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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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走過的女子,長了與秦葶幾乎一樣的臉,卻又好似不是她。 起于好奇,他提了步子隨著那姑娘一同入了陳府,沒人看得到他,亦無人攔他,他就一路隨著姑娘行到了前廳,前廳無人,又繞到后院,奔了一處園子。 園子清雅,倒是他喜歡的風格。 他步子跟的很緊,就是想看看秦葶跑去做些什么,這夢太過真實,能在夢中見著她,又太過難得。 秦葶步子輕快,穿過園子中的花墻長廊便到了一處書房門口,夏日里門窗并未合上,不遠處便能瞧見一位男子坐在窗前看書。 離得近些,更是讓徐琰行吃了一驚,坐在窗前的人,和他長著同一張臉,似他,又不似。 “表哥!”秦葶似只歡快的雀兒,一下子撲到窗前,二人一里一外,隔窗而望。 秦葶這邊歡喜無限,反而是窗內的人在瞧見她的第一眼,臉上寫滿了為難與苦意。 瞧著他臉色不對,秦葶還笑問道:“表哥,怎么你看見我不高興嗎?” 窗里的人將書頁放下,而后緩緩站起身來,“遙遙,你來了?!?/br> 陌生的名字入耳,方知眼前這女子果真不是秦葶。 “表哥,今日是七夕,夜里你陪我上街賞花燈好不好?”那個叫遙遙的姑娘頭一歪,顯得俏皮可愛,這樣一看,也的確不是秦葶,秦葶哪有這般俏皮的時候,多數都是沉穩(wěn)安靜的。 頂著徐琰行那張臉的男子顯然不悅,隨而嘆了一口氣,朝她招招手,“遙遙,你進來,我有話要同你說。” 小姑娘很聽話,自窗外繞進屋里,隨而自他桌案上拿起未曾見過的硯臺在手里把玩,“表哥,這硯臺是你新買的嗎,先前沒見過?!?/br> 那表哥似有什么難言之隱,且道:“遙遙,今日我不能陪你出去了。” “怎么,你今日很忙嗎,那就明日吧,反正七夕節(jié)前后街上要熱鬧好幾天,我不差這一日的?!毙」媚锖莒`動,也很懂事。 正是這份懂事,讓那表哥更是有話難講,許久才硬著頭皮道:“明日也去不了?!?/br> “為何?”遙遙抬眼問。 “她回來了?!?/br> 明明他只說了四個字,甚至沒有提那個她姓甚名誰,卻讓對面的小姑娘臉色一變,剎時明了。她將手里的硯臺放下,臉色也跟著一點一點沉下來,“所以呢?” 那表哥已經不敢再去瞧看她的眼睛,“對不起,你我二人的婚事,不能成了,我真的放不下她?!?/br> 小姑娘眼中的光亮一點一點消下,肩膀也跟著一點一點沉下,徐琰行自一側瞧看著她,瞧出她的無限失意之色。 “即便她嫁過人,即便她當初棄你而去,可你還是放不下她?”眼中的光亮成了淚珠子,蓄在眼底,卻被她強忍著不肯落下,可聲音已經帶了顫,委屈的要命,“陳硯,那我算什么?既你忘不了她,為何當初又要答應下與我的婚事來?” 一滴淚珠子自眼中滑過,緊接著便是接二連三的砸落下來,遙遙有些失態(tài),聲音也越發(fā)提高,一下一下拍著自己的心口道:“那我算什么?我紀遙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你既不喜歡我,你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這門親,我還想著,哪怕你喜歡她,一直念著她我也不在意,我可以等,等到你全心全意喜歡我的那天,可終是我錯了......” “遙遙,對不起?!比?,他果真不是徐琰行,他不過是頂了徐琰行的那張臉,他姓陳名硯,是紀遙的表兄。 “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紀遙抬眼望著他,因方才哭過,紅絲布滿眼白,她牙關緊咬,一字一句地問道,“陳硯,在此我就問你一句,你當真要棄了你我二人的親事,你當真要選她?” 陳硯終似個懦夫一般,垂下頭,“對不起?!?/br> 三字足可以說明一切。 紀遙亦是心灰意冷,就在此刻,她眼底先前的那些盼望也終化為烏有,再無留存。沉靜片刻,紀遙后退兩步,擦干臉上的淚,“好,陳硯,希望你不要對今日的選擇后悔。既你認定了她,那我祝你們百年好合?!?/br> “我紀遙這點骨氣還是有的,我不會糾纏你,你此生是我的表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兄長,就此別過!” 果真同她所講。她沒有片刻留連,就在說完這句話后分毫不曾拖沓,扭身離去,如若一陣風。 兄長二字一下子刺痛了徐琰行的心。 他一下子明了,這或許根本不是什么夢,而是他和秦葶的前世。 前世,他是陳硯,秦葶便是紀遙。 他為了旁的女子,負了她,悔了她。 這是前世的秦葶留下的盟誓,自己生生世世都是她的兄長。 生生世世。 就在紀遙跑出去的那刻,陳硯好似便已經悔了,明明想追出去,卻不知為何腳步僅止于門前,終是沒有踏出這一步。 徐琰行就在身后瞧看著他,怒其不爭。 他似鬼魅一般來到前世陳硯的身側,瞧看著他萬分痛楚又猶豫的側臉,還有身側捏緊糾結的拳,徐琰行滿目傷情。 明知前世的他什么也聽不見,卻也要說:“你可知,你錯過的,何止一生?!?/br> 144 番外14 如果當初帶你離開了 才過端午, 天氣炎熱,晨露打在院子里的雜草之上,有蜘蛛在墻角處結網, 過了一晚, 粘上幾許蚊蟲,使得它可飽食一整日。 在炕上醒來,一睜眼便聽到秦葶在灶臺間忙著。 這間破敗的土房可謂家徒四壁,卻被秦葶打掃得干干凈凈, 不染纖塵。 自打有了秦葶, 何呈奕的日子才過得像了樣。 衣衫每日都干干凈凈,破敗之處她會縫補好,雖然她手工活并不那么像樣,不過這對于現(xiàn)在的二人來說, 已經足夠了。 “阿剩,醒了嗎?”秦葶自灶間探過頭來,一見何呈奕正呆坐在炕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葶晃晃手里還冒著熱氣的野菜餅以作勾/引, “醒了就快來吃飯, 餅子我都給你做好了。” 因是才出鍋不久的,拿在手里著實燙人,僅晃了兩下讓他看清就又重新丟回竹蓋之中,手指燙的不輕, 忙捏住自己的耳垂以作降溫。 野菜餅的氣味兒傳進屋里,算不得香。 何呈奕起身下炕,一雙舊鞋子套在腳上松垮拖沓, 這是他唯一的一雙鞋, 前頭早就露了腳趾, 卻也被秦葶縫補好,勉強可穿。 來到院中打水洗了臉,秦葶的一雙眼始終盯在他的腳上,“待入秋時再給你做雙新鞋子,留著出門時候穿。” “你還會做鞋?”何呈奕拿著布巾才將臉上的水漬擦干,目光中略帶吃驚的望著她。 “不會做,總得學嗎,”她掰著手指頭算起帳來,“若是去買一雙新鞋,也得花不少的錢,可若是買回來鞋底兒,鞋面兒自己做,就又能省下不少?!?/br> 圓圓的腦袋倒真是一個過日子的好手,好似什么難題到了她那里都算不得難題。 兩個人在這村子里沒有田,只有這間可以勉強棲身的破舍爛院,可就是靠秦葶去山里采山貨或是下河摸魚種種,二人不僅能填飽肚子,她竟還能存下小半罐子銅板。 他為了掩人耳目時而去村頭鐵匠鋪做工,拿回來的小錢兒她愣是都存起來一個子兒都沒花。 才一進了屋,秦葶便給他端出來兩個野菜餅外加一小塊咸菜,這也是她自己做的。 一到了夏日里,這便是兩個人時常用的吃食了。 何呈奕今日要去鐵匠鋪,每去了那,冷長清便會給他準備吃食,他哪里需得吃這些東西。 且道:“我只吃一個吧,剩下的,我?guī)еヤ佔永锍?。?/br> “也成,時辰不早了,給你帶上,待你餓時再吃?!鼻剌闫鹕?,將另一張野菜餅裝好在包,放立一旁。 餅子不算大,何呈奕手里的三口兩口便被他吃完了,起身便要出門去,秦葶忙在后面拎著布包跟上。 “慢些,布包忘帶了?!鼻剌阕氛镜剿拿媲埃瑢⒉及o他挎在身上,還不忘將他的衣衫扯齊整,慢言慢語叮囑道,“阿剩,到了鋪子里要好好干活乖乖聽話,餓了便吃飯,不過吃餅之前要先將手洗干凈,記住了嗎?” 這是每次何呈奕出門時,秦葶都會說的一番話。 她以為她的阿剩腦子笨記不住事兒。 何呈奕憨憨的應聲,目光卻盯在她的發(fā)頂,顯露淺淺笑意。 “好了,快去吧,省得一會兒遲了,到了晚上,我去村口迎你,咱們兩個一起回來?!?/br> 秦葶抬眼之前,他早就先將目光收斂好,生怕她瞧看出破綻來。 目送他出了門去,秦葶扭過身回了屋里,忙起自己的事。 今日她要上山弄些竹條來編筐。 何呈奕出了門去,此刻鄉(xiāng)間遍地是開著的野花,鞋踏青草香,緩步行至鐵匠鋪。 入了暗室,冷長清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殿下?!崩溟L清行禮問安。 一入了這暗室,何呈奕周身便似換了個人,將身上的布包摘下,隨手放置桌案邊上。 眼見著今日冷長清神情不對,似有急事要講,何呈奕端坐于椅上,便開口問道:“有事?” “回殿下,”冷長清終于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喜悅才道,“臣放在宮中的耳目所講,何成灼身患重疾之事千真萬確,怕是不久于人世,此時我們出兵,豈不是最好的時機?” 這原本對何呈奕來講,當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他等了十二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可當真到了這天,便有些猶豫了。 他舍不下一個人。 “殿下......”見他久不應聲,冷長清直起腰身來,低醒道。 此間何呈奕似才回過神兒來,“你方才說什么?” “臣說,借此機出兵,是好時機?!彼貜偷馈?/br> “的確是好時機,”何呈奕指尖兒輕敲于桌案之上,“但是我還有事未解決?!?/br> 冷長清自然不明他在這村落里還有何事未解決,目珠微動,腦子輕轉幾圈兒才又猜測,“殿下所指,是這村子里的人吧,殿下放心,這村子里的人,待您走后,臣會一一將他們處理干凈,包括何成灼塞給您的那個女子?!?/br> “別動她?!崩溟L清話還未講說完,何呈奕馬上打斷,“將她護好,有一日我要帶她回京?!?/br> “帶她回京?”這聽起來過于荒謬,使得眼前人十分不解,“那樣一個女子,又是何成灼送過來的,您為何要帶她回京?!?/br> “她是何成灼送來的沒錯,可她不是何成灼的人。” 他篤定道。 與秦葶相處兩年,她是什么樣的人,何呈奕一清二楚,絕非是何成灼派來的眼線。 一個人,就算是再會演戲,也不可能兩年一點破綻都不露。 除了他自己,他并不覺得還會有旁人有這能耐。 “可是殿下......” “不是可是,我心意已決,不必再多言?!彼幌蛉绱耍瑳Q定了的事,旁人再無能撼動。 ....... 夕陽浮在云光里,何呈奕見時辰差不多,在暗室里將手上的書頁放下,而后站起身來,還不忘將桌上的布包拿起挎在身前,一如來時那般。 見他這副樣子,冷長清只是心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