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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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咱們這燕棲閣,也不是皇上安排之所,是皇后安排的,皇后與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也會特意擠兌咱們,只是巧合罷了?!?/br> 任妙彤默默搖頭,又甩出兩顆淚珠子,“他不喜歡我,他不記得我,他也沒召我去侍寢......他不會召我了......” “皇上日理萬機,是忙的,且過了這些日子便好了?!?/br> “那個宮女是叫秦葶是吧,是這個名字吧。” “是?!鼻锢娴馈?/br> “秦葶......秦葶.......我記下了,我記下了?!比蚊钔槐橛忠槐榈哪钪@個名字,而后雙目又開始發(fā)直光。 秋梨暗道不妙,起身又跑去取藥,哄著她喝下,這才算完。 ...... 十日光景說短也長,連日來的晴朗似要將春先行帶入到宮中。 秦葶眼巴巴的數(shù)著日子盼到除夕,因為何呈奕答應過她,到了除夕,小雙便能入宮同她一起守歲。 現(xiàn)如今秦葶已然沒了家,小雙亦是有家不得回,于這世上,小雙才是她最后一個牽掛。 且再過不久,何呈奕就會帶她出宮去杜太妃府上參加壽宴,她雖不知皇公貴族壽宴是何場面,可她得去見識見識,那時若有機會,說不定可以尋一條出路也說不定。 主意一旦打定,便很難再更改,特別是秦葶現(xiàn)在這般心境,所以她盼著日子快些,再快些,近在眼前便好。 在何呈奕眼中,這陣子秦葶很是乖覺,頂嘴的時候也比往日少了許多,盡管仍不會說些好聽的哄他,或是向他服軟,但他總覺著那樣的日子不再會遠。 白日何呈奕忙于朝政,夜里便著魔似的將所有精力都擱在秦葶身上,且現(xiàn)在于榻間秦葶亦配合了許多,雖仍然扭捏,卻一切也都在朝他想象的那般順延。 以為秦葶的那點子倔強與棱角在漸漸被他磨平,竟有些欣慰,對秦葶的管制也寬松下來。 甚至想著,待過了年后,尋個由頭給她一個份位這便是了。 直到了申時除夕宴開前小雙才由冷長清帶著入了宮里。 二人許久未見,手拉著手說了好久的話。 齊林對她二人頗為照顧,將雨花閣的一間暖閣借給她們用,秦葶得寸進尺的同齊林求了谷雨一同。在齊林眼中秦葶便是來日的貴人,且說什么就是什么,也就將谷雨給放了,不必當值,隨她兩個一同玩去了。 皇城內(nèi)外爆竹聲聲,此消彼響,鐘鼓之聲悠遠傳來,夾在一起好不熱鬧。三個姑娘偏安一隅,躲在暖室中圍爐夜話,爐上煮的酒是小雙自冷府里拿過來的,案幾上擺的小吃是秦葶準備的。 幾杯溫酒下肚,三個姑娘臉上都各自布了紅暈。 秦葶捧著臉舒服的嘆了一口氣,頭次喝酒,竟覺著還不錯。 這是她自入宮以來最開心的一天,到處都熱鬧,混著混著,竟然也過了年關。 去年這時,她還坐在那間破敗的屋舍中和她的阿剩圍著灶臺烤栗子,貼餅子,難得存了兩條干魚,在年夜里便圍著灶臺吃了。 仍記得那時,她一邊挑著魚刺一邊同阿剩暢想未來的日子,明年一定能吃得上一頓餃子,哪想到了那時她想的明年,也就是如今,再沒那破敗的灶臺,貼餅子咸魚,轉(zhuǎn)而成了山珍海味,在這般華麗的皇城之中。 一切都變了。 她想,那個時候的何呈奕一定在心里暗笑她是個傻子。 誰會同她一輩子留在那破屋里過那般豬狗不如的日子。 如今想來,的確是豬狗不如了,她也是現(xiàn)在才明白,皇宮里的豬吃的泔水都要比她從前吃的要好的多。 想到此,她捂著臉自嘲笑起來。 酒壯熊人膽,多飲了幾杯,小雙也跟著猖狂起來,她坐在秦葶身旁小聲道:“秦葶,我好像是瘋了?!?/br> “怎么個瘋法?” “我好像......有些喜歡偷狗賊了......”小雙咬著牙道。 一提偷狗賊秦葶還反應了好一會兒,直到想起這個是冷長清的稱號,先是笑笑,而后是震驚,側(cè)過頭來瞧她,“怎么會是冷大人?” 小雙點頭,“就是他,我心里煩著呢。” “什么時候的事兒?” “不知道,應該是很久了,自打你同我說他因為未婚妻病故便一直未娶的事開始,我對他便改觀了?!?/br> 一陣沉默,秦葶倒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她首先想的自是以小雙為最先,“那冷大人他知道嗎?” “他整日忙的腳打后腦勺,滿腦子想的都是皇上。”小雙搖頭,既怕他知道,又怪他不知道。 “冷大人......”秦葶一下子酒醒了幾分,猶豫道,“冷大人不年輕了?!?/br> “可他也不算老啊,過了這個年,我就十九歲了,他也才不過大我十幾歲而已,”說到此,小雙苦笑一下,擺擺手,“我當真是瘋了,偷狗賊是什么人,偷狗賊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在京城里橫著走的那種,我是什么啊.....” 她拍著自己心口一下接著一下,有些自恨的意味,“我只不過是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若不是因著沾了你的光,這輩子都沒機會入皇城住高門,更別提認識他。但凡我是個官家女兒,我肯定要開口告訴他的,可我現(xiàn)在說了,只是自不量力,會讓他瞧不起?!?/br> “說不定還笑話我水鴨子想吃天鵝rou?!?/br> 聽完這番話,秦葶沉默了,窩在小榻上抱起自己的膝蓋小聲道:“本來就不是一個地界的人,硬往一塊兒扯是有些難?!?/br> 小雙難,她也一樣難,何呈奕動不動就要擰斷她的脖子,從未拿當她過一個人看待,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秦葶頭朝小雙肩上歪去,“但是我希望他能護的住你。” “秦葶,你說他若是真的知道了會怎么辦?會不會笑我異想天開?” 這種事秦葶哪里說的好,她不敢拆穿,只敢搖頭說不知。 ...... 這是自何呈奕回宮之后的頭一個除夕,尤記得年少時,他見著他的父皇與母后高坐正位,受著眾人新年祝酒賀詞,他的兄弟姐妹皆在,皇親亦多。 朝廷動蕩何成灼掌權的那些年,將手足幾乎殺盡,放眼一望,席下已無幾人。 后宮入了許多妃嬪,倒也勉強充了人頭。 席中歌舞惹人眼花,何呈奕鬧中取靜,獨坐高臺飲酒,魏錦心亦是,兩個人于借酒消愁之上倒是難得有一回默契。 殿外有爆竹聲響傳來,何呈奕往唇畔送酒的手頓住,許是因為有了幾分酒意,過往之中他不樂意在腦中輕啟的記憶順勢而來,每片記憶皆有秦葶的影子。 過往十二年,那屈辱的十二年,秦葶只占了兩年,但也正是那兩年,他的生活便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她單純的近乎傻,她將好的都留給他,卻因他的疑心,一直同這人隔著一堵墻。 回宮之前,本想著將這人一同拋至鄉(xiāng)野間,連他過去的屈辱一起,哪知,是他單純了,他舍不下秦葶,瘋狂的想要占有,一輩子禁錮,一輩子讓她依賴自己,匍匐在自己腳下。 送飲一杯,而后抬眼,望下席間,那抹纖影不在,他四處也尋不見。 恍然記起,今日除夕,允了她去和小雙之流守歲。 今日喝的的確有些多,但自他臉上卻瞧不出上頭,反而是越喝臉色越發(fā)霜白,僅有眼尾濺上的一抹紅,才露了他的醉意。 “皇后留此,朕先回去了。”他身子微側(cè),同魏錦心吩咐道。 見他要走,魏錦心面露松色,忙又說了兩句體面話:“皇上今日飲的有些多,早些回去歇息吧,這里有臣妾,還請皇上放心?!?/br> 何呈奕沒再搭言,自席上起身,大步出殿。 齊林取了白狐披風忙給他搭在身上。 一出殿外,一股涼風撲面,吹的他的腦子似一下子清醒不少,松吐一口氣,眼前白霧四散,仰臉看星河,明日應又是晴天。 “秦葶呢?!彼鰡柕?。 “回皇上,奴婢將她安排在雨花閣的一間暖室里去了?!饼R林似早有備,回道。 話音落,何呈奕二話不說自殿前臺階下來,行往雨花閣方向。 行至暖室前,齊林將門打開,一入門便傻了眼,只聞漫屋的酒氣,三個姑娘醉倒在榻上,小雙抱著秦葶睡的正香。 齊林抬眼瞧了何呈奕神色,何呈奕只瞧了一眼便面無表情朝暖室內(nèi)行去。 小爐中還生著碳,上面還烤著一些吃食,隱隱有栗子香氣散出來,他鞋靴自栗子皮上踏過來到小榻前。 彎身下去,一臉嫌棄的將小雙扒拉到一旁,而后解下自己身上的白狐披風蓋在秦葶身上,最后彎身將人自榻上攔腰抱起。 齊林見著他這一套下來人都傻眼了,試問他入宮侍候何呈奕這么久,還從未見過哪個女子被他這般對待過。 這可還是素日那個涼薄喜怒不形與色的帝王? 抱著秦葶出了暖室的門,隨后便又吩咐下去,“朕自行回寢宮,讓他們不必跟著了?!?/br> 還不忘又加一句,“去讓冷長清過來,將小雙帶回去。” 一提小雙,又是滿臉的嫌棄。 想著若不是為著秦葶,只怕小雙人頭早就不知何處去了。 “是。”齊林應下,而后給在外的侍衛(wèi)擺了擺手。 何呈奕就這般抱著醉倒的秦葶朝寢殿行去。 涼風襲來,何呈奕酒意消了大半,今夜的確沒少喝,他面上無色,可眼中亦布了血絲。 皇城外有煙花綻開,他腳步忽而停住,低頭看著懷里睡的正香的人,一簇煙火光亮打來,將她的容顏照的時明時暗,似也蒙上了一層七彩之色。 風卷著樹上的殘雪,有雪粒子飄過來,他一襲長身,抱著于懷里安睡的人走的四平八穩(wěn)。 應當真是喝了酒的緣故,今晚他尤其想念秦葶。 只要抱在懷里,能見著,便覺安然。 一路回到寢殿當中,絲毫不曾覺身后不遠處有道人影隱在暗處,指甲用力摳在廊柱之上。 第 58 章 第五十八章 太妃府里二三事 因除夕守歲, 殿內(nèi)每處角落燭火皆需燃著,見何呈奕自外歸來,見禮后便皆退出殿去。 將人好生放在榻上, 秦葶便醒了。 “我想喝水。”秦葶躺在榻上,抬手扯了何呈奕的袖角,雖說是睜了眼, 可眼神算不得清明,仍是深醉之色。 “我想喝水?!彼终f了一回。 何呈奕此刻正彎著身,側(cè)頭回望殿外,空無一人,他眉角微擰,輕輕拍了秦葶的臉頰, 小聲道:“讓朕給你倒水?” 那人不作聲,昏昏欲睡, 輕抿了干渴的唇角。 本不該理會她, 或是命旁人來做,這次他沒拒絕,料想片刻,還是起身朝桌幾上行去。 應是宮人新?lián)Q的茶湯, 長指輕觸杯盞, 里面還溫著,他就勢拿過, 端到榻邊坐下, 將人自榻上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