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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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許錄源還未來得及回話,便聽船頭那邊有人朝河中叫喊著:“有人,有人!”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飄過來的一塊木板上果真趴了個人,也不知是生是死。 自這個角度看去,秦葶只隱隱瞧見一顆人頭時浮時起。 船老大也是個熱心人,他帶著一名船工上了一條小船,又讓人將小船降下去,船尾綁了繩索,劃著前去救人。 自那么高的船上落下去,秦葶只瞧上一眼都覺著恐怖,小船于寬河高船的對比下成了一葉扁舟似的。 就在兩個人抓到那塊搭著人的破木板時,眾人似都松了一口氣,將那水中的人拉上小船,還能見著他胳膊在動,人還活著。 牽著繩索將小船拉回,眾人圍上前去,秦葶也搭了個邊角。 那人也不知在水里飄了多久,整個人透著股水腫般的蒼白,身上哆嗦個不停。 不過才接春日,河冰融化,河水自是寒涼刺骨,真不曉得他是如何挺過來的。 “別......別往前去......有.......水匪。”那人嘴唇凍的青紫,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有水匪?”船老大離的最近,聽的也最清楚,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將眾人嚇了一驚。 那人重力點頭,“我們的商船,自河底被鑿穿,人都被殺了......快調頭......” 話還未說話,人便暈了過去,船老大用力搖晃也不見著醒,輕探了鼻息見還有氣,忙招呼著人將他抬到船艙里去。 這樣一來,水陸自是走不成了,船老大與趙林宗有些交情,便拉著他到一旁說話。 “公子,您方才也聽著了,河里的東西您也見著了,水陸怕是不成了,咱們得在最近的碼頭靠岸。” 趙林宗身形懶散的倚在欄桿上,背后的河風將他衣袍吹的翻飛,他手上把玩著玉扳指不作聲,一副心不在焉的作派。 一瞧此,船老大又道:“公子,水匪這群平日都是靠著劫商船吃飯的,厚冰封河,他們手空了一季,自是如狼似虎,加上這兩年光景不好,這些人就跟不要命似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手底下又有那么多船工等著吃飯,我不能帶著他們一起冒這個險。” “您看,要不咱們稍等兩天,且等這陣風過去了咱們再上路。” 沉默良久,趙林宗終于抬起他那一雙蠱惑人的桃花眼,眼前微瞇,眼底臥蠶飽滿隆起,輕飄飄的道了句:“好?!?/br> 船老大得令,面上也終于露了松意,轉身下去安排靠岸事宜去了。 待般老大一走,趙林宗面上的笑意盡數(shù)散去。 這個時候停岸對他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 船上還好說,陸上各處皆是關卡,說不定到處盤查,到那時他便會變得很被動。 可前頭若真有水匪只怕也難路過。 雖不愿也只能鋌而走險。 “老子的運竟背到這種程度?”連趙林宗這般心性也不禁感慨一句。 有人歡喜自是有人愁。 到了長亭碼頭,商船靠岸,吐的七葷八素的魏錦心腳踏地面才稍稍好起來。 一直由許錄源護著,秦葶便跟在他們二人身后。 趙林宗大步從船板上下來,趕在秦葶身側,“這是長亭縣,地處繁華,不如我?guī)闳ネ嫱嫒绾危俊?/br> 自打第一次見,趙林宗便游走于青樓附近,瞧他做派也知這是個浪蕩公子,秦葶連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沒有,目視前方,冰冷的說了句:“多謝,不必了。” “待回了蜀州,我便賞你一座大宅如何?”從前他倒沒細看秦葶的模樣,這兩日整天碰面,反而覺著秦葶連素面都這般好看,何呈奕動心也難怪。 “趙公子,”秦葶終忍不住,扭頭過來同他道,“我對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我也不會對任何人說你的行蹤。什么銀錢珠寶我都不要,你且將我放了吧,好嗎?” 正臉比側臉看起來還要動人幾分,一雙杏眼清澈見底,眉梢?guī)е某罹w,連趙林宗也忍不住定睛多看了兩眼,“誰說你沒有利用價值,你這個人就挺值錢的?!?/br> “可惜啊......真是可惜......”他目光朝前,下巴微仰,而后湊到秦葶面前小聲道,“可惜你曾做過何呈奕的女人,我不大喜歡殘花敗柳。” 這四個字似一柄尖刺,扎在秦葶的心口上,她不由攥緊裙側,臉色泛白。 從前受過的委屈不少,可被人這般羞辱還是頭一次。 氣沖頭頂,甚至都忘了思考為何她跟了何呈奕的事他能這般清楚。 一路無言。 幾人尋了一間看起來還算干凈的客棧暫時落腳。 一到了客棧趙林宗人便不見了,除了許錄源與魏錦心,其余六七個皆是趙林宗身邊的精衛(wèi)。 他們將秦葶看得嚴實,就算趙林宗不在,她想跑也跑不出去。 與許錄源魏錦心在一樓飯?zhí)脟蛔溃齻€人各點了點rou面與幾道小菜。 魏錦心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一早起肚的肚子里沒東西,這會兒肚子空空如也,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 牛rou面一上,許錄源先將自己碗中的牛rou都夾到了魏錦心碗中,而后才大口大口的吃起面來。 三人飯上無言,魏錦心一抬手,連話都不必講,許錄源就似她肚子里的蛔蟲般將熱茶端到她的面前。 這般默契很是難得。 “秦葶,”魏錦心稍吃了一些,好歹有了些說話的力氣,抬起臉來掃了旁桌那幾雙眼睛,這才同對面秦葶說話,“秦葶,看來你在路上是走不了了,得同我們一起去蜀州?!?/br> 說話間,秦葶瞧見她唇畔有顆芝麻粒,才想著提醒便瞧見許錄源先一步抬手將其蹭掉。 聽她這么說,秦葶苦笑一聲,實則去哪里都無所謂,但是只怕趙林宗沒安好心。 還未等她說話,便聽許錄源小聲道:“心兒,這兩日你好生歇息,旁的不要管?!?/br> 秦葶聽得出,這是他在暗示魏錦心,秦葶默不作聲,只低頭吃飯。 客棧小二適時拎了湯水過來,又在三人面前一一將空杯擺好,紅湯汁子泛著酸氣飄到秦葶鼻腔里。 許錄源莫名,“我們沒點這個?!?/br> 小二熱情道:“客官,這是咱們小店送的,咱們小店開在長河邊,平日接待最多的就是南來北往的商船,這里面也有不少暈船的,我們掌柜就給來客都送一壺酸梅湯,提提心氣?!?/br> “你們掌柜想的真是周道,多謝了。”許錄源笑道,拿了第一杯酸梅湯先送到魏錦心面前。 小二則拿了第二杯推到秦葶面前:“姑娘,請?!?/br> “多謝?!鼻剌憬舆^道謝。 小二送完湯,轉身回了柜上,和柜前掌柜交換了眼神,掌柜會意,目光又落在秦葶身上。 無人察覺。 ...... 何呈奕現(xiàn)在手邊留的人皆是精兵良將,若說夜探相府做的人不知鬼不覺倒也不是難事。 午后便有人呈上一幅工畫圖,上面畫的是魏府的結構圖,那寧心閣用紅紗一筆著重標注,最下方是寧心閣的暗道。 且不看旁的,只看這暗道何呈奕便將此事想了個透徹。 他就說,人不可能插翅飛了,除非有鬼。 果不其然,這鬼在暗道。 在他前腳拿到這幅工畫圖時,后腳便自宮外呈上一封密報。 是以蠟封的竹管,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何呈奕親自啟了封蠟,,自竹管中取了紙管展開,細墨簡短幾字他看的飛快,隨之輕笑一聲。 而后以食指與中指夾起那張紙,稍抬起來對下面冷長清道:“冷卿,你瞧瞧這是什么?!?/br> 冷長清上前接過,雙手展開,入眼的頭幾個字是‘長亭縣’。 作者有話說: 第 74 章 第七十四章 馬車里的人 趙林宗此人賊的厲害, 雖與幾人同處落腳,卻不同住一間客棧。 秦葶與魏錦心同住一處,緩了整個下午, 她稍養(yǎng)了精神,臉色終于恢復如常。 秦葶站在窗前望天也不說話,魏錦心覺著沒意思, 便朝她走過來,扯了她的袖子坐下。 “你在想什么?”魏錦心忍不住問。 “我在想京城現(xiàn)在會亂成什么樣子,會不會有人很快就能追到這里來。” 也是在想自己該如何脫身,如何擺脫趙林宗。 何呈奕曾講過趙林宗此人唯利是圖,與他爹一樣,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而行, 不會在利用不上的東西身上浪費時間。 到時秦葶只怕萬一路下去,見再沒可利用價值便會被殺掉。 那樣豈不是更冤。 “許是我在京城人的眼中已經死了?!蔽哄\心淺笑笑, 她太了解祖父為人。 往口中送了茶湯, 這里送客的皆是散茶,也僅做解渴之用,若真的品起來,還有股子陳霉味兒, 甚至比不上她從前在府里下人喝的。但她卻覺著甘甜, 許是因為與許錄源在一起的緣故。 “秦葶,我當真不知道你是有何勇氣敢從皇上的手里逃出來的, 我本以為不愛宮里生活的只有我一個, 倒不想你也是如此。” 秦葶輕抿唇角,“心不自由, 那里便是牢籠, 不過你比我強多了, 許公子待你很好,我看的出來?!?/br> 夕陽透過窗角照在魏錦心的一只眸子上,將她眼底晃成了琉璃色,配上她眼中失而復得的光亮,她眼底浮起甜意,“我和錄源自小一同長大,是青梅竹馬。他教我騎馬射箭,我教他寫字畫畫。” “他是待我很好,照顧的無微不至,自小家里所有人都將心思放在jiejie身上,錄源是最關心我的人,他一門心思的想要建功立業(yè),想在我父親面前爭臉,就是有一天能娶到我。” “他上陣殺敵時拼盡全力,憑著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受到我父親的賞識。我想,若不是因為我要入宮,父親也是會同意我們的婚事的。到頭來造化弄人,錄源拼了那么多年的命,換回來的那點功績,到頭來全都化為灰燼,他不得不前往蜀州從頭開始?!?/br> “你會覺得苦嗎?”秦葶問道。 “跟錄源在一起就不覺得苦,他以后也一定不會讓我吃苦?!彼f分自信回道。 瞧著魏錦心滿臉的幸福之意,秦葶也不覺被感染,轉念一想自己,又覺著很可笑。 自己陪了一個男人整整兩年,可謂是掏心掏肺的對他好,換來的結果卻是這般。 何呈奕每一步都在算計,就連自己也是。 從前的時光當真是白付。 實際上秦葶是很羨慕魏錦心的,因為有一個男人肯為她拼命,肯為著她打算未來,可自己呢?從頭到尾也沒被人好好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