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先婚后寵:老婆大人,復(fù)婚吧!、妖jing旅店不打烊(nph)、一胎四寶:活該爸比沒媳婦、特工毒妃:帝君逆天寵、后末世·The Sea、等余上鉤、帝王妾(狗血)、小道長、南山詞、我,女主,是小豬
近乎在墻角貼靠了一夜,直到天快亮?xí)r何呈奕才奔回宮去趕著上朝。 次日醒來天清日晏,下過雨的天氣似水洗過一般。 經(jīng)過一夜的洗涮,似有淺綠色自墻角處悄然鉆出,一片早春之景。 小雙今日無事,早早的就過來尋秦葶,入門時(shí)秦葶才收拾完,見了她便是一笑,“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出門呢?!?/br> 小雙上下打量她,“你出門做什么?” 秦葶抿嘴一笑,“我想上街買些漂亮的花布,做幾件小衣裳?!彪m然自己針線并不好,但秦葶還是想提前親手備下,若當(dāng)是平常,她幾乎是不碰針線的。 “你也不嫌累,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小雙嘴上抱怨著,可卻還是拉起秦葶的手,半分閃失也不得讓她有。 兩個(gè)人才自角門出去,小雙便一拍大腿,忽而記起,“呀,不光你,我也得買些東西,你等著,我回去取個(gè)竹籃。” 她將秦葶安頓在靠墻一角,轉(zhuǎn)身便回了門中。 秦葶現(xiàn)在身子重,出門時(shí)便格外小心,盡量往人少之處貼靠,目光避著腳下泥土,以防讓鞋子染泥,昨夜雨濕泥濘未干,也將墻檐下的腳印印得格外醒目。 從腳印方向看出,昨晚或是有人在這里腳尖兒朝外貼墻所立,許是躲雨? 她滿目疑惑望著那條細(xì)窄的檐角,心下迷惑。 實(shí)則她也不是第一次在這里發(fā)現(xiàn)奇怪的腳印,只是雨雪之后分外清晰罷了。 此時(shí)小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奔出來,舉著籃子在秦葶面前晃晃說道:“走吧!” 秦葶這才將目上光自那腳印上移過來,小雙沒有察覺她的異樣,嘴里喋喋不休。 ...... 冷長清與小雙一樣,正為他們的婚事忙的不亦樂乎,突然一道召令命冷長清入宮。 如今的冷長清似一下子年輕了十歲有余,旁人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他亦是老男人娶親第一次。 何呈奕見他如此喜慶,倒一時(shí)不忍心掃他的興,可他是何呈奕最為信任的重臣,除他之外,何呈奕想不到第二個(gè)可以派往蜀州之人。 入華宵殿,二人說了幾句旁的,何呈奕這才點(diǎn)題,同他講道:“冷卿,朕今日詔你來,不為旁事,蜀州之事雖已經(jīng)徹底平息,可蜀州特殊,再三斟酌,朕還是決定先將你派往蜀州,替朕坐鎮(zhèn),待徹底平定,你再歸京?!?/br> 這便是說他與小雙的婚事又只能暫時(shí)擱置。 本以為冷長清會(huì)有所猶豫,哪知他二話不說,一口便應(yīng)下來。 這般強(qiáng)人所難的事,終讓何呈奕松了一口氣。 冷長清舍不得小雙,小雙自是也舍不得他,心里正打鼓,盤算著如何說服小雙同他一起,卻又念及秦葶,思量再三,瞧看著何呈奕的臉色,雖知這個(gè)時(shí)候不該提他的傷心事,卻也還是開口道:“陛下,您真的打算就讓秦葶這么一直在外面?一個(gè)女人家,往后又要獨(dú)自帶著個(gè)孩子,恐怕不易。” 這何呈奕比誰都清楚,他又如何舍得秦葶在外。 可他又有什么法子? “朕自有安排,往后她的日子,只有輕松,沒有不易。”這便是何呈奕能給她最好的東西了。 三月時(shí),原本應(yīng)是冷長清和小雙成親之際,也只能齊齊遠(yuǎn)走他鄉(xiāng)。 沒了小雙的陪伴,秦葶也只能靜居宅中,日日等著小東西的到來。 隨著肚子一天天鼓起,她越發(fā)覺著身子笨重,整日懶懶的不愛動(dòng)。 夏日近時(shí),院子里的葡萄花架上吊了綠珠子。 算著小雙差不多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蜀州,也應(yīng)該安頓下來,她便開始提筆給小雙寫了第一封信。 ...... 雙雁自山邊飛過,落日的余暉將云霞織染成妃色。 華宵殿的宮人往香鼎中添了兩勺清桂香,而后緩緩?fù)顺?,正與才入殿的齊林走了個(gè)相迎。 宮人給齊林讓出路來,他才大步而前,雙手將一封書信呈上,輕言道:“陛下?!?/br> 此刻的何呈奕緊擰著眉,一門心思皆在面前折子上,對齊林視而不見,只道:“說。” “方才如意坊的人去了冷府,交上來這個(gè),”齊林一頓,“說是秦葶寫的?!?/br> 提到如意坊,何呈奕的心口便一陣發(fā)緊,目光掃落在齊林此刻雙手捧上的書信之上,他神情一凜,“這是秦葶寫的?” “是,”齊林應(yīng)下,“這是秦葶寫給小雙的,本是要發(fā)往蜀州,可冷大人先前交待過府里的人,有凡事都要先知會(huì)冷府一聲。” 這是冷長清和小雙商量好的安排,生怕秦葶獨(dú)自在京里出了什么事,何呈奕畢竟在宮中或不能第一時(shí)間趕來,可冷府便方便許多。 方才聽聞書信是秦葶所寫,何呈奕那一剎間內(nèi)心狂喜,天真的以為是寫給他的,得知后況,雖心有黯然,卻也十分躁動(dòng)。 這畢竟是出自秦葶之手。 他伸手一把取過,而后招手示意齊林退下。 信上封蠟完整,字跡干凈,照比先前初見秦葶寫字已經(jīng)好了太多。 不過是一封書信,他知秦葶與小雙那個(gè)東西交好,寫信也屬正常。 按情按理,他都不應(yīng)將這信扣下,然,到底是何呈奕并非常人,他自認(rèn)為天下之中沒什么東西是他碰不得的,更何況還是秦葶的信。 他本就不得意小雙,從前總是覺得小雙會(huì)把秦葶給帶壞了,如今亦是。 左思右想,他終是給自己尋了許多借口把這封信給拆開。 信紙仍是她素來喜歡的黃花壓紙,字跡清整:小雙親啟。 此去一別兩月有余,心下難安,不知你是否平安到蜀。于冷府老管家要了蜀州地址,忍不住修書一封,再過不久便將臨盆,心中惶恐,食不下咽。 望你一切安好。 吾在京中一切如舊,勿念。 秦葶。 短短數(shù)語,卻讓何呈奕反復(fù)觀摩。 指尖兒覆在秦葶的名字上,而今這兩個(gè)字,竟可寫的這般清秀,想是苦練許久。 明明那不過是寫給旁人的一封信,卻使得他心滿意足,如獲至寶。 可她信中提及惶恐,這便讓他才浮上唇角的笑意一下子便消了大半,心頭不是滋味。 躊躇再三,他將手邊折子暫推一旁,取了紙筆來,才要下筆,便想到冷長清曾對她說過,小雙那個(gè)東西識字不多,寫的字似狗扒一般,三五年也沒個(gè)長勁。 筆峰抬起又落下,最終執(zhí)筆之手從右換到左,極其緩慢又做作的假冒小雙之名給秦葶寫回信。 “秦葶,見字如面?!?/br> “吾亦平安抵達(dá)蜀州,一切安好,蜀地濕熱,不比京城。吾無一日不記掛于你,臨盆在即,念你平安,萬事小心,切莫?jiǎng)託?,勞心費(fèi)神。若有難事,遣人去冷府知語即可?!?/br> “吾甚想你,小雙?!?/br> 寥寥數(shù)語何呈奕廢了十幾頁紙張,最終挑出一張還算滿意的,既不顯得浮夸,語氣又要盡量像小雙,字還得丑到極致,相信可以瞞過秦葶。 從紙到名,無一處不是假的,但“吾甚想你”卻是他本心。 京城離蜀地遙遠(yuǎn),收到一封回信幾乎要等上半個(gè)月,秦葶第一封信發(fā)寫出去,不過隔了七八日的工夫便收到了回信。 速度之快讓秦葶咂舌。 收到回信將其打開,只打眼一瞧便讓秦葶皺了眉。 信上的字丑的離譜,別說是字,就似鬼畫符。 小雙字寫的是難看了些,但也不至于此,再瞧信中語調(diào),總覺著哪里奇怪。 這根本不像出自小雙之手。 將信紙反復(fù)看了個(gè)透,秦葶叫來劉嬸,“劉嬸,這信是從蜀州寄來的?” 劉嬸臉不紅心不跳的點(diǎn)頭,“是啊,就是從蜀州寄來的?!?/br> 劉嬸為人踏實(shí),她自是信得過的,且她與小雙通信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也不會(huì)有人從中做手腳,既聽她這般說,也便沒深究下去。 可這信也太詭異了些,怎么瞧都不像是小雙寫的。 為解疑惑,秦葶又提起筆來再寫了一封。 “小雙,收到你的信吾心甚慰,得知你平安心下歡喜,前日收整衣物,驚覺你摯愛妃色珠花落于我家,我已將其收好,待你回京物歸原主。” “秦葶。” 落款裝封,再次以白蠟封好信口,交與劉嬸讓她送出。 這封信不過一個(gè)時(shí)辰的工夫便又到了何呈奕的手里。 齊林呈上書信時(shí),何呈奕正在華宵殿的書房中面見大臣。 不同上次,這回何呈奕再拆信時(shí)心里便沒了那些彎繞,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細(xì)細(xì)品看上頭內(nèi)容,見信中似一切如常,他心便稍稍放下。 見了她的信,就好像是見了她的人,何呈奕便覺著心尖兒上的花兒都跟著次第開放,兀自坐在金椅上勾唇笑起來。 惹得殿上眾臣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何呈奕自顧無人提起筆來忙寫回信,仍是用的左手。 這使得眾位大人更是迷惑。 “秦葶,痛失妃色珠花使我不得展顏,今得知其在你處,失而復(fù)得喜不自勝,你且將其留下,若喜歡可隨意佩戴。吾在蜀州一切安好,只是十分想你......” 不同上次短短一封信寫的十分費(fèi)力,這回何呈奕已經(jīng)可以駕輕就熟。 旁若無人將信寫好,交與齊林封口。 還特意安排,為免秦葶起疑,當(dāng)七八日后再送出。 果然,就在第八日時(shí),秦葶收到那封來自“蜀州”的回信。 仍是丑的不似人寫的字,還有漏洞百出的字句。 什么妃色珠花,小雙自小最討厭的就是妃色,用她的話講,那顏色瞧看起來半死不活的,不夠鮮亮,更不會(huì)用那顏色的珠花。 這不過是她的試探,果真,一句話便知真假,當(dāng)真是有人從中作梗。 試想這損人不利己的事也沒幾個(gè)人能做的出來,除了——何呈奕。 手眼通天,截她一兩封信又算得了什么。 此事若放在從前,她定是要生氣的,或是還會(huì)同他去理論一番,可不知為何,眼下她也說不上是氣還是不氣,只是越瞧看這上頭詭異的字越覺著好笑。 最后越想越覺著離譜,最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