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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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瑩光中,公孫諶安靜地看著顏如玉,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薄薄的嘴唇,起伏的胸膛一只手越過了被褥,先是碰到了胳膊,然后是溫熱的胸膛。 那只手停留在心臟的位置。 撲通、撲通、撲通 正是鮮活的味道。 顏如玉醒來,覺得嘴唇有點怪怪的,他在外面一邊洗漱一邊琢磨著水鏡,他這嘴唇是不是夜半被蚊子盯了? 怎么腫起來了? 等阿萍過來給他送早點,看著他驚訝地說道:少爺,難道昨夜您 她笑著沖顏如玉擠眉弄眼。 顏如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說道:我就一個人住,哪里來的想法,還不快快收回去? 阿萍笑嘻嘻地說道:那是因為少爺現(xiàn)在面若桃花,唇紅齒白,實在是讓人難以不聯(lián)想呀。她在顏如玉的身邊許多年了,知道少爺?shù)男愿窈芎?,便直率地說了出來。 顏如玉剛想說話,就被阿萍的話給擊中,默默挪回去看了眼水鏡。 看了半天,顏如玉痛定思痛,決定今晚要是再被邀請留下來,就打地鋪吧! 顏如玉喂大佬吃完飯,決定今天出去走走。 如果這里只是幻境,就必然會有一個離開的方式。解開大佬的鎖鏈是必要之一,可陣眼同樣不容忽視。 他叫住阿萍,與她一起走出院子,一邊走一邊說道:阿萍,你平時都在哪里做活? 顏如玉當然知道平時阿萍是在哪里,叫住她不過是為了方便探清楚幻境的情況。 只是阿萍沒有回答。 顏如玉有點奇怪,回頭一看,卻看阿萍的臉色呆滯。她機械地走著,雙目無神,與之前在院落里靈動的樣子天差地別。 他腳步一頓,目送著阿萍愣愣地往前走,最后消失在了眼前。 這是只會在固定時間固定地點,才會變得靈活的工具人? 顏如玉之所以停下,還有另一個原因。 他看不清楚路了。 出了院子后,最初還能夠看到院外的路,但是越走四周就越是一片白茫茫,仿佛將他徹底困在了這里。仿佛整個幻境只有小院那處最細致,其他的地方都被隨意糊弄,只留下一片蒼白。 如果是這般,那解開幻境的核心還是在小院里? 顏如玉默然轉(zhuǎn)身,出師未捷身先死,只能回去再做打算。不過在走回去的路上,顏如玉在路邊撿到一條垂死的鯨魚 為什么會在這里撿到鯨魚??! 而且是縮小幾十上百倍,只在顏如玉手心里掙扎的小鯨魚應該是小鯨魚沒錯吧? 顏如玉一邊在心里瘋狂吐槽,一邊回去將小鯨魚放在院里栽荷花的水缸里,眼見它進了水里,開始逐漸恢復活力后,他才重新進屋。 他這幾天幾乎將整個院子翻過來了,沒有找到鑰匙不說,但是也基本檢查過所有的地方。 所有的建筑物都與他在牡華天宗時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多了個不存在的暗室。除了每天都會過來送飯的阿萍,顏如玉再也沒有見過第三個人。 但是阿萍會按照他的要求給他找來夜明珠之類的東西,算是有求必應。 除此外,多了一條奇怪的小鯨魚。 小花精和小鮫人與他一起進來了,但是兩小只都在呼呼大睡,派不上用場。 整個幻境,唯一還沒有搜查過的地方 在那張床。 那張公孫諶幾乎不曾離開過的床。 顏如玉斂眉,細思了片刻,重新進了暗室。 暗室內(nèi),公孫諶正低頭看著他帶來的書,這囚禁的日子看起來對他沒什么影響。那薄涼淡漠的神色總會讓顏如玉幻視到原著里的那個風味的大佬。 雖然他確實很喜歡,但多少也有點失落。 畢竟一路走來這么久,顏如玉怎會不珍惜那些時日? 可惜大佬似乎忘記了。 顏如玉的動作引起了公孫諶的注意,他移開視線,淡淡地看著他。 十七哥,剛才我出去一趟,這幻境很小,只維持整個院子。我找過的地方都沒什么異樣,唯一還沒有檢查的就是這張床,讓我找找可好? 為了避免出差錯,顏如玉用詞很謹慎。 生怕大佬不滿意。 公孫諶沉默了一會,從善如流地站起來。 顏如玉笑起來,然后褪.去鞋子爬上.床,開始在各個地方敲敲打打。床頭,床板,他甚至將鋪好的被褥都翻出來檢查,逐步逐步摸了過去,生怕里面縫進去什么硬物。 整整兩刻鐘的大搜查,顏如玉顆粒無收,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他頹廢地將東西全部都整理回去,嘀咕著說道:怎么會一點痕跡都沒有?難道這個幻境是無解的不成? 公孫諶閉眼,是呀,怎么會有無解的幻境呢? 除非這個幻境,從一開始就不單單只有一個清醒的人。 顏如玉要出去的時候,公孫諶淡淡地說道:今夜,你也不要走。 顏如玉的背板一僵,好。 他邁出腿,身后又是一道低低的嗓音。 不許打地鋪。 顏如玉的路被堵死,訕訕出去。 一日,兩日,三日 顏如玉有些恍惚,他趴在公孫諶的懷里醒過來,溫暖的懷抱擋住了外面的寒意。 他們居然在這幻境里度過了三個月,而且幻境里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冬天。顏如玉有點畏寒,黑大佬明明是冰屬性,卻熱得讓人眷戀。 顏如玉窩在他懷里都舍不得起來,太暖和了。 等不得不起身的時候,顏如玉打著哈欠,才慢吞吞爬了出去。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不對勁。 他在暗室的時間越來越多,在公孫諶的身旁待的時間越來越多。 如玉,黑。 如玉,陪我。 如玉,想你。 你走得有些久 那些短短、淺淺的字句,與溫暖的懷抱一起,將顏如玉死死擁緊,難以掙脫。 但是這天太冷了,他又太困,他懶懶地看著暗室的夜明珠,將一閃而過的念頭壓下。 天氣實在是太冷了,連著幾日下雪,顏如玉開始忙活著將堆好的小雪人弄進來給公孫諶看。畢竟黑大佬出不去,顏如玉只能一一靠著行動,讓黑大佬感受到外面的世界。 堆好的三個小雪人放在桌上。 第二天起來,白大佬的那個小雪人就融化了。 顏如玉有點可惜。 他出去外面取食物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都下雪了,泡在養(yǎng)花的水缸里的小鯨魚居然活得好好的。 顏如玉屈指敲了敲腦袋,他怎么會忘記這里養(yǎng)了只小鯨魚呢? 而且都下雪了,這水缸居然還沒凍起來? 顏如玉好奇,他停下動作,蹲在水缸邊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有人在看,那條小鯨魚慢吞吞地往上浮,然后突然滋水噴了他一臉,口吐人言:今晚子時三刻,過來找我。 顏如玉: 鯨魚都會說話啦? 只可惜小鯨魚說了這話后,就再也不理顏如玉。 顏如玉看著正怡然自得游泳的小鯨魚,不知為何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公孫諶。 他自顧自回了屋,一日如常。 只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他一反常態(tài)地將自己塞進了公孫諶的懷里。 公孫諶抱著他,安安靜靜地說道:如玉,怎么了? 他開始會與顏如玉說話了。 顏如玉斂眉,這不該是好事嗎? 為什么他總是覺得有點怪異? 顏如玉:覺得冷。 公孫諶翻身壓在顏如玉身上,我會讓你暖起來的。他吻住顏如玉的唇,手指往下與如玉的緊扣在一起,光是那體溫相貼的感覺,就足夠顏如玉溫暖到想要流眼淚。 子時三刻。 顏如玉悄然睜開眼。 他沒有睡著。 要等公孫諶睡著并不容易,他很淺眠,也基本上不怎么睡覺。有時候他剛睜開眼,就感覺到大佬盯著他的視線,那仿佛時時刻刻都是清醒著。 不過偶爾他也會睡著。 公孫諶喜歡顏如玉主動抱他,與他接吻,說些親近的話,那時候的黑大佬比較容易放下戒備,在溫存后,也總會小睡片刻。 顏如玉心疼大佬不睡覺,忍著羞恥試過幾次,效果很好。 大佬很喜歡他這么做。 只是那羞恥的感覺,總是讓顏如玉難以擺脫,所以顏如玉基本很少主動。 或許是他潛意識里總覺得有些怪異? 尤其是那揮之不去的羞恥感。 盡管公孫諶一次又一次告訴他,那很平常,很普通,是他們常常會做的事情。 他的主動,會讓公孫諶的忍耐失效,總會帶著一身吻痕下床。好歹沒做到最后一步,顏如玉就自暴自棄當做是做夢,反正也是在幻境里不是嗎? 奇怪。 顏如玉怔然,他多久沒有想起幻境這件事了? 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那根鐵鏈,下意識抽了回來。 時間來不及了,顏如玉悄聲出了門。 外面還在下雪,他的手指有點冰涼,下意識都藏在了袖子里。厚厚的雪踩在腳下,發(fā)出輕微的嘎吱聲,顏如玉從來沒有在晚上出來,這才發(fā)現(xiàn)這外面的天上 是兩輪血月。 顏如玉盯著那兩輪血月看了許久,才走到水缸邊上。 你來遲了。 小鯨魚道。 顏如玉:你的造型,有些古怪。 小鯨魚: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模樣? 是一尾鯨魚。 那是什么神奇的物種? 這一來一往的回答,讓顏如玉忍不住挑眉。 在我心里是什么樣子,你在我眼里就是什么樣子嗎? 小鯨魚:當然。有過恐怖陰森的,也有過詭譎異常的,但是將我養(yǎng)在水里的,你是第一個。 顏如玉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因為鯨魚是一種水生動物罷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小鯨魚:你會答應來見我,讓我有些奇怪。 顏如玉:有什么可值得奇怪的? 像你這種深陷在幻境里的人,意識到有什么不同與往日的事情后,都會下意識告訴旁人吧?尤其是那與你在幻境中最親密的人。 你不說,是因為你也覺出了不對。 顏如玉抓在水缸邊上的手指痙攣,摳得用力,關節(jié)都發(fā)白。 他被困住了。 顏如玉的聲音輕飄飄,不知是在對誰說話。 小鯨魚冷不丁地說道:是你被困住了?還是他被困住了? 他道:顏如玉,你仔細想想,究竟是誰被困住了? 顏如玉的神色掙扎起來,十七哥被困不是,不對,他沒有被困是,是我被困住了 他聲音在那瞬間僵住。 他困住了我。 那條鎖鏈,困住了公孫諶。 在明面上。 而那條鎖鏈,又困住了顏如玉。 那條鎖鏈的存在,不斷在向顏如玉強化一個念頭,公孫諶需要他,公孫諶離不開他,如果他離開,公孫諶會死那些孱弱,那些溫柔,那低低的話語,那親近的擁抱,那日夜相抵的溫暖全都是,全都是真正的束縛。 顏如玉下意識抓住脖子,指尖痙攣地在皮rou上劃過。 那條鐵鏈,究竟是鎖在公孫諶的脖子上,還是掛在了顏如玉的脖子上? 哐當 卡啦 接連兩道不同的聲音響起,顏如玉卻不敢回頭。 如玉。 那人站在背后,這么輕聲叫他。 顏如玉的雙手撐在水缸上,死死地看著水面的波痕,十七哥,你一直都是醒著的? 他這話一語雙關。 究竟是在問他今夜不曾入眠,還是在問他一開始就沒有被幻境迷惑? 公孫諶:如玉,過來。 顏如玉閉上眼。 十七哥,我不懂,為什么? 他低低說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對?為何會讓你升起這種想法?你何必這樣羞辱自己 這非羞辱。 公孫諶慢慢說道,那腳步聲由遠至近,一下下響起,就跟敲在顏如玉心尖一般。 它看似困住了我,卻也將如玉困在我身旁,不是嗎? 那聲音近了。 就在顏如玉的耳邊。 那熟悉的懷抱擁住了顏如玉,卻讓人膽顫。 如玉,你不是很怕冷嗎?為何要在晚上跑出來?我們回屋去,好不好? 那聲音可謂極致的溫柔,卻讓顏如玉忍不住揮拳,掙扎著要逃出去。 十七哥,這不對! 公孫諶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卻透著更多詭異的柔色,為何不對?如玉只許他碰你,卻不許我與你這般親密嗎?如玉呀,可這不公平,他想要獨占你,我也想要將你獨自吞下我可是一直、一直在忍著呀。 巨大的力氣將顏如玉死死抱在懷里,幾乎要將他揉進骨子里去。 顏如玉疼得紅了眼,這細皮嫩rou讓他不喜,更是想踹人,我生氣的是,你為何一直騙我?!你難道不知我一直在擔心你?十七哥,若是有問題,你可以直接說出來,為什么要騙我? 他是當真以為公孫諶出了事! 公孫諶的手指扭過顏如玉的下巴,溫柔地在唇上親了一口。 直接說出來?可是如玉呀,你讓我說什么呢? 說我時時刻刻都在承受著欲念的煎熬,說我想要將你抽筋扒皮徹底融入我身,說我已經(jīng)快要失控、無法忍受那瘋子在我眼前炫耀你?他的語速越來越快,喉結(jié)不住上下滾動,透著熾熱的氣息,這不過是萬分之一,你還想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