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我們的熱戀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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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堵墻轟然便倒塌下來,空氣里都是渾濁塵埃,朦朧不清。 徐梔記得以前去看海時差點淹水的經(jīng)歷,慶宜就在海邊,逢年過節(jié)一般都會去那邊觀海,這幾年海灘上幾乎沒什么人玩水了,小時候海灘邊上每個周末都是人頭攢動,在那看潮漲潮落。有人玩上癮了,激烈混賬地用手掌擊打著水面,激起一層比一層高的浪花,任憑那海浪一個個朝著她沖撞過來。但那人就是不救她,不肯放過她,那聲音直叫人發(fā)慌。 “陳路周,你生日到底是幾號?” “她說身份證上那個,3月17?!彼麑P闹轮尽?/br> 兩人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那你不是又要過生日了?”徐梔震驚。 他笑出聲,眉眼囂張又欠,抬頭仗勢欺人地看她一眼,呼吸喘著,“是啊,你要不再做個帶花園的別墅?這次我還想要個停車場?!?/br> “滾吧你。”徐梔忍無可忍,踹他一腳,沒踹到,又推了他汗涔涔的腦袋一下。 第96章 我是·你的 中途,兩人閑聊著,徐梔還在玩他的頭發(fā)。 “我昨天也是昏了頭了,看到你媽和我爸見面,我都沒細想?!?/br> “當時重點在你爸,其實跟我媽是誰沒關(guān)系?!彼y得放縱一回,眼底少見的光火磷磷,眼神不安分,動作自然也沒分寸,往日的克制和青澀蕩然無存。 徐梔想想也是,在巨大的沖擊力下,人很容易被模糊重點,小聲問:“你暑假就知道你媽的事情了?所以,你晚來一個月,是因為你媽的事情嗎?” “嗯,那時候家里挺亂的,陳計伸不肯離婚,我媽……”他頓了下,“用自殺威脅他,陳計伸嚇傻了,他這個人迷信,見不了血光,電話打給我的時候,我媽手腕上好幾道口子,人已經(jīng)倒在xue泊中。我當時特別害怕,如果我媽真的死了,我可能這輩子就完了,多少她是為了我。” 徐梔原本是驚訝,啊了聲,而沒想到,但兩人目前的狀態(tài),聲音自然變了調(diào)。 他莫名惡劣,有恃無恐地笑得學(xué)她:“?。俊?/br> 囂張又欠,那股子心疼勁兒瞬間消失,簡直想讓人踹死他。越發(fā)沒分寸。 徐梔說:“那一個月你都在醫(yī)院照顧她?” 陳路周嗯了聲,“住了半個多月,我那時候是不敢聯(lián)系你,而且,你那時候剛?cè)ケ本?,也要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我這邊一團亂麻,我當時怕你擔心。想著等處理完了再過去找你,其實不見你,不聽見你的聲音,真還好,那天給你打了個電話,聽見你的聲音我反而更想你,每天晚上都很難熬?!彼麅墒謸沃?,低頭往兩人下看了眼,難忍自嘲地笑了下,“我那時候真以為自己快瘋了,有次晚上做夢,夢見你在北京找了個男朋友,醒來氣得要死,又打不到你,那次特別想打電話罵你?!?/br> “陳路周,你有病,”徐梔忍不住笑,“那后來怎么不告訴你媽的事情?” 他眼底是未盡的意氣,“剛開學(xué)那陣,咱倆還沒確定關(guān)系,我如果告訴你這些事,顯得我像在賣慘博取你的同情,然后讓你跟我在一起,我不想這樣,這些事跟你都沒關(guān)系。后來在一起之后,你又送了我那么個禮物,我覺得我更不能說了,我女朋友那么會疼人,我還說得出口?” 徐梔戳他太陽xue,一點點狠狠著他腦袋,一字一頓,“什么叫那么個?” 他笑,腦袋被她點得一晃一晃,任由她戳著,笑得意味深長,“畢竟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為我建房子?!?/br> “是嗎,以前還有別的女孩子給你送過什么禮物嗎?” “那記不清了?!?/br> “哦?!?/br> 陳路周捏她臉,“開玩笑的,沒收過別人禮物。” 徐梔不為所動,不搭理。 “哎——”他哭笑不得,一手撐著,一手也忍不住戳她臉頰,“哎——醋精啊你?” 徐梔仰面躺著,想了想,說:“以前有個男生追我,送了我一輛摩托車,哎,現(xiàn)在想想還挺可惜的?!?/br> 他笑了,不以為意,低頭看了眼,身下緩緩,散漫又不經(jīng)心地說:“有勁沒勁你?!?/br> 徐梔低頭去找他的眼睛:“真的很帥。” “挑釁是吧?”陳路周不耐煩了,直接單手扣著她的手,壓在頭頂,另只手在她腰上沒輕沒重地掐,還俯下去咬了口。 “我說摩托車摩托車,那摩托車真的帥。”徐梔怕癢,笑著躲,手被牢牢釘在一處,像一條被人用筷子釘在砧板上的魚,滑不溜丟地,毫無反抗能力,任人魚rou。 小腹平坦,絲毫沒有多余的贅rou,她一笑,馬甲線就出來了,拱著一道漂亮的曲線,腰兩側(cè)也深深凹著精致的弧度。 陳路周順著往下親,抬頭瞧她的時候,正巧停下來,徐梔意識到他要干嘛。 一顆心七上八下地撲棱著,刺激的險些要停擺。 那天他很瘋,那游刃有余、恰到好處的放浪形骸,勾得她也快瘋了,這次沒有人玩水,沒有激情四射的拍水聲,浪花照舊把她毫不留情地打進海里。 “陳路周,你怎么連這個也會。” “早跟你說了,陳路周什么不會?!?/br> 兩人笑出來,夜色綿長,情意更綿長。有人高山流水覓知音,有人泥潭洼地降天意。 是天意吧。 應(yīng)該是。 徐光霽被撞倒的時候,心里也是這么想的,這就是天意啊!老娘哎!我剛買的老酒!都沒喝上一口。 * 徐梔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和陳路周在家里看書,馬上開學(xué)了,兩人準備收收心。 等徐梔一掛電話,便拉著陳路周火急火燎地往醫(yī)院跑,等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徐光霽和韋主任的兒子,一人吊著一條硬邦邦的石膏腿掛在那,韋主任正坐在中間給他倆剝橘子。 老徐轉(zhuǎn)頭瞧見徐梔和陳路周,還挺春光滿面地招呼道:“你倆來了,剛好,過來吃橘子,蔡院長買的,聽說從越南買的。”悠閑自在地仿佛只是進來度假。 徐梔和陳路周面面相覷,等跟韋主任打了聲招呼,兩人才走進去,徐梔拎著老徐的胳膊肘兒掀了掀,除了腳踝骨,身上沒別的傷口了,“爸,你怎么又摔了?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腦子,經(jīng)常摔跤可能是腦子有問題?!?/br> 徐光霽塞了一瓣橘子在嘴里,剛要說話,被韋主任打斷:“他不是腦子有問題,他是耳朵有問題。別人摁喇叭,他愣是沒聽見,被電瓶車撞了?!?/br> 徐梔環(huán)顧了一圈,忙問:“人呢?” 韋主任下巴一揚:“讓他走了,就一外賣小哥,你爸不想為難人家,讓他賠了點錢就走了。” 徐光霽寬心地表示:“反正蔡院長能報銷,我這上下班路上,算工傷?!?/br> 下午,老蔡正好在樓下神外查房,韋主任去值班了,徐梔和陳路周在醫(yī)院陪著。 韋林捧著一本漫畫書看了一上午才看二十頁,看了上頁忘了下頁,來來回回翻,嘴里還時常百思不得其解地嘀咕著:“咦,這人誰,前面出現(xiàn)過嗎?” 陳路周和徐梔就坐在兩張病床的中間過道上,徐梔坐在老徐的床上,跟老徐聊閑天。陳路周高高大大的身子散漫又自在地靠在椅子上,有時候見韋林看書看得入迷,杯子里的水喝完了,就順手給他倒上。 韋林當時還沒回過味來,等漫畫書不知不覺翻過四五十頁,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杯子里的水怎么一直都喝不完,狐疑困惑地抬起杯子底下看了眼,想說這是切了自來水管?下一秒,余光瞥見陳路周靠在椅子上和徐光霽他們聊天的背影,瞬間明白過來,咳了聲,不咸不淡地說了聲謝謝。 陳路周回頭,瞥了他一眼,笑了下,口氣也不咸不淡,只是比韋林的聲音更成熟,磁性:“客氣?!?/br> 青春期的小孩就是愛跟比自己大那么兩三歲的哥哥比較,尤其對方還是個帥哥的情況下。 韋林一開始覺得這男的有點太帥,就看著很渣男,沒想到人還挺好,而且這么看著,胸肌不薄不厚,脫了衣服應(yīng)該有點料,畢竟肩寬背直,長得這么帥,身材還這么牛,重點還高,就很有安全感。果然大高個就是能吸引漂亮女人!他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胸膛,用力挺了挺,也還行,但還是得健身,還得長高,至少得長到182吧。 “哥哥,你多高?”韋林忍不住問了句。 “脫了鞋185,”陳路周也是韋林這個階段過來的,心里多少有點數(shù),“你不挺高的嗎?” “我勉強181,185是我理想身高。哥,你有什么建議嗎?”韋林已經(jīng)親昵地叫單字哥了,比陳星齊還自來熟。 陳路周想了想,靠在椅子上,兩腿敞著,認真地給出建議說:“多打球吧。我高一高二天天打,高三復(fù)習(xí)比較忙,一周大概三次。我高一的時候,也才182,高三畢業(yè)185?!?/br> 韋林立馬掏出手機,“來,加個微信,以后你寒暑假和徐梔jiejie回來,找我打球啊。” 陳路周看了徐梔一眼,笑著去褲兜里摸手機,“好?!?/br> 老蔡正好這會兒在樓下查完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門口進來,把工傷鑒定表拍在老徐的床頭柜上,平地一聲雷:“報不了。” 徐光霽一愣:“哎,你早上不是說能報嗎?” 老蔡扶額,無奈說:“我哪知道你今天繞松柏路過啊,松柏路又不是你上下班的必經(jīng)路段啊我的老哥,你繞一圈去那邊干嘛?工傷鑒定得是上下班必經(jīng)路段?!?/br> 韋林有點無辜地晃了晃手里的漫畫書說:“徐叔叔好像是幫我買漫畫書去了?!?/br> 徐梔下意識看了眼陳路周,其實這樣的事以后還是會發(fā)現(xiàn),但是在重組家庭初期階段,都需要一個適應(yīng)期,她的爸爸也會為了幫另一個孩子買書,上下班寧可繞一大圈。不單單只為了她。 這樣的情緒說不上復(fù)雜,徐梔覺得自己只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yīng)這種認知。 徐光霽:“松柏路怎么就不是必經(jīng)路段了?” 老蔡:“繞天河區(qū)去了,我的老兄弟?!?/br> 兩人還在據(jù)理力爭,下一秒,驀然聽見有人四平八穩(wěn)地敲了敲病房門,慢悠悠晃進來一個人。 “這么熱鬧啊,吵什么呢?” 蔡院長聽見聲兒回頭,面露喜色,老男人之間互相道貌岸然握了握手,一陣有的沒的寒暄之后,才問:“老傅,你怎么也來了?” 老徐意外沒搭腔,看了眼一旁的陳路周。 索性,后者冷淡刻薄,向來帶著一絲弧度的嘴角,此刻也緊繃著,只不過沒什么表情。 傅玉青把一袋子水果和營養(yǎng)品放在門口的茶幾上,說:“正準備下來辦點事,老徐說他摔了,我過來看看?!?/br> 傅玉青個高,溫文爾雅地站在一眾大腹便便、兒女成群的中年老男人之間,他確實還是鶴立雞群,很顯眼,連蔡院長都不如他容光煥發(fā)。 徐梔牽著陳路周的手,輕輕捏了捏,小聲說,沒事,咱以后不理他。 然而,這里除了毫不知情的蔡院長和韋林之外,其他幾人的神色都異常嚴肅和尷尬,氣氛莫名怪異,連徐光霽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傅玉青看了看那倆,又看看老徐,有所察覺:“怎么了,這是?徐梔,你看見傅叔怎么都不打招呼呢?新年好都不說了?還想不想拿紅包?” 你倒是在這新年好了,我們這群人被你攪得這個新年就沒好過。 徐光霽知道他這個閨女護短得很,她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的,更何況連理都在陳路周那邊,徐梔顯然是想替陳路周出口氣,可傅玉青從小就對她疼愛有加,心里估計也矛盾,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但顯然,這會兒是男朋友更勝一籌,嘴巴嚴絲合縫地緊緊閉著,一句話都不肯跟傅玉青說。 徐光霽嘆了口氣,剛想說點什么,試圖緩解尷尬,轉(zhuǎn)頭看見陳路周表情無所謂地靠在椅子上笑著逗她,一副掉臂不顧的樣子,付之一笑:“干嘛呢?紅包不要了?” 傅玉青多少察覺出一點貓膩,還未覺得自己此刻的處境是四面楚歌,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紅包,雙手抱臂揣在懷里,但臉上始終帶著笑意:“怎么個意思?徐梔現(xiàn)在男朋友管這么嚴?叫個人都還得男朋友同意?來,說說,是對我有意見,還是怎么?” 傅玉青一直以來都不太喜歡陳路周這個小子,自從在山莊上第一次見面,他就覺得,他比他那個難伺候的弟弟還難伺候,他那個弟弟是蠢,陳路周則完完全全是假正經(jīng),真混球。 陳路周沒搭理他,直接收起剛才那松散隨性的坐姿,從椅子上冷淡地站起來,對徐光霽說了句,“徐叔,我先回去了?!?/br> 徐光霽點點頭,心情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只說了一句:“好,徐梔,你跟他一起走吧?!?/br> 等人出去。 傅玉青看著陳路周的背影莫名來氣,“這小子家教是不是不行?懂不懂禮貌?。俊?/br> 徐光霽吊著一條腿,一言難盡地看著他,猶豫半晌,才緩緩開口說:“老傅,他叫陳路周?!?/br> 傅玉青嘴角勾著僅存的一絲笑意,扭回頭:“然后呢?” 徐光霽嘆了一口前所未有的綿長、糾結(jié)、無奈的氣,從昨天連惠聯(lián)系自己的口氣里,就知道這事兒遲早瞞不住了,只不過從誰的嘴里說而已。如果真讓連惠帶著陳路周去找他,然后從她的嘴里告訴他,以他倆的性格,或許還會當著陳路周的面,不顧一切、惡狠狠地大吵一架,那對陳路周真是鮮血淋漓、扼腕剖rou的傷害,還不如自己告訴他,老傅或許好接受一點。 徐光霽看著窗外,設(shè)身處地地想,如果當初自己和秋蝶知道這件事,或許會把孩子帶過來養(yǎng),一切可能就會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