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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七五]醉扶歸在線閱讀 - 分卷(58)

分卷(58)

    猴子嘻嘻哈哈接過魚開始一條一條架起來烤:神像還是好好的,大約有其他人先來了。老大,咱們什么時候投貼?

    刀疤臉思索了片刻:再等等吧,說起來這里倒是離開封不遠,咱們逛上兩三日再來投也不遲。算起來咱們也應(yīng)該是來得早的。

    老三和猴子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展昭和白玉堂對了一眼,白玉堂眼睛一眨:貓兒,你上還是我上?

    展昭嘆口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服,無奈的跳下樹,形如鬼魅般點了四人的xue。

    那刀疤臉此時驚得語無倫次:白,白玉堂?。?!

    話還沒說完,就挨了個嘴巴子:五爺?shù)拿M從你這狗嘴巴里吐出來簡直惡心。

    展昭好笑的看著跟隨自己下樹的白玉堂,搖搖頭:你打他做什么,你難道不叫白玉堂?

    刀疤臉看見兩個白玉男子出現(xiàn)在身邊,在仔細看了看展昭,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暈之前,嘴巴里吐出一個字:鬼

    白玉堂嫌棄的看了一眼刀疤臉,抬腳就踢飛出去,那刀疤臉落進水中,瞬間醒了過來,然后這篇幽禁的山野荒地響起了受驚過度的尖叫,具體內(nèi)容為:鬼啊,有鬼,鬼

    剩下三人吞了吞口水,猴子最早反應(yīng)過來:兩位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不曉得二位誰是白五俠?

    白玉堂嫌棄的瞄了一眼:爺爺我就是白玉堂!看你小子倒是個識時務(wù)的,現(xiàn)在五爺問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那句話說得五爺氣兒不順,

    不敢不敢,五爺只管問,不知道這位爺怎么稱呼?

    白玉堂大怒:五爺?shù)拿謴臓柕瓤谥姓f出來,爺我都惡心得很,你管他是誰,橫豎問你話的是五爺不是他,再敢歪纏,五爺一劍要了你的狗命。

    這里兩人正在一個威逼,一個狗腿,那溪水中叫喊聲終于停止了。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展昭無辜的眨眨眼睛:他叫得耳朵疼,我封了他的啞xue,反正這人愿意說,他就不用開口了。

    第94章 第 94 章

    白玉堂對展昭的做法表示了認同,扭頭繼續(xù)和猴子親切交流:五爺問你,那勞什子玉雕像是個什么玩意兒?

    猴子因被點了xue,動彈不得,是以并沒有兩股戰(zhàn)戰(zhàn),但是他心肝顫得厲害,這么顫得厲害了,說話自然就不那么順暢。

    回,回白五爺?shù)脑?,那是?/br>
    猴子?。?/br>
    老三雖然不能動,到底尚且有幾分血氣,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怒吼了一聲。

    猴子眼淚嘩嘩就出來了:三哥,你是不知道,這位白五爺可是活閻王的性格,我不想死啊。

    白玉堂一聲冷笑,手上甩出一個零碎,那還想說什么的老三再也發(fā)不出聲音。

    貓兒,你說得對,他們的確鬧騰得耳朵疼。

    展昭好笑的看了白玉堂一眼:趕緊問。

    白玉堂一聲貓兒一出口,那猴子立刻嚇得肝膽俱裂。能讓白玉堂開口叫一聲貓兒的男人,除了展昭還能是誰,怪不得老大會一直說自己見了鬼,這還真是見了鬼。

    猴子是個聰明人,甚至比他們老大那刀疤臉更聰明。他知道這一次紅譜盟令是為什么出現(xiàn),更知道他們這樣的人攪和進盟令中其實也就和送死差不多。但是他們沒有辦法,他們本來就在夾縫中求生存,人有誰想死呢?多活一天就算一天吧。

    但是這一刻,猴子知道,他怕是真的不會再有命活著了。江湖中都說展昭死了,可此時展昭穿著一身白衣服好端端站在他面前,甚至已經(jīng)追查到玉雕神像,他就曉得,這一回紅譜盟令大約又是一場空。

    其實改朝篡位,謀逆從龍什么的,和他們這些小人物壓根沒有關(guān)系,他們卻不得不來,因為不來,他們會死得更快。這個世界,光明一面永遠不曉得黑暗中血淋淋的殘忍。

    猴子此刻已經(jīng)頹然成廢物一般,雙眼無神,他喃喃片刻:白五爺,展大俠,小的知道活不過今日,曉得什么都愿意說,只是小的有一個請求。

    白玉堂不置可否,展昭溫和微笑:你先說一說,你所求何事?

    猴子眼睛亮了亮:小的有一個meimei,小的瞞著所有人將她養(yǎng)在一個尋常人家里,每年送一些銀錢。今年她也十三歲了。上一回去看她,那家人說給她定了一門親事,我也放心了。她只是個尋常百姓,從來不曉得我們這些人的事情,我們這些你們眼中的敗類大概也不知道她吧。我就想求求二位,她養(yǎng)父母生活艱難,她要嫁的那戶人家也不富裕。

    白玉堂打斷猴子的話:你說個地址,我送些銀錢給他們,叫他們生活好一些,只要她真如你所說的,是個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老百姓。

    猴子眨了眨眼睛:不,五爺您誤會了,小得妹子和未來妹婿他們雖然生活清苦,卻還能果腹過日子,小得想求五爺和展大俠能暗中照拂一二,便知足了。

    展昭訝異:僅此而已?

    猴子嘆口氣:我妹子能在做個尋常百姓,小的已經(jīng)知足了。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一眼,點頭:我們答應(yīng)你,會暗中去看看,她若過得不好或者有何艱難,我們會替你照顧好。

    猴子將他妹子的地址和姓名說了一遍,然后嘆口氣開始說起來。

    原來這玉雕乃是從賀蘭山送來的,大約有十來年時間了。隨著玉雕一起來的還有為書生,季高。

    這位季高很快就和中原的三教九流混熟,然后成為了襄陽王身邊的謀士。

    神像叫做不怨道人。傳說這是賀蘭山的山神。這位山神從小被當(dāng)做異類,趕出了村落,在賀蘭山長大,最后不擇手段報復(fù)了那些驅(qū)趕他的村民,然后強迫周圍的村寨侍奉他。

    關(guān)于不怨道人的小故事不知不覺就在三教九流中流傳開。這些三教九流的人平日里都被當(dāng)做害蟲一般,四處求生,當(dāng)即就將這尊神視為信仰。不知不覺,每一次三教九流集合起來的時候,就要先拜一拜這一尊神,甚至有了在神像前投名帖的習(xí)慣。

    白玉堂眉眼一挑:你們這些人,倒是會挑祖宗。

    猴子苦笑:也就是求一個庇佑,我們這樣的人,那一次鬧事,最后都是折損厲害。也是求著的一個保佑??墒窃蹅兡囊粋€不是壞事做絕的,諸天神佛大約也不會護佑我們,只能求一求這一位同樣生平不順的神仙。指望他老人家能

    白玉堂不置可否:那你說的紅譜盟令又是怎么一回事?

    猴子苦笑:這玩意兒其實誰也不愿意收到,可是我們這些被正道唾棄,卻又想要在江湖上有一處容身之地的人,沒辦法只能達成一種協(xié)議,平日里互相之間包庇對方的丑陋惡性,同樣的,所以這東西也算是我們之間的一個約束,凡事在那同盟中留了名字的,上頭發(fā)下盟令,咱們就只能照做。這年頭,誰又沒有兩三條人命官司背著,尤其我們在污水中,要求自保,往往很多時候需要背叛身邊親友。

    白玉堂和展昭就有點惡心了,他們都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俠義之輩,斷然做不出背叛親友這等事,便是聽到一耳朵也覺得惡心得不行。但是他們也知道,江湖險惡,別說這些偷雞摸狗之輩,便是許多自詡正道的人,也不能說沒做任何虧心事。

    說重點,誰要聽你歪掰扯這些破爛事兒。白玉堂不耐煩繼續(xù)說,劍尖點在猴子肩上,松了他的xue:別說五爺沒警告你,若是敢跑

    猴子此時能動,卻還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他那里敢跑,這二位的輕功在江湖上也算是出類拔萃的,尤其展昭的燕子飛,當(dāng)今世上還真沒幾個人敢和他一較高下。

    展昭笑呵呵的看著這幾人烤的魚,此刻雖然有些焦,到底還能吃,便溫和的取了一條遞給猴子:我們開封府不興虐待囚犯,何況死刑前還讓犯人吃飽呢,你一邊吃一邊說。

    白玉堂一眼白了過去,這臭貓,正是本性難改,同情這破爛玩意兒做什么,橫豎最后都是要祭了白爺?shù)膭Α?/br>
    展昭不理會白玉堂,看著猴子小心翼翼吃魚,就問:你們說的紅譜盟令是誰發(fā)出來的?是什么樣子?

    猴子擦了擦手,從懷里摸出一封紙遞到展昭眼前:展大俠請看,這就是盟令。至于是誰發(fā)出來的,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如今也只有三個人能發(fā)出這樣的盟令,一位是風(fēng)月樓主,一位是百佬鬼,還有就是毒書生季高。但是季高前些年已經(jīng)被二位處決,他徒弟季風(fēng)應(yīng)該有他的印信。只是這位季風(fēng),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消息,不知道

    白玉堂冷笑:風(fēng)月樓主,一個賺女人錢的老女人,也就你們這些不知廉恥的東西還把她當(dāng)個人物。百佬鬼?這名字倒是耳生。

    猴子趕緊回答:這也不是咱們中原人,他原本在湘黔一帶,很精通蠱毒之術(shù),倒是控制了不少人為他辦事,后來我們都怕了他,尤其他動輒拿人煉油做些古古怪怪的事情,更叫人心驚膽戰(zhàn),所以慢慢的也有不少人臣服于他,但是他這個人專心研究蠱毒,甚少參合江湖事,也不大喜歡別人到處說他的事情,我們怕他,也不敢多說,大約因為這樣,想您二位這樣的大俠客才不知道這個人。

    白玉堂對蠱毒兩個字是非常在意,一聽見這兩個字就全身汗毛倒豎,展昭不死不活的樣子他想起來就難受。

    猴子不太清楚這一點,還在繼續(xù)說:這位百佬鬼的蠱毒當(dāng)真是厲害的,中了他的蠱,死活都被他拽在手里,就真的成了傀儡了。

    白玉堂煞氣沖天,眼看著就要真的變成活閻王,拿著畫影一劈,正好劈在四人中那位女子身上。那女子本來見白玉堂一張臉生得風(fēng)流俊美,心里正蕩漾出萬般想法,萬萬沒想到,白玉堂怒火一上來,轉(zhuǎn)頭看見自己不懷好意的目光,然后自己就稀里糊涂上了西天。

    猴子見白玉堂突然發(fā)火,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魚也不敢吃了,趕緊放到一邊,瑟瑟發(fā)抖的不知所措。

    展昭嘆口氣,安撫道:玉堂,我好好的站在這里。咱們不能因為一招被蛇咬一口,就一輩子看見根繩子都擔(dān)驚受怕的。

    白玉堂怒火值稍微降了一點點。

    玉堂,你相信我。展昭一雙眼睛閃閃發(fā)亮,盯著白玉堂:我總不能在一個臺階前跌倒兩次。

    白玉堂心情平復(fù)了,到底還是不開心,對著猴子自然沒有之前的耐性,更加兇神惡煞起來:說,都有什么人收到盟令,這位百佬鬼收沒收到?

    猴子兩股戰(zhàn)戰(zhàn):目前收到的消息,并沒有多少人開始集結(jié),其實只要埋伏一個人在這里,就能知道來了那些人。

    你是說,所有人都會來這里投貼?

    第95章 第 95 章

    猴子點點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白玉堂,發(fā)現(xiàn)他還是活閻王一般的臉色,更小心的回答:其實說是求個保佑,實際上神像身子里有個暗格,只有知道方法才能打開,那些名帖自然就落到有人的手中。

    白玉堂一愣,對展昭眨眨眼。

    展昭笑道:先不著急,擺著吧,等他們的人差不多了,再打開看一看都有些什么人來這里。不過的確需要安排個人守著這里。

    白玉堂手一揮:這事我來安排。對了那紅譜盟令拿來我看看。

    展昭這才想起猴子之前把他自己的紅譜遞給了自己,他沒理會白玉堂,自己先打開看了一眼。

    其實就是一張紅色燙金帖子,里頭什么都沒說,就一個大大的盟字,仿佛血染的一般。

    看過后,展昭遞給白玉堂,轉(zhuǎn)頭問猴子:你們一般怎么互通消息?

    猴子咬咬牙,克制住自己的緊張和害怕,看了一眼水里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老大以及旁邊目光渙散的老三,哭喪著說:聯(lián)絡(luò)方式千奇百怪,實在不知道怎么說。其實各州縣都有專門的線人,她們發(fā)現(xiàn)我們的蹤跡,又有盟令出現(xiàn),我們自然就收到了。至于這些線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都是保密的。

    展昭有點頭疼了:那你們這一次盟令召集是為了什么事?

    猴子臉色更難看:一般只有盟令集齊了,發(fā)出盟令的人才會和大家說,但是其實做不過是為權(quán)貴賣命換取身份。兩位大俠其實也猜著了。

    展昭嘆口氣:吃飽了么?

    猴子一臉苦笑:有酒么?

    白玉堂甩了一個酒囊給他,猴子二話不說,舉起來就喝,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喝得醉醺醺的,開始大膽起來,抓著展昭的衣角痛哭流涕:誰他娘的不想當(dāng)個好人啊,可是我算個球,我要養(yǎng)活我妹子就只能偷雞摸狗。也罷,死之前也算是英雄了一回,要是我說的這些二位爺有用得著的,就當(dāng)我贖罪了,太太平平的日子才好啊。

    說完猴子就醉死了過去。

    展昭兩指一并,點了猴子身上幾處大xue:怎么辦?

    白玉堂瑤瑤頭:你呀。

    展昭無奈攤手:也不是什么大jian大惡的人,何況心里有牽掛,不如。

    白玉堂呵呵一笑:你這臭貓,也罷,晾他翻不出什么浪,留著就留著吧,興許還有用。那兩個可不見得是好東西,你可不許攔著我。

    展昭呵呵一笑:一人一個,免得以后閻王爺計算咱們的功過得失,五爺您比展某多上那么一筆。

    喲,你這貓兒是在考慮下輩子的事兒了?也罷,既然如此,五爺就陪你。

    展昭臉有點紅,轉(zhuǎn)身對著那水中的刀疤臉就是一劍,干凈利落,倒是沒讓人死得痛苦。白玉堂這邊同樣。

    結(jié)果了兩個真正的敗類,對于猴子這么個不算太敗類的敗類,展昭頭疼起來:咱們還是要趕往賀蘭山一趟,這里可怎么辦?

    白玉堂吹了生口哨,片刻后一只白鷹落在他肩上:讓渡月去請四哥,說不得咱們只能在這里歇一夜了。

    展昭也只能點頭,四下找了找,最后從樹上砍了根棍子,開始挖地。

    白玉堂無奈:怎么,貓兒你還要管殺管埋?

    你沒聽見說,還有人要來,這么堆幾個爛人,傻子也能知道出了事兒。

    白玉堂認命的幫著一起挖坑,展昭看白玉堂開挖,自己動手挖另外一個。

    怎么?還要挖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