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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屑辯解,也不屑要什么清名,隨便大伯母怎么抹黑和誣蔑,也隨便大伯父怎么想。 蘇綰帶著杏月、霜月徑直去了蘇繡的院子。 她固然不想殺人,但也不是從前的逆來順受之輩。她不屑用血腥手段去害人,但她可以用別的手段反擊。 蘇繡面色蒼白,大白天的,卻像是冷似的,擁著被子坐在榻上,眼睛雖睜著,卻雙目無神。聽著外頭吵嚷,也仍舊木木訥訥的,既不關(guān)心,也不想理會。 聽著腳步聲響,抬頭時,蘇綰已經(jīng)到了跟前。 蘇繡沒什么反應(yīng)的和蘇綰對視。 這樣的蘇繡,的確有幾分楚楚可憐,可仍舊不能掩飾她這可憐妝容下自私、霸道的本質(zhì)。再則,蘇綰也沒有那份憐惜的興致。 蘇繡得了蘇大太太的允諾,說是定然會讓她得償所愿,縱然不報太大希望,卻也知道母親是自己最后的希望。 她知道今日蘇綰會來,沒想到她來得這樣快,還當母親已經(jīng)和蘇綰商量好了,私底下達成了一致,因此看向蘇綰時,眼神不禁亮了亮,帶了幾分懇求和希冀。 蘇綰面無表情的上前,抬手就給了蘇繡一個耳光。 蘇繡眼里的神彩迅即黯淡下去,難得的沒罵也沒還手。 她想的是,自己若當真奪了蘇綰的夫婿,的確是自己理虧,挨她一個耳光,聽她幾句罵也無所謂。 正好,抵償了她的愧疚,她就不必再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了。 只是沒想到蘇綰下手這么重。 蘇綰問著蘇繡:“蘇繡,你要臉不要臉?我的東西就那么好?從前你什么都要和我比,但凡我比你好一點兒,你就氣恨得要死。不過是些小恩小怨,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怎么,如今又覬覦上我的男人了?” 蘇繡偏臉,回頭看了蘇綰一眼,心說:果然嫁了人,說話葷素不忌,還“她的男人”?! 但她沒吭聲。 蘇綰冷笑,道:“真難得,想不到你還真是癡心,不說話是不敢吧?心虛了,理虧了?知道做得不對,為什么還要這么做?給人做妾你也愿意,你怎么這么自甘下賤?我告訴你,你自甘下賤是你的事,可我不會答應(yīng)的。” 第70章 反擊 蘇繡猛的轉(zhuǎn)過臉來,道:“你何必把話說得這么難聽?本來你就不配……” 蘇綰譏嘲的道:“嗯,我不配,你配?!” 迎著蘇綰那冷嘲的神色,蘇繡再厚顏無恥,也沒法說出“我配”這樣的字眼來。 這還不算完,蘇綰一改從前受氣包的形象,言辭如刀,刀刀見血:“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聽說要和蕭家結(jié)親,慫得和縮頭烏龜似的,生怕自己被嫁過去?這門親事可是你們母女處心積慮,百般推拒不要的,這才過去多長時間?用不用我提醒提醒你當時你是怎么說的?” 蘇綰說得真是尖刻,饒是蘇繡一向跋扈,這會兒也難免氣怒,她猛的道:“蘇綰,你閉嘴。” 人人做過糗事,都不愿意連番被人提起,尤其像蘇繡這樣一向眼高于頂?shù)娜?,自尊心就格外強烈?/br> 她倒不是覺得羞愧,而是……深重的后悔。 蘇綰冷笑一聲,道:“怎么,這會兒后悔了?行啊,你去找顆后悔藥。你們娘倆找尋我做什么?” 這話就更是戳人肺管子了,要是真有后悔藥,蘇繡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換一顆來,與其低聲下氣的求蘇綰,她真的情愿去吞一顆后悔藥。 可不是沒有嗎? 蘇繡氣力不足,說話實在傷神,又被蘇綰氣得腦仁發(fā)脹,只能強打精神道:“我知道你委屈,隨你怎么說,我認。可是蘇綰,我就是后悔了,本來這門親事就是屬于我的……” “哪兒寫著呢?天道譜好了的?月老牽好了紅線的?可那不是你們娘倆自己斬斷的嗎?” “你……夠了。我沒別的奢求,也不和你搶,我就想……”蘇繡面色微赤,垂眸局促的揪著身下的被角。 小兒女情思實在沒法當眾訴諸于口。 蘇綰呵了一聲,道:“嗯,明白,你就想能看見蕭三爺便心滿意足?!?/br> 還真是癡情,只是她這“情”未免來得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真不明白她是怎么喜歡上蕭衡的? 她和蕭衡僅有的接觸,也不過就見過兩面,第一次蕭衡在蘇家仗劍殺人,第二次他直眉冷眼,威脅要揍蘇繡。 哪一次蕭衡給人的觀感都不好,可蘇繡的偏好就是這么奇葩,她居然不覺得恐懼,反倒是喜歡。 不管是男人喜歡女人也好,還是女人喜歡男人也罷,也許真的就只需要一眼。 可成親過日子,只靠著這一眼,這一瞬間的情思是不夠的,蘇綰自己都不敢說她和蕭衡會有好結(jié)果,更別說蘇繡了。 不是身份、家世上的匹配與否,而是兩人性格就不和。 蘇繡驕橫,蕭衡狂妄,兩人對上就是針尖對麥芒,天雷對地火,只怕燒上一兩次,蘇繡就得死無葬身之地。 可她犯不著為蘇繡著想,她可領(lǐng)情嗎? 蘇綰冷笑連連,對蘇繡道:“你當真是走火入魔,不可救藥,好話賴話你都聽不進去,我也不稀得勸你。你想進蕭家門,那就憑自己的本事吧。進門可以,你最好做好準備,他日不得善終,可別說我不顧念姐妹之情,沒勸過你?!?/br> 蘇繡的確聽不進去,她只傲然地一扭臉,全然把蘇綰的話當成了耳旁風(fē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