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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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竹撇嘴,裝神弄鬼。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恍惚了片刻,這幅場景確實如同流傳的說法那般,在公孫諶的左右,總會環(huán)繞著無數(shù)棲息的仙鶴。 不知顏輝仙尊在此久等,是為何事? 一道平靜冰冷的聲音傳來,正是神識傳音。 口稱仙尊,卻直呼其名,說不出道不準的奇怪意味。顏輝已經(jīng)是踏境,比公孫諶的入魂要高上一個大境界,這等若隱若現(xiàn)的挑釁,卻也符合公孫諶矜傲淡漠的脾性。 本座自然是為了我兒如玉,與你無故屠殺我門弟子一事。顏輝不緊不慢地說道,似乎是不在意那挑釁,語氣悠悠,正如同長輩在訓(xùn)斥小輩,你剛踏入魂,想必正是心高氣傲之時,行事稍稍放縱,卻也是有的。只不過道心要穩(wěn),行事要妥,才能穩(wěn)固心境。這種掠奪他人,虐殺修士的行徑,卻是不能再有了。 顏輝幾句話,就輕描淡寫將屎盆子扣在了公孫諶的頭上。 又將顏如玉的存在放置于前,語氣中滿是悲傷擔憂,好一個憂心父親的模樣,做得有模有樣。 公孫諶低低笑起來:我想殺便殺了,何須說法? 好幾個牡華天宗的弟子們變了臉色,如果不是尊上們沒有動作,他們都要按不住動手了。牡華天宗在東游大陸為尊已經(jīng)太久太久,身為門下弟子,他們壓根無法容忍有人如此挑釁。 哼! 龍脈主卻是個不好相處的,她的兩手一握。一道狂風(fēng)呼嘯出現(xiàn)在寂靜湖面上,水借風(fēng)勢,風(fēng)助水長,兩者透著不可抵擋的銳利,刮得仙鶴們搖搖欲墜。 龍脈主正是變異風(fēng)靈根。 公孫諶冷冷吹了一聲口哨,那些搖晃的仙鶴便穩(wěn)住身子,厲聲尖叫起來。一只兩只仙獸的神識攻擊還能無礙,可是成百上千只仙獸的神識攻擊,就讓人痛苦不堪了。而后狂嘯的風(fēng)聲裹著無數(shù)殺機,白鶴紛紛消失回歸,只余下公孫諶座下那頭仙鶴首領(lǐng)。 這般近的距離,其實已經(jīng)足夠他們看見彼此。 顏竹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顏如玉的模樣,他果真沒變,都過了幾十年的時間,歲月似乎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依舊是當年十幾歲少年時的美麗精致,還未徹底長開的青澀果子已經(jīng)吸引無數(shù)狂蜂浪蝶,等到他真的徹底成熟,又會惹來多少麻煩? 顏竹升起了少許不耐煩,他就不能長得丑一點嗎? 這么好看容易惹事難道不曉得?! 坐在仙鶴背上的顏如玉冷不丁打了個噴嚏,這種莫名熟悉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得勁。黑大佬正在和對面斗法,顏如玉不去打擾他,捧著小鮫人在后面小聲說話。 你說顏虹和顏竹都過來了? 他驚訝地說道。 顏如玉還以為來得只有他那個便宜老爹呢。 小鮫人上下點頭,生氣地說道:他是想哄騙如玉回去。 顏如玉斂眉,摸著小鮫人不說話。 其實他有種感覺,公孫諶正是想要去牡華天宗的。 有些秘密還藏在牡華天宗里,只有親自去一趟才能知道。只是就算要去,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地去,他總覺得大佬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 正如他現(xiàn)在一力抗兩位踏境仙尊,卻幾乎面不改色。 龍脈主和顏輝自然還沒有用盡全力,但他們兩位都是踏境大圓滿,這種跨境界的碾壓,就是只泄露出一成都足以讓入魂修士跪拜,何嘗遇到這種難以鎮(zhèn)壓的事情? 顏輝的眼中異彩連連,下手又重了幾分。 公孫諶的眼里露出厲色與nongnong的殺機,他依舊盤膝坐著,卻連眸色都變得蒼白。霜白爬上他的眉梢,就連呼吸都變得冰冷如雪。 三位仙尊在上面斗法,底下的人都不敢插手。 只是牡華天宗那邊卻滿是震驚,哪怕聽說過太多太多關(guān)于公孫諶的傳聞,卻遠不如今日親眼所見。他們確實清楚兩位破境大圓滿并未用盡全力,可哪怕是這般的事實,已經(jīng)足夠他們膽顫。 這是何等的怪物?! 上面還在不可開交,底下顏竹卻等得不耐了。 他如同只矜貴的貓兒不愿久候,在寂靜肅殺的湖面?zhèn)鞒雎曇魜?,父親,龍脈主。公孫諶性格矜傲,就算是與你們死斗也不可能就這么回去,如此強硬的態(tài)度或是不妥。之前死去的師兄弟們怕是他為了遮掩顏如玉才會這么做。 但是公孫諶,我家三哥天下聞名,就算你殺光了我門派弟子,也還是會有旁人能認出來他的相貌。你難不成要帶著他躲躲藏藏嗎?他不過是個普通凡人,還能有多少年可活? 牡華天宗當年發(fā)布的追緝令,到現(xiàn)在可都還沒有撤銷。 不少人聽到顏竹這番清冷的話,當即恍然大悟,覺得異常合理。 當年牡華天宗的命令下得又快又急,而且透出了幾分凌冽的殺意。如今看來這公孫諶與顏如玉相識,想要保護他而擊殺了所有出現(xiàn)在眼前的牡華天宗門人,這個說法也是說得通的。 不僅說得通,也讓其他門人心中的芥蒂少了一些。 倒不是說他們并不怨恨公孫諶,而是事出有因的做派,與莫名其妙的無因殺人截然不同。 事出有因,又技不如人被殺,倒是再尋常不過。 顏竹的聲音落下后,三位仙尊便都收斂,一時間僵持不動。直到一道輕柔軟糯的嗓音響起來,帶著試探與高興,是竹兒呢? 好聽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所有認識的、或者不認識顏如玉的人當即便知道,那必然是那所謂第一美人了。 顏竹冷冷地哼道:不要這么叫我! 顏如玉扁了扁嘴,額頭抵在公孫諶寬厚的背脊上,竹兒肯定炸毛了。他這下意識和公孫諶說的話,卻忘了還在擴音,一下子在寂靜的湖面上響起。 顏竹僵住,在無數(shù)道視線中扭曲了臉,兇巴巴地說道:胡說八道! 顏虹:炸毛了。 牡華天宗的人:炸毛了! 偷偷偷窺戰(zhàn)況的其他修士:果真炸毛了! 顏如玉也抿了抿嘴,聽著公孫諶和牡華天宗說話。 先前他便猜到了大佬是有意要前往牡華天宗的,在顏竹這突如其來給的臺階后,雙方彼此說話也顯得有來有往,變得稍稍平和了些。盡管公孫諶并沒有同意在大船上落腳,但也默認了會去牡華天宗小住幾日的說法。 當然前提是公孫諶展露的實力,讓牡華天宗不得不考慮魚死網(wǎng)破后,他們是否真的能得到他們想要的結(jié)果有過這么一段后,才能保持表面上虛假的和平。 在雙方鳴金收兵不再出手后,自然也簽訂了天地誓言,確保雙方不會在路上突然突襲,這才能放心接近。 說到接近,自然只有顏如玉了。 在會談結(jié)束后,顏如玉幾乎是迫不及待想要見見顏虹和顏竹。 顏輝就算了,他生怕自己看到那便宜老爹的第一反應(yīng)就冒出來幾句國罵,罵得他下半生不能自理。 當他看到只有顏虹一人前來,顏竹卻不在后面的時候,顏如玉心中并不失落。 按照顏竹的性格,會如此是正常的。 在他們看來,顏如玉莫名其妙消失了幾十年從未出現(xiàn),本還以為他死去了。如今卻好端端地出現(xiàn),那豈不是說明這幾十年間顏如玉是故意不與他們聯(lián)系的? 這如何不讓顏竹生氣。 當顏虹踏足白鶴的時候,他心中雖然緊張,但是天地誓言已經(jīng)立下,如果違約會遭受極大的反噬,他倒也不是太害怕,只是有些嘆息地看著顏如玉,倒是沒瘦下。 顏如玉靦腆地笑了笑。 他和顏虹的接觸慣來不多,但是顏虹剛才那話里的悵然他是感覺得到的。 大哥,事出有因。我并非是故意不與你們聯(lián)系的,他摸了摸鼻子,小步小步蹭到顏虹的面前,低頭的樣子顯得乖巧可憐,這些年你們還好嗎?二姐呢? 他看得出來顏霽肯定沒來。 要是來了,早在剛開第一時間就跑過來了,哪里管得上是敵人不敵人。早在幾十年前,她就已經(jīng)看過顏如玉和公孫諶的相處了。 顏虹:都挺好,我已經(jīng)化精大圓滿,顏竹剛踏化精境。你的二姐出去修行前,也快要突破大圓滿了,如今正在往回趕。 他并沒有說起龍丘靈和顏輝。 知道如玉不愛聽。 顏如玉抿唇輕笑,家中幾個人都好,那便好了。 顏虹低低與顏如玉說著話,也打量著他這位弟弟的模樣,相隔幾十年的光陰,他的容貌與從前相比當真毫無差別。歲月時間仿佛如此鐘愛他,不舍得留下半分的痕跡。如今顏虹的心境比從前穩(wěn)固,不再那么容易動搖,便也越發(fā)感覺得到顏如玉對于某些人的誘.惑。 他借著給顏如玉理衣襟的動作輕聲說道:父親是有些想法的,母親這些年一直在閉關(guān)從不曾露面。我不知你為何容顏未改,但也有幾個借口可以遮掩,切莫讓人近身摸你的骨相。 他快速地說完,便松開手來。 顏如玉:骨相? 他有些茫然。 顏虹嘆息著說道:如玉,容貌會騙人,可骨相不會。 他剛剛那輕微的動作,就足夠探出來,如玉這具身體是切切實實少年的身體??蛇@正是前所未有,也絕不可能出現(xiàn)的事情! 倘若天下世間得知,怕是要起大禍。 顏如玉蹙眉,這種摸骨就能摸出年齡的做法真是作弊。 正此時,顏虹道:你與那公孫諶是什么干系?方才他觸碰如玉的片刻,顏虹已經(jīng)感覺到如芒在背的刺痛,他不必抬頭,都能感覺到森冷的寒意。 顏如玉猶豫地說道:一位關(guān)系非常好的 好友卡還沒有發(fā)出來,顏如玉就被公孫諶攏進懷里,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將會是我的道侶。 顏虹:? 剛別別扭扭踏著仙藤過來的顏竹:! 顏如玉:?。?! 公孫諶:我應(yīng)下牡華天宗之行,正是打算親自前往求婚。 顏竹幾乎要破音,猛地看向顏如玉:真的假的? 顏如玉: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第55章 顏如玉面無表情地迎接顏竹的狂風(fēng)暴雨。 就在剛剛過去的一刻鐘, 他竭力表達自己的不知情,奈何顏竹一心破碎艱苦只覺得這哥就是個騙子,滔滔不絕的控訴如江水前赴后繼, 顏如玉即將被拍死在沙灘上。 公孫諶:我喜歡他,想與他結(jié)為道侶,有何看法? 顏竹當即收聲。 顏如玉當然知道黑大佬這句話不是威脅, 相反,他是當真在赤.裸裸地詢問顏虹顏竹兩人的意見。只是這份淡定從容與方才他的兇戾冰冷鮮明對比,不是任何人都能立刻拐得過彎來的。 顏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我們是做不了主。 公孫諶淡淡:哦, 我以為你們東游不興這套。 顏虹哽住,確實, 在婚姻道侶上的事情,東游是真的比北玄要散漫得多。就光看顏家這幾個, 也沒有看出來父母要幫著挑選的意思。 這不比北玄的那邊, 還帶著宗族世家的束縛。 只是顏如玉畢竟別有不同。 這一樁突如其來的剖白, 直接打斷了之前還顯得冷硬的氣氛,又平生了幾分尷尬。 只是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 他們總算是抵達了牡華天宗。 就如同先前兩方簽訂的天地誓約般,牡華天宗好生招待著他們,并沒有真的對他們做什么。那寬厚有禮的態(tài)度,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請他們來做客。 顏如玉常在屋里呆著,只是悶久了畢竟不快活,再加上他其實一直在等一個人。 顏霽。 顏霽回宗門的那天,正是雪夜。 她風(fēng).塵仆仆地趕來, 第一件事就是給了顏如玉一拳頭, 輕輕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顏霽:若非你這嬌弱的身子, 我現(xiàn)在一腳給你踹到外頭去。 顏如玉紅著眼,笑著說道:二姐現(xiàn)在想要將我甩出去,那也未嘗不可啊。 什么甩出去,你現(xiàn)在就同我出去。 顏霽看也不看屋內(nèi)的另一個人,就干脆利落地將顏如玉給帶走了。 一直閉眼打坐的公孫諶慢吞吞地睜開眼,剛一不小心被顏霽稍顯粗魯?shù)膭幼鲙聛淼男□o人對上他的視線,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天生的危機感讓他矮下了小身子,囁嚅地說道:如玉很看重顏霽 公孫諶:我不殺她。 小鮫人欲哭無淚,如果沒升起過這種念頭,大佬又為何會坦然直接說出這句話? 還這么干脆利落! 公孫諶重新閉上眼。 屋外,早就沒了顏如玉和顏霽的身影。 這畢竟是顏霽的主場,自然不可能只是在屋外走走。 只是顏霽沒有住在主峰碧落,也沒有住在相近的副峰上,而是住在了清水洞天。整個小洞天都只有顏霽一人居住,并幾個伺候的侍從。 顏如玉還未看過這清水洞天究竟是什么模樣,就被顏霽按在石頭座位上發(fā)問:你和那個人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這劈頭蓋臉的問話,如果換做是別人怕是要迷茫,但是顏如玉猜出來二姐的發(fā)問是為何。 顏霽在六十年前看過公孫諶。 或許她那會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可是在幾十年后,公孫諶的名頭修仙界誰不知曉?這么個怪物天才的名字與當年所見一模一樣,顏霽會去查看的概率是多少呢? 幾乎是百分百。 顏如玉失蹤后,顏霽是不會放過這樣的線索。 她自然是去了,也失敗了。 那時候的公孫諶并不認識她,更別說是顏如玉了。 線索就此中斷,可是一模一樣的相貌與名諱,這世上如何再找出第二人! 顏霽懷揣著這份擔心,可比其他兩個手足要多上許多,也正是為此,她常年在外,幾乎不曾回來仙門過。 顏如玉輕聲說道:姐,你試試看。 他將顏霽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腕骨上,顏霽起先不解,但是在感知片刻后,她震驚地抬頭:你們這是在褻瀆她將后面的話蓋住,沒有說出來。 顏如玉無奈地說道:他確實是公孫諶,一直都是他。他救過我,我也救過我。我們的關(guān)系 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