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書迷正在閱讀:清冷師尊總是想娶我[穿書]、仙君他養(yǎng)魚累了、還看今朝、探險手札(同名電影優(yōu)酷熱映中)、生活系女裝神豪、慕有枝、江山多嬌[宮廷甜rou]、林若的xing福生活、敗家系統(tǒng)在花都、帝少不知嬌妻情深
只是沒想到公孫諶睡得很快,就好像剛閉上眼,整個人就睡著了一般。 顏如玉:? 你糊弄我呢吧? 他小心翼翼地聽著公孫諶的心跳聲,覺得自己遭受了欺騙。 只是漸漸的,他好像真的感覺到了平穩(wěn)的呼吸聲。 難道真的睡著了? 顏如玉有些好奇,他小心地支起自己的身體,低頭看著公孫諶安靜的睡顏。那微微蹙起的眉心,讓他整個人在燭光下,都有一種郁郁的俊美。 他伸手輕輕地抹開了那處緊蹙的眉心。 顏如玉忍不住回想起一身血紅踏過來的公孫諶,他沐浴著血漿,卻如同那只是最尋常的小事,掏出手帕平靜地給顏如玉擦拭著臉上不小心濺到的血點,溫柔地說道:不是說害怕?怎么還湊過來看? 顏如玉:我擔心你。 他難不成還會擔心那個薛賀?自然是覺得大佬怎么逐漸走上了白大佬的血腥美學(xué),總覺得有些奇怪。 公孫諶將擦拭過的手帕隨意地丟在了地上的血泊,溫和地說道:莫怕。 莫怕。 那句話溫柔到了骨髓里。 黑大佬似乎經(jīng)常與他這么說話,就跟他還是個孩子一般哄著他,在外面冷峻得跟塊冰山一樣,在顏如玉的眼前,卻從來都不曾顯露出來。 顏如玉想,他到底是喜歡他的嗎? 他低頭用視線描繪著黑大佬的眉眼,忍不住又細細看得入神。 顏如玉重新將自己塞回去被子里,然后將被子拉到了自己脖子下,只露出個腦袋搭在被沿上。 他想,他是有些喜歡的。 顏如玉閉眼。 只是還不夠,他知道,這距離大佬索要的,遠遠還不夠。 顏如玉從棺材醒來的時候,還有點恍惚。 他看著青灰青灰的光球出神了片刻,然后才恍惚將腦袋扎了回去,準備睡個回籠覺。 今日怎么這么晚? 白大佬冷不丁地開口,嚇了顏如玉一跳。 最近這段時間,顏如玉在棺材醒來的時候,白大佬往往都是一言不發(fā)。這讓顏如玉頗有種自己真的是在和尸體躺在一起的錯覺,尤其是白大佬通體都是冰冷,純粹是靠著顏如玉的意志和日久的習(xí)慣才撐下來的。 顏如玉猶豫地說道:十七哥幫我殺了個人。 思來想去,顏如玉還是覺得或許是他的話說服了公孫諶。 真有意思,他被黑大佬說服了,而黑大佬卻反過來被他給說服了。 白大佬:幫你? 顏如玉便將薛賀的事情告訴了他,并且生怕白大老也有所誤會,事先聲明了那貨給他留下所謂的心理陰影與薛賀本人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白大佬嗤笑了聲:嬌氣。 顏如玉: 一晚上被反復(fù)教育自己嬌氣,實屬蛋疼。 顏如玉:我只是不想遂了他的心愿罷了好吧,如果能不殺人的時候,我還是不想殺人的。這確實是顏如玉最初樸素的看法,只是在不得不殺人的時候,他倒也不會手下留情。 他和大佬們的三觀還是不太一樣的。 尤其是白大佬。 他既然冒犯了你,殺了就殺了,那般猶豫,不是嬌氣是為何? 白大佬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顏如玉嗯嗯嗯敷衍過去,驀然想起一件事情,主動扒拉著大佬說道:蓮容,你有沒有覺得十七哥最近有些不對勁? 白大佬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你說什么? 顏如玉抖了抖,感覺到了森然的壓力,他當然知道來問公孫諶不會是最好的法子。可是如果不來問白大佬,難不成要去問公孫家的人? 盡管顏如玉莫名覺得,或許公孫家的人會知道是為了什么,但是冥冥之中他卻偏不想去問他們。 顏如玉:最近黑大佬看起來有些壓抑,我總覺得十七哥或許有哪里不對勁,但是說不好。他頂著白大佬rou眼可見的冷意,還在自顧自說話。 只是不知道白大佬究竟想到了什么,突然整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那是真的暢快笑意,就像是得知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白大佬笑瞇瞇地說道:你那好十七哥,眼下怕是到了最要命的關(guān)頭。他那一身功法,講究的是動心忍性,不能為外物所動搖。如果有過于強烈的波動,越是瘋狂,就會越對自身造成反噬??善沁€講究另外一種隨心從容,淡定恬靜的心境,可眼下這兩者,你那位十七哥,說不定都做不到呢。 顏如玉愣在當下。 你從前修行的,也是這樣的功法? 他的腦子一邊在瘋狂地轉(zhuǎn),一邊忍不住說道:這樣的功法也實在是太讓人抓狂了吧?這一邊要人堅定自我,不能為外物動搖;但是另一邊還要人隨心所欲,這要怎么做得到? 公孫諶收斂笑意,淡淡地說道:有何難?只要沒有任何喜歡的東西,不就能做到了。 顏如玉猛地收住將要出口的話,整個人僵硬在了白大佬冰冷的懷中。 素白大佬這渾身上下的冷意,是顏如玉不管溫暖了多少遍都無法徹底回復(fù)的溫度,就連那只停留在顏如玉后脖頸的手,也正是無法抵抗的寒意。 是 顏如玉艱澀的話還未出口,后脖頸的力道便強迫著他抬起頭。 素白大佬淺淺地吻著他。 唇與唇相接,只是這般簡簡單單的動作,甚至連舌頭都沒有動作,只是難得平和地用唇.瓣摩挲著彼此,仿佛那樣的力道,就能讓這冰冷的溫度回升。 白大佬低低嘆息:好暖。 顏如玉將話咽了下去,竭力張開懷抱,將整只大佬都抱在了懷里。 顏如玉也好冷,但是他懷里抱著一只冷兮兮的大佬,登時也覺得沒那么冷了。在挨了好幾夜的冰涼后,顏如玉總算在這回鼓起勇氣,從儲物空間里掏出了一床厚厚的被褥,然后就在這有些狹小的空間開始忙活起來,最后將兩人都一起包裹在被子里。 誰能想到他一晚上要鋪兩次床呢? 顏如玉低聲道:睡吧。 有些什么話,顏如玉也不想說了,他抱著公孫諶靠下來的腦袋,將被子拉到上面來。 他現(xiàn)在不像抱抱熊了,像是被白大佬靠著的靠靠熊,整個腰身都被緊緊箍住,就連腦袋都靠在他的肩膀上。顏如玉稍稍低頭,就能夠看到白大佬散落的頭發(fā),以及那小小的發(fā)旋兒。 顏如玉盯著那發(fā)旋兒有些出神。 他感覺自己跌跌撞撞走來,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是越來越瑰麗多變了。只是不知何時,在這條路上,走到今日,好像身邊都有大佬的陪伴。 不管起初是被迫的,還是后來主動的,他現(xiàn)在竟然有些想不起來在還沒有遇到公孫諶之前的日子,他究竟是怎么度過的? 好像全部的生活,都融入了公孫諶的影子。 黑的,白的。 顏如玉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 可這問題,不就在于黑的,白的身上嗎? 顏如玉輕輕拍著白大佬的背脊,又想起入睡前黑大佬那讓他心口微澀的溫柔,一時間思緒亂飛,整個人都顯得心煩意亂。 但是總算,他還是睡著了。 只是這花費了他好一段時間,才讓自己清空了思緒,不再胡思亂想。 月色入了屋,落在了并肩躺著人的床榻上。 有一人睡得有些迷糊,微微蹙起的眉頭,仿佛溢滿了清愁。讓人忍不住想要將一切都奉上,只為了他不再露出這樣的神色。 但是月色爬不上他的眉梢,無法為他抹去那淡淡的愁色。 有更加深重的影子遮住了他。 那人半靠在床頭,幽深晦的視線落在里側(cè),像是從來都沒有入睡過那般久久地看著顏如玉。 第58章 有人死在了藏書閣。 顏霽來找顏如玉的時候, 帶來了這個消息,與此同時,也提到了今日公□□式當著各門各派的頭臉提出了聯(lián)姻的事情。 不管是哪一樁事情, 都讓顏如玉無言。 顏霽的臉色微沉,大刀闊斧地坐在了顏如玉的面前, 藏書閣的事情,是門內(nèi)弟子發(fā)現(xiàn)的。那場面有些慘烈, 一時間還查不出來是何人。 畢竟通報下去,前來仙門的門派還未有發(fā)現(xiàn)自家人出事的跡象。那這個慘死在藏書閣中的人究竟是敵是友,就不好說了。而且還是在藏書閣這樣一個值得謹慎又微妙的地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松戒備。 顏如玉:如果不是這一次走明路進來的人,那仙門打算如何解決? 顏霽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那自然是另有法子解決了。 顏如玉:看來不會是什么好法子。 顏霽:你都不問另外一件事。 顏如玉:十七哥是不會讓那樁事有失敗的可能。他說得很坦然平靜, 仿佛在說的不是關(guān)于自己的婚姻大事。 顏霽挑眉:你認命了? 顏如玉抓了抓脖子, 猶猶豫豫地說道:也不是認命不認命的事 顏霽:先前我雖然與你說那些話,可這是要你自己思考清楚, 倘若你不愿意,可莫要將自己給賠進去。 顏如玉好笑:事情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 若我真的不愿,難道jiejie還要助我離開不成? 為何不可。 顏霽道:如若你不喜歡, 那自然不能夠拖拉, 這對你不妥, 待他也不公。放心,如果他不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帶你跑。 顏如玉:這種你在前面勇敢飛的錯覺是怎么回事? 他忍不住笑。 你這是我?guī)遗苈钒 ?/br> 顏霽湊過來摸了摸他的腦袋, 認真地說道:我知道家里委屈了你, 我既已經(jīng)長成, 自然不能繼續(xù)委屈了你。 顏如玉感動的同時,又在想這顏輝和龍丘靈要是有上輩子肯定是積德了吧?不然怎么歹竹出好筍,還一出出三根? 不行! 寂靜的室內(nèi)驀然插進來一把尖細的小嗓子,讓兩人一起看向桌上的小水缸。 小鮫人正在里面泡澡。 顏如玉養(yǎng)著一尾小鮫人的事情,只有顏霽知道,就連顏虹和顏竹,她也沒讓如玉告訴。這小家伙只有在室內(nèi)才有這么悠閑自在的時候,甚少有這么緊張的時刻。 小鮫人從小水缸里爬出來,濕漉漉的尾巴化作了雙.腿,在桌面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顏如玉伸出手讓他扶著,藍堅持了好一會,抱住了細長的手指,小小聲地說道:如玉不能走。 顏如玉低頭,看著正在他手指上使勁的小鮫人,藍是看到了什么? 小鮫人靠著手指站直了,然后扒拉著顏如玉不放,小臉皺巴巴地,看著有些受驚。 好多、好多尸體。 他沖著顏如玉伸出一只小手。 顏如玉將他抱起來,然后放在自己肩膀上。小鮫人費勁地挪到了他的耳邊,細嫩著嗓子說道:他們在發(fā)瘋。 顏如玉原是想告訴小鮫人,這么近的距離,就算是趴在耳朵上說話,顏霽也會聽得清清楚楚。只是聽到了藍的話,他的臉色微變,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他們。 這是一個特定的詞。 顏如玉:二姐,你得知的消息,已經(jīng)談到什么地步了呢? 顏霽不喜的就是這場聯(lián)姻,牡華天宗壓根沒打算考慮顏如玉的意見。時至今日,顏如玉回到仙門,顏輝和龍丘靈沒有來看過他一次,這讓顏霽心中稍有不滿。 這 顏霽的嘴巴剛張開,便停下聽著外面,臉色微變。 父親來了。 顏如玉:這還真是說曹cao曹cao到。 還未等他們起身,那本來緊閉的門就自然打開,那一瞬小鮫人滑入了顏如玉的懷里,徹底變作了一枚毫無反應(yīng)的玉飾,藏在了里側(cè)。 看著進門來的顏輝,顏如玉和顏霽站起身來,一同說道:父親。 顏輝仍舊豐神俊朗,面容溫和儒雅,舉手投足更是顯露其風(fēng)雅的模樣,他看著顏霽笑道:就知道你與如玉的關(guān)系好,這些時日總是愛往這里跑。 顏霽微笑:畢竟如玉失而復(fù)得,女兒就是想著多多看上幾眼,免得日后看不到了。 顏輝哈哈大笑:就算將來如玉與旁人結(jié)為道侶,這里也還是他的自家,怎么會見不到呢? 顏霽聞弦知雅意,忍不住說道:父親的意思是?難道您答應(yīng)了公孫家的提親?如果拒絕了,或者是有別的對象,都甚少會說出結(jié)為道侶這幾個字。 但凡這幾個字眼說出來,都基本上篤定了。 顏輝收斂笑意,溫和地看著顏如玉,如玉啊,從前為父與你有些誤會。只是過去這么多年了,那些誤會也該煙消云散了。不過,為父心中仍舊是有些愧疚,此次仙門中,不少脈主是樂見其成,可如果你不愿意與那公孫諶,那盡可說出來,為父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顏輝說的話,其實與顏霽就是一個意思。 可是從顏輝嘴里說出來,就莫名讓顏如玉多了幾分驚悚感。 顏輝或許是不贊同的。 顏如玉:既然仙門已經(jīng)有了決斷,那兒子必然遵從。 顏輝并未流露出不滿,反而是寬慰地說道:我兒就是讓人放心。 此事罷了,他又與兩人閑談幾句,狀似無意地提起一句,先前聽說,那歡喜宗薛賀又出現(xiàn)了? 顏霽冷聲說道:父親,那薛賀當真可惡,若是仙門這一次再抓住他的蹤跡,可莫要再像上次那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那賊人心不死,不死就難以斷絕! 她說得狠厲,讓顏如玉不住點頭。 雖然薛賀已經(jīng)死了,但是不妨礙鞭尸。 這家伙確實是個禍根。 顏輝淡笑著說道:藏書閣死的那個人,就是薛賀。 仙家果然好手段,就算已經(jīng)徹底碾碎了一切,終究還是能找出來一點蛛絲馬跡。顏如玉眼觀鼻口觀心,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那可真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