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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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琰行面露一抹松快之意,緊索的眉頭稍舒,略一思忖隨即道:“待我尋個合適的時機,你放心,時日不會太久。” “好。”秦葶在身前摳著手指頭,終點頭應(yīng)下來。 “雖說你們兩個年紀差不多,可畢竟是兩個人,今日天色有些晚了,有些事明日我再交待你。” “好。” “你可認字?”他問。 秦葶抬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不識字?!?/br> 這倒也在徐琰行的認意料之中,他淡聲道:“珈玉識字?!?/br> “那怎么辦?”秦葶又問。 徐琰行目珠左右微動,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頗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拼行之感,“且混過一日便是一日,你小心些,別輕易露了破綻?!?/br> ...... 端午過后,已經(jīng)暫露了始夏該有的炎熱之感。 一連幾場大雨過后,宮中草木繁盛。 蜀州傳來消息,那頭在得知了趙林宗的死訊之后趙鏡之大病一場,卻也沒任何動作。 那人頭當初遞還回去,何呈奕也算是給留了個臺階,說是趙林宗試圖脫逃,被山匪抓住殺害,實際上是怎么回事,他清楚,趙鏡之更清楚。 本以為他趙鏡之會怒發(fā)沖冠,誰想竟將殺子之恨輕輕咽了下去。 蜀地一片風平浪靜。 不過任誰也清楚,這不過是暫時的,現(xiàn)在趙鏡之不起,也不過是因為他還沒足夠的把握能扳倒何呈奕。 既那頭按兵不動,何呈奕自也沒有主動發(fā)兵的理由,兩邊就一直這樣冷著。 但中間的火是燃起來了,只看何時燒得再旺些。 留在長亭的人終于在端午時回京,這便意味著,何呈奕已經(jīng)放棄了打撈尸體。 可放棄不代表他忘記。 從前秦葶在時,何呈奕偶爾還會抽出空來歇歇,可如今他恨不得整個人都被政事填滿,人日漸憔悴。 這頭魏錦心一死,皇后之位空檔下來,有不少人已經(jīng)前朝后宮的始忙起來,已經(jīng)開始有人坐不住,開始覬覦那座后位。 可對此事,何呈奕一次也沒有回應(yīng)過。 一杯酒水下肚,寢宮后窗的池中有風吹來,卷著池上一片清涼送入殿中,月光照的水面一片波光,斑駁的光影鋪在窗下,一時難分天水。 今日難得何呈奕偷得浮閑,獨坐于寢宮內(nèi)飲酒。 常人都說,飲酒時臉干喝不紅卻轉(zhuǎn)白之人心思深,這倒一點不假,何呈奕便是那越喝臉色越白之人,所有該存的紅暈都充到了他的眼上,腥紅的眼,蒼白的臉,加上削瘦的身形,讓他看起來似暗夜中行走的鬼魅。 透著一股詭異的陰森之感。 他漫身染上了酒氣,開始用杯盞,最后直接用壇。 齊林見狀勸解不了,只能去請冷長清。 冷長清斗膽入殿之時,一股刺鼻的酒氣直沖鼻腔,幾乎將人熏醉,他素來是不能飲灑的。 瞧著何呈奕腳下的空壇幾只,冷長清輕聲喚了句:“陛下?!?/br> 臉一直別過窗外去看景的人聽了這聲喚才緩緩回過頭來,沒有問他幾時來的,亦沒有問他為何要來,只朝他招了招手道:“冷卿,過來?!?/br> 冷長清提步朝前行去。 近了跟前才聽他道:“陪朕一起喝?!?/br> 不知飲了多少,一開口便是一股濃重的酒氣傳來。 他這樣也是怪異,要知平日何呈奕是很少沾酒的,既便是不得不去宴上,也只是輕飲幾杯。 按他的話來講,酒是亂心神之物,他要隨時保持清醒。 可眼下瞧他,他此刻是不想清醒了。 自秦葶死的那日,他好像看起來一切正常,實則冷長清是了解何呈奕的,他越是看起來正常那便越是不正常。 他實在是太善于偽裝自己的情感了。 不過有一點著實也讓冷長清沒有料到的是,何呈奕,那個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一心只想要天下的何呈奕,終是對一個無權(quán)無勢再普通不過的平民女子動了真情。 既便他不想承認。 “陛下,您喝的太多了,酒烈傷身?!崩溟L清道。 對面那人微閉了眼,且道:“當初留在長亭的人可都詔回來了?” “是?!?/br> “一群廢物?!彼蚤]著眼,這語氣也聽不出是否嗔怪,還是僅出于自己心里不痛快的隨口一罵。 “冷卿,”此下何呈奕才緩緩張開眼,眼底透著疲憊卻清明的很,全無一點醉意?;蚴钦f,想要醉一場,對他來說太難了,“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冷長清垂下眼皮左思右想,這前不搭頭后不搭邊,也實想不出,“臣無能,不曉得?!?/br> “今日是秦葶的生辰?!彼纳皆诙宋邕^后不久,何呈奕曾與她度過兩次。 第一次是日子過了她才說,第二次便是她下了狠心給自己買了一真丑的下不去眼的珠花,那日她抱著胳膊坐在他的身邊,告訴他,她十七了。 可當何呈奕想給她過第三次生辰時,這人卻永遠葬身水底,連個尸身都沒有。 想給她立個衣冠冢甚至都尋不到可埋的東西! “陛下還是在意秦葶的。”有些感情就算是不肯親口承認,也會毫無知覺的從各處流露出來。 何呈奕句句未提過愛,但是只要長眼的都瞧的出,他是喜歡秦葶的。 甚至可以說,遠遠大于喜歡。 是無人可替的那種愛。 對這點,何呈奕第一次沒有否認,卻也沒有承認。 若是以往誰對他講這樣的話,他定會將那人拉下去掌嘴,因為在他看來,那是對他的羞辱。 “魏錦心一死皇后之位便空了,你知道后宮那群女人此刻想的都是什么嗎?” 冷長清日日在朝上,他如何不得知。 “她們千方百計的聯(lián)絡(luò)自家,想盡辦法前朝后宮織網(wǎng),暗自在旁處一決高下,就是為了那個后位!”何呈奕猛然起身,拎起手邊的酒壇往地上一砸,寬袖輕擺,“她們每個人都在算計,能從朕的手上分出多少權(quán)力多少榮華?!?/br> “可當初愛朕的.......也只有秦葶一個......” 作者有話說: 第 88 章 第八十八章 病來如山倒 “只有秦葶一個!”何呈奕單伸出一只食指朝上, 不曉得重復(fù)了幾次這句話。 自這深宮里,倒遠不如從前在村里簡單。 深宮里的每一個人,都怕他, 卻又將他看成是一塊可以刮油的豬rou,每個人都千方百計的算計他,以望從他那里得到他想要的。 這種感覺隨著他做皇帝越久, 便覺深刻。 “如今朕連秦葶也沒了?!苯柚茪?,他似講了自己從前不敢示人的話。 若此刻是他清明時,他怎么會說,又怎么敢說。 貪圖秦葶的那顆真心,卻又放不下身段。 還有比他何呈奕活的更擰巴的人嗎? 所謂旁觀者清,何呈奕這種心思冷長清何以不知, 他現(xiàn)在也很想上去勸解幾句,可是他想要的人如今已經(jīng)不在了, 無論他怎么講, 怎么勸,都有些說風涼話的意思,還不如不開口。 最后也只能淡淡的扔了一句:“陛下,請節(jié)哀?!?/br> 人死不能復(fù)生, 既便是他萬般在意的秦葶。 “朕一閉上眼, 就都是她的影子,河水冰涼, 她一定很害怕吧, ”說到此處,他突然抬眼咧起一邊嘴角輕笑出聲, “她也怕朕, 怕朕殺她, 自從她知道朕是皇帝之后便一直害怕。怕的要命?!?/br> “冷卿,朕待她真的不好嗎?” 唇上那抹笑意又逐漸散去,變成了少許傷情,“她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離開朕?” “只要她肯說句軟話,只要她說會待我如同待那個傻子阿剩一樣,朕就可以將所有的東西都給她,可為什么她偏偏不肯!” “為什么!”又是一只酒壇被他瘋一般的摔落在地,此刻殿內(nèi)滿處都漫著酒香。 “陛下,您醉了。”酒濺的冷長清衣袍上皆是,一股接一股的酒氣沖入他的鼻腔。 也正是在此刻,他突然感覺到何呈奕身上的那股子無助之感。 從前在鄉(xiāng)間何呈奕隱忍也好,裝樣也罷,既到后來遇到任何難題都不曾見他敗退認輸過。 可這次,他眼底終于有了挫敗之感,為著一個女人,他以為不愛的女人。 “朕那日是不是不該走水路?”何呈奕深吸一口氣,再抬眼,不知是不是冷長清的錯覺,竟隱隱瞧著何呈奕眼底有水光在閃動。 不過眨眼的工夫又全然不見,仿似自己眼花。 對此冷長清也只好道:“人各有命,是該她的劫數(shù)不應(yīng)在這里也會應(yīng)在別處。臣已經(jīng)將她的牌位送到寺廟中,請人日日為秦葶訟經(jīng),盼她早入輪回。” “秦葶活了十數(shù)載,這姑娘的確命苦,不過有兩年的時間,是由她陪著陛下,也算是她的福氣了?!?/br> 到此,何呈奕再次冷笑出聲,長身一側(cè),一股坐于軟榻上,果真,這世上一個人不能完全徹底的窺到另一個人的內(nèi)心當中去。 就算清明如冷長清。 亦不能解了何呈奕的半分憂。 “下去吧,朕累了?!焙纬兽葐问种鈸卧谧腊干?,頭垂下,單手撫額,從來不會沉下的肩亦有了損落的弧度。 看起來落寞又孤寂,一點兒也不似平日那個朝陽蓬發(fā),寒厲無雙之人。 冷長清亦知,單憑勸是勸不了他的,也只能默然退下。 自出了殿,一直守在外頭的齊林就似見了救稻草,忙迎上來問道:“冷大人,皇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