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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憤憤望向鏡中的臉,咬牙切齒道:“陸輕云,我跟你勢不兩立!” 余子安冷哼一聲。 “你是活該,誰讓你沒事找云兒麻煩?” “我這可是幫你出氣!” 林顏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事到如今,你還幫她說話,我可瞧見了,她和秦……攝政王二人,舉止可格外親昵。人家啊,怕是早將你忘得一干二凈了?!?/br> “噔!” 茶杯頓桌,敲出沉悶的一聲響,余子安面色一冷,陰沉沉地看著林顏,“我看你這張嘴是該縫上?!?/br> “你!” 林顏氣盛,可又不敢真的跟余子安吵,只好憋著一肚子氣朝婢子吼:“還愣著干什么!繼續(xù)擦藥!” 這時,剛從涼亭退下的婢子也趕至院中,沖余子安福身道:“回公子,奴婢瞧得清清楚楚,王妃對那些灑了芝麻粒的點心一概不碰,紅茶也讓人撤下了,重新?lián)Q了壺君山銀針。” 余子安皺眉擱下茶杯。 “當真?” “千真萬確,呈上王妃不喜的吃食,小姐還差點因此被罪責。” 陸輕云不吃芝麻,不喜紅茶,這些飲食喜好倒是與從前無異。余子安不自覺陷入沉思。 莫非,他真的猜錯了? 第80章 席散時,孫月如親自送陸輕云出了涼亭。 “孫小姐,今日多虧你,若不是你盛情相邀,我怕是難見到這番美景?!?/br> “王妃客氣,小女招待不周,您不嫌棄就好。對了王妃,不若小女吩咐人備好馬車,送您回王府吧?!?/br> 陸輕云一聽,忙搖頭。 “無礙,王爺很快就會來接我的?!?/br> 正說著話,便見秋畫步子急快地往這里趕。 這丫頭做事向來不夠沉穩(wěn),如今竟連走路,都時不時腳底呲溜一下,隨時要滑倒的模樣,看得連陸輕云都為她提心吊膽一路。 待人及近,她正欲出聲責備幾句,好令其長長記性。 卻不想,竟讓秋畫搶先開了口。 “王妃,王爺?shù)搅?,正在門外等您?!?/br> “到了???”陸輕云瞬時忘記自己要說什么,忙向身旁的孫月如告辭,“孫小姐請留步,我自己出去就好。” 說罷,踩著歡快地步子便往府門口而去。 含著笑,目送人遠去,孫月如正也要走。一轉(zhuǎn)身,卻瞧見不遠處立著的另一人。他的目光,緊隨那道遠去的背影,竟是萬般的留戀和不舍。 她登時秀眉微蹙,走近,不悅地質(zhì)問:“我并未邀請林姑娘,所以,人是你帶來的?” 那人悠悠收回視線。 “不過是多個人罷了,孫小姐用得著如此生氣?” “可她沖撞了王妃?!?/br> 余子安不作聲,定定看著眼前女子的雙眸。以前沒細看,今日一瞧,倒與她有幾分神似。頓了片刻,他揚唇淺笑。 “好,既然孫小姐不愿,下次我不帶她便是。” 言罷,呵呵一笑,拂袖而去。 耳畔回蕩著那人輕浮的笑語聲,孫月如氣得面色通紅,不自覺攥緊了攏在袖中的拳頭。 無論如何,這人……她是萬萬不能嫁。 茶飲過后,立儲大典又接踵而至,秦瑜一如既往地忙碌。唯有陸輕云,比誰都清閑,這段時日一直忙于自己的八卦事業(yè),倒是有了不小的收獲,光環(huán)點值是蹭蹭地往上漲。 也是“多虧”有她,如今的盛都城,大街小巷每日都有新鮮趣聞可聽。起初眾人還會議論消息是打哪兒傳出的,可久而久之,消息愈來愈多,眾人都忙著四處打聽傳播,漸漸地誰也沒空在意。 這番光景,一直持續(xù)到立儲大典結(jié)束,才堪堪好轉(zhuǎn)。 至于原因,不過是皇帝為太子指了婚,對方正是陸家長女陸言月,而作為嫡妹的陸輕云,又正好閑來無事,于是大到嫁妝置辦,小到嫁衣縫裁,她都會跟在旁忙得團團轉(zhuǎn),暫時忘記八卦一事罷了。 是日,秦瑜處理好公務,放下筆,抬眸,環(huán)視著格外安靜的書房,問起楊江:“王妃呢?又去陸府了?” 楊江毫不猶豫地點頭。 “王爺,咱王妃對這個庶姐那是真真的好。都說嫡庶有別,雙方不鬧得家宅不寧已算不錯,誰還會對彼此的婚事這般上心?也就咱王妃能做到?!?/br> “她豈止是上心?!?/br> 一想起此事,秦瑜便郁悶至極。前段時日他忙碌,那丫頭逮著空就陪在身旁,又是噓寒問暖又是研墨端茶,弄得他心有愧疚,暗下決心,等不忙了定要好好陪陪她。 現(xiàn)在倒好,他是不忙了,那丫頭卻整日忙得沒影。放著自己的相公不管不顧,倒是天天忙著給別人張羅婚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嫁女兒呢?!?/br> 秦瑜是愈想愈不對,登時站起,背著手繞過書案,大步朝門口走。 “去陸府?!?/br> 他本是打算親自到陸府將人擄回,不過湊巧,剛到門口,就正好撞見回府的陸輕云。她正一邊往里走,一邊同跟在后頭的秋畫雀兒談論婚事相關(guān)。 就連秦瑜直挺挺擋在面前,也沒發(fā)覺,竟直沖沖撞進了他懷里。 不過這一撞,倒不甚將某人的委屈和怨氣給撞得煙消云散。 陸輕云詫異地抬頭。 “王爺?你、你要出門啊?” “是啊。”秦瑜無奈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本王還不是打算去接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