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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第三任丈夫殺死之后我重生了 第21節(jié)

    清寧抿了抿嘴唇,“二jiejie確實很好,舅舅不如到時候給她多添些嫁妝、婢女,免得她在宮中受委屈?!?/br>
    謝思霄若有所思點點頭。

    -

    清寧出了書房,就看見施云臺在外間長亭內(nèi)作畫。

    他畫的不是梅花、雪景,而是面前一個捧著花瓶的妙齡少女。

    清寧記得施云臺最擅長畫畫,當(dāng)年他和施家人鬧翻,就是憑借一幅《十四美人圖》入的仕。

    走過去看時,那副美人畫果真栩栩如生,綠色裙裾的少女笑意盈盈,活色生香。

    見清寧來了,丫鬟對她一福身,然后退了下去。

    清寧已經(jīng)看出她是個難得的美人兒,還沒看清她長相,人卻已經(jīng)走了,頓時有些惋惜。

    不過轉(zhuǎn)過頭時,卻發(fā)現(xiàn)施云臺一雙狐貍眼瞇起,仿佛在審視她。

    清寧呵了一聲,道,“又打什么主意?”

    施云臺吹干紙上墨跡道,“不敢,寧妹,我只是疑惑為什么有時候只是短暫離開,有人就會變得天差地別?!?/br>
    清寧知道他在暗示自己,不過她懶得去說,讓這只狐貍自個兒琢磨也夠他頭疼,便道,“你畫的美人圖不錯,不如何時替我畫一幅。”

    施云臺含笑,“美人圖只畫美人。”

    不得清寧反應(yīng),他又伸出手指去逗弄掛在房檐下那只黃鸝鳥了。

    清寧認(rèn)得這只黃鸝,當(dāng)初他們?nèi)ムl(xiāng)下捉鳥,等了整整一日都沒有捉到,唯獨這只自己撞進(jìn)籠子里,誰都趕不走。

    黃鸝鳥一身羽翼鮮黃,額頭和翅膀各一抹黑色,在籠中歡快地跳來跳去。

    施云臺拿著一柄如意逗著鳥一邊問她,“為何自愿入籠的鳥雀也總不肯乖乖聽話,動輒捉傷人,脾氣暴躁,野性難訓(xùn)。”

    又笑著道,“既怕鳥飛走了,又擔(dān)心韁繩系得太緊勒死它,寧妹,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辦?”

    清寧聽得頭皮發(fā)麻,她知道施云臺歷來有些神神叨叨的性子,依照她腦子很難理解,不過她以前不能理解時打他一頓就是了。

    她想想便道,“要不對它好一點?!?/br>
    看看施云臺臉色,又說,“餓一頓也行?!?/br>
    施云臺笑起來,“你還是不夠狠心,若是我,就讓它嘗嘗這世間苦痛的滋味,直到它撞得頭破血流,不總得飛回我掌心里?”

    這日里清寧忽然夢到和太子的事情。

    陛下已駕崩,可她卻依舊留在冷宮里,忍受饑餓和嬤嬤的責(zé)打。

    那日她實在無法忍受,便赤腳逃出冷宮,偷偷爬上花園后面的樹上,抱著膝蓋樹梢上發(fā)呆,祈求宮人永遠(yuǎn)不要找來。

    宮人果然沒來找,直到月上枝頭,她又累又餓,想要掉眼淚。

    樹下站了一個人,她認(rèn)識他,是她繼子,不,他以后就是新皇帝了。

    他仰頭看她,突然輕聲說,“快下來。”

    清寧又餓又渴,趴在枝頭搖搖頭,“我不敢下去?!?/br>
    太子想了想,“我讓宮人來接你。”

    清寧還是搖頭,“她們要罵我?!?/br>
    太子嘆氣,伸出手道,“那你跳吧,跳下來我接著你。”

    清寧依舊不愿意,干脆閉著眼睛不理他,樹一陣搖晃,清寧嚇得睜開眼睛,他不知何時已在樹上看著他。

    她猝不及防被他抱了個滿懷,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比明月更冷,比孤煙更寒。

    不行,她想,清寧,這個人是你繼子,下面是懸崖,你不要再走。

    可是他臉上卻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在懸崖邊俯瞰她,活生生把她推下去。

    他說,“清寧,孤心悅你,嫁給孤好嗎?”

    她摔下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那人卻輕輕轉(zhuǎn)身,一笑置之。

    第26章

    清寧跳上墻頭發(fā)了一會兒呆,墻下有只秋千,可是清寧不愛坐,于是趴在秋千架子上看著外面人來人往。

    這還是施云臺教她的,起初施云臺并后來沒有這么圓滑,偶爾會對她露出不屑的神色。但清寧好美色,一直跟在他身后,當(dāng)他的小尾巴。有次他們一起玩,施云臺讓她躲在樹上,茂密的樹葉擋住下人視線,所以誰也看不見躲在樹上的人。

    結(jié)果清寧就在樹上藏了一下午,也沒等來那位漂亮表哥找自己。

    后來施云臺就被長輩揍了一頓,性格卻因此好了許多。

    此時街上很多人,有買東西的,賣東西的,還有一言不合打架的,以前清寧遇見會管一管,可是等到被打的人罵她亂管閑事,或者直接調(diào)戲她時,她就變得不耐煩起來。

    此時,她津津有味看那群人打架,準(zhǔn)確來說,是一群人單方面揍一個人。

    只是無論打人那群人還是挨打那個都穿著華貴,看得出出身不凡。

    似乎注意到別人視線,揍人的人抬頭看了看她,嚇唬道,“小娘子別管閑事。”

    他恰好移開一步,清寧才發(fā)現(xiàn)那位挨揍挨到鼻青臉腫的正是元崇州。

    系統(tǒng)緊張道,“不會被打死了吧?”

    清寧想了想,丟了塊石頭下去,“再打我叫人來了?!?/br>
    那群人不理,清寧就說,“再打我叫施云臺來了?!?/br>
    他們罵罵咧咧了一會兒,慢吞吞走了。

    等到人離開,四皇子狼狽從地上爬起來,對懶洋洋趴著曬太陽的清寧拱手,“多謝姑娘?!?/br>
    清寧聽見他稱呼,睜大了眼睛,“你不認(rèn)得我?”

    四皇子有些為難,但卻十分有禮貌,小聲道,“我并不認(rèn)識你,姑娘不介意就把名字告訴我,我改日定當(dāng)?shù)情T感謝?!?/br>
    清寧差點懷疑他眼瞎了。她今日只是改穿了一身女裝,又不是改頭換面,這就認(rèn)不出了?

    四皇子還低著頭,一副不敢看她的模樣,小聲說,“如果不愿意,不用告訴我也行,我會派仆人上門道謝?!?/br>
    清寧問他,“他們?yōu)楹未蚰???/br>
    四皇子有點難堪,“大概因為、因為我姓元?!?/br>
    清寧笑起來,過了會兒才有興趣地問他道,“要不你猜猜我的身份?”

    四皇子頂著一臉傷痕,卻真耐住性子陪她猜起來。

    “若我沒猜錯,這里是謝府,您是謝家小姐,眼睛又與謝大姑娘有些相似……”

    清寧打斷他,“夠了?!?/br>
    轉(zhuǎn)身跳下墻。

    四皇子站在墻下,看見那位粉裙子姑娘忽然不見了,就像她出現(xiàn)時一樣,仿佛這些都是他的幻想。

    他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那位姑娘再次出現(xiàn),便慢慢離開了。

    等回了院子,系統(tǒng)還在緊張勸她別氣,仿佛她是個恐怖的女魔頭,隨時會毀天滅地。

    清寧一邊說著沒氣一邊推開房門,就看到韞娘正坐在正屋做衣服,看樣子,衣服還是做給她的。

    做衣的布匹很硬,但世家人嬌氣,所以衣服只穿舊不穿新,清寧記得以前在師家也總是謝韞娘親手給她做衣服,不過那是她兩三歲的事情,略過不談。

    韞娘抬頭看見清寧進(jìn)屋,先是一愣,才把東西放下推在一旁。

    清寧不習(xí)慣她未開口斥責(zé)自己,別扭道,“娘親,你怎么自己做衣服?家里繡娘丫鬟這么多,吩咐給下人就是?!?/br>
    韞娘笑了笑,“你都快十七了,在家中留不了幾年,我給你多做些衣服,到時你可以當(dāng)作嫁妝?!?/br>
    這些衣服做得極好,細(xì)密的針腳,有些還在衣角袖角繡了紋飾,是時下最時興的樣式。

    不過衣服上都有繁復(fù)的花紋,看起來適合在重要場合穿。

    清寧眨了眨眼睛,“娘親,不必如此,你身體不好,該多休息些?!?/br>
    韞娘眼中流露出不舍,“罷了,只是當(dāng)娘的心疼女兒而已,等到你嫁了人,也不知能不能常?;丶铱纯?。”

    清寧蹭過去坐在她身邊,“要是您舍不得,不嫁也行。”

    韞娘頓時笑了,“你瞎說什么胡話,娘怎么舍得你當(dāng)一輩子老姑娘?!?/br>
    清寧緊挨著她,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來那幾句想要的話,便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沉默下來。

    待到太陽下山,清寧有些倦了,便在塌上休憩一會兒,不過少許,忽然聽見有人在撞門。

    清寧正喊流光開門,謝玉珠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了進(jìn)來。

    她穿著平時到長裙,但形容狼狽,雙目冒火質(zhì)問她,“是你勸我爹把我嫁進(jìn)皇宮的?”

    清寧轉(zhuǎn)過頭看她,“jiejie,當(dāng)然不是,你怎么會這么想,因為家里也只有你可以嫁了?!?/br>
    楚昭帝并不是良配,不僅因為元家勢微,更因為楚昭帝脾氣古怪,性格酷烈,據(jù)說先皇后就是因為不堪忍受自殺而死。再者,楚昭帝現(xiàn)有的幾位皇子都已長大成人,

    謝玉珠本忙著結(jié)交崔家、樓家?guī)孜毁F女,忽然聽見父親要把她嫁入皇宮的消息,仿佛一陣晴天霹靂。

    等回到家里,看見侍女們正在替她收拾嫁妝,這些嫁妝里不僅有貴重的黃金、首飾,更有一群漂亮的歌女、舞女。

    謝玉珠長得一般,勝在氣質(zhì)好,但站在這樣一群女人堆里,連臉都看不見了,要說安了好心誰能信?

    謝玉珠一問,就知道這些漂亮女子是清寧讓謝思霄送的,頓時氣不順,上門找她麻煩。

    清寧預(yù)想到會有這么一刻,十分淡定等她上門。

    謝玉珠聽完她的話,臉已經(jīng)扭曲了,“憑什么我嫁,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父親面前說了什么,才讓他選了我?!?/br>
    清寧笑瞇瞇看她,仿佛沒看見她面容上的不甘,“我已說了,因為你最適合。大姐在山中清修,要過幾年才能下山,三妹四妹只有十五歲,不到嫁人的年紀(jì)。二jiejie,你可是謝家女,謝家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到十六歲,若是說一句不嫁,你覺得舅舅會怎樣?”

    謝玉珠不甘問她,“那你呢?”

    清寧慢悠悠喝了口茶,眼中泄露出笑意,“可是我不姓謝?!?/br>
    謝玉珠看著清寧帶笑的眼睛,忽然一口氣喘不上來。

    她想起幼年的時候,父親和嫡母吵架,嫡母罵她野種、賤貨,父親不喜和女子爭吵,常默默走開隨她發(f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