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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吧,不過是只手鐲,我也只送有緣人。”如果不是見到杜氏,忽然想起那人,她不會想同恭敦老親王問起他,她也不會從恭敦老親王手里拿到,如今她戴在手上的藤木鐲,取下的這只鐲子倒是沒地方戴了。 柳太后執(zhí)意要將鐲子送給阿浮,甚至這鐲子明明是陪自己走過數(shù)十年,因著害怕阿浮不收,她還故意說其普普通通。 柳太后摁了摁阿浮手背,然后把手收了回去,讓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收下,心里卻琢磨著等見到崇德帝,她再把鐲子完好無損的還回去。 第98章 跟柳太后離開京城………… 杜浮亭猜到眼前婦人真實身份, 還與其相對而坐,又得了她送的手鐲,心里不免浮起幾絲緊張, 不斷猜測這位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只是不知道是柳太后刻意緩和兩人間的氣氛,還是杜浮亭強大的適應能力,她慢慢放下警惕, 主動說起酒樓特色。 “這里的芙蓉酥與美人醉一絕,有機會您得嘗嘗?!倍鸥⊥L過一回就愛上那味道, 正好推薦給柳太后, 這兩樣與宮里御廚做出的滋味截然不同。 “擇日不如撞日, 正好你陪我用些。”柳太后眉眼含笑, 透著溫柔, 十足的有耐心。 她并非專注口腹之欲的人,素日都是身邊的點菜傳點心, 或是御膳房看著準備,但這下可算說到她心坎上, 她正想著機會與杜浮亭接近,不用等下回嘗嘗。 杜浮亭聞言, 起身叫人送吃食。 “夫人?!奔t珠剛剛好站在門口, 見到門從內(nèi)里打開,見到是杜浮亭忙抬腳走過去, 看著阿浮安然站在門口,心里松了口氣。 杜浮亭笑了笑, “沒事,不必擔心,讓人送芙蓉酥與美人醉上來,另外再加幾樣新出的小食, 蜜糖酸棗備上。” 紅珠忙領命,余光瞥見門內(nèi)的擺設,以及坐在內(nèi)里坐在榻上轉(zhuǎn)頭看向阿浮的婦人,頓時明白那就是念善口中的老夫人。 她以為念善說的老夫人,是滿頭銀絲白發(fā),皺紋遍布的刻薄老人,如此瞥眼一見,驚覺念善口里喊那婦人為未免太勉強了些,打眼看去風華依舊、風韻猶存。不過她沒細看,還得下樓叫人送東西。 待到東西送來,紅珠沒有進雅間,是念善領著人入內(nèi),兩人看起來相談甚歡。 杜浮亭率先起身,給柳太后斟酒,邊解釋道:“美人醉只是果酒,不似濃酒剛烈,反而有水果的清香,不會飲酒的人也能喝?!边@是解釋給柳太后聽,同時也是讓念善寬心,既然是她在這兒陪著柳太后,那肯定會在旁邊看著,不讓柳太后喝醉。 念善撇了眼杜浮亭,緩緩退了出去,并未打攪兩人。 杜浮亭當著柳太后的面咬了口芙蓉酥,外酥里嫩,滿口荷葉清香,再搭配上果酒,叫人無比享受,她忍不住滿足的瞇了瞇眼睛,感嘆道:“這酒配著芙蓉酥吃,味道堪稱一絕?!?/br> 柳太后學著她的吃法試了試,不知道是因為有人陪著一塊兒,所以覺得好吃,還是真的合她口味,柳太后止不住的點頭,一連吃了兩三塊,果酒喝了幾杯才堪堪停住。 或許幾杯酒下肚,柳太后有了些醉意,撐著下頜看向杜浮亭:“我很喜歡你?!?/br> 杜浮亭歪了歪腦袋,好奇地看向眼前風華尚在的女人,眼里神色坦然自若,大概是柳太后周身溫和氣息,給了她足夠底氣,她并未被突如其來的表白嚇到,反而大膽地道:“您在透過我看其他人?!?/br> “哦?”柳太后沒想會被人直白挑明,不過她并未覺得難堪,倒是興趣濃厚,另一只手轉(zhuǎn)動白玉酒盞。這些年以來,從沒人敢在她面前這么放肆,日子很是無趣了,今兒總算撞到敢直言的人。 “你這么篤定啊?!?/br> “嗯?!倍鸥⊥の⑽㈩h首,雖然她并不知道柳太后是在看誰,可是能看到她眼底的惋惜和追憶,就像紅珠總在她耳邊念叨,她想阿笙時的眼神如出一轍,或許這位太后也有求而不得的人。 她聽過這位太后年輕時候的事跡。 當然,那些過往不必當人說出來,杜浮亭看似膽大妄為,實則分寸拿捏得穩(wěn)穩(wěn)的。 “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怕嗎? 當然怕的。 說她是一介平民高看她了。 平民本分守己,性命無虞,而她先是當了后妃,又詐死逃離皇宮,犯下欺君之罪,更加別說對帝王不敬的事,她都做了一籮筐了。如果他們有心追究,她沒有反抗的能力。 可是她不認為柳太后會治她罪,這窗口的位置能恰好看見她買藥材的藥鋪,不得不說十分巧妙,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表明身份,反而跟常人般同她閑聊,這位大概只想見見她,就是不知道有何緣由讓這位太后娘娘,特地將她請上樓一敘。 “不過雖然我怕,但是我知道您不會治我罪的?!绷蠓覆恢c她計較,她能這么直接出宮找她,而不是高坐后宮,著人宣她進宮請安,便證明她不是那么在意規(guī)矩。 柳太后看著她理直氣壯的說怕,這股反差萌叫她忽然開心的笑了出來,外頭的念善都聽到這般爽朗的笑,心里不由得暗暗驚訝,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緊閉的房門。 自駙馬去世之后,娘娘很少有過真心實意的笑,再后來圣上駕崩,娘娘過得更是清心寡欲,難得有開懷的時候。 柳太后含著笑意看向杜浮亭,“還真讓你猜對了,這可不是看在律兒的份上,是律兒那孩子對不起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