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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海把毛毯遞給蘇瑤:“沒事,蓋著吧。” 蘇姐接過來,觸到柔軟干凈的毛毯,她身上沾了靈云山的泥,不想把人家的毯子弄臟,放在一旁沒蓋。 許嘉海:“特地給你準備的?!?/br> 這句話如果加個主語應該是,“陳星河特地給你準備的?!痹S嘉海故意沒說,他一時竟然有點幸災樂禍。 某人可是說了,誰碰了他的床上用品就得給他當老婆。 許嘉海跟陳星河認識十幾年了,從初一開始認識,他換女朋友如走馬觀燈,陳星河至今都是一個人。 喜歡陳星河的女孩子不少,念書時三天兩頭有人送情書給他,多漂亮的都有,沒見過他對誰上過心。 許嘉海一邊開車,繼續(xù)梳理了一下蘇瑤對他的感情。蘇瑤喜歡他,這是毋容置疑的,像局里其他幾個小姑娘一樣,她把他當成男神。 許嘉海計算了一下促成蘇瑤和陳星河在一起的可能性,最后算出來,陳某人可能會被血虐。 車內空調開得低,蘇瑤覺得有點冷,重新拿起手邊的毛毯,蓋在了腿上。 許嘉海轉頭看了蘇瑤一眼,又看了看被她蓋在腿上的屬于陳星河的床上用品,幽幽道:“你完了,你被人戳老婆章了?!?/br> 許嘉海說得很小聲,蘇瑤沒聽清:“什么?” 許嘉海輕輕咳了一聲:“沒什么?!?/br> 許嘉海轉頭看了蘇瑤一眼,發(fā)現對方在偷看他,一看見他看她,趕緊紅著臉避開視線。 這個場景怎么有點似曾相識呢,許嘉海回憶了一下,終于被他給想起來了。 念高一時,他特別喜歡隔壁班的校花同學,天天給人買早飯,買水,收買人家的閨蜜,打聽人家的喜好,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終于有一天,?;s他放學后在cao場見。 那天他特地打扮了一番,早早在cao場等她。 ?;ㄗ叩剿媲埃t著臉遞給他一封情書,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只聽見心愛的女孩羞答答地說道:“你能幫我把情書送給你的好朋友陳星河嗎,我喜歡他很久了。” 那是許嘉海第一次那么喜歡一個女孩,最后心碎成了一百零八塊。 許嘉??戳丝刺K瑤,心想,這大概就是天道輪回吧,他也得讓陳星河體驗一下他的心碎。 他是個有原則的人,蘇瑤是個好女孩,他不禍害好女孩,但他可以禍害陳星河。 許嘉海扶了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聲音像平時在市局一樣,斯文端莊,非常正經:“我打個電話?!?/br> 蘇瑤點了下頭:“您請便許主任?!?/br> 許嘉海撥通陳星河的電話,摁了免提:“喂,陳副。” 陳星河的聲音傳了出來:“嗯?!甭犉饋須鈮汉艿汀?/br> 許嘉海:“睡了嗎?” 陳星河:“說人話。” 頓了一下又道:“送好了?” 許嘉??戳颂K瑤一眼,對著電話說道:“沒,還在路上。” “蘇隊你冷嗎,后座有外套。” 蘇瑤忽然被cue,怔了一下,把腿上的毛毯往上面拉了拉:“我不冷?!闭f完轉頭往后座看了一眼,分明什么也沒有。 許嘉海問蘇瑤:“壽司味道還可以嗎,我特地定的,就怕你餓肚子。” 陳星河在電話里聽得清清楚楚:“許嘉海你個……” 許嘉海:“我開免提了?!毖酝庵饩褪钦埬阕⒁馕拿饔谜Z,就算惱羞成怒也不能罵人。 陳星河:“掛了?!?/br> 蘇瑤沒想到壽司是許嘉海特地定的:“謝謝許主任,下次我請你吃飯吧?!?/br> 許嘉海:“不用?!?/br> 距離蘇瑤家還有一段距離,許嘉海把話題轉到了工作上:“你們那個救援行動挺成功的,兩條人命都救回來了,回頭局里應該會有嘉獎?!?/br> 蘇瑤想到最后關頭陳星河阻止狙擊手對溫良開槍,如果不是他,溫良現在已經死了。 “你跟陳星河挺熟的,你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雖然不想承認,許嘉海還是說道:“關鍵時刻很靠譜的人,雖然大多數時候很賤?!?/br> 蘇瑤點了下頭,表示贊同:“他能活著長大其實挺不容易的吧?!?/br> 許嘉海:“一萬個贊同?!?/br> 車子拐進一條窄路,馬上就到蘇瑤加了,許嘉海終于還是說道:“你剛才吃的壽司,其實是陳星河定的。” 蘇瑤:“他是不是在里面下毒了?” 許嘉海笑了笑,又說道:“我本來好好地在酒吧,被他硬拉過來送你回家?!?/br> 蘇瑤吃了一驚:“酒吧?” 在她的認知里,像許嘉海這樣的人,下了班之后肯定在家里看書,或者出去打打球,回家洗澡,晚上十點半準時睡覺。 許嘉海沒有多說,把車子停在蘇瑤家樓下。 蘇瑤把腿上的毯子疊好:“我拿回去洗洗吧,回頭給你送法醫(yī)室去?!?/br> 許嘉海:“不用,那條床上用品不是我的?!?/br> 蘇瑤覺得許嘉海說話有點奇怪,毯子就毯子,非得說成床上用品:“不是你的?” 許嘉海:“你洗好了還給陳星河吧。” 蘇瑤拿著毯子拉開車門下去。 出于好心,許嘉海提醒了她一句:“當心別被碰瓷了。” 蘇瑤不是很懂,一個毯子能被碰什么瓷,他不會是想讓她賠他一條新的吧,她不過就蓋了下腿,他這也太能碰瓷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