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其他人都等在樹林外頭。 白詔將人分開兩隊,每隊三個人,往兩個方向找過去,他自己則獨自一人往前方深處去。 這個樹林就在大營邊上,別說人了,連只大點兒的野獸都沒有。 白詔臭著一張臉慢騰騰地往里頭走,心想著,□□的,池飲總不會真這么不要臉地做些不要臉的事情吧。 然而,他繞過一個小彎之后,看到一匹高壯眼熟的馬匹被拴在一顆小樹邊上。 而旁邊一個大樹后,白詔極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聲。 沒等他開口,那邊就傳來陸微酩的聲音: 將軍好厲害,一箭雙鷹呢將軍別亂動了,讓我來伺候伺候您吧,保管讓您舒服。 白詔一愣,這是在干嘛? 嘶你特么的 噓別叫,等會兒把人都引過來,看到您這個樣子就不好啦,我會輕點兒的,放輕松~ 白詔的臉騰的一下紅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詔:我還是個孩子??! 第39章 光光天化日之下,所有人都還在樹林外候著,他們兩個居然行這種事情? 白詔的思維不由自主地順著陸微酩的話進行聯(lián)想,這時候的池飲,是不是衣衫不整地被壓在樹干背后,然后 在他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是要走還是留的時候,那邊又傳來聲音。 只聽池飲惱羞成怒地說:別得寸進尺我艸陸微酩你特么的 白詔震驚于這兩個人的行為的同時,還在震驚池飲居然爆了粗口。 大樹后,池飲一條腿被陸微酩抬高到腰部位置,兩個人身體相貼,以一個極為曖昧的姿勢重疊在一起。 而陸微酩的手正放在池飲大腿上,細致地給他按摩繃緊的肌rou。 之前因為騎馬太緊張,池飲的肌rou有點酸痛,陸微酩二話不說就把他壓到了樹上,說給他按一按。 池飲能感受到對方溫?zé)岬臍庀?和手上清晰的力度。 他直覺不對,他們之間怎么能這樣膩歪? 不知為何,他手腳有些發(fā)軟,本能地推拒。 真的不要?陸微酩終于停下動作,在他耳邊道。 不要!池飲耳根發(fā)紅,終于從陸微酩懷里掙脫出來,著急忙慌地離開兩步。 唉,真可惜。陸微酩居然還一臉遺憾。 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是池飲話音未落,整個人就呆在原地。 不遠處,白詔捏著弓,坐在馬上,瞪著眼睛跟他對視。 艸? 陸微酩慢條細理地一邊整理衣衫一邊走出來,看到白詔竟然十分自然地跟人打招呼:是白將士啊,這么巧? 白詔: 池飲一看白詔那臉色就知道他肯定聽到了剛剛他們那些不堪入耳的對話,但這種時候,越是解釋就越會讓人誤會,還不如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況且他和陸微酩在他的將士們心目中已經(jīng)是一對的關(guān)系了。 池飲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狀態(tài)接近旁邊陸微酩,語氣輕松地說:你來得正好,本將歇息地差不多了,回去吧。 白詔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刻翻身下馬給池飲行禮。 池飲擺擺手,走到他和陸微酩同騎的那匹馬旁邊,翻身上馬。 坐在馬上,他抓住韁繩,冷淡地低頭對陸微酩說:你就這么跟著。 說完他輕輕一夾馬肚,駿馬抬起蹄子慢慢往樹林外走。 白詔一愣,轉(zhuǎn)頭看向陸微酩。 陸微酩對上他的目光,無奈一笑:我好像惹將軍不高興了。 白詔木著臉,心想,你不用告訴我更多的細節(jié)。 好在陸微酩沒有要說更多的意思,跟在池飲馬后走。 池飲雖然在馬上,但似乎沒有要跑馬回去的意思,就這么慢悠悠地走,跟陸微酩步行的速度差不多。 他并不知道池飲不跑馬的原因是不會騎馬,還以為他是故意慢慢走好讓陸微酩跟得上。 白詔簡直對他無話可說,也懶得上馬了,摸了摸馬頭牽著馬就這么跟在后頭走。 除了樹林跟曾守他們匯合后,池飲帶人回到大營。 因有公務(wù)在身,池飲沒有多耽擱,回去之后就讓曾守選人。 池飲只在一開始親自點名白詔,讓他進入京城防衛(wèi)隊中,接下來便是由曾守挑選。 元祁夏一直跟在身邊,不時開口發(fā)問。 好在曾守不愧是老將軍的最得力下屬,基本不需要池飲多說什么,就能回答元祁夏的問題。 池飲也沒干站著,面上一副淡笑的樣子,實際上在十分認真地聽。 這畢竟是他的軍隊,他既然穿進來了,就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不學(xué)。 元祁夏不愧是太子,雖然才十五六歲,但著實聰慧,一說就懂一點就透,跟曾守聊得旁若無人,加上他不恥下問,話題就越來越深入。 一直聊到外面的天色都已經(jīng)暗了下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曾守心里一驚,他們好像把池飲全程晾在旁邊了。 回頭一看,池飲雙手背在身后,臉色平和地站在一邊,似乎一直都在聽他們說話。 見曾守看過來,池飲誠懇地說:曾副將不愧是曾副將,我爹多次與我說起你的才華,今日一聽,果然如此,本將也有不少收益。日后若是有機會,本將軍也希望能與曾副將學(xué)習(xí),還望曾副將不要推脫。 曾守真正的怔住了,這是,這是池飲說出來的話? 以前池飲根本不會管軍中這么細節(jié)的東西,他嫌煩,帶兵打仗治軍方式都是十分粗暴的,更從來聽不進他們這些屬下的意見,一意孤行,自大無理。 今日他不僅默默站在旁邊聽了這么久,還能說出這樣一番想要向他學(xué)習(xí)治軍的話來,實在是突破了曾守對他的認知。 以往本將太過自大,讓爹和曾副將失望了,現(xiàn)在才幡然醒悟,希望為時未晚。 曾守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也算是看著池飲長大,對池飲了解不少。 他與老將軍關(guān)系很好,一起對池飲寄予過厚望??上С仫嫴]有如他們所愿長大,作為老將軍的唯一后代,池飲太過驕橫,無法繼承老將軍的英明。 可如今,池飲上進了醒悟了,知道要學(xué)東西了,雖然說個人作風(fēng)方面依然沒變,但怎么說都算是一件好事。 他看著池飲那雙清澈且認真的雙眸,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難掩激動地說:未晚未晚 池飲當(dāng)然明白他這是為什么,上前拍了拍曾守的肩膀:我這幾日會留在營中,到時候會去請教副將,好了,曾副將,還有人在呢。 好好,末將一定知無不言。 元祁夏在旁邊看著池飲,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嘴角帶著個很輕的笑。 晚上,黎河吩咐人備了豐盛的晚膳,招待池飲和元祁夏。 因為下午時與曾守聊了太久,他還沒選好人,于是今夜要留在營中,明日選好了人再回京。 因為有元祁夏這位太子殿下在,飯桌上,眾人沾了點酒,池飲壓著沒讓上太多。 畢竟是在軍營之中,不能人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吃飽喝足之后,眾人各自回房。 池飲酒量一般般,刻意控制著沒喝多少,眼神還是清明的。 他被下人領(lǐng)到自己房前,一個人推門而入。 房間里一片漆黑,但好在火爐早已備好,屋里不算冷。 他今日精力體力消耗都不少,著實累了,也沒點燈,抹黑往床的方向走去,直直撲到被子上。 哪知道這一撲,撲進了一個溫暖帶著熟悉香味的懷抱。 一個聲音帶著促狹的笑意說:將軍投懷送抱,也不枉小人為將軍暖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謝謝一直在等的你們!評論區(qū)的幾個小天使也太可愛了吧=3= 文文不會坑的,為了你們也不會坑的!么么么愛你們 第40章 池飲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只不過在他跳起來之前就被扣住了腰身。 你怎么在這兒? 一片漆黑中,池飲只覺自己被包裹在那股氣息里,可他累得不想動了,也沒有精神吃驚。 這也是我的房間,他們把我?guī)У竭@兒來,讓我伺候喝醉的將軍大人。陸微酩胸膛震動著,聲音里帶著微微的笑意。 哪個多管閑事的干的,我沒空跟你扯,快走,本將軍要睡覺。池飲有氣無力地說。 那你睡,我來伺候你。說著,陸微酩把池飲小心地平放在床上,伸手撩開他纏在頸間的發(fā)絲。 池飲掀了一下眼皮,今晚的月亮只小小探出一點頭,他在黑暗中只能勉強看到陸微酩的輪廓。 那丁點兒月光好像都被陸微酩的雙眼吸了進去,像黑夜里的兩顆反射著柔光的漆黑玻璃。 池飲體內(nèi)的那點酒精這時都化開了,浸入四肢百骸,在陸微酩的目光下溫柔地熏著他,讓他想直接在這樣的目光中睡過去。 他強行閉上眼睛,往里偏了偏頭。 誰要你伺候,自己隨便找個地方睡吧。他小聲嘀咕。 身邊的人發(fā)出一聲低低的笑,沒說話,給他蓋好被子之后十分聽話地起身出了門。 讓走就走,這么聽話? 池飲盯著門口的方向疑惑地想。 但被這么一打攪,池飲的困意消了大半。 他無奈地睜著眼睛盯著面前的虛空,再次回想自己的計劃。 他只能在大營里待幾天,然后就要回京準(zhǔn)備各種事情了,按照書里的劇情,很快就要到池家的危機,他肯定不能任由發(fā)展,早在之前就想好了對策,跟陸微酩合作 正想著事情,突然聽到很輕的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人腳步很輕地走進來。 軍營重地,自然不會那么容易進刺客,池飲直覺是陸微酩。 三更半夜的,這人究竟要干嘛? 可能是酒精作祟,池飲第一反應(yīng)不是開口說話,而是立刻閉上了眼睛,裝睡。 眼睛看不到,池飲渾身每一條神經(jīng)都豎了起來,支起觸角紛紛對準(zhǔn)了身邊的人。 他聽到了細微的水聲,好像是有人撈起了水里的手帕,然后擰了擰,滴滴答答的水珠落水聲響起,敲在池飲敏感的神經(jīng)上。 而后,一只手落下,按在他頭側(cè)的枕頭上,然后微微發(fā)燙的柔軟手帕擦地上了他的臉。 池飲被子里的手指猛地跳了一下。 但他沒動。 強大的意志力死死壓著他的軀干四肢,讓他保持著死尸般的狀態(tài)挺著,他不想在陸微酩給他擦臉的時候醒來跟他大眼瞪小眼。 太特么尷尬了。 而越是注意力集中,他就越是發(fā)現(xiàn)陸微酩竟然溫柔極了,熱氣烘著,帶走了他臉頰脖子黏膩的感覺讓他覺得清爽舒服多了。 雖然舒服,但池飲心里默念著擦完了擦完了,趕緊走吧,老子要裝不下去了。 然而好像要跟他作對似的,陸微酩不止沒有停下,還得寸進尺地掀開了他的衣領(lǐng),帶著熱度的手帕伸進他衣服里。 靠! 池飲再也忍不住,驀地按住陸微酩的手,睜開眼睛咬著牙道:沒完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喜歡伺候人呢? 他的聲音在房間里響得很突兀,但陸微酩沒被嚇到,反而說:終于舍得睜眼了?我還以為你想讓我繼續(xù)呢。 池飲一愣,這人早就知道他沒睡? 他惱羞成怒地甩開他的手,黑暗中臉頰通紅,怒道:出去! 黑暗中,陸微酩頓了頓,沒有要繼續(xù)挑戰(zhàn)炸毛的陸微酩的打算,把熱手帕塞到他手里,悠悠然起身離開。 池飲一腔又羞又怒沒法發(fā)泄,只好恨恨地胡亂用手帕擦了擦自己前胸,在心里把陸微酩那個混蛋扎成了渾身刺的小人。 可惜今晚睡神并沒有眷顧他,反而給他了又一個沉重的打擊,將陸微酩送入了他的夢,并且繼續(xù)了睡前沒做完的事情,該擦的不該擦的地方都擦了。 若伺候他的是個香噴噴柔弱無骨的女人,那就是個美好的夢,可換成陸微酩,就是噩夢了! 直到坐上餐桌,低氣壓都還在池飲頭頂盤旋,幾個伺候他的下人生怕一不小心招惹到他,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小亮子作為池飲身邊最親近的人,倒沒其他人那么怕,一邊將桌上池飲平日愛吃的挪到池飲面前,一邊說:將軍,營中伙食不比將軍府,您嘗嘗看?如果不合口味,我立馬將府中的廚子叫過來。 池飲擺擺手:不用這么大動干戈,我身為將軍,這樣的膳食已經(jīng)很好了。 小亮子應(yīng)了聲是,對站在旁邊的小奴才做了個鬼臉,他倒是了解池飲,池飲這么說表明心情沒壞到哪里去。 剛開始用早膳,陸微酩就一臉愉快地進來了。 將軍昨晚睡得可好? 池飲一看到他,本來想找他麻煩,結(jié)果夢里那些畫面跟倒豆子似的,一個個往眼前蹦,擋都擋不住。 他一下被自己噎住,只好低頭用膳,含糊地嗯了一聲。 在池飲的走神下,陸微酩堂而皇之地坐上了他的飯桌,等到池飲回過神來,人家都已經(jīng)極其坦然地吃到一半了。 而且他還不得不跟這人接觸,因為接下來的這幾天,池飲除了跟曾守副將學(xué)習(xí)處理軍中事務(wù),每天都得跟陸微酩去騎馬。 還不能讓任何人跟著。 這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去跟小情人約會去的。 對此,池飲無從辯解只好默認,每次跟曾守告辭的時候,聞言池飲要學(xué)習(xí)而過來一起教他的將領(lǐng)們面色不一地看著他。 而且最后這兩三天,池飲的臉色明顯憔悴了些,半天的學(xué)習(xí)肯定不至于讓他這樣,那就只能是別的事情了。 一稍微想想,那些將領(lǐng)的臉都要綠了。 只有曾守副將看得最開。 他的話是,將軍都會主動學(xué)習(xí)了,愛玩就愛玩點吧,想一下子全部都改好是不太可能的。 將領(lǐng)們只好尷尬一笑,點頭稱是。 至于太子殿下,太子早就選好了人,回京城著手布置人手。 池飲回京城的前一天晚上,他支開小亮子,等到再晚一點,外面基本沒什么聲音了,他就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