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晴朗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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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alex也有點緊張,尚之桃這孩子可真倒霉,什么壞事兒都不能做,一做壞事兒一準被抓到。 欒念聞了聞尚之桃的分酒器:“今天鼻炎犯了?!倍髮⒎志破鬟€給她。料她也沒膽量再喝酒了。 大家為尚之桃逃過一劫而笑出了聲。 酒杯碰到一起,欒念笑著說:“大家辛苦,一起努力?!?/br> 晚宴持續(xù)到十點才散,譚勉喝多了,欒念安排劉武提前送他回去。等散場了,他自己叫代駕。alex有眼色,對欒念說:“這個點兒不好叫車,市場部派個人送luke回去吧。” “也好,辛苦了?!睓枘钍掌鹗謾C。 alex去找人,看到剛剛換好衣服正在吃水果的尚之桃,她忙到這個點兒,就吃了那么一小塊糕點,從后廚找來一份果盤果腹,然后準備回家。 “flora?!?/br> “alex?!?/br> “會開車嗎?” “會啊?!鄙兄疑现苣┎湃ツ昧笋{照,此時還處于莫名自信中:“怎么啦?” “你去送一下老板?!?/br> “妥嘞!哪個老板?” “l(fā)uke?!?/br> ……“行!” alex找到人了,帶著尚之桃去欒念面前:“讓flora送您?!?/br> “你會開車?”欒念眼睛立了起來。 “會,當然會?!鄙兄也环?,揚起脖子。 欒念不好卷alex面子,只得說道:“那辛苦flora。” “很高興為老板服務!”尚之桃口號喊的響,跟在欒念身后去了地下車庫。 大家走的差不多了,酒店的地下車庫沒什么車了。尚之桃心想,這出庫應該挺容易。走到欒念的車前,發(fā)現(xiàn)他換了車。尚之桃的夢想座駕。她上車前謹遵教練教誨,前后左右走了一圈兒,觀察了四周情形,跟做法一樣。然后朝欒念伸手:“l(fā)uke,您的車鑰匙勞煩給我?!?/br> 欒念突然有點后悔,alex的面子有什么不能卷的,這尚之桃開車跟做法一樣,怎么有點嚇人。但又不好顯得太小氣,只得將車鑰匙放在她掌心。 尚之桃信心滿滿,這有什么的??!教練可是說她很有天分的!上了車,調座椅,調后視鏡,系安全帶。駕校教的那套還熱乎著呢,一點沒忘。然后插上車鑰匙,掛檔松手剎,心里甚至還來了一句:“走吧您吶!” 咣一聲。 出庫容易,前提是行駛方向得對。 欒念的酒瞬間醒了。他坐那一動不動,尚之桃也一動不動,也不敢講話。 過了半晌,欒念才開口:“駕齡?” 尚之桃伸出一根白嫩手指,有點心虛的說:“一周?!?/br> 欒念覺得自己的頭蓋骨快要被氣開了,一周你他媽敢說你會開車!忍著沖動不去掐死尚之桃。尚之桃卻不怕死的說:“l(fā)uke……我們得……給保險公司打電話……” 這車欒念花了小兩百萬,上周末剛提,今天第一次開出來,這可真是巧了,這車的歲數(shù)跟尚之桃駕齡一樣長。 尚之桃認罪態(tài)度很好,主動提議道:“您看這樣成么?我陪您一起等保險公司,畢竟您是車主。” 欒念瞪了她一眼,靠在座椅上醒酒。這磨人的安靜令人毛骨悚然,尚之桃的肚子叫了一聲,打破了這尷尬,讓氣氛變成另一種尷尬。 “沒吃飯?”欒念問她。 “沒有……” 欒念嘆了口氣,給劉武打電話:“待會兒你折返回場地幫我處理一下事故,我先走了?!眲⑽湟膊欢鄦枺皇峭纯斓拇饝骸靶?,您先走。我去處理?!?/br> 兩個人出了車庫,周邊已經沒有人了。好不容易打到一輛車,尚之桃忙說:“先送這位先生?!鄙兄矣懞脵枘?,怕他反應過來讓她賠錢。欒念那車撞那么一下,她半年工資能賠進去。 欒念也不做聲,看著尚之桃獻殷勤。男人么,對車的感情就像對女人一樣,剛提的車被尚之桃撞了,再大度也想訓她一頓。在車上又不好訓,怎么訓?回頭出租車師傅還笑他小氣了。強忍著到了地方,丟下一句:“下車!” 兩個人站在寒風里,欒念牟足了勁頭想好好訓尚之桃一頓,她大概也知道錯了,眼看著別的地方不敢看他。 “你到底會不會開車?”欒念對她瞪眼睛。 “會啊……我有駕照啊……”尚之桃很委屈。 “有駕照不等于會開車。”欒念看她好像快哭了,心里勸自己,罷了罷了,沒必要,有保險。 尚之桃的肚子又叫了,她太餓了,今天一大早就進會場,中午只吃了幾口盒飯,晚上剛吃水果就被alex拉來送欒念,餓的她快吐了。 欒念瞪她一眼,丟下一句:“我也餓了。走吧?!?/br> “去哪兒?” “當然是去我家吃東西,不然去哪兒?” “不方便吧?”您的桃色新聞還沒解決呢,心可真大,回頭我舉報你勾引女下屬。 “你有病吧?” …… 尚之桃一想,也對,說欒念跟她,大家八成會說:“尚之桃得費多大勁才能搞到luke啊,下藥了吧?”欒念的桃色新聞無論如何傳不到她頭上,他們之間看著就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 尚之桃跟在欒念身后去了他家,站在門口有點拘謹。欒念指著鞋柜:“自己換鞋。” “哦?!鄙兄覔Q了鞋,起身的時候看到欒念脫掉了外套。肩膀挺闊,腰身又收的好,真的好看。 欒念去到廚房,他今天喝了很多酒,也沒怎么吃東西,胃就很空。尚之桃跟在他身后,看他從冰箱里拿出意面和牛排,他竟然還會做飯。她有點不好意思,輕聲問他:“需要我做點什么?” “不用?!?/br> 尚之桃做不到欒念那么自如,好像對他來講與一個女人獨處一室是很平常的事。尚之桃只與辛照洲那樣相處過,可那時他們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不會覺得拘謹。 她端正的坐在沙發(fā)上等著,而后看到欒念端了意面和牛排出來:”過來吃?!?/br> 第30章 無法控制的一切 兩個人站在那個細長吧臺兩側吃牛排,欒念吃了兩口,又轉身去榨西瓜汁。他覺得自己的胃被什么東西膩住了,迫切想喝點涼的。也因為他抬眼看到尚之桃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動了動,讓他心癢難耐。 八成是空窗久了。欒念找不出什么合理解釋來,忽略了他之前對尚之桃生出過的念頭。一杯西瓜汁里有多半杯碎冰,好不容易壓下心頭那把火。卻聽見尚之桃對他說:“可以給我一杯西瓜汁嗎?” 尚之桃也渴,她覺得自己有那么一點腿軟,說不清為什么。 欒念放了一杯西瓜汁在她面前,看她吃完牛排,又喝了西瓜汁,她好像吃的很開心,眉眼彎彎,溫柔異常。吃過了對他道謝,姿態(tài)乖巧:“謝謝luke,那我不打擾您啦!” 尚之桃穿上外套走到門口,她想回頭跟欒念告別,卻看到他靠在墻上,看她的眼神幽幽的,與平常有那么一點不同。尚之桃想起今天欒念在臺上唱歌的時候她心中涌起的那絲疼意,告別的話堵在喉嚨里。就那么看著欒念,眼神怯怯的。又寫著一些不明不白的情緒,她自己說不清那情緒是什么,從哪兒來的,又將在哪里宣泄。 “你有男朋友么?”欒念淡淡問她。 尚之桃搖搖頭。 “你接受一夜情嗎?”欒念又問她。他問尚之桃是不是接受一夜情,好像他經常一夜情一樣。 尚之桃沒被人問過這樣的問題,她從前的淺薄認知里覺得性跟愛是有關聯(lián)的。可現(xiàn)在欒念問她,讓她思緒很亂。她搖搖頭,卻又點點頭。身體下意識向后,卻被欒念堵在了門上。 他的吻鋪天蓋地令尚之桃透不過氣,她有點想走,可當她的掌心觸到他的心跳,她繳械了。尚之桃分不清自己遵從的是欲望還是心動,她只是覺得她想留在這里。 欒念嘗到她的舌尖,還有西瓜的清甜,碎冰的微涼,鼻腔涌入她干凈的味道,那么不尋常。 年輕的女孩一旦情動,就會將身體內翻涌的情感傾瀉表達,淋漓盡致卻又乖巧柔軟,哪怕欒念兇狠異常,她也覺得那好極了。 欒念想要一段單純的性關系,他不用投入過多感情、不需要費心維系,合拍就在一起,不合拍就散,他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很好的借口:戀愛太令人費神。 尚之桃掌心貼著他脖頸的肌膚,始終不敢睜眼。汗水打濕了彼此的衣裳,欒念的襯衫從頭到尾都沒有脫掉,他們就在欒念家里的那道門前完成他們之間第一次性愛,激烈的性愛。 那天的情形令人永生難忘,當尚之桃離開欒念后的某一天,那天刮很大的風,她坐在窗前看北國的風將樹的枝椏吹的七零八散,突然就想起她與欒念之間的這個夜晚。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有那樣的激情和不顧一切,欒念在她身上種了一個蠱,讓她那幾年不停被拉扯,卻無法邁出離開他的第一步。 當一切都結束了,他們兩個人都不再講話。仔細回想,根本無法追溯剛剛是怎么發(fā)生的,情緒來的突然,過程又激烈,根本不給人任何時間思考。尚之桃終于冷靜下來,她意識到自己也陷入了欒念的桃色事件中,太荒唐,太幼稚。她做不出四處張揚這件事,欒念卻能不聲不響開了她。她小心翼翼揣摩欒念的心思,猜想欒念大概并不想為此費神。 于是她想了那么一會兒,終于開口:“l(fā)uke……剛剛,我是說剛剛是個意外,我們都是成年人,一夜情很正常,咱們千萬別因為這個尷尬,謝謝你。”她還對欒念說謝謝,然后背對著他整理衣物,穿戴整齊了就站起來:“那個……我走了哈?!彼阉麄冎g發(fā)生的事歸結于一時的沖動,這樣以后見面也別尷尬。欒念有沒有感覺吃虧尚之桃不知道,但她沒有吃虧,甚至覺得剛剛的體驗太棒了。 別人一夜情是這么告別的嗎?或者她應該給欒念留點錢?他服務挺好的……她胡思亂想出了門,欒念始終沒有講話。 可尚之桃出了門又覺得可惜,怎么不多呆一會兒呢,以后就睡不到了。她快走到欒念小區(qū)門口,夜晚的風很大,大到讓她躑躅不前,一咬牙又轉身走回他家,手放在門鈴上,還沒有按,欒念就開了花園的那扇外門,一把將尚之桃扯了進去。 還是沒有講話,欒念抱起尚之桃將她帶向二樓的臥室,他的衣裳擦著她的臉,她的唇主動尋找到他的,尚之桃的熱情令欒念意外,他將她丟到床上,身體傾覆上去,啞著聲音問她:“為什么回來?” “想到以后不會再有,就覺得可惜。”尚之桃難得這么大膽,她這輩子所有的膽大妄為都用在了那一晚。她真的喜歡與欒念肌膚之親,那感覺棒極了。 欒念的唇印在她脖頸上,牙齒輕輕抵住她的肌膚,輕聲說道:“只要你想,隨時可以。” 尚之桃覺得自己的身體重建了,她和辛照洲分手的時候誤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不會有別人了,她那時覺得自己的身體只能接納辛照洲,現(xiàn)在的她恍然大悟,當女人脫離那些老舊思想的桎梏,只依照本能去探索的時候,身體的解放竟然這么容易。 這簡直太棒了。 這一夜他們幾乎沒有講話,在沉默的斗爭中一次次將彼此融進身體里,尚之桃覺得自己變成了早春雨后地上的泥,無論如何都壘不出形狀。 是天將亮時才想入睡。床上突然多了一個人,誰都不習慣,尚之桃如是,欒念亦如是。他自在慣了,家里連個住家保姆都不肯請,他從不跟女人睡在一起。兩人各自扯著被角守在一側,尚之桃突然想到:一夜情的人都是完事了就走吧?情侶才會過夜。于是清了清喉嚨問欒念:“l(fā)uke,您家里有客房嗎……” “旁邊。” “我可以去客房睡嗎?” “嗯。” 尚之桃如釋重負,胡亂套上衣服去了旁邊房間,這一夜鏖戰(zhàn)令她睜不開眼,沾了枕頭就睡著了。心真是大。 欒念卻睡不著。昨晚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他怎么對向之桃下手了?他有點懷疑自己,包括他講的那句:只要你想,隨時可以。 cao。他瘋了嗎?她想他就可以了?這輩子還會有昨晚那樣的失控?不可能的。他又有一點生氣,看不出來尚之桃還挺開放,一夜情很正常,挺好,你能這么想,我可真是太欣慰了。 欒念胡思亂想很久,終于睡著了。這一覺睡的非常好,昨晚的酣暢淋漓好像在他體內裝了一個睡眠開關,讓他的睡覺變得十分容易。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睜眼已經是傍晚,欒念有種久違了的任督二脈被打通的感覺,神清氣爽,心情愉悅。他跳下床去沖澡,突然想起旁邊客房還睡著一個人,于是敲門:“該起了?!?/br> 沒人應他。 推門進去,床上干干凈凈,哪里還有睡覺的痕跡?枕頭一張紙,寫著幾個字:“昨晚辛苦l(xiāng)uke了?!饼堬w鳳舞的字,透著利落風骨。 ???昨晚辛苦l(xiāng)uke了?尚之桃把他當鴨了?留張紙條拍拍屁股招呼都不打,走了? 欒念又被尚之桃氣笑了,這女人真行!將那張紙順手丟進抽屜,轉身下了樓。他心情有一點好,吹著口哨去了健身室,上了跑步機。心率攀升,運動分泌的多巴胺令人興奮,但比昨晚差點。尚之桃那么乖巧的姑娘,卻有著驚人的熱情,欒念想起她咿呀一聲,捧著他的臉去尋他唇,要給他們之間的放肆一個溫柔的結尾。 譚勉打電話叫他去喝酒,他應了,換上衣服出了門。 欒念身上帶著一股身體饜足的倦怠,又有那么一點意氣風發(fā),譚勉的目光在他身上過了幾個來回,意味深長笑了。 “怎么了?”欒念坐下看他。 譚勉指了指他的臉:“你滿臉寫著:我昨晚性生活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