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重生) 第16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被白兔師兄咬了[重生]、開局帶六個女神荒島求生、簽到成為最強戰(zhàn)神、尊主在上、星際工業(yè)時代、一往而深,靳少心上寵、禽天紀、我把低武練成了仙武、很愛她(無車清水慎入)、詭異分解指南
孔欣想起這些年她嫁給蘇居甫回娘家所受的奚落。jiejiemeimei當中仔細算來她嫁的不算差,夫君一表人材不說,大小也是個官,就是家里著實沒什么底蘊,所領的俸祿也堪堪只供得起一家大小的吃喝,多養(yǎng)兩個人都費勁,比起大婆家住著大宅大院,底下奴仆成群,出門前呼后擁的姐妹們,她是看著寒酸了不少。 但孔欣卻未曾艷羨過她們。她這家里是她當家作主,底下雖只有幾個下人,家中還有諸多瑣事等著她親歷親為,可這算不得什么,這是她跟大公子一道苦心經(jīng)營出來的日子,這屋里的每一個角落包括大公子都是屬于她的。 她的頭頂上沒有人喝斥她,也無需看人臉色費盡心思討好人才能討得一時的恩寵,且日日勾心斗角窮盡心思只為了把丈夫從她人花柳裙下拉回來,光為著這些個,孔欣寧肯自己多做些針線活,也不愿把時日和以后皆掛在一個人一時的歡喜上。 “算什么為難,我不會難堪的?!笨资匣剡^神來,朝蘇居甫看去的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她們的日子,一年到頭也就能找我比較幾下,好的她們也不敢找。我倒不會委屈,到時候快要走的時候,你親自來母親那接我,到時候有大公子為我出頭,欣娘想多揚眉吐氣就有多揚眉吐氣?!?/br> 蘇居甫連忙朝她躬腰揖手,“居甫謹聽娘子吩咐,請娘子到時盡管吩咐就是?!? 第219章 衛(wèi)國京城每逢臨近過年那幾天必艷陽高照,這年也不例外,臘月二十八離過年只有一天這日,一早金燦燦的太陽就從天那邊升起,金光大綻,普照大地,把京城每個出來的人身上照得暖洋洋的。 京城一早就出來了不少人,百姓們臉上喜氣洋洋,到了上午,街上已滿是人,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擦踵,每一個人皆歡天喜地,眉飛色舞。 朝廷小年那天已休朝,順安帝一早無事,園子里打了趟拳,回來用了早點小膳,正握著折子在看之時,外面的大內(nèi)大總管吳英滿面春風踩著步子小跑了進來,“陛下,陛下,來信了,都尉府的人來報,今兒外頭跟往年一樣,大街上熱熱鬧鬧的滿是人,這出來擺攤子的貨商們呀,出來沒多久攤子一下就空了。” 他繪聲繪色,儼然他親自目睹過一般,順安帝放下折子笑道:“人走了?” “沒走,”吳英一揚首,嘴巴朝外呶了呶,“奴婢讓他在外頭等著呢,您看要不要傳他進來跟您說幾句?” 這說幾句也好,陛下聽了更歡喜。 “叫他進來罷,正好朕也想問他幾句。今兒來的是誰?” “是魯長勝魯副都尉,”吳英說著奇怪地“欸”了一聲,“章大都尉今兒怎么沒有來?” 往年來宮里報信的不是他嗎? 京輔都尉府乃陛下一手所建,是領兵替陛下護衛(wèi)京畿之所在,京中每年過年的熱鬧景象是一年才一次的盛景,是陛下最為愛聽的,吳英奇怪這報信的怎么不是章大都尉,反倒是把副手派來了。 “章齊啊,朕叫他幫朕查事去了,下午可能就來了,到時候他來了你也不用通報,叫他進來就是。”順安帝朝他揮手,讓他去叫魯長勝進來。 魯長勝進來將將跪下請安,順安帝就讓他起了,“起來罷,坐,跟朕說說這外邊現(xiàn)在的樣子,朕閑著也閑著?!?/br> “謝陛下?!濒旈L勝謝恩起來,剛年過四旬的驃騎大將軍,京輔副都尉笑著回順安帝道:“回陛下,今兒比往年還要熱鬧兩分。許是國都每逢過年的祥瑞被傳遍了天南地北,四面八方,今年來京里的商人要比往年要多至少兩成去了,這具體多少數(shù)目屬下還不知情,也只是屬下的目測,來日等鮑師爺帶著人一算出來,您就知道這多出來的人數(shù)怕是要比屬下估計的還要多?!?/br> “都尉大人,您請?!眳怯⒐醽淼首?,看著魯長勝坐下,轉身朝順安帝恭敬笑道:“陛下您聽聽,比往年還要熱鬧。” 順安帝點了一下頭,接問:“跟朕說說,今年賣得最火的是炮仗還是那春聯(lián)?” “回陛下,兩樣都火?!?/br> “這吃的賣的也多罷?” “回陛下,多?!被实郾菹逻@接地氣的話讓魯長勝忍俊不禁,不禁笑著回道:“那炸的蔥花卷,蘿卜餅,小麻花,香得喲,屬下站那么一會兒都餓得慌,還叫下面小的給屬下買了點解了解這嘴巴里的饞。” “可給陛下帶了?”吳英笑著問。 “ 哎呀,”魯長勝始料未及,朝順安帝抱拳請罪,“還請陛下恕罪,那一包都叫屬下一個人給獨吞了,沒給您帶進來一點?!?/br> 這也是大總管帶了個壞頭,帶著下面的人打趣他,順安帝笑著搖搖頭,也不見怪,笑道:“說說別的。” 順安帝勵精圖治,承先帝遺命,誓要把衛(wèi)國治成一個百姓皆能食飽衣暖的國家,只是多年執(zhí)政下來,他想要的國家在他換了一批又一批的官員下還是未見有太多起色,也就國都京城在他的授意下,慢慢有了他想要的樣子。 他這幾年最喜歡聽的,無非就是京城的百姓比去年過得好了,京里今年要比去年熱鬧多了,百姓手上提著回去的東西也比去年多了。 “欸,屬下這就說?!濒旈L勝已獲頂頭上司面授機要,自知陛下要問的是什么,想聽的是什么,遂順安帝一發(fā)話,他便一樁接一樁說道:“這不僅賣吃的小攤子比往年多了,這吃食里還有了些新鮮玩意,往年屬下跟大將軍出去巡邏,只見過糖做的葫蘆,今年居然有那手上厲害的賣起了用麥子烤出來的糖畫的小人,一個個長得跟真的一樣,跟陶娃娃似的……” 吳英聽著,湊到順安帝面前小聲道:“奴婢等會兒就叫人買進來看一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糖小人,讓魯大人特地跟您說了這么一大通?!?/br> 他說著還有些不屑,順安帝臉上帶著微笑瞅了他一眼,聽著魯長勝接道:“這是吃的,還有今年京城里賣的南貨比往年要多了近一倍,南市坊那邊,尤其是汾州巷臨蘇街那條街上,來了個大商人,說是臨近小年那幾天還送進了幾船的貨進來,好多海物還有那穿的戴的都是以前京里沒有過的樣式,最最新奇的是,這家賣的還便宜,一根綢子做的花帶,上面繡的全是五光十色的花,一般的只賣三文錢,好的只賣五文錢,這個屬下有給家里小娘子買了幾根,您看看?!?/br> 魯長勝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小捆被小紅線綁起來的綢帶,放到了雙手奉過來的吳英手里。 總算有著實物了,吳英喜洋洋地奉到順安帝面前,道:“奴婢打開來給您看看?” 順安帝頷首,吳英打開,摸著那鍛子確實是綢的,順滑得很,且那上面確實用鮮艷的繡線繡出來的花,這花帶,莫說是三五文錢,哪怕說是十文二十文,吳英也是信的。 他把花帶放到小太監(jiān)手里,挑出一根順安帝喜歡的顏色來送到了順安帝的手上,回頭不禁問那魯副都尉:“可真是只要五文錢?” 魯長勝見他奉給陛下看的是他用三文錢買來的白牡丹的花帶,笑道:“回英公公,我聽那掌柜的說,這花色重的,用的繡線色多就要貴一點,就要五文錢,像那白色啊黑色啊用的多的素色的,就三文錢?!?/br> 吳英也是發(fā)覺了,他挑了根三文錢的給陛下,聞言不禁莞爾,轉頭朝順安帝笑道:“陛下啊,您看看,奴婢左挑右選,給您挑了根三文錢的?!?/br> 順安帝摸著順滑的綢帶,頷首道:“不 壞?!?/br> 這小東西也是精致,看起來也是物美價廉了,他順了下帶子,抬頭問魯長勝,“這東西賣的多嗎?” “多?;乇菹拢也钍值紫履菣C靈的小將找了掌柜的打聽了,我左右也找人去核實過了,聽說這鍛子是這家掌柜的東家臘月上中旬之間來京城才帶過來的,帶了有聽說將近兩千根,兩千根,說是七八個日子就全部賣完了,這賣都是第二批了,說是他們緊隨著東家進京隨即到的船上的第二批貨,這批說是有五千根來著了,屬下去買的時候,那鋪子里的伙計說他們鋪子里剩不到幾百根了,頂多今天就要賣完了?!濒旈L勝知曉順安帝愛聽這些個,很是詳盡地回道。 “這三五文錢的,這東家能掙到錢嗎?”順安帝把手上的那根牡丹花放到了面前跪著的小太監(jiān)手上,拿起了另一根說是要五文錢顏色鮮艷的花帶。 “能掙一點罷?”被他問話的吳英也不敢肯定,想了一下道:“半文的一文的總歸會掙一點的,這天下哪有做賠本買賣的商人?也就一個掙得多一點掙得少一點的事?!?/br> “大公公說得正是,”魯長勝這廂回道,“這家叫常氏的小金銀鋪不止賣花帶首飾,他隔壁還有個賣南北雜貨的,還有一個賣布的鋪子這三家都是同一個東家,這家的伙計也是極會做生意,往往在這家買了東西的人會帶到另一家去,屬下也跟著他們的伙計另兩家都去轉了一圈,還在這家的布鋪子里扯了幾尺不貴的布,在雜貨鋪里買了些京里難得一見的海物,他們家還有一些有兩個手指頭寬的海蝦,說是先是用海水抬著抬到船上運過來的,這活著的他們賣的要貴一些,這要是死了拿冰鎮(zhèn)的就要便宜一點,屬下母親愛吃這蝦,每年河蝦一出家人都是盯著去買的,我看著這個頭大著實稀罕,還叫人買了一些回去給老太太去嘗嘗這海里出來的個大的蝦。” “也沒給陛下帶一點進宮罷?”吳英笑問道。 魯長勝一臉慚愧,低頭拱手作揖道:“不瞞大公公說,屬下去的時候把最后十幾尾給買了,買了就差人往家里送去了?!?/br> “你啊你,可真是大孝子?!笨伤麄儽菹伦钭钕矚g的也是大孝子,是以吳英這指責也只是調(diào)笑,并沒有真責怪魯長勝的意思。 “這東家倒是會做生意,是做什么生意的?臨蘇街……”順安帝這廂開了口,只見他沉吟思索了一下,沒想起往年聽過這臨蘇街的這個人來,便道:“這臨蘇街以前不是也是賣小金銀,開布鋪的多嗎?何時來了這么個會做生意的?” 順安帝對他皇城外的國都里的每條街皆了如指掌,去年他可真沒聽說臨蘇街有這么一個連海鮮都能運過來賣的生意人。 “回陛下,是年初才開的新鋪子,這鋪子是從以前在臨蘇街開不下去的人手里盤過來的,不知陛下可記得汾州臨蘇縣里那最為有名的常姓人家?”這廂,魯長勝拱手抱拳朝順安帝稟道。 順安帝會過意來,“常氏???常氏鹽伯?”0 第220章 “回陛下,東家正是這家的人?!濒旈L勝回得甚是仔細,“聽說還是個年輕人,是常家這一代的年輕家主?!?/br> “還是個年輕人???”吳英接了話,他們陛下喜歡孝子,也喜歡年輕人,他轉過頭與順安帝笑道:“年紀輕輕的能有這能耐,這可了不得?!?/br> 順安帝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道:“常氏我記得,現(xiàn)在還是他們供鹽罷?” “是這么回事?!眳怯⑾肓艘幌?,鹽伯的侯位在先帝在時就沒了,但臨蘇的井鹽還是給了他們沒收回來。這說來是先帝的恩寵,也是常家的祖先給他的后世子孫攢下來的福分,換到他們現(xiàn)在陛下的身上,只要那些承祖上蔭蔽的王公貴族能少點,在外專橫跋扈、胡為亂作的紈*绔子弟便也能少點,能少給他生些事就是大幸。 說來,陛下心中是極不喜那些王公之后的二世祖的,吳英不知這個聽起來能耐的年輕人已被奪了爵位,是否還是觸了陛下身上那塊逆鱗,遂他心中這一謹慎,話到嘴上就更謹慎了,“回陛下,奴婢記得他們是還在供著鹽,這臨蘇出的井鹽雖然還歸他們,但也是不允許他們私自販賣的,說到底,那還是我們國家的鹽,可不是他們一家的私物,只是先帝念著舊情,還給他們開采罷了?!?/br> 魯長勝眼觀鼻,鼻觀嘴靜坐著聽著,沒有往下說那些他打聽出來的那些多的事,如常氏還是給國家供鹽,不敢私自販賣,但常家被削除爵位的這二三十年間,戶部鹽照收,銀子可給的并不痛快這些事。 京輔都尉府是陛下的耳目,但僅是耳目而已,他們只提供陛下想知曉的消息,不能過多參與朝廷政事。是以這里面的事情,陛下問他們就能說,不問他們就要閉嘴,以免頭上多了個擾亂朝廷政事的罪名。 魯長勝這個驃騎大將軍之所以能被章齊這個大督尉從軍中調(diào)出來提拔成副都尉,靠的不僅是他統(tǒng)軍治軍的能耐,更重要的是他比起文官也不遜色的察顏觀色的本事。 陛下的親軍,可不是單靠匹夫之勇就能當?shù)摹?/br> “嗯,朕也記得他們還是供著鹽的?!表槹驳壅f著,轉問魯長勝,“這供著鹽,怎么還賣起東西來了?朕聽你這么一說,還是明晃晃打著他們常家名聲出來的。” 常氏爵位雖說沒了,但還供著朝廷的鹽,祖上威名應該還是有一點的,就算常家現(xiàn)在的子孫已歸不到王公貴族后輩那一掛,但跟普通商販還是很不一樣的,是以聽魯長勝這么一說,順安帝倒是有點好奇。 常家這也算得上自降身份了。 “這……”魯長勝看了看順安帝,見陛下神色如常,一派坐等聽事情的模樣,他把要說的話在心中轉了一圈,末了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把他打聽到的如數(shù)說出來,“回陛下,那屬下就說了。” 吳英看他還挺鄭重其事的樣子,奇了,“咦”了一聲后忙不迭道:“魯副都尉,您還是趕緊說罷,本公公都讓您提起這好奇心來了?!?/br> “稟陛下,屬下聽說這常家已大不如前了,我打聽到這東家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出去給自己開鋪子了,他頭上啊,還有個庶兄,母親呢,早逝了?!濒旈L勝沒有說這家母親姓樊的事,這事陛下若是想知道下文,遲早會知道的,輪不到他來說,但樊家老將軍于他有恩,這事除了他自己連他家中老母都不知道,可能樊家也沒一個人知道有這個事,樊家已被貶去了苦寒之地,魯長勝自也沒有那個能幫人洗清冤屈的能耐,只是眼前有人與故人沾了親,還是故人的親外甥,魯長勝便存了一點私心,沒把常家當家之母乃樊老將軍之女的事道出來,而是接下來往下道:“據(jù)說他母親很不得他父親的喜歡,那個時候常家家境已大不如以前了,母親一走,這位嫡子就自行出門為家中謀生維家計,到現(xiàn)在也有近十個年頭了,這人聽來年紀輕,但說來已是個老商人了?!?/br> “咦?”吳英奇怪了,“他母親不得父親的喜歡,他母親一走,怎么就得他出門維持家計了?他父親不喜歡他母親,難道連親生嫡子都不喜歡?” “正如公公所說,確是如此?!?/br> 吳英飛快扭過頭去,朝順安帝驚訝道:“又是一門寵妾滅妻的呀?” 順安帝不想這喜慶日子聽這些個不順耳的話,便連看都未看吳英,朝魯長勝道:“聽起來是個厲害人,這除了臨蘇街,還有哪有什么變動的?” 魯長勝忙回道:“有,不止是臨蘇街來了個會做生意的人,還有那長名街有家叫福滿樓的酒樓請了個大廚回來,此人做得一手好鴨,那味道堪稱京中一絕,每天一早酒樓還沒開門,就有人排隊去買了……” 魯長勝依數(shù)把京中的盛景一一告知了順安帝,他這一說就是一個多近兩個時辰,說到了中午太監(jiān)來請示順安帝用午膳的時間才算告了一個段落。 順安帝聽了一上午國都與去年的變化,他那長年不太大動神情的臉上露出了些真笑意來,魯長勝朝他告辭,他還朝魯長勝笑道:“明年要是章齊自己來,讓他把你也帶過來,你比他可要能說多了。” 魯長勝這近兩個時辰滔滔不絕,中途就是飲水也是一口喝完放下就接著說,順安帝問的話他都不用想就能作答,可知京中今日之景可不是他一大早才去才打聽出來的,這 是花了時日去走訪了解的。 一個副都尉,能對國都中的大小事如數(shù)家珍,每條街叫什么名字,街上住的大多是什么人他心里都有數(shù),聽他這口頭這一報,順安帝最滿意的還不是京中這比去年熱鬧的景致,而是他這個副都尉的位置坐的名副其實。 章齊選的好副手。 這些年來,一次都沒辜負過他的,也就章齊了。 魯長勝退后,吳英在順安帝面前說的話便少了,這外人看不出來,他一個日日夜夜都近身在順安帝身邊的,哪能看不出順安帝的壞心情來?他見順安帝不太高興的樣子,話不僅少了,便連手腳也要較平常放輕了不少,省得擾到陛下的心情。 午膳過后,順安帝與平常一致去了園子走動,走到一半,外頭起了聲響,聽著動靜,不知是外面的侍衛(wèi)攔住了哪宮想要過來的人。 吳英見狀躬身輕聲請示道:“要不要奴婢去看一眼是哪宮的人?” 順安帝沒出聲,轉了個彎繼續(xù)往前走。 吳英緊跟著他,過了片刻,他聽陛下開口道:“魯長勝以前是做什么的?” 吳英心陡地一驚,全然不知魯副都尉是哪兒惹到陛下了,連忙速速回道:“回陛下,魯副都尉以前是軍中的。” “哪個軍中的?” 順安帝問的時候,吳英心里急速運轉,這心思之間他已快快把魯長勝剛才在始央宮里的話過了一遍,且嘴上同時回了順安帝:“武威軍,是定國老將軍帳下的大將,是跟威武大將軍一起上過戰(zhàn)場的兄弟,是以當年您問大將軍想要個什么樣的副手的時候,大將軍才從老將軍的手里把魯將軍從南嶺門的北門關將軍府調(diào)到了都尉府,與大將軍一同替您鎮(zhèn)守京畿,護國都內(nèi)外安危?!?/br> 順安帝記得也是這么回事,魯長勝是章老將軍的人,跟章齊一同上過戰(zhàn)場,為此他才由著章齊把人放在了身邊,與章齊一樣當忠心人用。 這廂吳英已經(jīng)把魯長勝的話過了一遍,頗有點小心翼翼地問順安帝道:“陛下,您是不是覺得魯副都尉大人剛才為誰特意說好話了?” “魯大人甚得朕的心,”順安帝說著頓了一下,喃喃道:“就是太得了,朕有點不太放心。” 吳英一聽,當即不敢再說話,低下頭緘默不言。 他是曾也險些為著一時之利背叛過陛下的,當初被揪住問責之時,他還記得眼前那時尚還年輕的陛下臉上的失望與頹然。 他當年被放過留了下來,可自此以后,那位年輕的皇帝一年比一年變得不相信身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