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崔光虎家的新發(fā)現(xiàn)
“我覺得張利民的證詞很關(guān)鍵?!?/br> 張山將張利民的證詞放在桌子上,而后用筆指著最重要的幾段口供,道:“你看這里,張利民在和我交談的時候態(tài)度很明確,我認為這是對我的一種暗示,我覺得張利民是想暗示我們,安亞紅的死和崔光虎有關(guān)?!?/br> 陸羽也緊皺著眉頭凝神思考,“如果是這樣的話,崔光虎的確有殺死安亞紅的動機,如果崔光虎只是單純?yōu)榱瞬贿€錢的話,那么為了二百多萬去殺掉一條人命,并不是沒有可能?!?/br> “是的,而且是在窮困潦倒的情況下,雖然說十年前我們對于崔光虎的經(jīng)濟狀況并不能完全掌握,但是根據(jù)這幾個目擊證人的一致口供不難看出,他的錢被老五和老六的煤礦生意全部套住了,當時的生活十分窘迫,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有人追債,他確實有殺人的嫌疑?!?/br> 張山緊接著道:“可是我有點不明白的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痕跡。不管是安亞紅的死,還是崔光虎的死,現(xiàn)場的痕跡和作案特征都表明,兇手極有可能是同一人所為。但不管是誰所為,安亞紅的死亡現(xiàn)場的腳印絕不可能是崔光虎留下的。也就是說,親手殺死安亞紅的人并不是崔光虎,可是殺死安亞紅和崔光虎的卻是同一個人,這個邏輯是不是有些說不通?” 陸羽掏出兩支煙,丟到張山面前一支,道:“根據(jù)犯罪現(xiàn)場的各種手法,我和你有一樣的想法,我也懷疑是買兇殺人?!?/br> 張山點點頭,“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如果崔光虎真的如同這五個證人所說,所有的錢被煤礦生意套牢了之后分文沒有了,那么他哪里來的錢去殺人呢?” “這一點確實很蹊蹺,一條人命也不便宜呢?!标懹鹞丝跓煟朴迫坏耐鲁鰜?,用一種相對舒服的姿勢半倚在椅子上,他在試圖揣摩崔光虎十年之前的心理想法,同樣,張山也在把自己假設(shè)成一個身無分文又有人追債的落魄中年人。 “難道說,他為了躲避安亞紅的債務(wù),選擇了買兇殺人,殺了安亞紅以后,就沒有人找他討債了?” 陸羽拋出自己的觀點,但對于這個觀點,張山始終保持著狐疑的態(tài)度。 …… 與此同時。 外勤組這是第三次勘察被害人崔光虎的家了。 崔光虎自從離異之后便再也沒有再娶,甚至所有人都沒有聽說過他在外面有沒有個相好的的傳聞,根據(jù)鄰里街坊的供詞,都認為崔光虎是一個私生活并不亂的人,自從住進這個小區(qū)里,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一個陌生女人回家, 這一點倒是讓警方覺得有些可疑。因為不論是根據(jù)崔光虎所從事的工作,還是根據(jù)崔光虎現(xiàn)在的年齡和收入,說一句不好聽的,就算是包養(yǎng)一個女大學(xué)生都是有能力的,可是這么意氣風發(fā)的年齡,崔光虎卻保持著很低調(diào)的私生活,這有些不符合常理。 倒不是說男性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而是崔光虎已經(jīng)離異十年,這十年來一直在忙著賺錢,怎么可能就沒有一個空虛寂寞的時候呢?不論男人還是女人,誰都有這個時候,而崔光虎的收入是足夠讓他去好好放縱發(fā)泄的,可是他卻沒有這么做。 “都仔細找找,看看還有沒有有價值的東西!” 孫鵬叼著根煙嚷嚷著,讓剩下的人趕緊干活。 “鵬哥,現(xiàn)場不是不讓吸煙嗎……” “就你知道的多?!?/br> 孫鵬瞪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找煙灰缸,卻發(fā)現(xiàn)崔光虎家里連個煙灰缸都沒有,這才想起崔光虎并不吸煙。 “四十多歲,一個月大幾萬的收入,名下幾百萬,就一個閨女,不找老婆,不找情人,不抽煙,真少見?!睂O鵬慢慢的走向陽臺,打算把煙頭直接從窗戶扔出去。 “鵬哥,誰說他不抽煙的?他以前肯定是個老煙槍?!?/br> “你為什么這么說?” “鵬哥,你忘了法醫(yī)的尸檢報告了?他死了之后門牙都是黃的,而且肺里面是有焦油和吸煙殘留的成分的,只是堆積的很深,所以說他曾經(jīng)吸煙,只是戒煙很多年了而已。” 孫鵬打開窗戶,將煙頭從窗臺丟了下去,雖然說這樣的行為有些沒素質(zhì),但好在樓下沒有人,也并沒有易燃物品,不過如果張山在場的話,一定會狠狠的踹他兩腳。 這個細節(jié)頓時引起了孫鵬的疑慮,孫鵬今年也才二十多歲,但是他從小不學(xué)好,剛上了初中就學(xué)會了抽煙,被老爸抓到之后吃了不少的棍子,曾經(jīng)他也很多次嘗試過戒煙,但是對于他來說實在太難了。不光是他,幾乎每一個煙民在吸煙過程中都有思考過戒煙的這個問題,甚至有很多人也付出過行動,用孫鵬的話來說,讓男人戒煙,就像是讓男人戒lu一樣,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真正把煙戒掉的人,都是有莫大的毅力和勇氣的。 光是一個戒煙并不足以讓孫鵬聯(lián)想那么多,最重要的還是考慮到崔光虎的工作性質(zhì),他是做建筑生意的,免不了跟各方面的合作方、供應(yīng)商和社會上的人打交道,而男人出來混,不抽煙不喝酒怎么可能?說白了,煙這種東西有的時候并不只是單純讓人過癮的消耗品,有時候更是男人之間建立友誼的火炬。 雙方在談生意的過程中互相讓一支煙,這單生意的成功率都會提高不少,可是根據(jù)崔光虎的工作性質(zhì)來看,戒煙雖然對他的身體有些好處,卻對于他的事業(yè)沒有多大的幫助,設(shè)想一下,假如你在跟合作方談合作的時候,對方想要吸一支煙,并且遞給你一支,結(jié)果你卻說自己戒煙了,難道要合作方自己一個人吸嗎?這樣是一個很沒有禮貌,而且也是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就好像對方餓了想要吃飯,而你表示自己剛剛吃過,讓他吃,你在旁邊看著是一個道理。 思前想后,孫鵬將窗戶合上,可就在這時,窗簾的后面突然掉下來一張紙。 他的目光迅速被這張飄落到地上的紙所吸引,他疑惑的看著紙張飄過來的方向,拉開了窗簾的后方,發(fā)現(xiàn)窗簾的后面有一個很淺的小布兜,他慢慢蹲下身子,警覺的帶上手套,將地上的紙打開,這是一張被折疊好的信紙,紙張已經(jīng)有些泛黃,但表面上卻沒有一絲灰塵,他將紙張拿起來,一看,“借據(jù)”兩個手寫的大字赫然列在抬頭。 緊接著,他當即看向第一行。 出借人:安亞紅,住址,烏市懷鄉(xiāng)路120號,身份證號,xxxxxxx…… 安亞紅? 他接著往下看去。 借款人:崔光虎,住址,安城區(qū)光榮村28號,身份證號xxxxxxx…… 孫鵬的舉動立刻引起了現(xiàn)場進行第三次勘察的外勤組成員的注意,眾人紛紛站起身,朝著孫鵬的方向走去,問他這是什么? 孫鵬的內(nèi)心思緒起伏,當即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張山的電話。 與此同時,張山和陸羽二人正在進行案情的討論,電話剛剛接通,孫鵬便急忙的喊道:“山哥!最新發(fā)現(xiàn),我們在被害人崔光虎家中窗簾的后面找到一張十年前的借條!” “什么!?” 聽到這里,張山的心咯噔一聲,問他借條上寫的什么? 孫鵬端起激動的有些顫巍巍的手道,“是安亞紅十年前借給崔光虎二百三十萬的幾條,崔光虎在借條中承諾一周歸還,并且附帶利息十萬元,晚一天則增加兩萬塊錢的利息?!?/br> “一天兩萬的利息?兩百多萬本金,一年就要翻到一千萬?”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張山登時也瞠目結(jié)舌了。 “收隊吧,把欠條給我?guī)Щ貋??!?/br> 張山和孫鵬兩個人的對話一直被陸羽聽在耳朵里,電話剛剛掛斷,安城支隊那邊又傳來了消息。 陸羽接通了電話,道:“查出什么了?” “報告陸隊,我們在篩查十年前光榮村的流動人口的時候,在村部的檔案里找到了一份出租房屋的備案,崔光虎十年前曾經(jīng)住在光榮村……”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陸羽便搶著道:“光榮村28號,對吧?” 安城支隊的刑警疑惑道,“陸隊長,你怎么知道的?” “你們可真夠給我長臉的,人家烏市支隊的都查清楚了你們才調(diào)查出來。” “這……” 安城支隊的刑警面對陸羽不冷不熱的回答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在調(diào)查出這個事情的時候,安城支隊的刑警心情十分激動,甚至都想好了陸羽會怎么夸獎他們,可萬萬沒想到電話撥通之后得到的卻是這個消息,人家烏市刑偵支隊的刑警竟然搶先自己一步把這件事調(diào)查了個清清楚楚,弄得他們倒是有些無地自容了。 不過說歸說,陸羽并不會因為他們辦案效率比烏市刑偵支隊慢了一步而責怪什么人,因為刑偵支隊也不過是搶先他們了幾分鐘而已,這幾分鐘并不能影響或決定什么。 辦公室內(nèi),張山道:“看來你想的事情成了事實了,根據(jù)五個證人的口供,崔光虎當時并沒有錢還安亞紅那筆二百多萬元的巨款,但是借條應(yīng)該是在安亞紅手中的,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崔光虎的家中?而且孫鵬說,這份借條是原件,并不是復(fù)印件?!?/br> 張山閉幕凝神,根據(jù)目前在各個現(xiàn)場和被害人家中所搜羅到的一切證據(jù),在腦海中還原著十年前光榮村震驚一時的慘案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