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終拿到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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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抽旱煙的九娘激動地上前:“哎呦,哎呦,我的大妹子,你們可真是厲害,兩個人就把幾十個土匪給收拾了!都在傳,我來福好福氣,接待了倆救苦救難的大菩薩!” 白歡笑了笑:“沒什么?!?/br> 掃視了一圈:“去找玉佩的木頭還沒回來?” 凳子上坐著的丁丁手還沒抬手,就見九娘一指他:“可不是在那兒么?!?/br> 挽著白歡的胳膊,與有榮焉道:“能結(jié)識妹子與妹夫,簡直是jiejie我三世福氣,jiejie親自做菜犒勞你們,想吃什么盡管說!” 白歡隨意道:“聽九姐的?!?/br> “好嘞!”九娘把廚子通通趕出來,親自動手忙活。 北泠將丁丁叫上樓,沒一會他便下來了,默不作聲地出了客棧。 白歡磕著瓜子,跟伙計閑聊著:“鐵子,你們客棧開多久了?”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相處,幾個伙計對白歡的印象,從起初氣勢逼人不好惹,到嘻嘻哈哈開朗大姐大。 有時閑的發(fā)慌還會跟她扯犢子,聽她說大城里的八卦。 鐵子殷勤地倒茶:“十五年了。” “這么久,你一直在這里當(dāng)伙計嗎?” “可不是嘛,那年發(fā)水俺家里人都沒了,淪落芳草鎮(zhèn)上,老板娘心善就收留我,從十三歲就在這里干?!?/br> 白歡抓把瓜子給鐵子,示意他坐下,好奇道:“那這么久,你們有沒有接待過什么奇怪的客人?” 鐵子巴巴地看著她。 “……除了我們?!?/br> 鐵子吐出瓜子皮,想了想,一拍手:“還真有!這窮地方一年到頭都沒幾個客人,那個人我記得特別清楚!” 鐵子說那男人是兩年多前來的,體型很瘦小戴著書生帽,可那穿著,那給打賞的手筆,比難搞的千金小姐都?xì)馀伞?/br> 說是來游玩的,在來福住了有兩個月,期間許是看上了如花似玉的老板娘,時常去瀚城買金貴東西給她,每天都圍著她打轉(zhuǎn)。 一來二去,九娘就芳心暗許。 就在幾個伙計以為他們老板娘能嫁入豪門時,那個富豪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九娘在房間里哭了好幾天,傷心過度人都不見,連吃食都只讓他們放門口。 五六天后才出門,人消愁了一大圈,好在重新振作起來,且因渣男成長變得越發(fā)能說會道。 鐵子說完,白歡只一句:“嗯,挺好的?!?/br> 鐵子至今都為老板娘謀不平:“什么畜牲男人,勾搭上咱老板娘……” 及時剎住“玩完”二字,恨恨道:“讓老板娘愛上他后,竟一聲不吭的就走,豬狗不如都抬舉他了!” 北泠從葛覃房間里出來,慢條斯理地下著樓梯,走到白歡跟前,塞給她一個綠色的小丸子:“糖豆?!?/br> 苦味在白歡嘴里漫開,齜牙咧嘴的連續(xù)灌一壺茶才壓下苦味,不走心地夸了句:“真好吃。” 鐵子捂著嘴直笑:“花姐跟壯哥感情真好。” 這時九娘端著菜從后廚出來:“吃飯啦!” 席上,九娘不停地給二人加菜:“多吃點,可不能浪費jiejie我的手藝?!?/br> 看了眼樓上:“她倆真不吃嗎?” 白歡嘴巴鼓的像個小倉鼠,含糊不清道:“不用管她們,餓了自會下來吃?!?/br> 九娘收回視線,繼續(xù)夾菜,隨口道:“狗娃跟木頭哪去了?” 繼丁木頭風(fēng)評被害后,李狗娃也加入組織,白歡道:“憋久了,快活去了?!?/br> 九娘一笑:“那你們可得多吃點?!?/br> 凌晨一點,客棧一片漆黑,九娘拿著蠟燭下樓,火光猛地照射到一個人,被嚇了一大跳:“大小姐,你怎在這里?” “要你管!”葛覃通身火氣,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九娘沒再多問,拐去廚房拿壺水,上樓去了。 在九娘剛回房間沒多久,某道門突然被打開,白歡與北泠披著隱形衣出來,輕手輕腳地下著樓梯,走到葛覃身邊時,白歡拍拍她的肩膀。 葛覃斗笠一點,做個“放心去吧”的手勢。 凌晨一點半,小鎮(zhèn)萬籟俱寂,只剩一輪圓月高掛天空,映照出波光粼粼的水面。 北泠想了好一會子,才找到把下水的活,合情合理地攔入己身的理由:“我想試試太空服,朋友,給我玩一下?!?/br> “行?!卑讱g取下耳朵上的太空服機,遞給北泠。 透明的氣泡轉(zhuǎn)眼就包裹住北泠,走到河邊一躍而下。 起初有月光照射還能看清,越往下潛能見度便越低,到最后幾乎是摸瞎沉。 下到十米河底,北泠踩著泥濘摸索到河墻邊,延展性極好的太空服,隨著他的動作上下左右伸縮。 白歡在岸上一會抬起智能手環(huán)看一下時間,轉(zhuǎn)眼一個小時過去,遲遲不見北泠上來。 芳草河雖不寬,但水深足有十米,水性好的大人都不敢貿(mào)然下去——是她跟北哥推測出有點危險,很難讓人發(fā)現(xiàn),且普通人根本不會去,極好的藏賬本的地方。 但隨著一個小時半過去,本堅信的白歡心里開始打鼓,不會推測錯了吧? 煎熬到凌晨三點半,白歡等不下去了,正要下去看看情況。 水面突然如沸騰一般,“咕嚕咕?!泵爸荩又扑鲆粡垉瓷駩荷纺?,舉了舉手里密封的壇子。 白歡跟上岸的北泠對擊一下掌,“辛苦了我的哥?!?/br> “無事,便是那藏壇子的洞口有些難找,廢了些時間?!北便鼋獬辗顟B(tài),將壇子用內(nèi)力震碎。 誰知里面并沒有賬本,大剌剌杵著一個壇子,震碎第二個,又出現(xiàn)第三個,如套娃一樣,連續(xù)套了五六個。 白歡無語:“還挺謹(jǐn)慎。” 最后一個小壇子里,一本被卷起來的厚賬本映入眼簾。 白歡瞬間激動:“快打開看看是不是真的!” 要說那賬房先生也是個不簡單的,上面不僅有當(dāng)時幫崔元記得一筆筆貪污的大賬小賬,不知道她從哪里得知的,竟還有幾百筆其他賬房先生的賬目。 貪污銀兩多到讓白歡止不住咋舌:“崔元跟北鐸連給為國捐軀官員的撫恤金都貪?他們也不怕官員化為厲鬼,找他們索命!” 北泠臉色十分平靜地合上賬目:“不用氣,待回都城便是崔元人頭落地之時?!?/br> 三月十二,客棧里又是人滿為患的一個早上。 鎮(zhèn)上某富豪惆悵道:“這兩天鎮(zhèn)上到底沖撞哪位神仙?土匪搶錢一事剛解決,這又出個芳草河多年前沉尸舊案,一天也不得安生!” 今天天剛亮,從瀚城來的二十人撈尸隊,帶著家伙事直奔芳草河,外人一律不讓進(jìn),到現(xiàn)在都還在打撈。 富豪乙罵道:“還有守家村那錢氏,以謀殺之罪連同大人帶孩子全部被押往瀚城大牢,芳草鎮(zhèn)頭一次有進(jìn)牢子的鄉(xiāng)民,簡直丟盡臉面!” 討論的正歡,突見二人下來,除了方公,所有人臉色齊齊大變。 他們不傻,清楚知道錢氏一家是因為他們才進(jìn)去,感嘆白氏結(jié)識大人物的同時,萬分不解,這一行人到底打哪里來的,竟連知府都給其面子! 他們不知道的是,連打撈尸體的人,都是受了某人指示知府才派過去的。 昨天晚上,丁丁直奔瀚城府衙,知府抖著肥胖的身子,慘白著一張腦滿腸肥的臉,正在卑躬屈膝地接待李小將軍。 突聽衙役稟告,又來一位御賢親王的人,火速帶人親自去門口迎接。 丁丁沒進(jìn)去,簡言意駭?shù)溃骸巴鯛敺愿溃疾莺佑谐潦?,明天派人去打撈,暴露爺身份者死。?/br> 說完就走了。 知府哪里敢怠慢,送走李鑫后,惶恐不安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凌晨一點,干脆起來派人去芳草鎮(zhèn)。 若不是有令,他恨不得三跪九叩著,為那幾個衙役犯下的錯事,向王爺親自去賠罪。 白歡與北泠迎著眾人復(fù)雜的視線出了客棧,李鑫沒跟著出去,坐在一邊喝茶。 經(jīng)此一事,假身份差不離已昭然若揭,卻無關(guān)緊要,重要的是,今晚就能徹底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