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孜孜差不多猜到了七分她要說的事兒，加上她略微為難的面色，沈孜孜也完全能預(yù)料舒嫻下午在電話里的態(tài)度。

    劉君見她不作聲，干脆也不拐彎抹角了，直言：“文理分科這事兒挺重要的，你進理科班你mama有權(quán)知道，所以你別怪舅媽多嘴?！?/br>
    沈孜孜微微一笑，倒頗為懂事：“不怪您，這是應(yīng)該的。”

    聽她這么說，劉君一時心安了不少，不過想起舒嫻下午不太愉快的語氣，她欲言又止的默了半晌，最終還是好意提醒：“孜孜，文理分科這事兒，我覺得你還是和你mama好好聊聊比較好。”

    沈孜孜反應(yīng)還是淡淡：“嗯，我知道了。那舅媽沒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回房看書了?！?/br>
    劉君：“好好，那你去吧?！?/br>
    －

    沈孜孜拎著書包上樓了。

    開學(xué)第一天，除了數(shù)學(xué)老師布置的兩道習(xí)題外，沒有其他文字作業(yè)，而那兩道習(xí)題沈孜孜也早在課間時間就解決了。

    坐在書桌前，沈孜孜對著手機發(fā)了會兒呆。

    “嗡”一聲響，進來一條短信，是陶桃發(fā)來的：［怎么樣呀今天，新學(xué)校有帥哥嘛？］

    沈孜孜戳著鍵盤，打字速度“啪嗒啪嗒”極順溜：［有傻大個］

    陶桃：［……］

    陶桃：［咋子，感覺你心情不太愉快啊。］

    沈孜孜單手撐著腦袋，換了個悠閑姿勢，繼續(xù)打字。

    一句話還沒打完，手機屏幕忽然一切換，接著開始一陣又一陣地振動起來。

    沈孜孜看著屏幕上“mama”兩個字，無力吐了口氣。

    好好聊聊么？

    大概是沒可能了。

    通話被她接起，聽筒里傳來兩道“刺啦”的噪聲，沈孜孜低低“喂”了下。

    那頭有點兒吵，不過很快就靜了下來，應(yīng)該是到了個安靜的地方。

    這在沈孜孜看來，是舒嫻準備在不受人打擾的環(huán)境下好好的和她“聊聊”。

    “孜孜？”

    沈孜孜：“媽?！?/br>
    “你選了理科？”直奔主題，母親的聲音有些尖銳，語氣更是透著明顯的強勢和慍怒。

    沈孜孜很淡定：“嗯?！?/br>
    “誰讓你選理科的？”許是她的反應(yīng)太過平淡，瞬間就把舒嫻胸腔里的怒意給激了出來，“你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文科那么好的成績，你選什么理科？”

    舒嫻一頓，那頭沈孜孜聽見她深呼吸了兩下，好似在壓制情緒。

    “你明天回學(xué)校，找你們校長調(diào)班，我打電話讓你舅舅帶你去！”

    一句話，態(tài)度十分強硬，別說商量了，連拒絕都不容。

    只是沈孜孜這人，吃軟不吃硬，舒嫻越是強勢，她就越能和舒嫻犟到底。

    她握著電話，聲線依舊淡如水，回答始終不變：“我不去，我選理科。”

    “沈孜孜！”舒嫻再次爆發(fā)，那道近乎歇斯底里的喊聲，甚至都能讓沈孜孜料想到她此刻扯著嗓子，優(yōu)雅形象全無的模樣，“你是不是存心要和我作對？”

    聞言，沈孜孜沉默了?？囍?，陰沉沉的，原本摳著手指的右手，攥得死緊，連指尖都在泛白。

    舒嫻聽著里頭好半晌沒聲兒，以為信號斷了，張口“喂”了兩聲。

    “作對？”沈孜孜這時忽然笑了，極輕的聲響，透著幾分嘲諷之意，“小學(xué)開學(xué)第一天，小學(xué)畢業(yè)最后一天，初中開學(xué)第一天，初中畢業(yè)最后一天，高中開學(xué)第一天，高二轉(zhuǎn)學(xué)第一天，甚至從小到大的家長會，您哪次露過臉了？”

    舒嫻應(yīng)得理所應(yīng)當：“我整天忙著演奏會，飛來飛去的，哪里有時間去管這些瑣事？”

    “瑣事？”沈孜孜輕哂，仰頭睜眼一瞥窗外，眼眶里的淚毫無預(yù)兆就滾了下來，她一抿唇，頓時連和舒嫻爭辯的力氣都沒了，“那我文理分科這事兒，和您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舒嫻：“我……”

    “媽。”沈孜孜吸了吸鼻子，漠然的聲線夾帶著點兒鼻音，“說真的，您在我心里，還不值得讓我拿將來的前途去和您作對。”

    說完，沈孜孜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掛了，而后也不管剛剛給陶桃的消息回沒回復(fù)完，直接關(guān)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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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公交站

    次日，沈孜孜起得很早。學(xué)校的校服訂做需要一段時間，這周她便穿著自己的衣服去上課。

    洗漱好拉開門出來，隔壁間舒遲的房門也正好被打開。她聞聲側(cè)目，兩人視線正好對上。

    沈孜孜微愣：“這么早？”

    舒遲笑笑：“嘻嘻，怕你不太熟悉上學(xué)的路線，今天再帶你熟悉一下！”

    沈孜孜揚唇，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吃過早飯，兩人各拎一杯豆?jié){出門了。

    高中部夏令時七點二十分開始早讀課，此刻六點四十五分，小區(qū)外的街道除了勤奮的早餐攤販外，人跡寥寥。

    兩人捧著豆?jié){，邊喝邊往對面的公交站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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