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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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玉嘆息了一聲,躺平說道:人怎么就這么貪得無厭,得過且過難道不好?天賦如此,怎還能強求? 公孫諶:若不強求,不與天爭,怎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顏如玉驀然坐起,看向公孫諶。 十七哥 他心里有些惴惴,別的還好說,若是公孫諶也要做這般的事情,那他可不知道是要阻止還是阻止果然還是不行吧! 這忒遭天譴了。 他還記得在那棵蒼樹下看到的尸骸,甭管那到底是靈根還是骨骼,慘死的人不知有幾何。 哪怕顏如玉沒心沒肺,到底做不得這種惡人。 公孫諶笑,如玉,你且過來。 顏如玉猶豫。 他不想掉耳朵,但是現(xiàn)在大佬的口吻有點恐怖。 顏如玉挪了過去。 公孫諶像抱小孩那樣抱住他,雙手攏在顏如玉屈起的膝蓋前,然后低頭吻了吻他的頭發(fā),暫時還沒到那個地步。 顏如玉如墜冰窖,從十七哥平靜的口吻下,顏如玉探出了幾分驚濤駭浪。 使得他不得不想起還有一個嚴峻的問題。 他的壽命。 不管顏如玉究竟在未來會不會與他們有親密的關(guān)系,但想要相伴長久些,這就是永遠過不去的坑。就算只是做普通朋友,以漆黑大佬的偏執(zhí),也必然不許顏如玉只有短暫的百年。 糟心。 顏如玉死魚眼地窩在大佬的懷里,掙動又掙動不了,只能當咸魚這樣勉強過了。 入了夜,公孫諶守著睡著了的顏如玉,手指撩開他額頭的頭發(fā),蓋住了還有些溫熱的額間。白日里,顏如玉的身體還因為發(fā)燒有些虛弱,睡了好幾覺,晚上也早早就睡著了。 他曉得在夜晚入眠,如玉總會再與那瘋子相見。 夢里的如玉,是瘋子的世界。 可是 公孫諶寬厚的手掌往下蓋住顏如玉的眼,像是掩耳盜鈴,小心翼翼地吻住如玉的唇。 他親了親如玉的唇珠。 親了親鼻尖。 然后親了親額頭。 蓋住眼睛的手掌guntang,公孫諶的臉色發(fā)白,唇間漸漸溢出一絲鮮血。 小鮫人猝不及防在夢里驚醒,混混沌沌地爬起來,一眼看到了正抿唇的公孫諶。那一堵黑色讓藍瑟縮了下,盡管他們是這樣得天獨厚的種族,可是小鮫人總是畏懼著那兩位一模一樣的黑白大佬。小花精或許會時常認錯他們,但是小鮫人不會。 因為在他眼里,這是極致對立的存在。 藍猶猶豫豫,支棱著小胳膊想要蹭到顏如玉的邊上去。 他原本是靠在顏如玉的胳膊睡覺的,不知道怎么就滾到了這邊上。但是那氣息沸騰詭異的漆黑公孫諶又抱著如玉坐著。 白鶴在詭影深湖上翱翔,掠過的暗影打在湖面上。慘白的月光只照亮了公孫諶半邊的臉,讓他莫名顯得陰森恐怖。在白日里會對顏如玉流露的溫柔,似乎在他睡著后徹底冰封。 這讓小鮫人壓根不敢過去。 不僅不敢過去,有話塞在嘴里,也是猶猶豫豫,遲疑了老半天,才小小聲地說道:你需要穩(wěn)住情緒。 公孫諶慢慢地看向小鮫人。 抱著酣睡少年的他迎著月光露出整張俊臉,漆黑的眼眸無光,淡淡地說道:你看到了什么? 小鮫人又哽住,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哇! 他想要如玉嗚嗚。 藍在公孫諶冰冷的視線下抽抽噎噎地說道:沒,沒有,但是,你不是不能,動情動欲嗎?是了,公孫諶修行的功法雖然不是無情道,卻也確實要求著道心古井無波。 任何強烈扭曲的情緒,都是無需存在的。 公孫諶的掌心越來越guntang,身體卻越來越冷,他突然笑了下,你猜如玉知道后,會說什么呢? 是更害怕? 還是更動搖? 一想到那不論是哪個可能,都會讓公孫諶顫栗,卻是強行克制著激動與歡悅。 他不能夠這么做。 如玉總是很聰明,像是他的骨子里就知道如何安撫這兩頭兇猛的惡獸,哪怕已經(jīng)到了破敗不堪的臨界點,卻仍然顫巍巍地守在了最危險的線上。 公孫諶在笑,可他的笑容卻讓小鮫人哆嗦起來,將整張臉猛地埋進仙鶴的羽毛下。 何時呢? 何時如玉會不慎踏錯一步,徹底崩裂他的理智? 啊啊,或許他也在期待著自己徹底崩壞的那一瞬。 亂葬崗。 顏如玉試探著摸了摸眼皮,呢喃地說道:好燙。 就好像有什么guntang的東西壓在了上頭,讓他的心跳都快速地跳動起來。原本打算醒來后去看看白大佬情況的顏如玉猶豫地站了好一會,直到那種感覺褪.去后,方才遲疑地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亂葬崗的變化并不大,嗚嗚的風聲中,并沒有出現(xiàn)新的小路。 顏如玉想了想,重新走上那通往水邊的小路。 他慢吞吞地走著,感覺距離好像又縮短了一點,很快就抵達了陰冷潮濕的岸邊。不知何時,那些繭子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那個碩大的繭子還留在那里。 顏如玉看著平靜的水面,他猜測新的地圖,呸,新的墓室應(yīng)該就在這水底。 一個水上,一個水下。 這很可以。 但是顏如玉不想下水,一想到這些水曾經(jīng)泡過尸體,他就忍不住想干嘔。 他在岸邊蹲了下來。 得,算是白跑一趟,還不如回去睡覺。 他百無聊賴地撿著根樹枝在水面撥弄了兩下,原本輕飄飄的樹枝好像勾住了什么重物,拖不回來了。顏如玉心生好奇,將樹枝用力地往后拽,最后,他看著一具尸體被他給拖了上來。 顏如玉:yue! 他臉色發(fā)白,將樹枝拋開立刻站起身,這什么東西! 那具尸體正是墓室底下無數(shù)具不死者之一,看來大佬還沒有徹底將這些東西給處理掉,還在水底下亂飄。 顏如玉現(xiàn)在慶幸自己不打算下水的決定。 這要是真的下去了再看到,他都想給自己清清口腔腸道了。 正在顏如玉出神的時候,那具被他拖著漂浮在水面的不死者悄無聲息地睜開了通紅的雙眼,他死死地盯著顏如玉,雙手的指甲逐漸彎曲變硬,裂開的豁口嗬嗬作響,腥臭腐爛的味道能將人直接熏暈過去。 顏如玉覺察到不妥的時候,這具不死者已經(jīng)從水里彈射出來,爪子眨眼間就要抓到他的眼睛。 真是太弱。 一句不輕不重的嘲弄,旋即那具尸體就在顏如玉的身前崩裂,濺出來的粘液甚至砸到顏如玉的衣裳,好懸拍到臉上。 顏如玉:嘔,大佬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他當即就連脫掉了好幾件衣裳,往后退了幾步到了安全區(qū)域,就連鞋子也甩掉了。顏如玉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因為這味道干嘔出來。 他下意識不想在蓮容的面前如此。 素白大佬的身影在顏如玉的面前漸漸顯露出來,奇怪地捏著他的臉說道,你想吐就吐出來,我還會嫌棄你不成? 顏如玉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后又漸漸放松。他尬笑,那不是之前,有過慘痛的教訓嘛。 他說得含糊不清,想要一筆帶過。 白大佬的記憶力卻很卓越,稍稍過一下,便知道顏如玉在說什么,他的臉色說變就變,冰涼的手指也捏上了顏如玉的后脖頸,在那危險的地方停留,你怕我? 顏如玉的眼神不由得往外飄去,這話要怎么回答呢? 現(xiàn)在自然是不怎么怕的,他捅自己幾下都能眼不眨就做了,但這身體下意識的肌rou記憶,他卻也是攔都攔不住。 顏如玉:怕的不是我,是這身體。 公孫諶的表情有點奇怪,他打量著顏如玉單薄的身體,說得對。 顏如玉:?什么,什么說得對? 公孫諶將顏如玉一把抱起,然后飛到了湖面,在即將淹在水里的時候顏如玉跟旱鴨子一樣撲騰著說道:不不不,大佬你還不如殺了我,殺了我吧,我不想喝尸水?。。?/br> 他慘叫。 嬌氣。 公孫諶不滿地說道,但他還是隨便地隔開了這些水。 顏如玉這才心有余悸地攀在公孫諶的身上,生怕一不小心就離了他的身邊去喝尸水。他緊緊地抱著公孫諶的脖子,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又讓素白公孫諶的心情好了起來,覺得這樣也不錯。 至少顏如玉不會再想之前那樣下意識的僵硬緊繃。 公孫諶不喜歡顏如玉的抗拒。 哪怕只是無心的,他更覺得礙眼。 顏如玉靠著這一回,總算再重新看清楚這水底的情況,那些密密麻麻陳列的棺材還在,只是趴在棺材底下的不死者卻是少了大半。就算還有的,在看到兩道白影飄下來想要靠近,一感覺到公孫諶的氣息就立刻逃之夭夭。 公孫諶:我將一部分送給了牡華天宗做禮。 顏如玉:? 這不是和他的夢境相連嗎? 居然還能反輸送給現(xiàn)實? 素白大佬道:這是詭影深湖自帶的特性,你若是想要,你也能做得到。只是公孫諶沒有解釋這需要多難就是了。 顏如玉:我們要去哪里? 到了。 公孫諶抱著顏如玉飄飄在水中落下,只見在水下其實有一樽碩大的銀白棺材,與亂葬崗那具有些相似,霍開的棺口正透著幽深的氣息。 白大佬陰冷地笑起來:你既然害怕我,那與我多親近親近,自然就不怕了。 他帶著顏如玉一起躺進了棺材里。 顏如玉:?沃日! 我從未見過如此清新脫俗強詞奪理的辦法! 他臉都白了。 這不是強行脫敏嗎! 救命! 顏如玉猛地坐起來,整個人臉色青一片白一片,還在冒著冷汗。 漆黑大佬伸手蓋住他的額頭,做噩夢了? 燒退了。 顏如玉下意識往后一躲,在意識到后又強行扭住。 不行了。 他已經(jīng)花了一整個晚上認識到下意識會給他帶來多悲慘的結(jié)局。 顏如玉現(xiàn)在覺得自己要得幽閉恐懼癥! 他懨懨地說道:可能比做噩夢還要恐怖一點。 漆黑大佬的臉色一凜,他折騰你了? 顏如玉不想引起他們兩人的戰(zhàn)爭,就說道:我不小心跌進水里和一頭不死者面對面了。 漆黑大佬輕笑著搖頭,遞給了他一碗熱湯,先吃幾口,快到岸邊了。 顏如玉見瞞過去,漱口后吃了幾口湯,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將昨夜發(fā)生的事情拋在腦后,要回到岸上的話,那會和牡華天宗直接對上吧? 詭影深湖雖然四面八方,但是只有一處出口可以出去。 其他的地方哪怕往岸上走,都會徹底迷失。 所以從哪兒來往哪兒回,如果有人守株待兔,是避不開的。 公孫諶:他們不敢直接動手。 顏如玉看著還剩下半碗的湯,那是自然。如果只有他的話,顏輝必然會直接將他拿走,可是還有黑大佬在,顏輝還想維持住他們的假象和面具,肯定得換個法子。 就算公孫諶真的殺了他們幾十個門徒,牡華天宗就算想找回場子,也不會當著大家的面對公孫諶做什么。那還得做個樣子,問個來龍去脈,再行定奪。 尤其是公孫世家肯定也得到了消息,現(xiàn)在正派人往這里趕來。 公孫世家素日在北玄的作風就有些霸道,甚至是護犢子。管自家人有沒有錯,都會事先袒護自家人,回去再行定奪。牡華天宗要是直接殺了公孫諶,那北玄公孫家必定會與其決裂。 所以顏如玉猜測牡華天宗現(xiàn)在的想法是將他們先捉拿回去。 等回到了自己的地盤,要與公孫家再做交易,那就簡單多了。 畢竟 是公孫諶先動手的不是嗎? 顏如玉有些悵然。 盡管他知道牡華天宗與公孫諶的仇怨乃是不死不休,幾十條性命也不過是雙方的籌碼,但這仙門也實在薄涼如此。 小鮫人手腳并用爬到了顏如玉的肩膀上,抱著他的脖子小小聲地說道:如玉,如玉,公孫諶好危險。 顏如玉抬了抬手摸著藍的小背脊。 能不危險嗎? 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大佬淡淡的殺意。 顏如玉直視著前方,想必在他看不到的前面,兩方已經(jīng)打了個照面。 顏虹一聲悶哼,吐了幾口血。 幾位脈主和門內(nèi)的長老一起站在船頭,顏竹和顏虹康紅柳等幾人站在后面。顏虹這一口血,讓顏竹的眉頭挑了挑,公孫諶? 顏虹苦笑著說道:他的神識當真鋒利冰冷,我不如也。 他是化精大圓滿,停留在這個境界已經(jīng)有幾年了。雖然比不得公孫諶這種怪物,但他已經(jīng)遠超常人許多,就算暫時還未尋求到突破的機遇,他也并不著急。有很多人卡在這一步,甚至需要五十年,一百年之久才能尋求機遇突破。但是此刻和小他幾十歲的公孫諶對上,卻也不得不升起一種惆悵的感覺。 同輩之下,有這種怪物,當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只是在一個小小的角落,顏虹也不免為此感到寬慰。不論如何,公孫諶表現(xiàn)出來這種強勢,對待會將要發(fā)生的事情總歸是件好事。 至少如玉 顏虹不敢多思,以免父親瞧出端倪。 顏竹卻是暢所欲言慣了,他冷冷地說道:公孫諶如此不加收斂,這豈不是還沒開始談就要破裂了? 康紅柳:公孫諶是不世出的天才,我想他應(yīng)該知道如何進退。 這話說得就有深意了,顏竹看她一眼,正想反駁,卻已經(jīng)看到了邊緣上的一抹白。 顏竹忍不住去瞧,發(fā)現(xiàn)不止一只,是兩只、三只、四只 透著日頭朝霞,是無數(shù)仙鶴展翅,宛如謫仙降臨,雋美如畫。為首的那頭仙鶴優(yōu)雅纖長,其余仙獸簇擁在他的左近,似是庇護,又像是戲耍,平靜悠長的鳴叫透著韻感,讓人忍不住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