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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問余嘲諷道:“你狗鼻子真靈。” 池硯指著自己的眼睛:“過獎?!?/br> 池硯剝開糖紙,怕把人惹急,不逗他玩兒了,趕緊把糖放進嘴巴。糖果的甜味短暫沖淡了身體的疼痛,一絲絲地化在嘴里連心情也好了不少。 怪不得裴問余把它當寶貝,池硯想,是挺好吃的。 等姜百青和林康拎著一袋子礦泉水回來的時候,看見這兩個人,一個抬著頭望天,一個低著頭看地,嘴角莫名一抽。還沒等他例行開口嘲諷,池硯便先人一嘴,指著一袋子水問:“你們這是打算種樹還是澆花?” 姜百青一直提醒自己忍住,他拿出瓶水扔給池硯,“愛喝不喝?!?/br> 池硯笑著對他說:“謝謝?!?/br> “別謝?!苯偾嗾f:“真不適應?!?/br> 等所有人把氣喘勻后,姜百青終于開口問:“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剛才他把林康叫走就是想問問,可是林康支支吾吾說了半天愣是沒說一個重點,最后憋出一句:你去問池硯吧。 池硯扶著鐵門站起來,指著對面的餛飩店說:“我們點幾碗餛飩坐下來慢慢說吧。” 第11章 契機 餛飩店老板看見又重新回來的池硯,不僅臉上掛了彩,還帶了幾個不良少年,于是更加嫌棄,打發(fā)自己的兒子回屋寫作業(yè)。語中帶刺地問道:“吃什么?” 林康沒聽出老板語氣中的尖酸刻薄,依舊純良且不解地問:“老板,你這里除了餛飩還有別的嗎?”林康這話沒有任何意思,可入老板耳朵里就變了味道,感覺像在找茬。 他沒好氣地說:“沒有了!” 林康:“哦……” 沒有就沒有啊,這么兇作甚。 池硯搖搖頭,笑瞇瞇地對老板說:“四碗餛飩,我們吃完就走。” 他只要一笑或者放軟語氣說話,就特別招人,像個沒什么殺傷力的乖學生。況且,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位老板還是有最基本的開店底線,顧客是上帝。老板兇神惡煞地哼了一聲去煮餛飩了。 林康再遲鈍也看出來了:“他會不會在餛飩里下毒?” “別理他,就這德行,看見那些好好穿校服的都把人家當祖宗,吃了他的餛飩能上清華北大似的,可以給他們家餛飩光宗耀祖。看見我們這種恨不得剁了當餛飩餡?!苯偾喾藗€白眼:“老子以前天天在對面跟他對呲,誰稀罕吃他的破餛飩!” 話音剛落,姜少爺?shù)亩亲犹貏e不客氣地咕嚕一聲。 裴問余默不作聲地給他拿了個湯匙:“吃完再說這話?!?/br> 姜百青:“……” 池硯在一旁笑,姜百青抄起湯匙欲砸過去,林康趕緊阻止:“當心老板跟你拼命?!?/br> 姜百青也沒真想砸過去,他放下湯匙問:“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池硯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遲遲沒有開口,姜百青一看不對勁,立馬又抄起湯匙威脅道:“你要是敢說吃完以后再說,我真揍你信不信!” 本來池硯真打算這么說,老板的餛飩已經(jīng)端了上來,胃空的不行,打架體能消耗太大,裴問余已經(jīng)開始吃了,可池硯看著姜百青的樣子,再吊著他的胃口,估計真能掀桌。 他把這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兩三天中發(fā)生的事情,也并不復雜——被偷車打架和打架??山偾嗪土挚刀酥鴾祝瑥堉?,就著餛飩像是在聽故事會。 裴問余的碗快見底,池硯也說完了故事,松了一口氣,他覺得姜百青怎么著總會冷嘲熱諷幾句,于是虛心等嘲,可是等了挺久,姜百青也沒開口嘲諷他。 姜百青是想噴池硯來著,就是不知道從哪方面下口噴。惹是生非?這事也不是池硯主動惹的。多管閑事?他看了一眼裴問余,覺得做人還是要有點良心,今天要是沒池硯和林康,裴問余會吃虧。 于是他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又開始搗騰碗里的湯水。 池硯有點兒惴惴不安,他一直認為姜百青是裴問余的顧問兼保鏢,借個筆記本都能被他甩臉色,這事兒這么好糊弄過去了?池硯覺得大概是姜百青反射弧度比較長,還沒明白過來,可他已經(jīng)做好了被嘲的心理建設,等過了這一陣再來噴,他可受不了。 池硯清清嗓子,婉轉(zhuǎn)地問:“你沒什么想說的?” 姜百青:“說個屁……” 裴問余喝完最后一口湯,放下碗嘖了一聲,“上桿子想被人罵我還是第一次見?!?/br> 池硯覺得裴問余經(jīng)過這事之后,在他面前又了一個度地升華,可具體升在哪兒他也說不上來。他反譏道:“上桿子想被人揍的我也沒見過幾個?!?/br> 不說還好,一說到這個姜百青就來氣,于是他把對池硯的火全撒在了裴問余身上:“是?。∧阍趺椿厥??覺得自己本事大了去了?” 裴問余一聲不吭,任由姜百青叨叨。 姜百青壓低聲音,神情嚴肅的繼續(xù)說:“最近嚴打,要是被人看見,報個警,你他媽就完了!你要是你抓了,你弟……” 裴問余臉色一凜:“青哥!” 姜百青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被裴問余喝了一聲,立馬剎住車,半句話堵在嘴里差點噎死:“行了行了,我不說了?!?/br> 氣氛有些尷尬,池硯知道察言觀色,兩次見人說起裴問余弟弟他都是這反應,大概是這個人的死xue或者軟肋,好奇但是不能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