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晴朗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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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念揚揚眉不答他話,這令譚勉好奇:“交新女朋友了?” “沒有?!?/br> “有床伴了?你是這種人?” “我是哪種人?” “隨便一夜情的人?” “關(guān)你屁事?!?/br> 欒念懶得解釋,這是他的私生活,他也不想剖開給別人看。譚勉卻不依不饒:“不能說?你從前可不藏著掖著。” “難不成我還要給你介紹一下?” “所以你真有床伴了?”譚勉是一定要知道答案的,他平常也沒什么消遣,冷不丁碰到一件這么好玩的事打定了主意探尋。 欒念靠在椅背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過了很久才丟出一句:“意外。” 把這一晚當(dāng)成意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蓄謀已久。是在廣州他那一眼落在尚之桃身上之時,就起了滿心壞心思。一邊壓抑自己,一邊想造反。 “意外好啊,大都市男女每天都會遇到意外。”譚勉朝他擠擠眼。 “你真是管的寬?!睓枘钸@樣說譚勉。 按道理說他應(yīng)該會對昨晚發(fā)生的事感到后悔,他其實自認(rèn)是一個很膚淺的人,他并不需要女伴多有才華,好看就行。他單純喜歡長得漂亮的女人。耀眼的美刺激他的頭腦產(chǎn)生更多創(chuàng)意。尚之桃只是那么普通一個姑娘,又沒有聰明的頭腦,她沒有一點符合他對女人的期許。 但他不后悔,甚至覺得非常愉悅。早上還信誓旦旦說自己絕不會跟尚之桃再有的人,這時又開始搖擺不定。欒念有些意外,他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 今天這是怎么了? 第31章 薄情的人 尚之桃在欒念家中那無比舒適的床上醒來,看到窗簾透過的那縷陽光,猜測時間或許已到了午后。她愣了會兒,爬起來去了衛(wèi)生間。在馬桶上坐了很久,什么問題都沒解決。說到底還是不習(xí)慣。她默默稱贊自己膀胱,真是一個能辦大事的膀胱。洗了臉漱了口,套上衣服,將床鋪好,寫了張字條放在枕頭上,輕手輕腳出了門。 昨晚沒摘隱形眼鏡,這會兒眼睛干澀,也不敢眨眼。被風(fēng)吹著小心翼翼眨那么一下,生怕隱形眼鏡眨出來,就那樣站在欒念小區(qū)門口打車。小區(qū)保安偷偷看她,覺得這姑娘看著不像是特殊職業(yè)的人,但這個小區(qū)里的住戶可不會自己走到門口攔車。尚之桃朝保安友好的笑笑。 秋天午后的陽光溫和清透,令人滿意。除了風(fēng),為什么北京的秋天要刮這么恒久的風(fēng)?她看著街道邊的樹被風(fēng)吹的搖擺不定,又想起自己,攀附欒念的身體,像那棵立不穩(wěn)的樹。 辛照洲也令她快樂,可他們帶給她的快樂并不雷同。辛照洲總是問她是這樣嗎?是這里嗎?好不好?他時時刻刻在意她的感覺;欒念不,他不詢問,他完全主導(dǎo),甚至談不上溫柔,但會令她瘋狂。 尚之桃覺得自己很奇怪,她以為自己會受到良心的譴責(zé),諸如你竟然一夜情?你竟然發(fā)生沒有愛的性?但她沒有。原來我這么開放??!她悄悄給自己定義。 坐在出租車上,看到街邊一閃而過的樹會想起欒念;看到天上的云,也會想起他。欒念太耀眼了,尚之桃二十二載光陰里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她對他充滿好奇,也被他吸引。 她下了車跑回家里,看到孫雨坐在沙發(fā)上朝她勾手指,臉紅的跑回房間,換了一件高領(lǐng)襯衫。孫雨跟了進(jìn)來,關(guān)上門坐在她的床上,頗有興致的看著她:“要不要交代一下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尚之桃抿著唇不講話,坐在孫雨旁邊。衣領(lǐng)再高,遮不住她脖頸上那三兩處痕跡,孫雨眼尖,手指扯了扯她衣領(lǐng):“哎呦,談戀愛了?” 尚之桃忙搖頭:“我沒談戀愛?!?/br> “那這是怎么回事?” 尚之桃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件事,孫雨一定會笑她道德敗壞的??蓪O雨纏著她不放,還捏她臉:“快交代!”女孩子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能坐在一起八卦些什么就很開心,尤其要分享的是其中一人的情史。 “是跟你說過的讓我離職的老板?!鄙兄医K于講了,她好像還沒從昨晚的氣氛中走出來,想到欒念又會臉紅。她后來也有其他朋友,可她只跟孫雨講起過欒念,甚至沒有對姚蓓說起過。她莫名信任孫雨,而孫雨呢,死守著她的秘密。成為尚之桃關(guān)于欒念的情感的唯一出口。 “你睡了你老板?睡了讓你離職的老板?” “是意外?!鄙兄医K于想好了說辭:意外。他日若有一天與人聊起,她可以說:我那時也有過一次意外。 “到底是意外還是預(yù)謀?我知道你肯定是意外,你的老板也是意外?”孫雨不肯信,男女之間很多事看似意外,實則早有預(yù)謀。在孫雨看來,她這個單純的室友被她的老板“預(yù)謀”了。 “應(yīng)該不是……”尚之桃矢口否認(rèn),肯定是意外,欒念是什么人?他都沒正眼看過自己,怎么就能預(yù)謀了? “好啦好啦,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孫雨壓低聲音:“怎么樣?” 孫雨問怎么樣,尚之桃又想起欒念的汗珠落在她臉頰,他低頭吮去,又將那咸濕送到她舌尖。 “不用答了,我知道了。”孫雨笑出聲:“我們小桃桃昨晚通體舒暢了。” “我這么做是不是不對?”尚之桃問她。 “哪里有對不對?你自己高興就好?!睂O雨拍拍尚之桃肩膀:“跟你說,我從前的公司里有幾個同事,他們有固定性伴侶。” “固定性伴侶跟談戀愛有什么區(qū)別?”尚之桃有點不懂。 孫雨看她的迷糊樣大笑出聲:“你呀你……固定性伴侶只解決需要,不需要付出感情。因為談戀愛很麻煩,可大家又很忙,所以有這么一個人能省去不少事?!?/br> “哦。” 尚之桃沒睡夠,她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倒在床上,想起晚上還跟龍震天約了英語課,于是蓋著被子補(bǔ)覺。閉上眼睛就是欒念,他的呼吸貼在她耳骨,他那么冰冷的人,□□的時候卻喜歡吻人,掌心貼在她脖頸上,虎口貼在她下巴上,拇指食指捏著她的臉,將她拉向他,兇狠的吻她。那么薄情的嘴唇,吻起人來卻guntang。 尚之桃想:我完了,我好像有點上癮。 她從床上跳下去,跑到孫雨房間,認(rèn)真問她:“你上癮過嗎?跟你前男友在一起的時候?!?/br> “嗯?” “就是閉上眼睛就是他,想跟他做點什么?!?/br> “當(dāng)然。”孫雨咯咯笑出聲:“尚之桃,你完了。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 “什么?” “問問你那個老板,要不要做你的固定性伴侶?!?/br> “不?!?/br> 尚之桃又跑回房間,她覺得自己完了。起初跟辛照洲有肌膚之親的時候,她并不喜歡,因為她總覺得那種感覺很奇怪。是在一個晚上,他們在鄉(xiāng)下的小屋子里,辛照洲用了很長時間吻她,溫柔、綿長,她是在那一次覺得這其實也很好的??赡菚r辛照洲就在她身邊,就與他一座學(xué)校,他們每天泡在一起,周末偷偷出去,尚之桃不需要上癮,因為辛照洲就在那。 她在傍晚起床。跟龍震天約了練口語,哪怕這一天無數(shù)次想起欒念美好的身體,傍晚仍然忘掉了他,去做計劃好的事。 她和龍震天后海邊相見,龍震天與她聊天,語速很慢。尚之桃如果遇到聽不懂的單詞就打斷他,請教他。龍震天對他說,他之所以來中國,是因為他喜歡穿旗袍的姑娘。旗袍是世界上最美的衣裳,只有中國姑娘能穿出風(fēng)韻。他還問尚之桃:“你穿過嗎?” 尚之桃想了想,問龍震天:“活動禮儀算嗎?”依誮 她可不是穿過嗎?大一被拉去做社團(tuán)活動禮儀,穿著緞面小旗袍,端著裝著名片的小托盤,別提多滑稽。 龍震天這樣陽光燦爛的高大外國人,尚之桃這樣乖巧可愛的中國姑娘,兩人走在一起就惹人遐想。尚之桃甚至能看懂路人目光的含義:又一個費盡心機(jī)要嫁老外的。 “所以剛剛那句怎么翻譯?”尚之桃問。 “用你們漢語說的意思是:經(jīng)一事,長一智?!饼堈鹛炷托幕卮鹚?/br> “哦哦,謝謝?!鄙兄译S身帶著錄音筆,在她每次與龍震天見面后回去的路上,還會反復(fù)再聽兩遍他們之間的對話。龍震天是一個特別好的老師,耐心而友善,當(dāng)他糾正尚之桃的口音時也是那么可愛:“oh~你的腔調(diào)可以去英國生活?!?/br> 尚之桃起初還覺得不好意思,后來就覺得無所謂:我是在學(xué)習(xí)呀!如果我什么都會,那我為什么要學(xué)習(xí)呢?我就是因為不會所以才要學(xué)習(xí)呀!” 她這樣想,就將顏面放下了。 尚之桃在畢業(yè)后忽然真正的愛上了學(xué)習(xí)。她開始覺得學(xué)習(xí)其實很有趣,知識無窮無盡,像宇宙,浩瀚如海。每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又進(jìn)步了那么一點,她就很開心。她會跟姚蓓、孫雨、lumi分享,她會說:“等我學(xué)完英語,我還想學(xué)法語和日語?!?/br> 大家以為她說說而已,可她不是。像今天,無論前一天發(fā)生了什么,無論她疲憊還是難過,她都會如約與龍震天見面,他們談天說地,在這歡聲笑語之中,世界一點點在尚之桃眼中打開。新奇的世界。 她與龍震天告別,在回程的地鐵上想起孫雨的話:“你可以與他做固定性伴侶,那省去很多麻煩,又能解決問題。” 尚之桃正視了自己的欲望,她在手機(jī)消息里打字了又刪去,刪去又打,終于給欒念發(fā)了一條消息:“l(fā)uke,我們可以做固定性伴侶嗎?” 后來的尚之桃回憶起當(dāng)時的自己,她無法解釋那時她為什么會做那樣的事,為什么要給欒念發(fā)那么一條消息。她當(dāng)時以為自己勇敢,后來卻認(rèn)清那是一場荒唐。那樣的開始,又能有什么樣的好結(jié)果? 為什么人總是會在年輕的時候做那么愚蠢的事,好像愚蠢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欒念正在跟譚勉喝酒,看到手機(jī)亮起,尚之桃的信息進(jìn)來了,他眉頭皺了皺,不由自主的。他覺得尚之桃似乎是給自己找到了一條活路,甚至覺得尚之桃想出賣自己的身體。又或者她在乖巧的外表之下就是藏著那么一顆時刻想撒野的心。 她或許也高估了她自己在床上的表現(xiàn),雖然他承認(rèn)那很不錯。欒念討厭交易,他覺得尚之桃在與他交易。 欒念對她說:“不好意思,昨天是個意外?!?/br> “男人在分泌多巴胺的時候講的任何話都可以當(dāng)成他在放屁。如果我有哪一句話讓你誤會了,那我跟你道歉?!睓枘钪v話就是這么刻薄。 尚之桃收起手機(jī),指尖微微抖著。她知道是自己多想了,欒念昨晚那句“只要你想,隨時可以”分明就是他說的那樣,男人在脫掉褲子說的話不作數(shù),要看他清醒時怎么想。清醒時的欒念根本看都不會看她一眼,所以昨晚可以歸結(jié)為他的“酒后亂性”。 那又怎么樣?我又沒吃虧。找欒念這樣的鴨大概要花不少錢,但我一分錢沒花。我可真是太有本事了。尚之桃揶揄自己。 這一晚她睡的很好,將欒念拋在了腦后。 第32章 若無其事 尚之桃情緒處理的好,可到了上班時候就發(fā)了愁。她下了公交四下看了眼,沒有欒念,真好。撒腿跑進(jìn)了辦公樓。 沒人教她與上司一夜情后應(yīng)該怎么辦,她昨天偷偷搜過,網(wǎng)上說: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彼此都不會尷尬。 尚之桃忐忑到下午,開周會的時候聽到alex跟lumi說:“待會兒要跟luke開線上會對一下q4預(yù)算的事,你和flora參加?!?/br> “不當(dāng)面開么?”lumi覺得欒念這個人能稍微好溝通一些,遠(yuǎn)程會議他總會提各種各樣問題避免你溜號。 “他出差了。廣告行業(yè)峰會。” “那行。” 尚之桃在一旁長舒一口氣,接過lumi的表格開始寫公式算預(yù)算。lumi坐在旁邊看她寫excel公式?jīng)]有停頓,拍拍她肩膀?qū)λQ起拇指:“桃桃,你是這個?!?/br> “哈?”尚之桃不明所以。 “我敢說你的excel水平在公司能排第五了。前四是搞商業(yè)分析那幾個神仙。” 尚之桃微微紅了臉。 她下了功夫的,最開始她只會用簡單公式,倒也能應(yīng)付工作,但她覺得不夠好。于是開始系統(tǒng)化的學(xué)習(xí),孫遠(yuǎn)翥推薦了書給她,有時還會開深夜課堂,給她和孫雨上課。尚之桃甚至動起了念頭研究數(shù)據(jù)可視化。 “我只是覺得熟練一點可以提高效率。” “你覺得的非常對?!?/br> lumi坐在她旁邊跟她一起理數(shù)據(jù),其實尚之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怎么帶了,市場部的基礎(chǔ)工作她或多或少做過了一輪。她很踏實,做過的工作都認(rèn)真的整理過,心里清清楚楚。lumi對她放心。 兩個人中午都來不及出去吃飯,終于趕在下午的溝通會前把資料理清楚發(fā)給了alex。 一般開預(yù)算會,老板和項目負(fù)責(zé)人溝通就好,其他的人都是列席。尚之桃聽到欒念說:“抱歉,上一個日程剛剛結(jié)束,我遲到了。” “沒事沒事,我們也剛剛做完整理。香港熱嗎?”alec問欒念。 “還行。比北京熱一點。今天的列席人員都有誰?”欒念問。 企劃部和市場部各自介紹了列席人員,會議就算開始了。 尚之桃打開筆記本記會議紀(jì)要,在座的每一位都比她資歷深,這種活不需要特意安排,她會主動做。而且做會議紀(jì)要其實能學(xué)到很多東西,尤其是跟欒念一起開會。他頭腦清楚,語言凝練,每次講話都直指問題,從不拖泥帶水。尚之桃在悄悄學(xué)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