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來過病房的男人
陸白月摸了摸脖子,潘嘉年就是個不怕事大的人,他總是時刻想著怎么給她點兒下馬威,可她又怕過什么呢? “阿澤,我剛才和宋伊卡動手了,可能是剛才傷的吧。也或許以前就有,反正我記不得了?!标懓自碌姆笱苤~順手拈來,不走心的。 一聲阿澤讓汪天澤的怒氣減了一大半,他過來耐心地詢問著,“她打你了?” “我也打她了。”陸白月回道。 “為什么又動手?” 陸白月瞧著汪天澤說道,“因為,我從門縫里看見你抓了她的屁股。所以,我一直問你們什么關系,省得動錯了手打錯了人,還得賠禮道歉?!?/br> 陸白月真的是理直氣壯。 汪天澤一時語噎,卻趕忙拍拍陸白月的后背,“場面上的行為,是我浮躁了,以后不會了,我?guī)湍銚Q衣服吧?!?/br> 又重新回到了正題,陸白月卻露出些不確定的羞澀,“你能再給我一些時間嗎,我面對你,還是有些不自在,我還需要再找找感覺?!?/br> 汪天澤難得的好耐心,他摸摸陸白月的下巴說道,“那我就守在這里,你快點兒換好,我們去吃飯了?!?/br> 陸白月“嗯”了一聲,轉身進了換衣間。在碩大的穿衣鏡前,陸白月摸著潘嘉年的作案痕跡,這個男人,真的和年少時不一樣了。 今天是汪天澤完美的一天,汪天澤陪著陸白月享用了翡翠會所的獨家料理,然后陪她逛了奢侈品店,買了很多新款式的衣裙。 他雖然挽留陸白月在未市住一晚,但陸白月自然是不敢的,所以只能送她回景山醫(yī)院,順便在晚上看了看陸興的掌門人陸大海。 之后陸白月就回到特護病房休息,甚至沒有和汪天澤多寒暄兩句就睡著了。 汪天澤守了她半個小時,直到她睡安穩(wěn)了,才退出房間。 劉姐在門邊等著,汪天澤一出病房,就換了一張陰沉的臉,劉姐不由地緊張起來。 “大小姐最近情況怎么樣?” 劉姐按照陸白月教她的話小心翼翼地回答著,“好的時候像沒事人,不好的時候就瘋瘋癲癲的。時好時壞,不好說?!?/br> “那有什么男人來過病房嗎?” 劉姐故意裝作想了想的樣子說道,“除了郝醫(yī)生能夠接觸到大小姐,并沒有其他男人可以進來?!?/br> 汪天澤就這么陰著一張臉走了,陸白月脖子上根本就不是打斗的傷,就是一枚吻痕,如果他連這個都看不出來,豈不是就太白癡了。 陸白月可以胡說可以胡想,但他不行,在他身邊玩把戲的,總是要知道后果的。 汪天澤走到一半的時候,接到了宋伊卡的電話。 “您交代的事我都辦好了,還有別的吩咐嗎?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 汪天澤立刻說道,“去翡翠會所等我?!?/br> 汪天澤并不是沒有私宅,但他喜歡住在翡翠會所,朋友多,人來人往的熱鬧,他是一個害怕孤獨和冷清的人。 他回到會所的時候,宋伊卡已經(jīng)等候在她的房間里了。 宋伊卡還沒走過來,汪天澤就扇了她一巴掌。 “你和陸白月動手了?” 宋伊卡沒有回答,那就算是默認了。她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緒,不論是憤怒、憂傷還是恥辱。 宋伊卡只是捂著臉蛋,說了一句,“她瘋瘋癲癲的,我動手也是防衛(wèi)?!?/br> 汪天澤的火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宋伊卡見他沉靜下來,幫他點了一支雪茄。汪天澤繼續(xù)問道,“上午我不在的時候,陸白月有接觸什么男人嗎?” 宋伊卡思忖了一下,回答道,“沒有?!?/br> 汪天澤用夾著雪茄的手指點了點宋伊卡,“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說謊?!?/br> 說話間,汪天澤就接到了景山醫(yī)院打來的電話,是劉姐來匯報情況了,“晚上的時候,郝醫(yī)生來過一次,當時讓我出去了,等我再進病房的時候,大小姐的情緒就有些波動了,她護著胸口神色緊張,我趕忙給她吃了安眠藥,便讓她休息了。病房里沒有監(jiān)控,所以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br> 汪天澤說了一句“知道了?!北銙鞌嗔穗娫?。 而這邊的陸白月卻吃著剛切好的果盤,滿意地看著劉姐打完了這通電話??粗鴦⒔愦粽驹谀抢镉幸魂囎?,陸白月才說道,“你做的很好?!?/br> 劉姐聽聞,卻哭喪喪地跪了下來,“大小姐,我真的每天都在反省,以后我一心一意跟著您做事?!?/br> “別哭哭啼啼的,心煩。” 陸白月沒有理劉姐,獨自吃了藥就躺下了。她最近睡眠不是很好,有太多的事在腦袋里盤算,每走一步都是精打細算的。生怕走錯了,就無路可走了。 她摸著脖子上的吻痕,仿佛還能感受到當時的隱隱作痛,潘嘉年想要給她點兒顏色看看,但卻無形之中幫了她。 剛才那個電話過后,想必郝醫(yī)生是留不了了,這個人她一直懷疑,疑人總是要除掉才好。 今天也見了爺爺陸大海,但爺爺?shù)那闆r十分不好,陸白月心上不免又沉郁了些。 如果爺爺沒有病,爸爸還健在,現(xiàn)在的自己又是什么樣子的呢?她想不到,也不敢想。 她交待明朗的事情,慢慢有了些成效。陸白月相信,過不了多久,汪天澤就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 果不其然,未市在半個月內就有了動靜,以至于陸興集團的大股東有點兒坐不住了。 紛紛跑去陸光明和汪天澤的辦公室要討個明確說法。 這些股東都是人精,有什么事都是不好糊弄的。 陸氏長房陸光辰死了多年,長孫陸白華自閉癥,長期在鄉(xiāng)下調養(yǎng)。二房陸光明扶不上墻,陸白曉天生智力不夠。 而坊間一直盛傳,陸白月已經(jīng)病入膏肓,多次失神從高空墜落,已經(jīng)成為植物人,命不久矣。 很快,潘嘉年就接到了陸興集團的新年酒會邀請,還是汪天澤親自打電話來告知的。 這些時日,潘嘉年都過得很平靜,沒有趙明朗的電話,也沒有路白月的突然襲擊。 他除去日常工作以外,剩下的時間都是窩在一個自己的小公寓里做分析,那所公寓說小不小,有兩百多平,只有一間臥室,一間客廳改成的大書房,剩下的空間全部改成了一間小型的實驗室。 但陸白月那半顆藥丸,讓他整晚整晚的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