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睜大眼睛去看他，又情不自禁往前靠，要與他鼻尖碰鼻尖。

    倏地，聽見程懷瑾很輕的笑。

    “笑什么？”她問。

    程懷瑾親了鼻尖一下：“仍然有種不道德的錯覺，以為你還是十七歲?！?/br>
    蘇芷笑彎了眼睛：“其實我就是十七歲，身份證上蘇昌銘給我多謊報了一年?！?/br>
    程懷瑾：“……”

    蘇芷隨即笑得身子都抖：“程叔叔，抱著你養(yǎng)過的小姑娘感覺如何？”

    程懷瑾環(huán)在她身后的手掌輕輕在她脊骨上摩挲了幾下：“太瘦了，都能摸到骨頭?！?/br>
    蘇芷嘴角都要咧到耳朵邊了：“那都怪你中途把我放養(yǎng)了這么久?！?/br>
    “嗯，”程懷瑾很是認同地說道，“還是得放在身邊?！?/br>
    蘇芷整張臉都笑得開始酸痛，她目光落在程懷瑾的嘴唇上，頓了幾秒。

    然后輕輕地伸出舌尖，湊近，舔了一下。

    明顯的，她又感覺程懷瑾的身子僵了一下。

    心頭的興奮更深，她又湊近輕舔。

    同樣一擊脫離。

    第三次，她故技重施。

    卻在靠近的一瞬間被程懷瑾忽如其來的吻眩暈。

    帶著“惡意”的懲罰，他也剝奪她換氣的機會。

    最后，只在她斷斷續(xù)續(xù)的求饒里，將她整個人翻了過去。

    程懷瑾從后抱住她，切斷她再胡作非為的機會。

    很輕地親了一下她的肩頭：“睡吧，太晚了。”

    蘇芷往后退了退，確保自己的后背完整地貼合上他的前胸，然后把程懷瑾手牽來嘴邊，在他手心親了親：

    “晚安，程懷瑾。”

    “晚安，小芷?！?/br>
    “晚安，程懷瑾?！?/br>
    “…晚安，小芷?！?/br>
    “晚安，程懷瑾?！?/br>
    “……晚安，小芷。”

    “晚安，程懷瑾?！?/br>
    “睡覺?！?/br>
    -

    說起來，這也是蘇芷第一次在這張陌生的床上睡覺。

    然而一整晚，她像是回到了某個原本就屬于她的地方，熟悉的氣息、溫?zé)岬捏w溫。

    被人抱在懷里的安全感與歸屬感，叫她完全地將自己敞開。

    一覺睡得舒暢，睜眼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天剛微微涼。

    明明昨晚睡得那么遲，今天卻還是醒得那么早。

    但是蘇芷心里也知道，她整個人的情緒一直處于亢奮的狀態(tài)，如何還睡得著。

    翻身，想去抱抱程懷瑾，卻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沒了人。

    蘇芷撐起身子四下張望了下，一眼看見了坐在陽臺上的程懷瑾。

    天色還有些發(fā)青，像是被霧蒙蒙罩住的天邊安靜得出奇。

    他還穿著那套灰色的睡衣，窗簾未遮住的半邊身子，看得見他支在扶手上的右手。

    寬松的袖口落下，露出他一截修長有力的小臂，和一只拿在手里像是已經(jīng)抽了大半的煙。

    蘇芷第一次看見程懷瑾抽煙。

    不對，上次在她家樓下那次是第一次。

    只是這次，她看得這么清楚。

    不明白他為什么又忽然開始抽煙。

    蘇芷扶著床邊剛站起來，忽然一陣潮濕的涌出讓她臉色一變。

    只能小步先去了浴室。

    浴室的洗手臺上，整齊地放了一排新的洗漱用品。旁邊還有一整套的護膚品。蘇芷忍不住地嘴角挽起，覺得從昨天開始她的人生已經(jīng)開始糖度超標(biāo)，不然她的嘴角為何無時無刻都高高地朝上揚起。

    索性也洗漱了一下。

    她看著鏡子里穿著灰色睡裙的自己，發(fā)梢有些濕漉漉的，眼睛因為剛醒還有些微微的困頓。

    嘴巴。

    蘇芷情不自禁地輕抿。

    也根本記不得昨晚他們到底親了多少次。

    身子頃刻開始發(fā)熱，蘇芷連忙挪開了視線。

    躡手躡腳朝陽臺走去，推拉門打開的瞬間，程懷瑾也頻偏頭看她。

    “醒了。”

    蘇芷裙角被風(fēng)吹動，才察覺他開了一扇窗戶。

    程懷瑾隨即起身去把那窗戶關(guān)了，“先回臥室，外面有點冷?！?/br>
    蘇芷搖搖頭：“不要?！彼f著又把程懷瑾推回了座椅上。

    目光垂去看他手里的煙。

    程懷瑾也看了一眼，用空著的右手將她拉來自己腿上坐。

    聲音很是平淡：“剛剛在想事情，看到就拿來抽了?！?/br>
    蘇芷“喔”了一聲，抱著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

    “在想什么？”

    “程遠東明天出院，我要去接他?！?/br>
    “嗯嗯，好。需要我?guī)兔κ裁磫幔俊?/br>
    “不需要，我就是去看一眼。他身邊有人照顧。”

    蘇芷點了點頭，在他胸前蹭蹭。知道他不想說太多這些事情。

    半晌，抬頭在他臉頰邊嗅嗅：“這煙是什么味道？好清涼？”

    程懷瑾伸手拿了空掉的煙盒給她看。

    蘇芷皺眉：“你剛剛抽了一整盒？”

    “沒有，今天正好看見是最后一支，就順手拿來了。以后也不會抽了?！?/br>
    “不過倒是真的挺好聞的?！?/br>
    程懷瑾語氣很緩地說道：“但是我還是不推薦你抽煙?！?/br>
    蘇芷捧住他臉龐，一本正經(jīng)道：“程老師，現(xiàn)在是你在抽煙誒！”

    程懷瑾目光看著她，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我也不抽了?！?/br>
    蘇芷嘴角抿住直笑，又開口：“不過這個味道好清涼哦，在你身上聞到我覺得好好聞，我能嘗一口嗎？”

    “我不建議?！?/br>
    “就嘗個味道？絕非是對煙感興趣！”她信誓旦旦。

    程懷瑾目光在她臉上緩慢地逡巡了半圈，問她：“只是想嘗下味道？”

    蘇芷點點頭。

    程懷瑾安靜了片刻，把有煙的那只手拿遠。

    “那只能嘗下味道?！?/br>
    他隨即微微偏頭，俯身。

    輕輕地含住了她的唇。

    第66章 小貓喝牛奶

    六十六/小貓喝牛奶

    一個帶著淡淡薄荷煙草味的吻。

    像這天霧蒙蒙的晨早,潮濕、冰涼，卻叫人忍不住留戀。

    斷斷續(xù)續(xù)地，蘇芷捧著他的臉頰,又一下沒一下地親他。

    淺嘗輒止的，碰一下,離一下。

    程懷瑾笑，不說話。

    煙已經(jīng)熄滅了,兩只手抱住她的腰,任由她小貓?zhí)蚴骋话阍谒拿脊?、眼睛、臉頰、嘴唇和下巴上到處親吻。

    她眼睛笑成一條彎彎的小月亮。

    這一次,是因為他笑的。

    蘇芷扶著程懷瑾的肩頭換了個姿勢，兩條腿分開跨坐，叫她也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