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黑化仙尊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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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氣候太過惡劣,不到被逼至絕境,就算是北境人也不會來這里。可是江少辭拔走了霜玉堇,慕家再無退路,只能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在北海邊修建了一座小型行宮,強逼著后代發(fā)憤圖強。 慕策當皇子的一千年,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這里度過。可能也是因此,他后期才能厚積薄發(fā),僅用一千年就追平詹倩兮等前輩。 紫微垣府的條件不能和皇宮比,吃穿住行每一樣都差很多。何況先帝還定下規(guī)矩,修建紫宮是為了修行,皇子皇女去紫宮時所帶侍從不能超過十個。 就算沒有先帝禁令,北海的條件也不允許帶太多人。牧云歸比慕策當年還絕,僅帶了兩個女侍衛(wèi)。其實要不是慕策要求,牧云歸連這兩個人都不想帶,帶著長福就足以解決大部分生活問題了。 前兩年牧云歸在紫宮算是避世修行,一年前她感應(yīng)到突破契機,連女侍衛(wèi)和長福也不帶了,獨自鎖在宮殿里閉死關(guān),突破了才踏出殿門。如今,侍衛(wèi)看著牧云歸越發(fā)精致美麗的眉眼,舉手投足間內(nèi)蘊的靈氣,心中無比嘆服。 當初牧云歸剛提出要去北海閉關(guān)時,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慕太后很不贊成,說牧云歸年紀小又是女孩子,沒必要去這種地方受罪,在宮里修煉也一樣。眾卿族同樣無法理解牧云歸的想法,她缺席十九年,如今剛剛回來,不應(yīng)該積極社交,想方設(shè)法融入卿族圈子嗎?結(jié)果她在這種關(guān)口離開王都,去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閉關(guān),豈不是生生浪費了一手好牌? 但牧云歸執(zhí)意,陛下得知后沒有多說,只是吩咐人準備足夠的食物、靈藥和護身法寶。牧云歸在眾多非議聲中離開帝御城,前往北海,一住就是三年。 侍衛(wèi)最開始也不理解,但是這兩年她親眼看著帝女不問外事,潛心修行,這次閉關(guān)后成功融合天璇星,成為北境歷史上修煉最快的公族。侍衛(wèi)看著突破后渾身氣息都不一樣的牧云歸,終于明白牧云歸為什么要這樣做了。 這個世界以強為尊,想要活得好,大致只有成為強者和成為強者的女人兩條路。顯然,牧云歸選擇了前者。 這一條路無疑要辛苦的多,然而無需看任何人臉色,艱辛但踏實。對于那些只能靠嫁人來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女子,丈夫的愛就是她們?nèi)恳姓?,自然會花大量精力拉攏丈夫、結(jié)交人脈、相夫教子。而牧云歸的視線從沒有停留在嫁人上,所以她不需要討好父親、祖母,不需要結(jié)交卿族圈子,也沒什么興趣結(jié)識男人。 自然后一點,也許是因為另一個人虎視眈眈,把所有苗頭都掐滅了。 侍衛(wèi)知道牧云歸所問的動靜中一大半都在問另一個人,便如實說:“回帝女,九個月前江仙尊回來過一次,他見帝女在閉關(guān),留下一本書和一封信后就又離開了。宮里一切照常,陛下、太后和思瑤郡主的信收在您的寢宮里,由那個叫長福的傀儡人保管著。另外,還有幾個沒有署名的儲物袋送來,卑職擔心有詐,沒有貿(mào)動,全收在安全的地方?!?/br> 牧云歸淡淡應(yīng)了一聲,心里大概猜出來那幾個儲物袋是哪里來的。她沒有做聲,道:“我明白了。你們巡邏辛苦了,都回去吧。” 牧云歸雖然說不用她們伺候,但侍衛(wèi)卻不敢當真退下。牧云歸剛剛出關(guān),需要好好休息,她們給牧云歸放好藥浴,準備好衣服才退下。等牧云歸沐浴出來,宮殿里已經(jīng)擺好了茶點。 牧云歸升入二星,終于可以辟谷了。但吃飯睡覺也是休息的一部分,牧云歸沒有拒絕這些茶點,她用了幾塊,然后就擦手,叫長福送信過來。 長福如今端著大管家的架子,比宮里正經(jīng)的帝女女官都神氣。它把這一年來帝御城送來的信件一一放好,說:“這些是我按重要程度排好的,另外附信送來的靈藥、衣物等,我已經(jīng)按類別收在庫房了。庫房單子在這里……” 長福作勢要去取名冊,牧云歸叫住它,說:“不必拿了,我信得過你。所有書信都在這里了嗎?” 長福點頭,慢吞吞從肚子里拿出一本書和一封信函:“這是江少辭的,他的不重要,我就放在最里面了。” 牧云歸無語,所以長福所謂的按重要程度排列,就是根據(jù)它的喜好嗎?牧云歸剛才還奇怪它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聰明,連重要程度都能分辨了。 敢情,只是牧云歸想多了。 牧云歸最先拿起江少辭的信,說是信,其實就是龍飛鳳舞的一句話,甚至連紙筆都是臨時找的。他說他要去更遠的地方參悟道法,除此之外沒什么大事,就沒讓侍女打擾她。還說他把劍訣后半部分編完了,畫在圖冊里,牧云歸閉關(guān)出來后可自行安排,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寫傳訊符問他。 下面附了幾張傳訊符,這些符紙是江少辭親自畫的,即便相距千里也可以準確找到他。 牧云歸翻了翻傳訊符,心里悠悠嘆了聲。現(xiàn)在到處都在尋找他,他修煉正值緊要關(guān)口,卻把能直接定位到他具體位置的傳訊符留給她……牧云歸也不知道該說他心大還是自信。 牧云歸翻開書冊,三年前江少辭說凌虛劍法不適合她,要為她編一套新的。三年前他已陸陸續(xù)續(xù)想了一小半,然而等他們來了北海,沒有外界打擾,劍法的進度反而慢下來。 江少辭一直沒說,但牧云歸能感覺到,他的修煉越來越艱難了,換言之,越來越容易失控了。低階時牧云歸沒感覺魔氣和靈氣有什么區(qū)別,江少辭除了身體更強悍一點,修煉更快一點,好像和普通修士沒什么不同。然而等步入天璣境,魔氣的弊端越來越明顯,連牧云歸都能看出來了。 江少辭修煉依然很快,但他修煉后眼睛許久無法恢復(fù)黑色,身周常年繚繞著一股殺氣。甚至有一段時間,連他的劍風也變得暴戾起來。 江少辭也發(fā)現(xiàn)了,刻意和牧云歸保持距離,最后甚至離開紫宮,孤身在北海上闖蕩。最開始他只在實在控制不住戾氣的時候離開,出去三五天,回來后就能恢復(fù)如常。后來,他離開的時間越來越久,牧云歸閉關(guān)前,他已經(jīng)離開三個月了。 他從沒有不告而別這么久。牧云歸左等右等都不見他回來,只能囑咐侍衛(wèi),等江少辭一回來立刻叫醒她,然后就進入宮殿閉死關(guān)。沒想到,他沒讓侍衛(wèi)說,兩人正好錯過了。 算起來,牧云歸足有一年多沒有見他了。牧云歸想起江少辭的事,眉間隱隱含憂。自魔氣爆發(fā)以來,從沒有人修煉魔氣到這么高的境界,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么,是殊途同歸,還是人不勝天。 牧云歸手心快速翻過書頁,上面詳細畫著每一招的模樣、變化、細節(jié),周圍還密密麻麻附了一大段解釋。牧云歸看過凌虛劍訣,知道凌虛劍訣上十分簡略,沒有任何解釋,連招式都只有寥寥幾筆,導(dǎo)致南宮玄練習(xí)的時候練錯一大半。如今,他卻這么認真地給她講解,生怕她練錯。 牧云歸暗暗嘆氣,她將傳訊符收好,和書疊在一起,暫時挪到一邊。她并不打算用傳訊符,他可能正在參悟、殺魔甚至突破,她貿(mào)然去信,影響了他怎么辦?劍訣不是一時半會能研究透的,牧云歸打算先掃一眼其他人的信息,等騰出手來再仔細看書。 其他信件大多來自皇宮,慕思瑤每一個月來一封信,定時定點,不疏遠也不過分親密,慕太后有時會和慕思瑤一起寫信過來,大多交代些衣食瑣事,沒什么重要的。慕策反倒成了寫信最勤、內(nèi)容最長的人,他也嚴密關(guān)注著江少辭修行,近幾個月大概聽說了江少辭失控的事,信件里言辭嚴厲許多,囑咐牧云歸小心江少辭,和他保持距離。 牧云歸把重要的信息記下來,其他話就當做耳旁風放掉。她一直看到入夜,外面漆黑如墨,繁星遍野,牧云歸才終于處理完所有書信。 坐了這么久,有些累了。她略微活動肩膀,剛剛翻開江少辭留給她的劍訣,突然聽到侍衛(wèi)在外面喊道:“看,那是什么!” 牧云歸驚訝,她的桌案正好在窗戶邊,她推窗望去,看到天上劃過一陣藍紫色的流光,繞著某一個中心旋轉(zhuǎn),變幻莫測,絢麗奇異,宛如神跡。她吃了一驚,起身朝外走去:“這是怎么回事?” 侍衛(wèi)看到牧云歸出來,兩人行禮,回道:“屬下也不知。以前從沒見過這種光,今夜還是第一次?!?/br> 天上異相驚動了所有人,牧云歸帶著人去檢查陣法,然而周圍沒有任何入侵跡象,所有結(jié)界都正常運行著。流光漸漸變?nèi)?,最后消失在夜幕深處。侍衛(wèi)皺眉,疑惑地問:“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消失了?” 牧云歸也不懂,慕策在這里住了近一千年,并沒有提起過夜里會出現(xiàn)奇異的光。她看不出所以然來,便說:“可能是某種奇特的天象吧。北海氣候極端,偶爾出現(xiàn)些異相也不奇怪。你們繼續(xù)警惕,尤其注意周圍的陣法,如有異動立刻來告訴我。” 紫宮雖然人少,但設(shè)在周圍的防護陣法可不少。方圓五百里內(nèi),只要有人接近就會觸動陣法,紫宮內(nèi)立馬就能得知。侍衛(wèi)應(yīng)是,一個侍衛(wèi)說:“帝女,這里卑職守著就行,您剛剛出關(guān),先回去休息吧?!?/br> 牧云歸知道自己留著也沒什么用,她最后檢查了一遍,便走向自己房間。路上,牧云歸交代道:“今夜你們巡邏時小心些,盡量兩個人行動,切勿落單?!?/br> 牧云歸交待護衛(wèi)是想求個穩(wěn)妥,其實并不擔心自己的安全。紫宮本就有著重重陣法,等牧云歸搬來后,慕策又在周圍設(shè)置了許多防護法器,陣法、符箓一個套一個。慕策已是五星,能繞過他的法術(shù)的人,放眼全天下都沒幾個。 “是?!弊o衛(wèi)問,“帝女,這陣天相來的奇怪去的也奇怪,為防萬一,今夜用不用卑職守著您?” 牧云歸已經(jīng)走到屋門口,她輕輕推開一條縫,正要說什么,忽然停下,肅容道:“不必。我這里沒事,你們都下去吧?!?/br> 牧云歸以前也不喜歡別人近身,侍衛(wèi)沒有多想,依言退下。等人走遠后,牧云歸才輕輕推開門,有些無語地看著屋里那個人。 牧云歸走前坐在窗邊讀書,如今窗戶從外面推開了,一個人坐在窗沿上,輕輕翻桌上的劍訣。剛才說話聲距這里只有一門之隔,而他依然安穩(wěn)坐著,仿佛根本不知道害怕為何物。 看樣子他是從外面回來,也沒進屋,就坐在窗戶上看牧云歸的東西。桌上的燈火被風吹熄,只余遠處的壁燈,光線曖昧不明。牧云歸轉(zhuǎn)身合上門,問:“你回來了?” 江少辭淺淺點了下頭:“嗯?!?/br> 牧云歸剛剛才想過紫宮戒備森嚴,絕不會有人闖進來,一轉(zhuǎn)眼他就全須全尾坐在自己窗前。牧云歸也沒想到打臉來的這么快,她站到窗戶邊,十分輕松地問:“你這段時間怎么樣?” 她沒有點燈,可能是害怕看到江少辭眼睛的顏色。江少辭放下書,半靠著窗沿,雙腿輕輕松松搭到地面:“和以前差不多了?!?/br> 牧云歸頓了下,眉梢微抬:“開陽星?” “嗯。” 牧云歸沒話說了,她花了三年升級到二星,自覺已經(jīng)很努力了。而江少辭在同樣的時間里,升到六星。 他從修為全失到恢復(fù)巔峰,只用了五年。 牧云歸已經(jīng)被打擊的習(xí)慣了,如今只是平淡地點了下頭,問:“這不是很好嗎,你為什么看起來不高興?” 江少辭雙手環(huán)臂,看著上方被嚴寒洗得格外璀璨的星空,說:“我感覺到極限了?!?/br> 牧云歸臉色一怔:“什么意思?” “我可能沒法升到七星了。” 江少辭看著上空,雙眼卻沒有焦點。他以為推倒重修沒什么不同,可是這次晉階時,他很明顯感覺到上限。這是以前從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可能,他修行的終點,就是六星了。 牧云歸默了一會,伸手握住江少辭冰涼的手指,說:“已經(jīng)很好了。自古以來,能突破開陽境的人寥寥無幾,你已經(jīng)是千萬中之一。你看我,和你差不多的年紀,現(xiàn)在才到天璇,日后連能不能摸到天璣都不好說呢。” 江少辭反握住牧云歸的手,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收緊:“不會的?!?/br> 修為不僅是力量差距,同樣意味著壽命。天璇境和開陽境,壽命差了十倍不止。 這正是江少辭最害怕的問題之一。他怕什么,牧云歸偏偏提什么。 牧云歸不像江少辭那樣緊張,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就和春生秋落一樣,如果她此生拼盡全力還是沒法在修行路上走多遠,那壽命到了,坦然迎接自己的死亡就好了??墒墙俎o卻無法面對這個可能性,連聽都不行。牧云歸還想說什么,被江少辭止?。骸昂昧?,不要說了,不會有那一天的。” 牧云歸見勸不動他,便也不再說。屋里沒有點燈,兩人一個在外,一個在內(nèi),隔著一扇窗戶相依。牧云歸看著外面的星空,嘆道:“剛才天上出現(xiàn)一種很漂亮的光,可惜你沒看到?!?/br> 江少辭抬頭望向星河,問:“是嗎?” “是啊。許多人都見到了,我看到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叫你,可惜你不在?!?/br> 江少辭輕輕笑了,他捏了捏牧云歸的手,說:“低頭?!?/br> 牧云歸不明所以朝他看去,突然見他另一只手心里隱隱有氣旋生成,緊接著,絢爛的極光像是從宇宙中心誕生一般,繞著他的手心,一圈圈放大,逐漸升向高空。 牧云歸跟著仰頭,看著流光在幾種冷色調(diào)之間自由變幻,最后勾出“云歸”兩個字。背后星河浩渺蒼茫,這兩個字和著寒冷,仿佛融入亙古。 所見星河,皆是你。 第109章 榮光 一切榮光皆歸于她。 江少辭回來了。 紫微垣府為數(shù)不多的幾人很快知道了這個消息。話說回來,他昨夜搞出那么大的動靜,想不知道才比較難。 牧云歸閉關(guān)出來后一直悶悶的,雖然成功打通星脈,但江少辭久別不歸,她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直到昨夜江少辭回來,牧云歸一下子振奮起來。今日大清早,天光照耀在冰上,四處皆白茫茫一片,牧云歸沒有用早膳,只簡單帶了丹藥武器,就和江少辭去北海練劍了。 冰層反射光線,刺眼而蒼白。北海的風常年不止,刮在身上如尖刃一般,浩蕩無垠的冰面上走來兩道人影,他們都穿著白衣,握著劍,踏著冰裂紋并肩向前。 冰冷的太陽升到半空,冰面上倒映出兩人的影子,下方的海水深邃幽藍,深不見底,相比之下這兩道背影顯得尤其纖細渺小,可是他們脊背卻始終挺得筆直,無聲中蘊含著力量。 北海是最磨煉人的地方,如果能在北海站穩(wěn),以后去任何地方都不必擔心了。牧云歸昨日剛剛拿到剩下半本劍法,江少辭提議在實戰(zhàn)中練習(xí),牧云歸便和他一起出來了。 披風在身后獵獵作響,牧云歸握緊照影劍,問江少辭:“這些年你一直在北海上行動?” “沒錯。”江少辭點頭,道,“多虧了這里稀奇古怪的異獸,我才能盡快回到開陽境。六星之前都是水磨工夫,沒什么難的,以后沒有經(jīng)驗可依仗,就要真的動腦筋了?!?/br> 牧云歸默了下,微妙挑眉:“水磨工夫?” 江少辭說:“我以前就打通過開陽境,訣竅經(jīng)驗都記著,并不算難。你第一次修煉,沒有經(jīng)驗可參考,所以才費力些?!?/br> 牧云歸已經(jīng)習(xí)慣江少辭時不時的驚人之語了。不怪她之前誤以為他是傻子,如果有一個人天天在耳邊說六星之下都很簡單,是個人都會覺得此人瘋了。 腳下傳來細微的碎裂聲,忽然,他們所站的冰層塌陷下去,驟然形成一個大窟窿。牧云歸輕飄飄躍起,逆著風退向后方。風又疾又烈,她的披風被吹得颯颯作響,可牧云歸的動作卻輕巧極了,像沒有重量一般,穩(wěn)穩(wěn)落在后方冰面。 冰窟窿中的怪物偷襲沒有得手,它長吟一聲,從冰海中沖出來,在半空中盤旋。陽光蒼白明亮,這條蛟又是白色的,逆光望去壓迫感十足。 白蛟發(fā)難時牧云歸霎間避開,至少還能在空中看到運動軌跡,可江少辭幾乎是瞬移到后方,根本看不清他如何動作。江少辭抬手遮住陽光,瞇眼看了看,說:“一千年的蛟蛇,角已經(jīng)長出一半,還算不錯?!?/br> 江少辭一副終于遇到一只滿意的練手素材的表情,完全不把白蛟當對手。白蛟感覺到他的輕慢,長嘯一聲,朝兩人俯沖而來。牧云歸拔劍,率先迎上去。 蛟肖似龍,魚身蛇尾四足。它身體長,渾身上下布滿鱗片,等閑法器傷不了它,尾巴又力大無窮,打斗起來非常難纏。牧云歸劍劃在白鱗上,迸出細碎的火花,卻只在鱗片上留下幾道淺淺白痕。牧云歸剛剛落地,白蛟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體,尾巴重重朝她拍來。 牧云歸沒做停留,腳尖輕點,躲過蛟尾的攻擊范圍。但蛟身體細長,每一個部位都能攻擊,不斷朝牧云歸襲來。冰層在蛟尾強大的攻擊下四分五裂,空中不斷濺起尖銳的冰碴子。牧云歸施展混元功,完美躲過每一塊冰片,在白蛟首尾不顧、來不及轉(zhuǎn)身的時候,牧云歸忽然踩著蛟爪躍上蛟身,像雪花一樣,輕輕幾步就落到白蛟頭部,重重一劍刺下去。 牧云歸修為淺,沒能刺穿白蛟的護身鱗片,但是已經(jīng)劃傷了它。蛟龍被激怒,不斷甩動身軀尾巴,十米厚的浮冰被瞬間拍成碎片,北海上一片狼藉。 白蛟可以飛行,攻擊范圍無所顧忌,而修士賴以躲避的冰面卻被擊碎了,冰層被分割成星星點點的孤島,大的有一米左右,小的只露出一個指甲蓋,十分不利于修士。而牧云歸靈活地從各塊浮冰上掠過,不像是白蛟攻擊她,更像是她引著白蛟移動,見隙攻擊白蛟弱點。江少辭遠遠看著,頗為滿意。 果然,只要被吊著的那個人不是自己,看這種打斗就賞心悅目。牧云歸身法輕巧,力量和體重都有限,使用重劍看不出效果,更適合以靈巧取勝。白蛟會飛,皮糙rou厚,浮冰也會限制修士移動,重重效果疊加起來,簡直是供牧云歸練手的最佳道具。 日光蒼白,冰面折射出散漫光輝,根本分不出哪里是冰,哪里是水。白衣少女和白色蛟龍纏斗,劍光龍嘯交錯,驚心動魄。蛟龍忽然高高升空,細長的身體在半空中盤成一個圈,陽光從它背后灑落,壓迫感油然而生。 牧云歸握緊劍,暗暗疑惑白蛟想要做什么。蛟龍身體緩慢游動,猛地張大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牧云歸噴出一陣音波。 竟然又是條變異蛟龍?牧云歸之前就中過音波的毒,這次她一見聲音攻擊就警惕,立刻往后躲。但是音波無形無色,不像冰火霜雪一樣容易察覺,頃刻間就欺近牧云歸身前。無形的音波陣要接觸到牧云歸時,周圍空氣忽然一滯,耳邊的聲音仿佛消失了。 短暫的寂靜后,外界聲音再次傳入牧云歸耳中。牧云歸抬眸,看到江少辭像一道光一樣掠過,眨眼間就站在蛟龍頭上。白蛟拼命甩動身體,可是江少辭站在上面,紋絲不動。他握住白蛟僅長出一半的角,手臂用力,直接按著它的頭將它掀翻。 白蛟從半空中墜落,重重砸在冰面上,冰塊四濺,滑了許久才停下。牧云歸剛才和白蛟纏斗良久,誰都無法穩(wěn)占上風,而在江少辭手下,才一招白蛟就無法動彈了。 江少辭甚至都沒有拔劍,純靠手臂力量將白蛟扔下來的。牧云歸慢半拍地眨眨眼,這時候才意識到,剛剛江少辭用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