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128節(jié)
早就已經在官場上學會了做事留三分,說話拐彎抹角的大臣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顧硯書這樣如此直白的人。 被顧硯書驚了一跳的大臣們完全沒有注意到,原本坐在主位上做壁上觀的皇上的眼中,眼中有一絲趣味一閃而過。 大皇子則是眉頭微皺,反問道: “厲王妃何出此言?” “何處此言?” 顧硯書眉頭微挑,語氣微微上揚: “這京中誰人不知,本殿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就勉強認得幾個字,現在大皇兄卻非要讓本殿行這飛花令,不是想看本殿出丑是什么?” 一句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擲地有聲。 其實若非要讓顧硯書飛花,顧硯書還真不一定會束手無策。 華夏便有一句話,叫做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天齊與華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平行時空。 華夏上下五千年,諸子百家,競相爭鳴,流傳下來的千古絕句便不在少數。 但顧硯書卻過不了心中的一道坎。 他可以將孔孟之言拿出來,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所有人都知道,孔孟之言是出自孔孟二位圣人之口。 他做不到將旁人的功勞據為己有。 既然不能背誦,顧硯書本身又不會作詩,便干脆劍走偏鋒,直接掀了大皇子這個棋盤。 不得不說,顧硯書這不按常規(guī)出牌的方式,的確打了大皇子一個措手不及。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 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顧硯書這種人,仿佛不學無術是一件讓人很自豪的事似的。 就在大皇子不知該如何作答之時,坐在一旁的四皇子微微嘆了口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厲王妃誤會了,都說傳言不可信,大皇兄只是覺得京中那些傳聞都是對厲王妃的詆毀,這才提出了這個要求,并非是想要看厲王妃出丑。” 這話倒是給大皇子提了個醒,想也不想便點了點頭: “對!本殿也是以為傳聞并不屬實?!?/br> “那大皇子現在總該知道這傳聞是真的了吧?” 顧硯書揚了揚下巴,看著大皇子的眼神非常明顯,飛花令到底還要不要從他開始? 這個時候,大皇子還能說什么? 若是堅持讓顧硯書飛花,不就證實了顧硯書剛所說的那一句他并不是想玩行酒令,而是想看顧硯書出丑? 這種事大家私底下明白便好,哪里能擺到明面上來說? 大皇子張口欲言,坐在主位上一直沒有說話的皇帝先大皇子一步開了口: “既然厲王妃都這樣說了,這飛花令厲王妃不參加便是了,既然行酒令是老大提出來的,那便從老大開始吧?!?/br> “是?!?/br> 皇帝都開口了,大皇子還能說什么?自然只能點頭應是。 反而是站在一旁的顧硯書,遲遲沒有給出答案。 秦淵見狀,眉頭微微上挑,不由出聲詢問: “怎么?不讓你參加你也不樂意?” 語氣中沒有任何不滿,似乎還帶著一點長輩對晚輩的揶揄。 顧硯書對人的情緒感知異常明顯,當即便順桿向上爬,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嘟囔著: “兒臣剛剛才給了彩頭呢……” 說話的同時,眼神還不忘向那太監(jiān)手中的托盤瞟了瞟。 那一臉rou疼的模樣看的皇帝倒是覺得有些新鮮: “你那香囊能值幾個錢,在朕面前演什么戲?你是玻璃少賺了?還是茶樓少賺了?” 豈料顧硯書卻一臉不贊同,繼續(xù)嘟嘟囔囔地反駁著: “生意歸生意,彩頭是彩頭,這怎么能混為一談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既不想給彩頭,還不想行酒令?” 皇帝這下是真的快被顧硯書給氣笑了: “天下哪里有這種好事給你 全占了?” 或許是見皇上生氣了,這下顧硯書是徹底不敢再說什么了,連忙俯身應答著: “父皇教訓的是,兒臣知錯了。” 只是那臉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透著一股委屈。 也就是溫清霄今日不在,若是在,指不定會指著顧硯書說上一句,就這做派,還好意思說他表里不一? 論起撒嬌來,顧硯書這熟練程度也不遑多讓。 皇上明顯是被顧硯書臉上的委屈給逗樂了,頗有些無奈地開了口: “行了,不就是個彩頭嗎?瞧把你給心疼的!小得子,來把這拿給厲王妃,沒得讓旁人說我皇家欺負新媳婦兒!” 說話時,秦淵直接從拇指間褪下了一枚玉版紙,放在到了王公公的手中,示意他拿給顧硯書。 顧硯書其實也就是順桿向上爬地隨口一說,完全沒有想到居然還能有這種意外之喜。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看著被王公公遞到自己面前的玉扳指,顧硯書不過是微微推辭了一番,便接了下來。 而這一幕,則讓不少大臣的瞳孔都微微縮了縮。 剛剛皇上放進托盤中充作彩頭的玉佩,一看便是用作服飾搭配的尋常玉佩。 皇上宮中就算是沒有十塊,也有八塊。 但這枚扳指卻不同。 這枚扳指在朝臣們的記憶中,已經在皇上的拇指間帶了有些年頭了,平時就鮮少取下,甚至還會時不時把玩,顯然是心愛之物。 然而現在不過是厲王妃言語間透了一些委屈,皇上便直接將這扳指當做補償給了厲王妃。 即使皇上近來的確很喜愛厲王,但這真的是尋常的愛屋及烏便能達到的地步嗎? 大臣們在心中推敲著皇上對厲王妃的態(tài)度,大皇子卻早就已經因為皇上的那一句“你是玻璃少賺了?還是茶樓少賺了?”而亂了心緒。 大皇子雖然才能不夠,偶爾也會做出一些愚蠢的舉動,但對于自己的父皇,卻有一定的了解。 單單憑借這皇帝這一句話,大皇子便知道了,無論是陶然居,還是歸園居亦或是邀月閣,都是獨屬于顧硯書的產業(yè)。 那么現在陶然居中賣的最為緊俏,需要提前兩月下單才能定制的玻璃,自然也只可能是顧硯書的東西! 玻 璃是屬于顧硯書的,那其他東西呢? 肥皂、香皂、草紙?還有那放大鏡和眼鏡?以及前些日子,父皇手中的那個活字印刷術…… 僅僅是一瞬間,大皇子便覺得腦海中有什么一直被他忽略的地方被打通了: 從玻璃開始,到最后的小青菜,這些新鮮的東西,都是在厲王妃嫁入厲王府之后,才出現的! 沒有人比大皇子更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因為這些新鮮的玩意兒,厲王府從皇上手中得到了多少好處,又得到了皇上的多少寵愛。 現在卻讓大皇子發(fā)現,這些好處與寵愛都是他處心積慮送給秦戮的,這讓他如何接受? 大皇子能夠想到的事,四皇子以及貴妃自然也能夠想到。 頓時,母子三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饒是城府最深的貴妃,臉上一貫的微笑此時也有些掛不住了。 而與貴妃心情完全相反的,自然便是皇貴妃了。 貴妃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皇貴妃臉上的笑容便有多真切。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極短,皇貴妃卻像是覺得貴妃此時受到的刺激不夠似的,微微朝貴妃偏了偏: “自厲王大婚之后,本宮似乎一直都忘了感謝meimei,對本宮兒子的終身大事如此上心,倒是比本宮這個真二八經的母妃更加費心一些。” 一句話,險些讓貴妃直接氣吐血。 若不是顧忌著這是宮宴,若不是皇上此時還在一旁坐著,貴妃簡直恨不得直接撕爛皇貴妃的嘴。 然而現在,她也只能強壓下心頭的郁結之氣,沖皇貴妃微微笑了笑: “jiejie哪里的話?你我姐妹一心,jiejie的兒子,便是meimei的兒子,為其cao持,也是應當?!?/br> 貴妃應答的勉強,下面的大皇子也不好受。 剛剛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可能性讓大皇子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 偏偏皇上剛剛已經發(fā)了話,這飛花令從他開始。 所以大皇子此時腦子一團亂麻的同時,還要一腳踩進自己剛剛給顧硯書挖的坑之中,抽出思緒來作詩。 大皇子好歹也是從小接受天齊最頂級的教育長大,即使此時腦子里滿是漿糊,最后也憑借著經驗與本能,憋出了第一句飛花來。 雖然這一句飛花說的是大失水準,依照顧硯書極為業(yè)余的古詩欣賞水平來看,這一句飛花頗有華夏古時那位著名詩人,乾隆皇帝的味道,但好歹也算是說了出來。 而殿中因為皇上的幾句話,心不在焉的又何止大皇子一個? 大多數人都心不在焉的情況之下,大皇子這一句大失水準的飛花,自然也就過了關。 接下來的飛花令,便沒了什么看頭,要顧硯書說,還不若剛剛大皇子表演的川劇變臉有意思。 倒是一旁武將的投壺令,看著還要精彩兩分,最后甚至還爆了個冷,魁首被一個今年才新提拔上來的五品武官拿了下來。 據說也是一名世家子弟,家中眾人從文,當初為了投軍一事,沒少與家中鬧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