈銳和莊竟思去了后山。 邵云朗走了小路,沒想到又等了好久,才把人給等來。 此時他正對著樹下那個圓潤的后腦勺摩拳擦掌。 他比量著哪個角度跳下去能一腳把沈銳給踹趴下,一直看天望地的莊竟思卻無意間看到了樹葉間垂下的一片月白衣角。 他瞪大眼睛,那衣角被一只修長的手給抓了回去,莊竟思緩緩抬頭,正對上他五表哥那雙深邃的眼睛。 邵云朗一手在脖頸間劃過,莊竟思驚的連連擺手,見他這個樣子,和他面對面站著的人立刻察覺出了異樣,狐疑的轉頭。 亂紅撲面,白衣黑發(fā)的少年像只振翅的鳥兒,從樹上逆著光撲落下來,數片緋色楓葉被他帶落,蝶一樣紛飛在他身后。 他身上盛著仲秋的陽光,不灼熱,但也足夠明媚耀眼。 邵云朗傻了。 回眸看過來的清俊少年眉若遠山、眸若寒星,一點唇色像略微褪色的紅楓,連輕抿著的弧度都好看的不可思議。 這哪里是沈銳那個丑東西,這分明是他在青州一見如故的美人。 然而他已經跳下來了,只來得及把腿收回來,并對著美人喊了一句:顧兄!閃開! 按顧遠的身手,閃開是絕對沒問題的,他邵云朗就是一頭栽進旁邊的花叢里,也絕對不能再砸到人家柔弱美人身上啊。 五殿下已經做好了披紅掛綠的心理準備,未曾想到那挺拔的少年不閃不避,還上前一步,抬手穩(wěn)穩(wěn)接住了當空跳下來的人。 邵云朗腰間一緊,一頭撲進帶著淡淡白檀香味的懷抱里,他這鶴立雞群的個頭也不是白長的,顧遠一連退了三四步,才險險站穩(wěn)。 我草邵云朗驚魂未定的爆了粗口,抬頭時額角蹭過一片濕軟,他也沒在意,趕緊站直了上下打量顧遠,你有沒有事?砸壞了沒有? 顧遠的手仍扶在他腰上,等人站穩(wěn)了才不緊不慢的收回來,搖頭道:無礙。 邵云朗眨眼,總覺得哪里不對。 現在的地坤,身體素質都這么好的嗎?空手接大活人,呼吸都沒亂一下? 五哥!莊竟思撲過來,拉著邵云朗的袖子看了一圈,眼淚汪汪的哽咽著說:你嚇死我了。 唔,還是這個畫風看著正常。 邵云朗拍了拍莊竟思的腦袋,一頭霧水的看著整理衣袖的顧遠,茫然發(fā)問:顧兄不是說要歸鄉(xiāng)你是京城人士? 哥,他是顧相家的大公子啊。莊竟思從邵云朗身后探頭,目光探究的在邵云朗和顧遠之間轉了個圈,顧相被圣上請回京城,一家人才回來不久呢!你們怎么認識的? 接收的信息有點多,邵云朗眨了下眼,面色古怪起來。 顧公子已經整理好了袖口的褶皺,抬眸看了眼邵云朗,眼底又漾出熟悉的笑意,他拱手道:在下顧遠箏,此前對五殿下多有隱瞞,還望殿下恕罪。 當今圣上的幾位皇子都是云字輩,邵云朗又說自己行五 這人估計一早就猜透了他的身份。 不過他自己都遮遮掩掩,又怎么好意思怪別人。 邵云朗無奈道:話都讓你說了行了行了,太學之內沒有什么皇子,你也不必如此客氣。 顧遠箏當真不和他客氣,微微一笑便直起身。 那日云兄邀我同游,不知道還作數嗎?他眸光清冽,一泓秋水般瀲滟。 莊竟思左看看右看看,恍然大悟自己為何會感覺陽光如此燦爛,原來那不是陽光,是他在發(fā)光。 他五哥和這顧公子之間有種奇妙的氣場,別人站一邊就很多余。 莊竟思嘿嘿一笑,就要悄無聲息的撤走,卻被邵云朗拉住了,跟著他一起退了一步。 莊竟思:哥,你退一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顧遠箏也是微微一愣。 邵云朗嘆了口氣,顧兄,你剛到太學,還是好好休息幾天,也多聽聽這太學之內諸位學子的風評,以后無論是外調還是入仕,都是和這些人打交道 可是哥,他來好幾天了,早就歇唔唔唔 邵云朗捂住莊竟思的嘴,胳膊夾著他脖子把人拖走。 兩人已經走出一段距離,莊竟思回頭看,顧遠箏仍立在樹下,只是斑駁的樹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轉過影壁,人看不見了,莊竟思才遺憾的收回視線。 哥你認識他?怎么認識的?他蹦蹦跳跳的繞著邵云朗轉了一圈,金絲雀般叫個不停。 邵云朗被他吵的頭都大了,斜了他一眼,素來帶著笑意的唇角都落了下來,他沒答莊竟思的問題,只是囑咐道:他和我早就相識這件事,別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嗎? 他在京城里名聲不好,一眾清流子弟平時上課都恨不得離他八百丈遠,又礙著身份不得不對他客客氣氣,一張張臉欲拒還迎,活像錦宵樓里頭次掛牌的姑娘。 不過他父皇和大哥對這種情況倒是很滿意,這次回京,他那每天忙著打壓兄弟的太子大哥還抽空來看了他,送給他一條華貴異常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