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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九爺語氣閑適,頗不在意。 喬綰微微抿唇,淺嘆一聲。 “趕快搞定他,我們就能啟程回蘇省了?,F(xiàn)今正趕上金礦出事,蘇省境內(nèi)不算太平,大帥應該不會執(zhí)意留我們?!?/br> 季九爺知道她,是念著開春萬睿娶親的事,眉眼帶笑看了她一眼。 “你有把握了?” 喬綰微微頷首,穩(wěn)穩(wěn)落座在餐桌前,黛眉輕挑。 “臘月之前,六嫂能拿下他?!?/br> “我現(xiàn)今只好奇,他會用圖紙來換人,還是試圖將人偷走?!?/br> 季九爺失笑,夾了菜擱在她面前盤子里。 “聽你的打算,是不想在季公館過年?” 喬綰慢吞吞咀著嘴里的食物,月眸清澈盯著他看。 “康安和阿滿的頭一個年,若是不在季公館過,大帥會不高興吧?” 這是既不想在季公館過年,又想讓季九爺幫她解決。 季九爺薄唇勾了勾,眉眼帶笑看著她。 “過年時小崽子們滿過百天,正是能抱出來炫耀的時候,若是不給他這個機會,他多少會不高興?!?/br> 喬綰舔了舔唇瓣,抿了一口粥沒說話。 季九爺?shù)攘艘粫?,沒等到回應,于是鳳眸漆黑瞥了她一眼,壓低聲慢吞吞道。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今晚,爺想回屋睡?!?/br> 喬綰險些噴出一口粥來。 她抿著嘴悶咳兩聲,月眸瞪了季九爺一眼,甩開他搭在自己肩頭的手。 “讓不讓人好好用膳了!你若是不餓,就起開!” 這語氣,季九爺聽著,要多不耐煩有多不耐煩。 他心下郁悶,薄唇微抿,指尖敲擊著桌面。 這姑娘怎么就這么難哄了,過去明明三言兩語就能逗好的。 這可真是讓人頭疼。 趙濱跨進門,就看見一副微妙的場景。 夫人垂著眼默默用膳,九爺支著下巴直勾勾盯著她看。 他腳步頓了頓,摸了摸揣在衣兜里的小瓷瓶,走到季九爺身邊。 “九爺,屬下出去時,見七爺那邊好像叫了大夫,方才回來,說是大帥和大帥夫人都過去了?!?/br> 沉靜已久的季七爺,如今在季公館是個如六夫人一般,沒什么存在感的人。 他能出什么事兒? 喬綰聞言,抬眼看趙濱。 季九爺也坐直了,淡淡道。 “先去打聽打聽,看看什么事?!?/br> 他說完已經(jīng)站起身,目送趙濱離開,又垂眼看喬綰。 “你先別去了,爺先過去瞧瞧。” 喬綰'嗯'了一聲。 季九爺鳳眸微動,指尖捻了捻,輕輕捏住她白嫩的耳垂,低聲道。 “說好了,今晚回屋,嗯?” 喬綰:“……” 她的神情既無奈又嫌棄。 季九爺悶笑兩聲,松開她耳垂,又揉了揉她發(fā)頂,這才單手插兜,抬腳走了。 喬綰目送他背影,憤憤的磨了磨牙。 狗男人! “想分房就分房,想進屋睡就進屋睡?呸!” 第206章 夫人可真是塊兒璞玉,為夫幸甚 季九爺走進季七爺樓院時,正遇上要離開的季大帥和大帥夫人。 瞧見他,季大帥難看的臉色頓了頓。 他的幾個兒子,死的死,廢的廢,到最后也就是老九,還像些話。 “父親?!?/br> 季九爺溫和一笑,走上前。 “七哥怎么樣,沒事吧。” 季大帥負著手,沉了口氣,沉聲問他。 “白芍死了,你給弄哪兒去了,她畢竟是你白伯伯唯一的骨血,他去了,他的女兒,不能死無其所?!?/br> 季九爺面上笑意微斂,看了大帥夫人一眼,默了默淡淡道。 “不知道,我沒經(jīng)手?!?/br> 季大帥眉心一皺,一臉復雜的看著季九爺,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拂袖離去。 大帥夫人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神情溫婉淡泊。 等季大帥離開了院落,她才看向季九爺,徐徐開口。 “老七是喝多了,驟然聽說這件事,難免有些癲狂,你還是別進去了,他還不太清醒?!?/br> 季九爺'唔'了一聲,徑直轉(zhuǎn)身往外走。 大帥夫人跟在他身后,兩人出了院子,就聽季九爺冷聲問道。 “那個送酒的下人呢?!?/br> “被老七殺了。” 殺了? 季九爺薄唇勾了勾,沒吭聲。 到分岔路口,大帥夫人停下腳步,眉心微蹙,語重心長道。 “魔障沒了,總有一天他能清醒,只是眼下渾渾噩噩,不知要磨到哪天,你若有空閑,費心盯著他些,只剩你們兄弟三個,別再讓大帥心痛?!?/br> 季九爺眉眼冷峻,淡淡'嗯'了一聲。 回到東南樓院外,趙濱正巧趕回來。 “九爺,屬下查看了尸首,一槍斃命。人是半個月前剛進府的,家里只剩一個十二歲的meimei,在左岸繡坊做工?!?/br> 季九爺垂眼看手里的佛珠,踱著步子走進院,聲線清冷。 “整日酗酒,喝的都不清楚了,還能一槍斃命。何況,白芍的死訊是誰告訴一個下人的?” 趙濱點點頭,低聲道。 “屬下會再細查。” 言罷,他從軍裝兜里掏出兩個瓷瓶,遞給季九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