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胡同養(yǎng)娃記 第2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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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就是這樣,偏心!” “不偏你就是偏心,你咋這么能呢?” 幾姐妹都笑了。 白大叔以前干過生產(chǎn)隊長,以前是個厲害人,范曉娟小的時候就記得白大叔的兇悍,全村鮮有的不重男輕女的優(yōu)良品種,可惜沒趕上好時候,改革開放的時候都七十幾歲了,再厲害的人老了,都要靠子女,也不能百分百保證自己的孩子一定孝順。 范曉珍“嗤”一聲:“我媽不是也這樣,這幾天有事沒事過來找我,還說要給我看店,我可不敢讓她給我看店,給我把店都抬走都不是沒可能?!?/br> 想到大伯娘那個樣子,曉敏也捂著嘴開始笑。 姐妹幾個玩笑了幾句。 征收分錢,可真是分出世間百態(tài)來了,多少被嫌棄的老人現(xiàn)在揚眉吐氣,又像白大叔這樣自己拿著戶口本的,也有被子女騙到了戶口本,現(xiàn)在一臉無奈的看著幾個孩子打架的。 說個不好聽的話,有的人窮是因為時代受限,等國家富裕起來了,他卻老了,有的人窮就是真窮,死窮,一輩子都愿意去相信別人,在同一個坑里跌到無數(shù)次,再爬起來繼續(xù)跌。 范曉娟搓搓手:“到底在哪里分錢啊,怎么都跑出來了啊?!?/br> 可凍死她了。 第198章 曉敏看著外面走來走去的村民,笑著說:“一個個的都在家待不住,九點半去村委會領(lǐng)錢,你看看滿村都是到處亂跑的人,就是沒見著咱支書吧?” 不光是支書,村干部一個都沒見著。 楊珍笑:“剛剛我去村部,看見人都在那里呆著呢,都還在算賬。” 她跟范曉珍算是認(rèn)識,范曉娟搭了橋,楊珍現(xiàn)在在給范曉珍提供蔬菜在超市里面賣。 范曉娟說:“咱們要不去大舅那邊待一會兒吧,這人也忒多了,等會兒領(lǐng)錢又不是誰排在前面誰拿得多?!?/br> 范曉珍指著那邊說:“瞧瞧,都打起來了,哎就是分個錢而已,真是兄弟父母都不認(rèn)了?!?/br> 被打的是個老人,纏著兒子把戶口頁拿出來。 這兒子不肯,拉拉扯扯的不耐煩起來,一把就打在老人肩頭。 恰好這會兒村里人都在外面晃,難免被人說三道四的。 補償款是一把補貼給村里的,至于村里,是經(jīng)過很長時間的統(tǒng)計以后,分到戶口跟土地上頭,報上去了以后,上面審批下來就按照這樣分錢。 村里頭因為分錢的事情,打架的不在少數(shù)。 也不是人人都分了家,也有人一大家子都在一個戶口本上,有人幾兄弟都沒分出去,一大家子十好幾口人。 就拿白大爺來說,當(dāng)初他兒子是一定要分出去的,結(jié)果白大爺?shù)膽艨诰妥约簡畏殖鰜砹耍瑧艨诒径荚谒约菏掷?,這些錢就能分到老大爺手里。 四個女人決定找個有暖氣的地方待著去。 別人能扛得住,范曉娟可扛不住,她太冷了,分錢再大的魔力也不能讓她在寒風(fēng)中吹上幾個小時啊。 走到半道上,就遇上楊珍她家兄弟媳婦了。 老二媳婦一見著她,就問:“喲,大嫂你在這呢,咱爸媽找你呢。” 楊珍哼了一聲。 她是外地媳婦,本來就不受公婆待見,以前跟老二媳婦關(guān)系比較好,上次因為伺候老人的事情也跟男人那幾個兄弟鬧僵了,現(xiàn)在只是不來往,倒也不是仇人。 “叫我干啥?”楊珍斜眼睨她:“別說給我分錢啊。” 楊珍公婆都還建在,算土地、算人頭,老兩口都能分到五六萬,不作妖好好守著這些錢,老年生活也能過得很富足了,兄弟幾個攛掇著老人把錢給分了。 老二媳婦攏過來,對她喜笑顏開:“哪能呢,爸媽年紀(jì)還不大,怎么可能把錢分掉呢,就是想問問你這錢怎么花,咱家要不一起開個店?!?/br> 楊珍:“開店?” 老二媳婦點頭:“現(xiàn)在工業(yè)園區(qū)都開到這里來了,咱家要不一起去路邊開個飯店,咱媽以前做飯的手藝,養(yǎng)活自家人肯定是沒啥問題的,你看看你們要不要也一起?” 呵。 楊珍在城里打工的事情,村里人也都知道。 老二媳婦也眼饞很久了。 大家都是打工,楊珍這一個月工資加分紅再加賣菜的錢,可比來村里租房子住的大學(xué)生富裕多了,楊珍琢磨著,拉她入伙,估計是想學(xué)張燁的經(jīng)營方式,可她不想開店啊,她就想蓋房子。 錢嘛,每家都能分好幾萬,開個小飯館要多少錢? 還用得著讓她入股? 楊珍直接拒絕:“我現(xiàn)在在老板娘店里干的好好的,不想出來自己單干,我這錢還想留著翻修房子呢,這房子當(dāng)初蓋得簡陋,一到下雨天還在漏水,再不翻修這幾年怕是要塌掉。” 當(dāng)初結(jié)婚,兩老的說兒子們結(jié)婚誰都不幫,以后養(yǎng)老也不找兒子們。 楊珍家男人是老大,出來打工最早,辛苦拉扯了幾個弟弟長大,結(jié)婚以前的收入都搭進(jìn)去了,結(jié)婚的時候兩人真是一無所有,按說老人該表示一下的。 結(jié)果老人直接兩個字——沒錢! 最初的時候找村里批了宅基地,但是只蓋了一間,連廁所都沒有,吃喝拉撒都在一間屋內(nèi),后來慢慢蓋起來第二間,第三間,日子剛好過一些,就是楊珍男人生病了。 這輩子,她也就只有這一年多的功夫,日子好過一些。 可看老二媳婦這意思,家里面要開個店,還想要她“贊助”一點。 就別說男人不在了,就算男人現(xiàn)在還在,以他以前幫襯過幾個弟弟的歷史,繼續(xù)要老大幫襯,村里人也是會戳著脊梁骨說弟弟閑話。 聽老二媳婦這樣說,楊珍搓了搓手:“要是有人打我手里頭的錢的主意,盡管放馬過來好了,說破了天,我都沒有對不起你們家的地方,現(xiàn)在咱們還有什么關(guān)系,但小意到底是你們家的孩子,還跟著你們姓,你們家老人不顧念著兒女親情,幫襯著我們一點也就罷了,可要是打我手里頭錢的主意,怕你們是想錯了,我對男人怎么樣,對你們家老人怎么樣,村里人誰不知道?可我也不是軟柿子,不憑人揉扁捏圓,你以后還要跟我講你們家里頭的這些事,也不用跟我講話了。” “呸,一個個的,當(dāng)初你們大哥把幾個弟弟送出來,除了老三自己沒考上,老二跟老四都是上了中專的,他辛辛苦苦的,把自己累死了,生病的時候有沒有一個人給過他錢?”楊珍唇角露出一絲寒意:“你家老娘生病的時候,賴著我伺候了半個月,我跟你們家情分已經(jīng)盡了,誰要是打我的錢的主意,我能拿命來拼?!?/br> 老二媳婦讓她說的臉上一陣陣的疼。 楊珍說的是實情。 又看了一眼范曉娟等人,都不是看熱鬧的表情。 范曉娟她不太熟,但也知道是村里的,范曉珍跟曉敏兩姐妹都在村里頭開店,混的風(fēng)生水起,家里也是本村的大家族,惹不起的那一種,范曉娟的底細(xì)她不清楚,但知道是城里來的。 就算老二媳婦清楚,很多城里人還不一定有農(nóng)村人過得好呢。 范曉娟見她眼睛左掃右掃,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老二媳婦知道,看來楊珍現(xiàn)在混好了,翅膀也硬了,不像以前那樣好欺負(fù)了。 更何況楊珍的厚道是全村人都知道,當(dāng)年不離不棄的照顧病弱的丈夫,還被區(qū)里面評為“年度十佳道德楷?!?,去年伺候了婆婆一陣子,也領(lǐng)了個什么獎。 跟她斗,全家人在風(fēng)評上就占不到什么先機。 老二媳婦扯著嘴笑了一笑:“哪能呢,哪能叫你掏錢呢。” 楊珍冷笑:“沒有就好,若是我一個人發(fā)了洋財,孝敬孝敬老人也是應(yīng)該,可爸媽那里分到的錢比我跟小意加起來都多,原是他們該幫襯我們的時候,我跟小意一個孤兒寡母,多不容易是不?” 這話說的漂亮,可惜她沒發(fā)財呀,一針見血,村里面倒是老人給子女分錢的多。 張嘴問孩子們要這筆征收款的老人,如果有他們家也是第一例,傳出去她可丟不起這個人呢! 老二媳婦吃驚的看著她,覺得楊珍是真的變了。 最開始大哥從陜西回來,把楊珍帶回來的時候,她害羞的都不敢說話,一開口就是滿口的陜北口音,當(dāng)時家里就老大條件最差,幾個弟弟都娶了媳婦,他還沒對象,找媳婦眼光還挺高,偏偏看上個楊珍。 那會兒的楊珍就一張臉還看得。 九年時間過去了,楊珍現(xiàn)在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眼睛里面也充滿了自信和光芒,別說跟九年前比,就兩年前她那副灰敗的模樣都不能跟現(xiàn)在比。 老二媳婦一直有意無意的盯著楊珍看,看著她們幾個進(jìn)了范曉娟的房子。 看著老二媳婦走遠(yuǎn)一點,范曉珍快人快語吐槽:“這都是什么人?。俊?/br> 看著一行人往大樓房(村里人的叫法)那邊去,老二媳婦這才想起來,這女人是范曉娟。 范曉娟在村里干的事兒那叫一個漂亮,先是蓋了兩棟房子,把一圈大學(xué)生都吸引過來租房,現(xiàn)在村里沒人不說她精明的,楊珍現(xiàn)在跟她們玩到了一起,沒得要多學(xué)很多東西,看樣子楊珍的錢是不可能拿出來做生意,要準(zhǔn)備蓋房子了。 老二家的卻不想蓋房子。 概因蓋房子來錢慢,做生意說起來也體面,誰不奉承你是個大老板呢? 她這樣想,原本想拉著楊珍入伙的心也淡了些。 姐妹幾個進(jìn)了大舅的值班室里面蹭暖氣,聊著天。 好久沒這樣放輕松過了,大家都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 范曉娟從重生以后,一分鐘時間都恨不得掰成兩半用,家里、廠里、店里,考大學(xué),一分鐘沒得停歇的,今天不用帶娃,不用上班,不用去店里,偷得半日閑。 范曉珍、范曉敏、楊珍幾個也難得的輕松一下。 范大舅見這里有人,就出去轉(zhuǎn)悠去了。 村里頭最近有不少事兒發(fā)生,范大舅在家里也閑得無聊。 范曉珍從超市里面拿來了點菊花和枸杞,沖了點枸杞菊花茶,這茶葉煮開了帶著點點枸杞的清甜。 楊珍喝了一口:“這是啥,怪好喝?!?/br> 她以前不會注意到這些,現(xiàn)在也懂一點養(yǎng)生了,張燁是最好的表率,她保養(yǎng)得當(dāng),大家都很羨慕,就連平常都不怎么說這些的肖姐都注意晚上少吃點,說要減肥。 “枸杞菊花茶,清肝明目的,我店里就有,等會兒給你拿點兒。” “那我每天泡一個,找你買一點就好?!?/br> “你這就客氣了?!?/br> “喝一次兩次找你拿,我這天天喝哪好意思啊。”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曉敏說她不喝這個東西,她年輕精力十足。 從理發(fā)店開業(yè)以來,就沒一天輕松日子,可人家每天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倍兒有勁兒。 大家說起錢要怎么花,都挺高興的。 范曉珍說她沒想好,不過超市開的好,她想要開個分店,可惜現(xiàn)在沒有規(guī)?;芾砟K,沒有監(jiān)控跟攝像,沒有放心的人很難做好第二家店的管理。 “所以,手里頭的錢先放著吧,也不多,可惜當(dāng)初給曉敏分了一半的門面,再大一倍我也吃的住?!?/br> “得了吧,我也后悔沒盤下一整間店,我店里生意這么好,完全可以搞大點,在請幾個人?!睍悦粽f:“楊珍,你呢?” 楊珍說她要蓋房子。 她老家窮,祖祖輩輩都住窯洞,通訊工具都靠喊,頭一回出山見到樓房、火車、電話,她老娘重男輕女,不管她死活,男人把她從大山里帶出來的時候,給了她老娘五百塊錢,家里就不管她了,隨男人怎么處置。