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時間過得很快, 衛(wèi)蘇的講學也快到了尾聲。

    “今日的講學便到此為止，如果有感興趣的，也可以私下找我詢問, 如果喜歡我的講授, 我們下堂課再見。”衛(wèi)蘇最后總結(jié)完講學內(nèi)容，便準備下課。

    “衛(wèi)先生！下一次什么時候講學？講授的也是今日這般的么？”阮稷站起身來詢問道。衛(wèi)蘇的講學讓人耳目一新，比起其他先生來似乎更有意思。

    衛(wèi)蘇瞇瞇眼，笑道：“屆時會提前通知，不過講學內(nèi)容卻不見得一樣?！?/br>
    “不一樣？今日這般的講學挺好的??？又要換么？”荀祁皺眉, 他都還沒聽夠呢。

    其他人都贊同點頭, 衛(wèi)先生這樣的講學的確是新穎不多見的，以后不是這般的講授他們還真舍不得。

    “今日這般的內(nèi)容日后還會有, 只不過還是需要換新鮮的才行，只是講一種課程, 難免會讓人覺得疲乏，沒有新意。不過我這里卻可以保證, 下一次的講學必然不會比今日的差?！毙l(wèi)蘇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他是打算數(shù)理化全面教學的，上至天文, 下至地理, 慢慢來, 從基礎(chǔ)學起, 他就不信等上幾年, 他的這一套會不吃香。

    “太好了, 那下一次我一定來！”孫章高興道，隨即覺察到不對, 便看到褚彥投過來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縮了縮脖子, 怎的忘了自家先生也在？

    褚彥哈哈笑道：“不錯, 下次倒要看看還有什么新鮮的?！?/br>
    見自家先生沒有怪罪，孫章這才放下心來。

    第一次聽衛(wèi)蘇講學的幾人，也都打定了主意，下次還來。

    而今日衛(wèi)蘇講學的情景也被有心之人傳揚了開去。

    “什么？你說除了王子湛王子祁，就連王子奚和王子稷也去了？一下子四位王子都前去聽衛(wèi)先生的講學？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是啊，你是不是聽錯了?。客踝羽⑺貋砼c王子祁不睦，這兩人怎么可能在一處聽學？絕無可能的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而且王子稷行事素來乖張，讓他去認真聽先生的講授，真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聽到消息的人聚在一起談?wù)撝?，對于消息的真假還處于懷疑的地步。只因為消息的真實性實在是不太可靠。

    帶來第一手消息的人卻信誓旦旦的說道：“別不信，這可是我那表弟親口說的，那日我那表弟在一邊看得一清二楚的。”他表弟在一旁協(xié)助先生講學，最是清楚不過的。

    見他的話讓眾人又信服了幾分，他得意起來，“不怕告訴你們，不僅僅幾位王子，就連學宮中好幾位先生也去旁聽了。”

    “嘶~”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在學宮中還從未聽說過有先生去聽別人講學的。潁陽學宮的先生每一位都是一家學術(shù)翹楚，自家的學術(shù)精研都不夠的怎會去聽旁人的講學？

    頓時有人又開始懷疑起這話的真實性，紛紛表示不相信。

    這還沒完，眾人聽說衛(wèi)先生指水成冰之后更是難以置信。

    “嘁！你所言的真是那位衛(wèi)先生？論學大典之日大家也都見過了，也沒見你說得這般玄乎??！”有人質(zhì)疑出聲。

    “我又何需騙你等？一開始我也不信，可我表弟說得有模有眼的，由不得我不信。他可是親眼見到衛(wèi)先生只不過朝著裝水的罐子中指了指，不大一會兒，這水真就變成冰了?！蹦侨思奔苯忉專瑸榱嗽黾悠湓捳Z中的真實性，又道：“新進學宮的孫章，陶瑾都去聽講學了。你們要是真不相信，大可前去問問看我所言是否為真?！?/br>
    那人的話讓人將信將疑，不過大多數(shù)人是嗤之以鼻的。然而，這些話還是越傳越廣，也越傳越離譜，最后竟然有衛(wèi)先生乃是天上文曲星轉(zhuǎn)世，自然有神仙相助的傳言出來。

    這些不由得人不信，看衛(wèi)先生在論學大典上一己之力舌戰(zhàn)群儒，諸子百家無所不知，任何經(jīng)典學說都是手到擒來，若不是天上星宿下凡人間，一般人怎么可能做的到？

    衛(wèi)蘇聽到傳言的時候也是一臉懵，他啥時候成了什么文曲星了，他怎么不知道？

    衛(wèi)蘇再次將小銅爐上的沸水注入紫砂杯中，這已經(jīng)是第三道程序了。眼見差不多了，這才恭敬的將茶水遞到皇甫雍面前，做了個請的姿勢，“祭酒大人，你且嘗嘗我這茶水，可還合你的意？”

    皇甫雍看著杯中茶水清清淺淺的色澤，淺綠的茶葉在其中浮浮沉沉，還沒湊近，一股清淡的香味撲鼻而來，笑道：“這就是被溫良夸上天的茶水？”

    前兩天溫良就在他面前炫耀了，說衛(wèi)蘇送的茶葉，那叫一個好，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下無的。

    “夸上天倒不至于，不過是各人的喜好不同，各花入各眼，溫先生喜歡這茶水，自然是要夸上幾句的?！毙l(wèi)蘇眉眼彎彎，替溫良解釋了一句。

    聽衛(wèi)蘇替溫良說話，皇甫雍盯著他，“溫先生在學宮中的脾氣一向不好，任誰都看不上眼的，沒想到竟然對你青眼有加?！?/br>
    衛(wèi)蘇摸摸鼻子，這人與人的相處，可不就講究緣法嗎？溫先生雖然脾氣古怪，固執(zhí)，可只要順著他，也沒那么難伺候。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這老頭還真跟小孩子差不多。

    “許是溫先生見我投緣，故而才會另眼相看罷?！?/br>
    皇甫雍胡子微微抖動，也不再多說，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一入口就清香四溢。沒有了茶湯的輔料其他味道加成，只有茶葉的濃香，入口清爽解渴，慢慢回味一番，又有一股回甘，果然如溫良所言，妙不可言。

    “溫良倒也沒有說錯，這茶入口雖有一絲苦澀，然回味后的甘甜卻是獨獨的與眾不同。”皇甫雍點頭贊道。

    衛(wèi)蘇微微一笑，“祭酒大人覺得好就行，衛(wèi)蘇也算沒白跑一趟了?！?/br>
    皇甫雍捋著胡須，“你的第一場講學如何，可還有什么不妥之處？”

    他是接受了衛(wèi)蘇的建議讓他實踐實踐效果如何，不定衛(wèi)蘇講授什么，但凡學宮中感興趣的學子都可前去聽。

    他原本也是有些擔心的，溫良，褚彥他們前去聽衛(wèi)蘇的講學，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未阻止，要知道，這在學宮中可沒有先例的。

    只是，他也不知這樣的決定是對是錯，學宮中對于衛(wèi)蘇的傳言紛紛揚揚，他也聽在耳中。雖然不知道究竟講學現(xiàn)場究竟是怎么回事，聽到傳言也不禁有些擔憂。故而今日特意傳話讓衛(wèi)蘇前來，就是想要詢問一下講學之事。

    “學宮中對于你講學的傳言，你可有聽說？”皇甫雍直言不諱問道。

    衛(wèi)蘇一愣，有些莫可奈何的點點頭，“聽到過一些傳言，只是這些傳言太過離譜。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br>
    “哦？這么說來，指水成冰，并不是你精通的神仙法術(shù)?！被矢τ赫{(diào)侃笑道。

    衛(wèi)蘇無語，他課堂上都已經(jīng)解釋得清楚明白了，怎么還會有人誤傳他這是使的神仙法術(shù)來？所以啊！看來他的決定是正確的，還是要普及科學知識才行。不然一遇到什么無法解釋的情況全都往神怪頭上扯，將來科學還怎么進步？

    衛(wèi)蘇又跟皇甫雍解釋了一番，皇甫雍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法子，可以令水成冰。難怪了，如果沒有親眼見到或者親耳聽衛(wèi)蘇解釋，的確容易引人誤會。

    “原來竟是如此么？”皇甫雍沉吟一會兒，才笑著搖頭道：“如此古怪的法子，恐怕也只有你衛(wèi)蘇能想的出來了?！?/br>
    “并非我想出來的，其實很多事物，只要多多動手實驗，就能得出很多不同的結(jié)果來?！毙l(wèi)蘇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比如我覺得用刀筆難以書寫，費時費力極為不方便，我就會想辦法。吶，怎么樣才能書寫輕便不費力，于是我就用各種材料嘗試，最終也能做出合乎心意的毛筆來。”

    他喝了一口茶水，抬眼看著皇甫雍，“同樣的道理，夏日炎炎，如果能將冬日才有的冰塊用在夏日，涼爽解暑，又該怎樣做呢？只要有心，那就朝著這個方面用心，哪怕一時半會無法實現(xiàn)，可誰又知道未來不會有成就呢？祭酒大人，你說是吧？”

    衛(wèi)蘇知道皇甫雍對于他的講學是有些顧慮的，畢竟這樣新穎的方式以前在潁陽學宮中根本就沒有，他衛(wèi)蘇算是創(chuàng)了先河了。具體能取得什么樣的成就還未可知，如果衛(wèi)蘇的講學不盡如人意，恐怕衛(wèi)蘇的計劃會就此夭折。

    皇甫雍沉吟不語，衛(wèi)蘇說得很有道理，他也無法反駁。衛(wèi)蘇做的毛筆，他也在用，雖然一開始覺得有些別扭，但是用熟練以后，掌握了其中技巧，的確比起刀筆好用多了。如今學宮之中不少先生以及學子也都在使用這樣的毛筆，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能傳到學宮外面去。

    “人嘛，都是會不斷進步的，現(xiàn)在的事物跟千百年前相比，那肯定也是有不一樣的。留其精華，去其糟粕，將不好的改進，將好的東西發(fā)揚光大，才是我輩該做的事。而我正是想做這樣的一個先行者，哪怕前路荊棘林立，崎嶇難行，亦一往無前。”衛(wèi)蘇用堅定的聲音訴說著自己的理念。

    他希望祭酒大人能后了解他的想法，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自己以后的路方才不會那么艱難。

    “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路還是要一步步走?！被矢τ褐斏鞯馈?/br>
    他能走到今日的地步，可以說除了學識，眼光外，更重要的還是行事的魄力手腕，令所有人都尊崇。

    衛(wèi)蘇清清淺淺的笑意浮現(xiàn)，皇甫雍沒有一口拒絕，就說明了他的目的會有希望達到的。當然，他也能理解皇甫雍的謹慎，換做是他，也不可能一來就全力支持一個從來不曾出現(xiàn)過的新生學說。

    “這個我知，祭酒大人放心，我衛(wèi)蘇也不是不知深淺之人，自然也會拿捏分寸。至于我講學的效果，學宮中的學子是否能后接受，祭酒大人還請拭目以待吧?！毙l(wèi)蘇自信滿滿，以他教學多年的經(jīng)驗，就沒有失敗過的。

    既然衛(wèi)蘇都這么說了，皇甫雍便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衛(wèi)蘇以觀后效的話。

    “今日找你來，其實還有一件事?！被矢τ很P躇思索半天，最后還是說了出來。

    看皇甫雍神色嚴肅，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緊事。衛(wèi)蘇坐直了身子，“祭酒大人但說無妨?！?/br>
    皇甫雍欲言又止，想了想，組織了語言道：“婁國使者想要見你一面，不知你是否愿意與之相見?！?/br>
    “婁國使者？”衛(wèi)蘇驚訝，“他見我做甚？”

    第46章

    皇甫雍搖搖頭, 他只是在中間遞個話而已，具體什么事他也無從得知。

    衛(wèi)蘇還記得之前來聽講學的婁國王子，這個婁國使者應(yīng)該就是一路人吧, 只是自己也不認識這人??！他想了半天, 也想不出來他想見自己作甚。

    “以老夫看來，論學大典上你衛(wèi)蘇一戰(zhàn)成名，將來這事必定會傳進各國國君耳中，你衛(wèi)蘇的大名自然也會被人傳唱。各國使者本來奉命前來，就為了發(fā)掘人才, 其他人也還好, 出身家族都是名門大族，只需要稍微打聽打聽就能知道個一清二楚, 可你橫空出世，還真沒人知道你的過往, 婁國使者想要見見你也無可厚非。”皇甫雍分析得頭頭是道。

    這里面的彎彎繞繞他可是門清，衛(wèi)蘇初來乍到, 從不曾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他幫衛(wèi)蘇提點一二也是人之常情。

    衛(wèi)蘇總算弄明白了情況, 只是對于這個要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目前他對于外界的情況并不了解, 這婁國使者應(yīng)不應(yīng)該見, 見與不見, 又有何后果, 他是一概不知。

    皇甫雍似乎看出來衛(wèi)蘇的躊躇, 笑著道：“婁國國力強盛，如今來說算是當今霸主之國。不過你放心, 他再怎么強勢, 也絕不能逼迫咱們潁陽學宮的人?！?/br>
    潁陽學宮在當今世上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學宮中人，無論走在哪里，都會受到特別優(yōu)待。即便是婁國這樣的霸主之國，在潁陽學宮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衛(wèi)蘇點點頭，原來如此，各國分封而治，也是分國力強弱，弱rou強食是亙古不變的定律。衛(wèi)蘇有些慶幸，幸好他選擇了潁陽學宮，單單這個身份就足以護住他。

    “不過見與不見卻是隨你的意?！?/br>
    “衛(wèi)蘇不過是鄉(xiāng)野之人，對于外界的情勢一無所知，因此心中也兩難不知該如何抉擇，祭酒大人可有什么好的建議？”衛(wèi)蘇拿不定主意，干脆直接問皇甫雍了。

    皇甫雍哈哈大笑，伸手指了指衛(wèi)蘇，“你小子，倒也聰明。不過你又焉知老夫能夠給你一個好的建議？”

    衛(wèi)蘇訕訕一笑，“姜還是老的辣，這不是您老吃的鹽比小子吃的米還要多嗎？祭酒大人的建議，想來也不會忽悠小子。畢竟小子還在您老手下討口飯吃呢?！?/br>
    他話中的意思很明了，你是老大，你不得罩著小弟嗎？

    皇甫雍花白胡子下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這話說出來，他不幫也得幫了，皇甫雍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溫良沒有說錯，這小子死皮賴臉耍賴很有一套。

    皇甫雍手指關(guān)節(jié)輕輕敲了敲桌面，衛(wèi)蘇很有眼色的過去給續(xù)上茶水，然后眼巴巴的看著他。

    皇甫雍這才輕咳一聲，說道：“老夫也只是替你分析建議，具體該怎么決定，還是你自己拿主意?！?/br>
    見衛(wèi)蘇連連點頭，才繼續(xù)說道：“如今諸國，婁國國力最為強盛，這是毋庸置疑的。如今很多讀書人都跑去婁國，希望能獲得重用的機會?！?/br>
    衛(wèi)蘇似乎想起了什么開口詢問道：“祭酒大人，那西秦國與邶國又如何呢？”秦湛與荀祁兩人，一為西秦國王子，一為邶國王子。

    衛(wèi)蘇根本就不了解當今之世各國的勢力，這倆人對他來說也算是有些不同的，因此也想多了解一番。

    “西秦國位于西邊，是邊陲小國，外有蠻夷戎族的虎視眈眈，更有婁國，幽國等大國環(huán)伺。早些年西秦先祖還能賢明治國，只是如今的秦王守成有余，魄力不足。而邶國雖不及婁國，但是其國朝中君賢臣明，頗有欣欣向榮之勢。”

    “哦，原來如此?！毙l(wèi)蘇點頭，難怪秦湛心憂秦國，內(nèi)憂外患之下，西秦國的確堪憂啊。如果國君未來能勵精圖治，好好發(fā)展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否則被他國吞并是早晚的事兒。

    “言歸正傳，你未來如果有心入朝，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那么去見一見婁國使者也是可以的。畢竟未來你衛(wèi)蘇的大名會被傳遍天下，跟婁國示好，這樣一來，與你未來是有利的?！?/br>
    “當然，如果將來你志不在此，倒也不必在意此事，只需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

    皇甫雍給了建議，將他未來的路都設(shè)想了一下。最終還是得由衛(wèi)蘇自己抉擇。

    衛(wèi)蘇撓撓腦袋，皇甫雍的話很中肯的了，如今有能力之人，都會選擇施展自己的抱負，誰不愿做出將入相第一人？

    “這個……”衛(wèi)蘇搖搖頭，“其實我這人沒多大的抱負，能踏踏實實做學問就是最大的榮幸了，仕途那些東西我卻是不愿意沾染的?！?/br>
    皇甫雍側(cè)目，他沒有料到衛(wèi)蘇會這樣說。衛(wèi)蘇如此年輕，怎么就會說出無心仕途這樣的話來？他一直以為，衛(wèi)蘇進入潁陽學宮，也只不過當它是一塊跳板而已。從以前的籍籍無名一下子揚名天下，不就是為了一躍入各國國君之眼。等到時機成熟，只要衛(wèi)蘇一句話，隨隨便便的上卿大夫也是有可能的。

    “你說什么？不愿出仕？你是打算一輩子留在潁陽學宮？”皇甫雍幾乎不敢置信。

    衛(wèi)蘇有些赧然的摸摸鼻子，“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是一直留在潁陽學宮了。不過學宮不會無緣無故辭退先生吧？”

    他有些擔心，如果自己無緣無故被辭退，哪里還能找到這樣的講學環(huán)境。這里不僅僅福利待遇好，而且人也不錯啊，沒有外界的紛紛擾擾，勾心斗角。在這里不僅能將自己的講學理念灌輸出去，還能潛心研究學術(shù)，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哈哈哈！”皇甫雍聽到衛(wèi)蘇的話，明顯愣了一下，然后才哈哈大笑起來。“這叫哪里的話，如果沒有大的過錯，潁陽學宮是不會無故辭退先生的?！?/br>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衛(wèi)蘇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br>
    “不過，你真的不見見婁國使者嗎？能得他在婁國國君面前替你說話。將來就算你改變了主意，或許還可以有轉(zhuǎn)圜的余地?！被矢τ弘y得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