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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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話有很多,可話到牙前又生生咽了下。 似知道他要講些什么,且輕拍了他的肩道:“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一十二年,該結(jié)束了。 他目光似穿透冷壁寒墻,看到了那抹俏麗的身影,正站鐵匠鋪后的那顆大樹下等他。 眼底的柔光乍現(xiàn)。 自鐵匠鋪出來,何呈奕又變回了平日的阿剩,繞出鐵匠鋪,果真一如他所想,秦葶一身素色衣裙,手里拿著根竹條晃著把玩,遠遠一瞧他出來,將手舉到頭頂,興奮的朝他揮舞著。 那歡脫的身形,好似眼前不遠處的不是阿剩,而是金銀珠寶。 隔得雖遠,何呈奕仍可看到秦葶眼中的光彩,是為他一人而生。 這世上,若還有一人不計一切的對他好,一心一意等著他,那便是秦葶。 快步跑過去,一路奔到樹下她的身邊。 秦葶自然地牽起他的手,第一句話便是,“今日的活兒多嗎,累嗎?” 何呈奕搖搖頭,“不累?!?/br> “餓了吧,”她一頓,“今日我給你做好吃的。” 不知她哪有本事做出好吃的,她所謂的好吃的,無非也是各式各樣的餅子。 但在何呈奕眼中,只要是她做的 ,那便是好的。 兩個人一雙影,夕陽似毯鋪在二人身后,何呈奕大步走著,能聽到身旁人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兒。 行至阡陌,二人一前一后行走,一片一片的黃花入眼,秦葶忍不住摘下其中一朵,在何呈奕毫無防備之際她頓下步子,猛的回過頭來。 兩個人險些撞在一起。 秦葶笑眼彎彎,將手里的黃花在他眼前晃晃,“阿剩,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她問。 他只瞧一眼,便道:“葶藶。” “你竟然認得?”秦葶吃驚不已。 “何止認得?!彼麑⒛谴匦↑S花放在自己掌心。 這一瞬間的神情不似往日那般憨傻,在秦葶看來,就是另外一個人。 她有些恍惚,反而變得呆愣愣地道:“阿剩......” “怎么了?”他抬眼,對上她的視線,更是一片清明。 “你怎么了?”不容分說,這樣認真平靜的阿剩真的要迷死個人。 一雙深目要將她溺死。 身板挺的筆直。 夕陽的光照打在他的臉上,素日里蒼白的臉色也跟著添了幾抹潤意。 有風在秦葶耳畔吹過,兩個人似一幅畫,靜立許久。 直到何呈奕抬手,將那黃花插到她的發(fā)間,鮮亮的顏色與她很配,“回家。” “你......”秦葶忽然笑起來,“你裝的還挺像!” 秦葶腦子簡單,從前也會在他耳邊念叨著他若是個常人多好。 眼下他扮起來,還真似那么回事兒。 原本想說的話就在嘴邊,可一瞧她笑起,何呈奕便止住了。 秦葶扭過身去,腳步輕快行于羊腸小路。 ...... 夜來時,秦葶依舊不舍得點燈,且借著窗前的月光一遍一遍數(shù)著罐子里的銅錢兒,今日阿剩去鐵匠鋪子里做工,又得了兩個,僅這兩個,就讓秦葶歡喜了一晚上。 罐子收好,秦葶雙手一拍,“上了秋給你做身衣裳,再做雙新鞋?!?/br> 她算著往后。關(guān)于阿剩的往后。 何呈奕雖躺下了,卻一直沒有睡著,只瞧著炕前窗下的那抹輪廓,“你怎的總想著給我買東西,卻從不想著給你自己買?” “我身上的還能對付兩年,等到穿不得了再買也來得及?!?/br> 她隨口道。 暗夜里又朝阿剩所躺的地方挪了挪,“我怎么覺著你今日說話這么奇怪?!?/br> 明明像個正常人。 正因為像正常人所以才覺得奇怪。 “怎么了?”他反問。 “你該不會是腦子好用了吧。”她自己打趣說道。 不過她腦子淺,想不了太復雜,從前只聽過正常人變傻,倒從未見過傻子能變正常。 未等何呈奕回話,且聽她又自言自語道:“你長得這樣好看,若真的不傻了,不曉得有多少姑娘要來找你呢,到時候你眼里哪里還能瞧得見我?!?/br> 語氣中皆是對自己的不自信。 她從來都是這般。 明明長像人品皆是一流,卻美而不自知。 妄自菲薄。 這些何呈奕自是聽不得,于是便道:“你怎知我看不到你?” “不是,”秦葶幾乎信不得自己的耳朵,她將隔在二人之間的小炕桌挪開,又朝前探了身子,“你今天是怎么了?這些話都是你從哪里學來的?” 話音落,只見何呈奕猛然坐起身來,順勢捏著她的肩朝后放去。 眼前人尚未反應過來,便已經(jīng)躺倒下去,眼前本就是一片黑,這回更黑了。 是他的身影遮了月光。 “你做什么?”他的阿剩從來沒有這樣過,即便兩個人在同一屋檐下住了兩年也不曾這樣過。 見他不答,秦葶瞪圓了眼,“阿剩......” “秦葶,告訴我,你想要什么?”此刻他的神情無比認真,盡管秦葶在暗夜中瞧看不清,且聽他語氣便曉得。 “阿剩,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你別嚇我......” “秦葶,我若是帶你離開這,你愿意跟我一同走嗎?” “我當然要跟你在一起,只是你要去哪兒?。俊彼斦嬉詾榘⑹J亲残傲?,卻忍不住抬手去碰他的額,哪知手指才搭上,便被他以大手攥住。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他道,“這樣的日子不會過太久了,等這陣子一過,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哪怕是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會摘下來給你?!?/br> “阿剩你別嚇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 她急的幾乎出了哭腔。 何呈奕當真不知,是那個阿剩傻一些,還是眼前的小姑娘更傻一些。 “秦葶,我不是傻子,從前不是,現(xiàn)在也不是。” 此時,他身形壓低,在她耳畔僅用兩個人能聽到低語聲道:“很多事我無法一下子同你解釋清楚,不過,只要你肯信我就夠了?!?/br> 秦葶嚇的不敢說話。 甚至以為自己是被夢魘住了。 最后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睡著的。 再醒來,天光大亮。 她猛的從炕上坐起,身側(cè)空無一人,阿剩若不在她的視線,她便會很慌張,這是這兩年多來養(yǎng)成的習慣。 她爬起來才要下炕,便瞧著炕前不知何時立了個人。 入她眼的,是一襲錦絲織金的衣袍,上好的料子在光線下透著亮。 是秦葶從未見過的好物。 目光寸寸上移,這華麗衣袍之上,頂?shù)木故前⑹5哪槨?/br> 正眸底含笑的望著她,“醒了?” 秦葶方知這不是夢,卻也驚得她一句話也講說不出。 將人自炕上抱起,放在炕沿之上,又親自彎身替她穿好了鞋子。 鞋面洗的泛白,是粗布的,若不隔著一層襪子就會磨腳。 這樣的東西,過了今日便再也不會落到秦葶的身上了。 再次站起身來,何呈奕將她拉起,“隨我來?!?/br> 秦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腦子一片空白,卻也跟著他一起。 一只腳才踏出門去,便瞧見原本不大的院子里外站滿了身穿銀甲之人。 放眼一看,銀光一片,嚇的秦葶朝后縮了半步。 那些人一見著二人自屋舍中出來,便跪地齊聲道:“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 此下,何呈奕尚未登位,先是恢復了太子身份。 顯見著秦葶的肩膀跟著一顫,隨而徹底躲回了屋中不敢再出來。 弄不清楚現(xiàn)在到底是何種狀況。 反而是何呈奕大步邁踏出去,不慌不亂望著眼前跪伏的兵將們,隨而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屋子里的秦葶,朝她探出手來,“出來吧,太子妃。” 待今日一過,她便不是太子妃了。 而是隨他回宮,做個名正言順的皇后。 這一十二年,萬盤不好,唯有秦葶是老天賜給他的禮物。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