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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去取藥的時候,傅夫人叮囑說,這藥吃一個月可停十日半月。” 季九爺接過藥點了點頭,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繃著臉指了指他。 “管好自己的嘴,嗯?” 趙濱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低低應(yīng)了一聲。 季九爺走進(jìn)前廳,一路上了樓,轉(zhuǎn)了一大圈兒,在書房找到的喬綰。 “在做什么?” 他單手插兜,眉眼帶笑,繞過書桌走到喬綰身后。 桌上擺著算盤和賬本,小妻子一項項算的清晰,纖細(xì)的素手在算盤上飛快跳躍,輕盈地猶如蝶舞。 他看了一會兒,視線開始漂移到她面上。 雖然已經(jīng)做了母親,可她仍舊是個年輕的姑娘,這么小的年紀(jì),已經(jīng)能替他打理寧安城內(nèi)的店鋪流水。 這些,他甚至不曾安排人教過她。 “你接手這些賬目也有些日了,還從未曾聽你提過疑問?!?/br> 喬綰抽空看了他一眼,月眸里淺含笑意。 “什么疑問?” “你為什么有這么些店鋪?都是些什么店鋪?下頭上繳的這些錢都花去哪了?” 喬綰說著笑了笑,黛眉輕挑,視線落在賬本上。 “這些疑問,從賬本上都是可以找出答案的?!奔揪艩斒Γ謸卧谒伪成?,溫聲道。 “爺是說,從沒聽你有哪些賬目上的疑問,有些賬含糊不清兩筆帶過,你就沒有看不懂的?” 喬綰櫻唇微抿,眸光流轉(zhuǎn),輕輕搖了搖頭。 “你下頭那么些人,一階一階遞減下去,多少要讓人撈一些,誰不想過好日子。沒有油水和利益,誰又甘心替你做事,數(shù)額不算越界的,也便無需細(xì)究了?!?/br> 季九爺鳳眸笑意里溢出幾分欣慰,抬手揉了揉喬綰的發(fā)頂。 “你不過是在萬府時學(xué)了一小段日子,沒想到悶不聲的,摸索的這么細(xì)致,是塊掌財理家的好料子?!?/br> 被他夸了,喬綰難免有些小得意。 “我聰明著呢,我會的東西也還多著呢。”季九爺聞言悶笑兩聲,微微俯身貼近她,輕言細(xì)語道。 “是啊,調(diào)香的手藝擱置這么久,隨手撿起來,就給爺撩倒了?!?/br> “夫人可真是塊璞玉,為夫幸甚?!?/br> 說著正經(jīng)的事兒,三言兩語又挑起那天的事,喬綰難免羞赧。 那天她雖是故意的,可她怎么能承認(rèn)。 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梗著脖子道。 “那日,你走前我就提醒過你的,哪想到你這么不經(jīng)撩撥呢,我不過是試一試,誰知你……你還有臉說!” 她說著,抬手推在季九爺臉上,蹙著眉一臉不耐煩。 “你走開,別搗亂,我忙著呢。” 季九爺失笑不止,抬手捏住她素手,不肯松開,嗓音低磁柔和,仿若引誘。 “那日爺沒掌控好,這段日子在客房睡,爺深刻反思過了錯處。夫人給個機(jī)會,讓爺好好表現(xiàn)一回,將功補(bǔ)過,可行?” 把最流氓的話講的再正經(jīng)不過。 季九爺這份口才,實在讓喬綰嘆服。 喬綰一臉敬佩和無奈,差點給他拍手叫好了。 “你贏了,先出去吧,我們晚些時候再談,成嗎?” 她這里勞心勞苦的,他這里閑的發(fā)慌凈搗亂。 季九爺?shù)玫较胍拇鸢?,滿意一笑點點頭。 他抿緊唇,后退著遠(yuǎn)離她,安安靜靜坐到了沙發(fā)上。 喬綰白了他一眼,繼續(xù)低頭算賬目。 兩人一個看賬,一個看人。 兩個小時,一派歲月靜好的情景。 傍晚六點鐘,明秋敲門提醒兩人用膳,喬綰才合上賬本,伸了個懶腰。 季九爺自動自發(fā)走到她身后,殷勤的給她捏肩捶背。 喬綰忍著笑,踏踏實實享受了一番。 等兩人相攜下樓,正遇上大步匆匆奔進(jìn)來的韓兆。 “九爺,兵府司出事兒了?!?/br> 喬綰看了季九爺一眼。 季九爺神情淡淡,搓了搓腕上佛珠。 “什么事兒。” “是三少爺,午后跟人對練,不小心折了胳膊?!?/br> 喬綰黛眉微擰,一臉詫異。 什么人這么大膽量,明知季呈耀身份,還敢下這么重手? 季九爺面無表情,沉凝了會兒,抬腳往外走。 “人呢?” “還在草春堂,大帥已經(jīng)得了消息,派人去接了。” “誰這么沒輕沒重?!?/br> “是羌吳?!?/br> 喬綰目送他們離開,轉(zhuǎn)而喚了明秋過來。 “羌吳是誰?”明秋杏眸眨了眨,解釋道。 “羌吳是傅夫人的義弟,秦老爺沒有兒子,養(yǎng)了他meimei的遺孤。他原就年輕氣盛,年幼時就跟三少爺有隔閡,兩人一直都不對眼?!?/br> 喬綰點點頭,難怪,知道季呈耀身份還敢對他下重手。 第207章 這小子,跟他使起心眼兒了 季九爺趕到主樓,沒多久,季呈耀就被人接了回來,同行的還有秦燕璃和傅淵博。 四夫人迎上前,小心翼翼的扶季呈耀坐下,哭天抹淚心疼不已。 “好好的,比劃兩下,怎么還沒輕沒重的!” “耀兒,疼不疼啊……” 她見著秦燕璃,更是氣的咬牙切齒。 “都是孩子,怎么心這么狠,比劃兩下點到為止就是了!何至于下這么重的手!他眼里還有季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